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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決心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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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寶音入宮的態度堅決,並且也將無奈的處境,說得十分清楚了。

沈陌君一想到,唐寶音在怎麽說,也是富家千金。

竟然被逼迫到如此地步,心裏還是升起同情之感的。

尤其瞧著唐寶音那小臉上的倔強模樣,沈陌君從未在大周,見過如此個性鮮明,敢闖敢拼的姑娘。

所以不忍拒絕之下,沈陌君、應允的說道:

“和唐四小姐,也算不打不相識,區區宮婢明日本王入宮為你安排。這兩日你準備下,後天送你入宮。”

雖然從千金小姐,馬上變為小宮女了。

唐寶音這心裏,對以後要走的路,還是有些仿徨的。

但沈陌君肯幫忙,她還是趕緊千恩萬謝,並在知道對方要離開時,親自將人送出了酒樓。

走出酒樓的沈陌君,腳步一頓,望著天色見黑。

而唐寶音在這深秋寒夜裏,竟然只穿件淡薄的羅裙,就跑出來送他。

頓時沈陌君的心裏,不禁升起一陣愛憐。

解下自己的墨狐鬥篷,他就披在了對方的身上,而後微一皺眉說道:

“眼睛在瞪下去,小心脫眶掉到地上。用不著這麽吃驚的看著我,本王是不想進宮給你安排妥當,結果唐寶音你卻受了風寒,到時無法如期進宮當婢女。我沈陌君最怕麻煩,所以這兩天照顧好自己,本王這話你要牢牢記住,聽見了嗎。”

若說帶著沈陌君體溫的鬥篷,叫唐寶音適才有些心跳加快。

那沈陌君這會的態度,就向一盆涼水般,把唐寶音所有的感激,瞬間冰封住了。

不過也習慣了,沈陌君這種冷嘲熱諷的說話方式。

所以唐寶音學乖了,有求於人的她也不還嘴,而是一臉笑容的將這尊大佛,恭恭敬敬的送走了。

等到唐寶音揉著,因為笑的太假,而有些發僵的臉頰,扭頭回到酒樓裏時。

她就瞧見楚南風竟然站在前廳內,並且神情很不自然的看著她。

以為楚南風是哪裏不舒服,唐寶音馬上小跑的迎了過去。

在將手直接放到楚南風的額頭上,認真的摸了摸溫度後,唐寶音就不解的說道:

“楚南風你怎麽了,臉色雖然難看,但是額頭也不熱呀。若你真覺得不舒服,我姐夫宋啟明就是郎中,我帶你去他那看看吧。”

從唐家離開後,唐寶音姐妹三人都住在酒樓內,所以宋啟明也跟著住過來了。

大家的房間挨得都不遠,所以唐寶音拉起楚南風的手,就往她大姐琴音的房間走去。

但楚南風卻搖搖頭,並拉著唐寶音,坐到靠著窗戶的桌子旁,接著嘆口氣說道:

“寶音我沒事,只是剛剛景王爺在酒樓門口說的話,我無意間都聽到了。你要進宮對不對,可是皇城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我是害怕你有個閃失。”

總算弄明白,楚南風神情不好,原來是在替她擔心。

唐寶音覺得心裏暖暖的,並無所謂的笑笑說道:

“楚南風你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我不入宮,唐家早晚還得欺負上門。只有我們姐妹三個之中,有一人叫孟雲熙母子真的心生忌憚,那魚羊酒樓才能保住,我父親的心血也不會付之東流了。”

唐寶音邊說這話,邊從櫃臺拿來一小壇子美酒。

她自小生活在草原上,在烈的酒都喝過。

這幾年回到唐家是收斂了不少,可入宮在即,唐寶音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挺惆悵的。

所以直接拿來碗倒,滿仰頭一飲而盡後。

唐寶音頓覺心情好了不少,給楚南風倒酒的同時,無奈一笑的說道:

“雖說我上頭還有兩位親姐姐,但我大姐性格軟弱,而且都嫁人為妻了,自然沒法入宮。而我二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可是才女,入宮為婢的事情,她如何做得來。”

未婚妻子要進宮為婢,對此心情自然也不好的楚南風。

他平日裏滴酒不沾,但這回也陪著唐寶音一飲而盡後,被嗆的邊咳嗽,邊難受的說道:

“你兩位姐姐都精貴,難道寶音你生來就卑賤不成。若非你一直護著,琴音和楚音,現在都沒法從唐家離開,最後都得被低嫁,與人為妾不可。寶音你已經付出的夠多了,難道你就不知為自己,為我們的將來打算下。若你真的入宮為婢,二十五歲之前都出不了宮的,大好年華,虛度光陰,我是怕你將來後悔”

心意已決,縱使楚南風在怎麽說,唐寶音都不會改變主意。

而在沈默了一會後,唐寶音不禁聲音很輕的說道:

“楚南風你是個好人,我也相信嫁給你會很幸福。但我要整整八年才能出宮,所以你該娶就娶吧,找個心儀的好女子,咱們的婚事以後都不提了,算我唐寶音沒福氣,但我絕不會拖累你的。”

瞧著唐寶音鼓足勇氣說完這話,起身就要離開。

已經被唐寶音敢愛敢恨,為親人義無反顧的真性情,觸動並且動了真情的楚南風。

他連忙焦急的起身攔住唐寶音的去路,並一把將這個惹人心疼的未婚妻摟入懷裏。

接著楚南風無比自責,充滿歉然的說道:

“寶音說到底是我無用,若我能有個一官半職,唐家豈會欺淩你到如此地步。其實唐夫人今天說的對,我一個潦倒書生,有什麽資格與她講話。雖然我父親大半生受朝局所累,最後還被冤枉結黨營私,丟官不說,性命都險些不保。所以父親臨終囑咐我,但求一世平安,莫要入仕為官。”

楚南風話說到這裏,聲音一停。

鄭重的凝視著唐寶音,他才一字一頓的接著說道:

“但是在經歷過這段時間,我每每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寶音你獨自面對唐家的時候。我楚南風才發現,自己連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縱使偷得一世清閑,但我卻愧對了你。所以寶音為了你,我要參加一月後的科舉,等我金榜題名之時,縱使你身處後宮為婢,我也會懇求皇上給咱們賜婚的。從今往後,我要用自己的能力去保護你,並且別說等你八年,就是在加上二十載歲月,我楚南風今生只會迎你為妻,絕不負婚約另娶。”

得到未婚夫君如此承諾,唐寶音心裏歡喜,臉頰更是紅了起來。

只覺難為情的她,在羞澀的點點頭後,就忙推開楚南風說道:

“你的心意我都知曉了,楚南風謝謝你肯為我做這麽多。天色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我去將酒樓的門劃上,在整理下廳裏的桌椅,也就回去睡了。”

小臉羞得一片通紅的唐寶音,趕緊轉身向著酒樓大門處走去。

但嘴邊洋溢的笑容,卻是充滿了甜蜜和幸福。

可就在她心裏美滋滋,要把大門關上的時候。

卻不料忽然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猛然從外面伸了出來,一下就將她的腳踝給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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