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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風景,可卻無人欣賞。

星魂果然名不虛傳,剛剛為了抵抗住這道攻擊,叢薪內力幾乎所剩無幾,而他身後的小虞更是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剛剛她為了幫助叢薪抵抗住這道攻擊,不顧傷勢將內力輸入他體內,與他一起撐起了那層保護罩。此時沒有內力壓制傷勢,她傷得更加嚴重了。

叢薪擔憂道:“師妹!”如今他已經幾近力竭下一波攻擊想必威力更大,想要保護師妹,就必須拿出性命來拼一拼了!他此刻已經做好了死亡的覺悟!

星魂雖然說了用五成功力,可其實他卻用了六成。他見自己運轉了六成功力卻只重傷了一人,已經有些不耐。

星魂皺了皺眉,隨即冷酷一笑,道:“小子功力不錯!只不過,受了我這一擊怕是快要力竭了吧!就是不知可還有命抗得下第三次攻擊?”

星魂剛要運轉內力,一道紅影轉瞬掠至他身邊,卻是大司命:“星魂大人,月神大人傳來消息……”

叢薪見機轉身攬住小虞,運起全身所剩無幾的功力向仍守在城門口的少司命襲去。

見一塊塊錐形晶體飛速向自己襲擊而來,少司命從容地使出“飛花千葉流”,一片片樹葉在她手中凝聚,隨著她的手一揮,樹葉也向前飛去,化解了這波攻擊。

叢薪也趁機帶著小虞飛速躥進了城門口外的樹林,不見了蹤跡。

叢薪抱著小虞在樹林中飛快地奔行著,身後是大司命的聲音乘著微風而來:“東皇太一大人命令您即刻啟程前往陰陽家總部,事關蜃樓,不得耽誤……”那聲音隨著距離的拉開漸漸變得低微,直至消失。

叢薪微微松了口氣:這下應該安全了!

而城門口處,星魂聽了大司命匯報的消息後,放下了交叉於胸口處的雙手,神色陰晴不定地盯著“蜀山螻蟻”逃跑的方向,道:“狡猾的螻蟻!就祈禱千萬別再次落到我手上吧,否則……哼!即刻啟程!”說罷,甩袖而去。

8、Chapter 7 秦時明月片(七)

叢薪跑出了一段距離後,剛剛將小虞放下,讓她靠著一棵樹休息,系統就發了話:

“叮!支線任務③‘保護任務對象小虞從星魂手下逃脫且生命不受毀滅性傷害’完成,獎勵玩家2000金幣,扣除玩家購買‘沈元丹’費用200金幣。玩家現有金幣1350。請玩家註意,現頒

布支線任務④:幫助任務對象小虞恢覆傷勢。完成可獲得500金幣,失敗扣除玩家800金幣。是否接受?”

叢薪:“是。”

給昏過去的小虞服了顆蜀山特制傷藥,自己又打坐了會兒恢覆功力,叢薪便扶起小虞,向她輸送內力以助她梳理經脈。

良久,叢薪收回內力,暗道:這樣不行,小虞傷得太重,必須用藥調理,短時間內也無法啟程。

剛剛聽大司命所言,陰陽家的人會撤出新鄭,應該安全,保險起見,還是易容後再進城吧!於是,中午時分,便有一30多歲的瘦小男子背著他病重的“妻子”進城求醫,絲毫不起眼。

叢薪將小虞安置在一家偏僻的客棧內。經過兩天的調養,小虞傷勢好了許多。

小虞是在第二天從昏迷中醒過來的,她看了看周圍陌生的環境,發現叢薪守在她身邊,安心了許多。

她問道:“師兄,這是哪兒?”

叢薪:“這是新鄭的一家客棧。你受了重傷,要好好休養!”

小虞遲疑道:“可是,陰陽家……”

叢薪:“放心,陰陽家因故已經撤出了新鄭,況且這是在韓國領土上,他們也不敢太過張揚,我們暫時是安全的。”

小虞松了口氣:“那就好!”

叢薪神色略帶愧疚和黯然:“抱歉,小虞,這次是我思慮不周,才讓你受了這麽重的傷!”

小虞安慰他道:“師兄,這並非完全是你的錯。我們兩個畢竟涉世未深,而星魂卻足夠狡詐圓滑,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你!”

叢薪向她笑了笑,道:“嗯,我知道了。你多多休息!”心裏卻在發誓絕不再犯如此嚴重的錯誤,連累別人受傷!

經過這一段時間,師兄妹的感情倒是更加親密了。

這天黃昏時分,系統突然頒發了一個任務:“叮!請玩家註意,現頒布隱藏任務:拯救墨鴉。完成可獲得2000金幣,失敗無懲罰,是否接受?”

這還是系統第一次頒布隱藏任務,獎勵豐厚,失敗無懲罰,算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於是叢薪選擇了接受:“是。”

系統:“叮!已將墨鴉暫時列入任務對象,玩家可使用裝備‘跟蹤鏡’尋找任務對象行蹤。”

叢薪一聽,立刻在心中默念“打開游戲背包”,取出“跟蹤鏡”開始使用。

所謂“跟蹤鏡”,其實是一塊虛擬界面,上面畫著叢薪所在地周圍的地圖。上面有三個小點,一個顯示是“叢薪”,一個緊挨著他的小點是“小虞”,還有一個離得有些遠,顯示為“墨鴉”。

這塊界面可隨著使用之人的移動而移動,並且一直在眼睛的左前方,以保證玩家可以隨時查看任務對象所在地。叢薪接到任務後,就按照地圖,悄無聲息地潛向了將軍府方向--那是界面上顯示的此刻墨鴉的所在地。

而此時,將軍府內,巨大的鐵柵欄從屋頂放下,窗戶也被一塊塊銅板封死,將三人困在其中。

那被困的三人正是墨鴉、白鳳和被他橫抱著的弄玉。而姬無夜在囚籠外冷笑著看著三人:“可笑!在我手中你們插翅難逃!這樣的籠子,才是最適合你們的!”同時,機關翻轉,現出一支支弩.箭,對準了三人。箭頭在夕陽的照射下反射著冷光,攝人心神。

姬無夜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傲然樣,道:“封住你們的是一百九十三塊寒精鐵板,對準你們的是三百七十一支玄鐵強.弩。所以,你們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路!上路吧!”

話罷,□□便向三人攢射而去。

一團團鴉羽被墨鴉用內力漂浮在空中,墨色的羽毛在空中飛舞,圍繞著三人旋轉著,蛻變成了一只只烏鴉,將三人護得密不透風。

眼看著弩.箭無法射殺三人,姬無夜氣急敗壞地道:“豈有此理!”手一招,便有屬下將弓.箭呈上,卻是打算親自出手了。

他搭起箭,瞄準了墨鴉。右手一用力拉開弓弦,再一松手,那箭便攜著巨大的威力穿透了一只只烏鴉形成的保護圈,直到穿過墨鴉的胸膛,帶著他的血又接連向白鳳眉間刺去,只是堪堪停在了白鳳面門前--卻是墨鴉又轉過身去硬生生截住了那支箭。

墨鴉喘著粗氣,捂住傷口,終是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去,濺了白鳳一臉。

感覺到臉上的溫熱液體,白鳳怔了一下,剛要上前扶他,墨鴉卻一只手拄著箭,向他擺了擺手。周邊的烏鴉也一一被射殺殆盡,木質地板上血.跡斑斑。而機關口處又推出了一排排弩.箭,正蓄勢待發。

墨鴉轉身,向姬無夜道:“我的命不值錢,不過運氣還一直不錯。”語氣中帶著輕松,絲毫不見對死亡的恐懼和凝重。

姬無夜看向墻上的弩.箭,大笑道:“看來你的運氣還是少了那麽一點點。”心中卻對墨鴉輕松的神態有了疑慮。

墨鴉從容道:“你錯了,將軍。傳說,烏鴉是一種能預測死亡的鳥,也許,我早就問到了今天的死亡氣息。所以,當年我監工督造這座房子時,做了點手腳。”

姬無夜半信半疑道:“什麽?”

墨鴉轉頭看向屋裏一處角落:“就是大殿屋頂最角落裏的那塊鋼板。當時我剛剛被提拔為護衛統領,很得將軍的信任,所以,才能得到這份美差。將軍,你說,我的運氣如何?”

姬無夜信以為真,怒道:“原來你早有異心!”

墨鴉又道:“將軍你又錯了,所謂伴君如伴虎,而將軍比猛虎更勝一籌!我給自己預留一條生路只是防人之心而已!”

姬無夜聞言,怒極反笑:“好!有點小聰明!可惜,這點小聰明還不足以救你們的命!”他邊說便舉起了弓,搭弓拉弦,繼續道:“就算有這樣的生路,你也沒命去走!”

墨鴉咳了咳,抹去嘴角血.跡,道:“將軍的一箭,確有石破天驚之力。不過,我還是想試一試。”

姬無夜殘忍一笑,道:“那就看是我的箭快,還是你的腳快!”話畢,墨鴉腳尖一點,向屋頂角落飛速掠去,姬無夜的箭也隨之而去。

墨鴉半途中回頭朝姬無夜飽含深意的笑了一笑,姬無夜一驚,頓時反應過來,暗道:“中計了!”墨鴉的那些說辭不過是為了使他上當而已。

這男人,死到臨頭卻還能面不改色地編織謊言,為他的同伴謀求生路,當真是……

然而此刻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已晚,那支箭攜著石破天驚之勢向墨鴉襲擊而去,墨鴉側身一躲,那支箭落了空,直直射向屋頂角落,使得那處被開了一個洞。

因為重傷和過度使用內力,墨鴉此時已經有些脫力,雖然他並未被那支箭射中,但還是受了箭上所攜帶的餘威影響,只能從高處跌落下來,他的身上、臉上,到處沾著血.漬。

白鳳驚呼:“不要啊!”他抱著弄玉疾步走近墨鴉,兩人眼眶中皆浸滿了淚水。因為他們知道,眼前這人,是在用生命為他們打開了一條通往自由的道路!

作者有話要說:

PS:本章部分內容引自秦時明月空山鳥語篇。

9、chapter 8 秦時明月篇(八)

墨鴉吃力地伸出右手,指向天空,眼裏閃著粼粼的光:“白鳳你看,天空!天空已經在你的頭頂!”

白鳳含淚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夕陽的暉光從那洞向屋內灑下,映出一片美麗的光彩。

“用你最大的力

量去飛翔吧!”墨鴉繼續說道,而他,卻沒有力氣、也沒有機會去飛了。

姬無夜憤怒地把弓.箭摔開,道:“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麽預備的生路!”他上前,緊握住玄鐵制成的囚.籠,仿佛這樣才能稍微釋放他心疼憤恨。他心中恨道:居然用我的弓.箭射穿鐵板!

墨鴉費力地撐起上身,虛弱而略帶諷刺地笑了笑,道:”這樣的籠子很適合你,將軍!“沒錯,這玄鐵制成的囚籠反而為他們逃生提供了一條保障--現在姬無夜無法立即過來擒住他們。

姬無夜咬牙切齒地道:“我要活剮了你們!”說罷,便有弩.箭蓄勢待發。

墨鴉催促白鳳道:“快走!”

白鳳不再猶豫,起身抱著弄玉向上飛去。弩.箭射出,卻未曾命中他要害,只是劃出了幾道細長傷口,連同將白鳳腕上、腰上的護甲毀壞,仿佛就象征著那禁錮他多年的枷鎖最終破碎,百

鳥之王回到了他那向往已久的自由之空!

然而因為弩.箭阻撓,白鳳飛到半空中便有些後繼無力,眼看著就要遠離那片天空重新落回囚籠內,墨鴉向他拋出一片墨色沾血鴉羽,白鳳踩著它,腳一用力,便飛出了囚籠。

墨鴉微笑著看著他脫離險境:白鳳,用你最大的力量飛翔吧!

白鳳最後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哀傷。

玄鐵制成的囚籠飛快地打開,姬無夜拿著刀氣急敗壞地上前,卻有一堆錐形透明晶體快速向他襲來,他之前沒有防備,此刻即使揮刀阻攔,也無法全都擋下,他不小心受了傷,被阻攔了腳步。

叢薪暗自松了口氣,幸虧來得及時,再來遲些,地上躺著的那個(指墨鴉)就變成氣也喘不了的屍.體了。要是他領了便當,這一趟,可就白來了。

叢薪攬起墨鴉,錐形晶體漂浮旋轉在他

倆身周,形成一層保護罩。他隨後運起內功,腳尖一點,飛速地躥出閣樓,向遠方飛去。

直到到達某片森林深處,叢薪才將他放下,靠坐著一棵大樹。叢薪開始解開他的黑色緊身勁裝,為他查看傷口。

他看了看眼前這人的臉,這不是在舞樂坊遇到的那個臉上畫紋身的不良黑

衣男嗎?

嘖!好家夥,左胸口被箭貫穿,內臟被箭上所附內力震傷,不顧傷勢強行運功,傷上加傷,身上血腥味這麽重,也不知流了多少血,居然還沒死透,生命力夠頑強的!當他完全解開

墨鴉上衣時,他呆了呆,腦內又開始瘋狂刷屏:

#論寬肩細腰、六塊腹肌的男人的可恨性!#

#糟糕,我有點不想完成這個任務了--兄臺,安心領便當可好?#

#讓長相man、身材好的男人都消失吧#←來自某長相娘氣、白斬雞身材的宅男的怨念。

#麻麻,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系統的森森惡意#←再一次躺槍的系統:……

……

雖然腦內已經被一群瘋狂奔跑而過的草泥馬狠狠踐踏了上千遍,然而在現實中也就是幾秒的事(足以證明叢薪腦細胞的活潑程度之逆天,俗稱腦補能力up到天際……),叢薪認命地給墨

鴉清洗傷口、上藥、包紮、餵藥,再輸入內力為他調理脈絡,助他修覆傷勢。待一切完畢,天都已經微微發亮了。

叢薪擔心小虞找不到他會擔心,一個人在客棧怕是會出事,連忙起身,就要離去。轉身時卻被拉住了手,叢薪回頭,卻原來是已經醒來的墨鴉。

此時朝陽剛剛在天邊露了半張臉,少年逆著光站在墨鴉面前,柔和的光線灑在他身上,在周身形成一層光暈,虛幻得仿若仙人。

少年此刻蒙著面,墨鴉瞇了瞇眼,也只能勉強看清少年清澈的雙眸,此刻那雙眸子正靜靜地凝視著他,那比常人顏色略淡的瞳孔此刻正倒映著他蒼白的臉,這眼中,只他一人,仿佛他就是那人的全世界。

墨鴉只覺得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他心中暈開,又消失不見。

不,那份情愫不是消失不見,分明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散入四肢,浸入骨血,越積越濃,直至終身都無法抽離。然而此刻的墨鴉卻並不知道。

不過,那雙眸子,仿佛在何處見過?

他拉著少年纖細而有力的手腕,道:“你是誰?為何救我?”這也是他以後一直思考卻不能得出明確答案的問題。

叢薪並未答話,只是道:“留給你的兩瓶藥,外表藍色的用於外敷,一天換一次,紅色的口服,一天三粒。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說罷,便運起輕功,消失在了墨鴉視線範圍內。

少年的聲音清澈而好聽,墨鴉怔怔地看著那只已經空了的手,手上還殘留著少年的溫度。

片刻後,他緩緩握緊拳頭,道:“一定會找到你的!”

10、chapter 9秦時明月篇(九)

系統:“叮!隱藏任務‘拯救墨鴉’完成,獎勵玩家2000金幣,已將‘墨鴉’從任務對象中移除。玩家現有金幣3350.”

叢薪因為擔心小虞,加快了腳步返回客棧。見小虞還在休息,叢薪雖不忍,卻還是上前叫醒了她:“小虞,醒醒!”

小虞睜開了眼,看向他,疑惑道:“師兄?”

叢薪解釋道:“昨夜將軍府逃出來兩個叛徒,姬無夜也受了重傷,他必將派人把守城門,搜查叛徒。我們再不動身,怕是想要離開這兒就難了!”

兩人立即收拾行李,啟程動身,剛走出城門一、二裏路,身後的新鄭城裏便傳來陣陣馬蹄聲,卻是不出叢薪所料,姬無夜一從昏迷中醒過來就立即派人封守住了城門。

叢薪和小虞對視一眼,都松了口氣,暗嘆道:好險!幸好在封守城門前出了新鄭,否則……

接下來的路兩人更是比以往還要小心,到達魏國領土時,小虞的傷勢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系統:“叮!支線任務④‘幫助任務對象小虞恢覆傷勢’完成,獎勵玩家500金幣。玩家現有金幣3850.”

接下來的路程都很順利,從穿過魏國到進入齊國,都未被人發現行蹤。直到進入桑海時,兩人決定先後分開入城,裝作陌生人,以免一人暴露後連累另一人。

於是幾天後,庖丁客棧多了一名叫石蘭的啞巴小夥計,而桑海的一家樂器行裏也多出了一個叫叢薪的伶俐夥計。

四年間(為劇情發展對時間有所改動,考據黨勿究)發生了很多,比如秦國滅了六國,統一了天下;又比如各門派為繼續與秦國的鬥爭,而犧牲了數不勝數的人;再比如秦始皇對長生越來越強的渴求……數不清的命運的絲線糾纏在一起,將這個世界推動著向前發展,沿著所有人所無法預知的軌道。

是夜,叢薪提著食盒從庖丁的客棧出來,他慢悠悠的轉身進入一條小巷,在一處轉角時,腳尖一點,飛速躥向墻院邊的一棵樹,隱匿身形,屏住呼吸。

在他來時的那條路上,一個黑影出現,見他跟蹤的目標一下子消失不見,悚然一驚。突然有清脆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臭老鼠,還要跟蹤我到幾時?”黑衣人聞言立刻回頭,卻見到他所跟蹤的目標正一臉冰冷地看著他。

黑衣人的瞳孔瞬間一縮,不再猶豫,抽出匕首欺身上前,想要逼叢薪就範,叢薪從容地一揮手,一塊塊錐形透明晶體便向黑衣人射去。

黑衣人抵擋不及,被錐形晶體射中,當場昏迷。叢薪上前查看,發現黑衣人的脖子後方有一個蜘蛛印記。他抿了抿唇,將黑衣人對他的記憶消除後,手再次一揮,黑衣人身上的錐形晶體便化作了流光消失。

他並不打算殺了那人。

叢薪轉身走出那條小巷,向他現在的住處走去。因一路思慮,並沒有發現身後不遠不近地綴著個黑衣緊身勁裝男--正是叢薪多年前救的他口中的臉上畫著紋身的不良青年,墨鴉。

墨鴉此刻無比慶幸他之前因為無聊而隨便答應了一筆生意--自然是人命買賣。

他正要潛入刺殺目標的居所時,在那個小巷無意間看見了叢薪的攻擊手段。那一塊塊錐形透明晶體在黑夜中閃著的流光,那樣美的景象他在四年前看過,且四年間一直在腦海中反覆回憶。

那時他並未完全昏迷過去,他甚至差點以為自己已經死去,所以才能看見這般美麗的畫面。然而蒙著面的少年攬在他腰間的力道和身上傷口處傳來的疼痛感都告訴他,這是真實的。

他不知道少年的真實身份,只能靠這般與眾不同的攻擊手段來作為尋找少年的唯一憑據。他確定這是術法攻擊,所以他一開始就將目標確定在道家和陰陽家之間。然而這許多年,他費盡周折,卻仍未得到有關少年的消息。

他此時激動到指尖都有些顫抖,感受到加速的心跳將滾燙的鮮血送往四肢,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再一次從心臟隨著血液流遍他全身,他握緊了拳頭,指甲甚至嵌進肉裏,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稍微抑制住那股奇妙的情緒。

他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弧度:“找到你了!”那聲音帶著一絲因興奮而引起的顫抖,輕輕的,消逝在夜空中。

不!不急,再等等,再確認一下吧!他按捺下急切的心情,等少年走遠後,現身將地上躺著的黑衣人殺掉--既然少年不願動手殺人,那他便代勞一下吧!他可不願意以後那人會處在危險之中。

待掃尾工作完成以後,墨鴉悄無聲息地跟著叢薪回到了他的住所,在他院外停下,不再進入。

他低下頭,靜靜思考這些年來一直堅持不懈地尋找著少年的原因。

為了報恩?為了向他要一個四年前不曾得到回覆的答案?不,不,不!不只這些……其實,他這樣執著於尋找少年,不過只是遵從他的內心罷了。他的心告訴他要這樣做,否則會遺憾,甚至後悔。

至於為什麽……

一陣簫聲從少年院內響起,打斷了墨鴉的思緒。這簫聲空靈而悠揚,讓人內心也變得平靜,墨鴉勾了勾唇,至於為什麽,現在他還想不明白,時機到了,總會明白的。而這個答案,唯有在少年身邊才能找尋得到。

墨鴉搖了搖頭,不再想那些事,仔細聆聽簫聲。

良久,簫聲停止。

墨鴉腳尖一點,離開了此地。

他還有的是時間去認識少年,在此之前,先為他準備一份見面禮吧,正巧還有一筆買賣還沒做呢!

作者有話要說:

PS:秦公元前230滅韓,公元前228滅趙,公元前225滅魏,公元前223滅楚,公元前222滅燕,公元前221

吞齊,前後共歷經近十年。

11、Chapter 10 秦時明月篇(十)

從樂行出來,叢薪去庖丁客棧買了份晚餐。

提著食盒一回到家,叢薪立刻從食盒底部的暗層中取出一張紙條。

他打開一看,上面用蜀山特有文字寫著:墨家眾人已抵達桑海。

他將讀完的紙條放在燭火之上,任由火焰將其吞噬,只餘灰燼。

諸子百家陸續抵達桑海,就連秦國勢力都已經插手了這裏,桑海怕是不會太平多久了!這麽想著,叢薪取出一支竹制長蕭置於嘴邊,空靈悠揚的聲音隨之響起。

叢薪:並不是哥有閑情雅致,也不是哥在發動zhuang-ability,叢哥只是在傳遞消息罷了。

這種方式,就是高大上!

叢薪所住之處與庖丁客棧之間的直線距離並不長,不過三、四百米罷了,但通往兩處的路卻是曲曲折折的,路程長了幾倍。

叢薪通過簫聲傳遞消息,這是蜀山特有的方法,既方便,也不

容易引起懷疑而導致身份暴露。

而叢薪傳遞的內容正是:羅網也已抵達桑海,望多加小心!良久,簫聲才停歇下來。

翌日,叢薪照常前往音閣,也就是那家樂器行工作。上午,音閣裏沒有一個客人,只有叢薪在為樂器做保養工作。

他正仔細擦拭著一張古琴時,鼻子敏銳地捕捉到一股腥甜味。

叢薪瞳孔一縮,是血腥味!

他擡頭向門口看去,是一名著黑衣勁裝的青年逆著光站在門口。

叢薪暗自戒備了起來,這人,怕不是個善茬!

叢薪站起身,仿若沒有察覺到那股血腥味一樣,微笑著道:“這位客人,您有什麽需要麽?”

來人卻並不答話,他徑自走向叢薪,略帶興味地看著叢薪越來越戒備的眼神,這麽不會掩飾,嘖!

待他走近,那張臉隨著它的主人從光亮處走進暗處漸漸變得清晰。這是一張極為英俊的臉,眼眶周圍的黑色紋身為他添了股子邪魅。

叢薪微笑著的臉一頓,這,這不是幾年前他救的黑衣紋身不良男嗎!

墨鴉看著眼前微笑著的少年,皮膚白皙,眉眼彎彎,翹鼻櫻唇,原來長這麽一副可愛樣子啊!他在心裏嘆道。他也曾無數次在腦海中勾勒少年的樣貌,卻不曾想竟是一張略帶熟悉的臉--

在哪兒見過卻是已經記不清了。

墨鴉走近叢薪,卻並未停下,直到兩張臉的距離只有一厘米左右。

叢薪:哈?你問我為什麽不退後拉開距離?我身後幾步就是墻了,再退就會被“壁咚”這種事我會說?男子漢大丈夫,輸人不輸陣勢!

墨鴉緊緊盯著少年的雙眸,那雙比常人顏色略淡的瞳孔再一次映出了他的臉,仿佛他是對方的全世界。這樣熟悉的感覺,是四年前也曾品嘗過的奇妙滋味。不會錯,就是他了!

他勾了勾唇,真實而明顯的笑意在他眼裏綻開,任誰都看得出此刻這個男人的愉悅。

叢薪抽了抽嘴角:“客人,你說話都喜歡挨別人辣麽近麽?”

墨鴉笑道:“那倒不是,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罷了。你叫什麽名字?”他說著話,卻仍未拉開距離。其實他在聽到少年的聲音時就已經確認眼前的就是四年前的那個人。

“叢薪。”一個聲音chā進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墨鴉不耐煩地看過去,卻是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

“怎麽回……事?”男人繼續開口,卻在探及墨鴉凜冽的視線時頓了頓,聲音也小了許多。

“老板,沒事!我來招待這位客人就好,你先回內堂休息吧!”叢薪連忙說道。

音閣老板有些猶豫,卻在墨鴉的眼刀下退縮了:“……好,你好好招呼客人,我先進去了。”話罷,便因無法忍受冰冷視線而轉身離開了。

墨鴉轉頭,眼裏又重新綻開了溫柔的笑意,與少年拉開了距離,道:“原來,你叫叢薪嗎?”

叢薪道:“是,請問有何貴幹?”

墨鴉道:“我叫墨鴉。”

叢薪心想誰問你叫什麽了,仍只是道:“這位客人……”

墨鴉打斷他的話,重覆道:“墨鴉,叫我墨鴉!”

叢薪妥協:“好吧,墨鴉,你來此究竟有何貴幹?”

墨鴉:“四年前你救了我,我還未曾答謝你呢!”

叢薪一僵,道:“你是否認錯人了?你我素昧平生,我也未曾救過你。”

墨鴉略帶失望地道:“原來早就忘記了麽?不過也在意料之中。我還一直惦記著你呢,所以在那條小巷,你出手對付那羅網組織的人時,我一眼就認出……”

叢薪連忙打斷他:“墨鴉!”

墨鴉笑瞇瞇地看著他:“什麽?”

叢薪皺了皺眉:“你到底想做什麽?”

墨鴉道:“終於肯承認了麽?我不會做什麽的,只是來報恩而已,”他取出一個木盒,遞給叢薪,“打開看看,送你的。”

叢薪遲疑地接過盒子,這盒子用料講究,雕工精致,它裏面所裝的夜一定不會是凡品。

叢薪依言打開木盒,裏面裝的是一支白玉制成的短簫,通體瑩白,小巧可愛,觸手溫潤。

“怎麽樣?喜歡嗎?”墨鴉道,“我昨晚聽見你在吹簫,所以我猜你應該會喜歡這個。”

這短簫是他昨夜做的人命買賣的報酬。他指定了要這支簫,其餘的都不要。雇主雖覺得奇怪,卻

也不好多問,只是依言給了他。

叢薪本想拒絕:“這麽貴重的禮物,我何德何能去接受呢?”

居然還將跟蹤我的事這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這位兄臺你還要臉麽你!

墨鴉:“這禮物還配得上你,莫非,你嫌棄它太寒酸?”

叢薪聽到他歪曲自己的意思,有些憋屈。

但轉念一想,又道:“好,禮物我收下了,你口中的所謂救命之恩也報了,沒事的話,請離開吧,恕不遠送!”

墨鴉輕輕一笑,道:“這只是見面禮而已,算不得報恩。難道在你眼中,我的命只值一根短簫?”

叢薪:我·竟·無·言·以·對!

墨鴉:“區區一支短簫,值不了什麽。你就收下吧,想要扔了、送了,甚至摔碎它,怎樣處理都可以,都隨你的心意。”

他轉身離開,“你不想見我,我離開就是了。”這聲音中竟有了幾分黯然。

如果忽略他嘴角處的笑意的話,看起來確實有幾分可憐。可他背對著叢薪,叢薪自然是看不到的,所以他相信了。

叢薪看著墨鴉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這樣做好像確實不太好。畢竟他也只是想報恩……可萬一他別有目的……”他煩躁地撓了撓後腦勺,算了,順其自然吧!╮(╯▽╰)╭

12、Chapter 11 秦時明月篇(十一)

這天,叢薪幹完活以後,一如既往地從音閣往他的小院趕去。在走到距離小院門口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叢薪踏出去的步伐頓了一頓--在他門口處正站著一個少女。在對方還未發現他以前,叢薪立刻躥到一棵大樹後躲了起來。叢薪等了一會兒,發現對方明顯沒有走的意思,並且還有繼續死守下去的趨勢,他立即苦了一張臉。但一想到此女的非凡戰鬥力與對他的熱烈攻勢,叢薪愉悅地(並不)做了一個決定:繼續等下去!

說起此女,她能讓叢薪變得這麽慫,並非是因為她有超高的功力並且恰巧與叢薪結了深仇大恨,正好相反,她只是一個普通少女,還是他的鄰居,且在與叢薪第一次見面時受過他的幫助。但事情之所以會演變成如今這個勢態,自然有它的原因。用叢薪的話來說,這TMD就是一段孽緣!

此女姓梅名倩,叢薪第一次見到她時,他正要搬過來小院住,但因人不生地不熟的,始終找不到目的地。在看到梅倩少女摔倒後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時候,他就“扶還是不扶”這個難倒天..朝大部分人、考驗人的道德觀、價值觀、世界觀與人生觀的問題進行了長達一秒(……)的深入思考,毅然決定上前幫助弱勢群體,順便也可以問一下路,順便!是順便!重要的事說三

遍!哥辣麽樂於助人、見義勇為的人怎麽能不上前幫忙呢!……好吧,其實也有叢薪無法無視少女從她身上跨過去的原因--少女躺著的那條路是此刻唯一一條道路,換句話說,這位少女好死

不死地擋住了叢薪的去路。╮(╯▽╰)╭

總之,在種種因素作用下,叢薪走了過去,微笑著將手遞給了梅倩少女。梅倩看到眼前出現一只白皙修長的漂亮的手,擡頭沿著手腕向其主人看去,結果怔楞著看了叢薪好長一段時間,

直到叢薪臉都快笑僵、遞出去的手都已發麻,才緩緩將手遞給了叢薪。叢薪拉著她的手將她扶了起來,柔聲道:“你還好嗎?身上可有其他傷口?”

梅倩少女搖了搖頭,目光黏在叢薪臉上扯都扯不下來,她有些呆滯地回答:“我沒事。”

叢薪看著對方呆滯的目光,抽了抽嘴角,這姑娘不會摔倒頭了吧?也就打消了向對方問路的念頭,他向梅倩點點頭,轉身離開。

梅倩少女看到對方的背影,才立馬從美色的誘惑中掙紮出來,紅著臉向叢薪喊道:“我叫梅倩,多謝你的幫助!你叫什麽名字啊?”

叢薪回頭向她笑了笑,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沒錢?這給你取名字的人和你多大仇啊!

等梅倩少女從對方回眸一笑的致命一擊中回神後,叢薪已經不見了蹤影。梅倩只能懷著一顆怦然心動的少女心回了家。

叢薪已經快要將這件事淡忘,直到梅倩少女得知他們的住處相距並不遠後開始向他發動猛烈攻擊時,他才將這件事從腦海深處給扒拉了出來。

↑總之,這就是一個二缺花癡少女在遇到困難時受到幫助從而愛上對方的故事。

然而她的猛烈攻勢並沒有什麽卵用!叢薪是不可能接受她的。先不說感情問題,叢薪自認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而這裏只是一個仿真度極高的游戲世界,他不可能在這裏留下羈絆。←

這樣單純地認為這只是一個游戲的少年以後會用他的親身經歷來證明他現在是多麽的甜!請允許我為他做一個悲傷的表情。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叢薪:這件事切實地告訴我扶人的代價以及這個看臉的社會的冷酷無情與無理取鬧!

帶著“今天太陽這麽大,對方一定堅持不了”的天真念頭,叢薪在樹蔭下等待著。然而他終究是低估了“沒錢”少女的決心與抗曬力--從叢薪見到對方到現在,人家楞是在打太陽底下木

樁子似的站了半天。

一刻鐘後,“沒錢”少女仍背對著小院門口向外張望,期待捕捉到某人的身影。

兩刻鐘後,對方“站”意仍然高昂,我方意志動搖。

三刻鐘後,對方“站”意突破天際,我方意志崩潰。

叢薪也不能任人一姑娘一直在打太陽底下暴曬,於是叢·心軟·爛好人·薪還是走出了樹蔭,向小院靠近,在看清對方臉上的汗珠和被曬得通紅的肌膚時,心裏的愧疚絲絲縷縷的冒了出

來。

對方看到叢薪時,眼睛明顯一亮,那撲過來的姿勢讓叢薪想到了見到骨頭的汪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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