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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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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走不得

五年後,周棠正在夢中,夢見之人正是她。難得今夜她入夢來,他倒不願醒。

突然周邊一黑,他越發清明,像是要睜眼。

“周棠周大人。”

“你是何人,找吾何事?”周棠對著空氣問。

突生兩人生定定站在周棠跟前,那黑的黑黃黑黃,能見五官。那白的像是塗上了白顏料,厚厚的一層帶著些光。

兩人唇紅齒白,不說嚇人也不難看出。

“在下黑無常。”

“在下白無常。”

“我等有事需周大人相幫。”

這兩位不管在戲文裏還是在李晏晏的話語裏,都聽說過,見了才知道這兩人不醜還能看。

“兩位鬼差請說,若是能相幫,盡管幫你。”

黑無常說:“此事且與你有關。”

白無常說:“幽冥境界,乃地之陰司,天有神而地有鬼,陰陽輪轉;禽有生而獸有死,反覆雌雄。生生化化,孕女成男,此自然之數也。有女姓李名晏晏誤卷入幽冥,不得已來此世間停留片刻,奈何與你生情愫,進不得轉世為人。”

黑無常說:“又因沾你福氣,氣運直達天庭,被天庭鎖定,記錄在案。如今不得轉世為人,閻王看她無辜,特令她再回此陽間。”

白無常突然轉變語調,誠懇地說:“李晏晏是被我兄弟二人連累,進入這裏被你氣運影響不得回去。如今被閻王轉身再投入此人間,希望你能幫我們照顧她。

她已經無處可去,若是陽壽未到再入陰司會轉投畜生道,過上千百年才能再轉世為人。一個時辰前,她離開了地府,我等不知她去向,失去與她的聯系。”

黑無常:“拜托你找到她,照顧她。”

周棠大喜過望,“定不負所托。”

“周棠你與晏晏之間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雖然你在陽間過了五年,但晏晏而言只不過是五天。好好哄她,莫讓她哭泣。”

五天前,李晏晏哭著進入地府,讓整個地府不得安生。閻王都為她頭疼,感嘆失戀的殺傷力。

周棠一覺醒來驚魂不定,悲喜不一。喜她沒走,悲她身世可憐,事事不得她意。

……

天合九年春

京都五裏外的清泉鎮的梨花開遍山,去過的人都說好。官人、書生等凡是有些詩情畫意的人都到那走一走。

一年前清泉鎮突兀出現幾裏梨花林,誰也不知誰也不覺,今年春突然花開,花香遍野,花飄大地。

像是那春天裏雷炸醒了貓冬的人,告訴大家春天來了。知道這是有個踏春的好去處,士子奔走相告,百姓紛紛走出家門欣賞這大自然饋贈的美。

一時間京都出現了“梨花白”“雪梨花”“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字眼。

這不就有一群公子小姐爬上山,觀賞這勝似雪的梨花。

“前面有一亭子,我們過去歇息一下吧。”一人提議道。

他們(她們)一路往上爬正是累了,到亭子去坐坐正好。坐坐吃吃茶,玩樂玩樂,莫過於少年青春。

他們見亭子前坐著一人,手拿竹篾兩手靈活地編織籮筐。

他們把這人視為山下村子裏的農夫,在這春光燦爛裏邊幹農活邊賞花賞景。

他們走過去,正想要上亭,農夫站起手裏拿著刀攔住公子的去向。“你不能進。”

公子笑而不做聲,他身後的小斯上前校囂張地說:“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戶部尚書是我家老爺,此乃當今惠妃是我家公子的嫡親姐姐。”

公子很自信,只要報出自家的名號,沒人敢攔他,甚至還會討好他。他擡起頭看天空,等著農夫來討好。

農夫刀子口往外向,露出兇煞樣,“此乃私人領域,誰也不許進。”

公子一瞪眼,這是哪來的莽夫?

小斯咽口水再往前走一步,喊道:“你敢。”

農夫二話不說手起刀落,一下劃破小斯身上衣。

小斯上衣從上往下開了道口子,露出了白花花的胸膛。

“啊!”邊上的姑娘捂臉不敢看。

小斯快快拉好衣服,退到邊上去。衣服破了不要緊,臟了小姐們的眼睛就是大事。

一姑娘睜開眼,指著亭子裏的人喊道,“你說誰也不許進,她怎麽會在裏邊?”

眾人把視線放入亭子裏的人,只見她背靠柱子坐長椅,手放欄桿,腳放長椅。一人占據了整條長椅,讓人好不羨慕。同時也鄙視她沒規矩。

農夫回頭一看,自然地說:“這是我家主子。這片山都是她的,她自然能坐得。”

“你這個人不識好歹,覃兄我們人多,幾個人一起上總會鬥得過這人。”有人建議道。

農夫說:“在我手下走的人命不少,各位公子小姐命金貴,殺一個償命殺兩個有賺。如果不怕,盡管來試試。”

農夫繼續說:“這本是私人果林,你們見此風景好不問便上山,不問便在山中嬉戲。折花枝,爬果樹,可曾想過我等以此為生,要靠梨子養活?”

公子們小姐們反思一秒,馬上被自己的驕傲給占據。

“我等身份高貴,來你這還是該你面子,你若是有見識的便到跟前來給我們賠罪。不然讓我回京帶人來砍了你這果林。”

亭中人搖著扇子,淡淡地問:“你們這裏誰能作主啊?是姓覃的吧。你說你父親是戶部尚書,你爹是覃英輝吧。”

這個人說話好生傲慢,她是誰?

一眾人等對這亭子裏的人很生氣,她居然用這般語氣說覃大人。

“大膽,你是何人?居然敢直呼我父名諱。”

亭中人搖著團扇,慢悠悠地說:“信不信我一封書信過去,就能讓你爹打斷你的腿,大腫你的臉?”

“好狂妄的語氣,報上你名號來。”

“你還沒資格知道,且先回去,待我書信一封,今夜你便知我是誰。”“都走吧,莫擾了我的雅興,誤了我的春光。”

她沒有報上名號,誰也不知她是誰。但她說的話信誓旦旦,他們不知該信還是不該信。

“表哥,既然那人說著山林是她的,我們定能找到此人,不如今夜回去等上一等,若是她不能給我們答覆,明日帶多些人來教訓她一頓。”

“我們到山下去打聽打聽這個女子的來路。”

這口氣咽不下,但又不能莽撞,只好等上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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