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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之色。

許汝清百無聊賴的在被子裏等著,翻了一個身又一個身。

孟穹把衣服扔在床上,強行固定住她的腦袋,理順亂糟糟的頭發。

“穿衣服、洗漱然後吃飯。”

許汝清的腦袋被他捧在手裏,她乖乖的用臉蹭蹭他的手掌心,“嗯。”

伸了伸懶腰,探出頭看了眼江面,許汝清麻利的穿好內襯。

看著眼前一堆繁覆的襦裙,許汝清嘆了口氣有些犯愁。

“這個裙子我不會穿啦。”

孟穹正捧起清水洗臉,聽到她的叫喚,大手一抹臉上的水漬,匆匆繞過屏風。

侍女給許汝清準備的襦裙很是繁華也更為覆雜,許汝清不會也合情合理。

孟穹抱臂站了一會兒,沈吟,“你轉身。”

啊?

許汝清一臉懵逼但還是聽話的照做。

孟穹彎腰撿起裙子,按照自己粗略的了解又加以琢磨之後系在了她身上。

不同於侍女的小心翼翼,孟穹的動作簡單而隨意。

“轉過來。”孟穹將她身後的衣服疊整齊。

許汝清輕快的一跳,散落的秀發揚起,擦過孟穹的下頷。

孟穹灼熱的呼氣緩緩飄到許汝清的前額,她一擡眼還看見了孟穹的喉結明顯的動了動。

許汝清俏皮一笑,圓圓的杏眼裏滿是得逞的可愛。

磨蹭了一會兒,兩個人終於到大廳吃上了早午飯。

蘭焉依舊是不見蹤影,許汝清疑惑地戳戳孟穹問他。

“他身體不好,需要休息。”

孟穹稍顯冷淡的垂眼,自顧自地攪動手裏的白粥。

許汝清半信半疑的點頭。

她忽然發現今早孟穹的氣色極差,薄唇的唇色更加淺淡。

沒等她細細看多久,孟穹喝了口白粥之後問她,“今天繼續學字?”

許汝清聞言,頓時苦大仇深的戳戳碗裏的飯。

“我跟著侍女學一下那個繡花什麽的吧。”

孟穹身上還有事情需要再和蘭焉詳談也就任她去了。

許汝清興致沖沖的找到侍女苦學了兩天。

這兩天孟穹白天和蘭焉在書房商議政事,晚上對著許汝清嚴防死守堅決不再心軟。

許汝清見到孟穹或者是蘭焉的機會寥寥無幾。

“怎麽蹲到這裏了?”

孟穹一推開門就見到許汝清背靠柱子,蹲在門口。

許汝清興奮的跳起來,臉頰上的肉也跟著微微抖了兩下。

“這個給你,這兩天一直找不到你的人影。”

孟穹看著她手裏遞出來的荷包有些笑意又在心裏感到了熨帖。

荷包上繡著一只黃色毛發,胖乎乎的橘貓。

“繡花不是我做的。”

“我只是縫了縫。”

許汝清似乎是隱約的看見了孟穹眼裏亮晶晶、一閃而過的液體。

她急忙安慰,再細看又沒有。

大約是陽光調皮了一下,從他的臉上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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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三水】你那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將軍大人,你撩我

一行人在船上待了兩天之後,很快就到了京城。

京城是不同於惠州、邊疆的繁榮熱鬧,僅僅是在城門口排隊等候進城的人都擠成了一長排等待官兵檢驗身份。

蘭焉中途有事換了一輛馬車趕往設在京城的道觀,馬車裏剩下孟穹和許汝清。

“京城如此繁華肯定有什麽好玩的。”許汝清掀開簾子看了幾眼,扭頭就眼巴巴的看著孟穹。

孟穹昨晚上被她鬧得很晚才睡,自顧自地打了個哈欠,眼裏泛出水珠。

“尋了空閑一定會帶你出去玩,你現在尚且安靜些。”

他不喜歡糊弄人更何況放下公事與三水出去也本就是他所願的。

許汝清乖巧坐好,察覺出他還有話沒說完。

“本是想著叫三寬跟你說說家裏的情況。”

“後來又覺得你可是我的女人,幹他何事。”

孟穹冷硬的臉上有了絲笑意,把她拉到身側。

許汝清楞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孟穹話裏的意思。

“我說的事情,你先記住,出了錯我來解決。”

孟穹沒有錯過三水發懵的神色,他只是摩挲著她的手腕。

孟祖父平民出身,一生隨著先帝征戰平定天下。隨之孟家被封管進爵。

孟父在平安盛世碌碌無為,娶了個家世平平的貴女。

但是需要跟許汝清說的只是一句。

“家裏人情冷淡,無需理會他們。”

許汝清半知半解,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孟穹和她的關系更進一步。

車外喧嘩的聲音逐漸平息。

轉眼之間就已經來到了孟候府。

大宅門口恭敬的站著兩排人,為首的已然白發蒼蒼。

“李叔。”

孟穹把許汝清也扶下了馬車後,一口叫出迎上來人的身份。

李叔慈善一笑,和藹的目光從孟穹高大而硬朗的身上掃過,無聲無息的看了許汝清一眼。

“老侯爺已經在書房等郎君許久了。”

孟穹平靜的眼神不知何時變得有些淩厲,握緊了身旁許汝清的手。

“走吧。”孟穹沒有交代許汝清的安排,明顯是要帶她見見等候在書房裏的老侯爺。

孟侯府奢華而精美卻在無形之中給了許汝清一種腐敗的直覺。

穿過了幾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轉眼之間到了書房。

門口有著兩位侍衛把守,臉色威嚴,手裏拿著刀槍。

侍衛面色恭敬的打開了房門,請孟穹進去。

老侯爺背對著他們站著琢磨著墻上的書畫,一身素袍,頗有道士的儒雅風範。

“大郎,回來可是辛苦了。”孟侯爺聽見了動靜,轉身,對孟穹客套了一句,隨後看向許汝清,“這就是你從惠州帶回來的女人?”

許汝清變人確實是從惠州開始,倒顯得孟穹是突然在惠州帶回來了她。

孟穹冷漠的擡眼看他,神色之間沒有一絲一毫對長者的恭敬,“我的未婚妻,我手下軍士的女兒。等這政亂時間過了就會迎娶她進門。”

孟侯爺的眉眼間有著兩三道傷疤,他緊皺眉頭時傷疤愈發明顯。

“你這麽做是因為皇帝那小子?“老侯爺話語粗鄙,話說的也很直接。

因為新帝登基對孟家、蘭焉都有很大的顧慮,孟穹娶一個出身平民的女子也不無道理。

孟穹隱隱的深吸一口氣,他極力隱忍自己對老侯爺的不耐。

“他還無需我這麽做。但是新帝打壓孟家是遲早的事情,孟家也必定會扛不住。”

孟侯爺氣得不想和孟穹多說,恨恨的揮手臂,讓他們出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孟穹也明白這個道理沒有再繼續和孟侯爺講明局勢,打破他永享侯爵的美夢。

許汝清見孟穹雖然面上淡淡卻還是心情不痛快的樣子,小碎步上前拉住他的手。

“你怎麽不跟我提前說……那個未婚妻的事情呀。”

小巧玲瓏的人兒憑白的臉羞紅了,害羞的問出了剛才的事情。

孟穹低頭左右看看她害羞的神色裏並無不願意,眉間的郁氣輕了不少。

他笑著說她,“怎麽了?不願意?”

許汝清立馬擡臉和他對視,小臉的羞紅又加深了幾分,“沒有!沒……不願意。”

孟穹冷不丁的笑了一下,大手摟過許汝清的香肩,忍不住在她的發旋上親了親。

他的三水怎麽能這麽可愛。

【孟穹寵愛值滿-信任值80】

許汝清恨不得叉腰大笑三聲,以此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完成這個任務。

01沒有跟她說的是——有的任務目標一旦攻克,信任值漲得飛快。

而像孟穹這般一定是有一個心結等待著她解開才能信任值全滿。

隨後孟穹帶了許汝清回到從前居住的院子。

“院子裏的阿婆跟著我時間久了,你要是有什麽不懂得只管問她。”

孟穹摟著許汝清躺在美人榻上,打算歇息一會兒再到大廳聚餐。

“……你別擠我了。”許汝清戳戳他硬邦邦的胸膛。

孟穹翻了個身,把她嵌進懷裏,緊緊的摟住她。

他輕輕的在她耳邊呵氣,口中的烈酒味緩緩吹著臉頰上的絨毛。

許汝清撇嘴,不理他,自己閉上眼休息。

“01,任務完成之後對目標人物產生了感情,怎麽辦?”

【可以選擇消除記憶或者感情,永不恢覆】

許汝清盡管閉上了雙眼但還是能感覺得到孟穹一直註視著自己的目光和摩挲著臉頰的大手。

不可否認的是,不論誰面對孟穹和蘭焉這樣的優質男大獻殷勤的時候,心中都會湧起一絲不一樣的感覺。

但是終究孟穹只是自己的任務目標更何況蘭焉還只是個待選人物而已。

許汝清分得清楚東南西北。

【另外提醒您,隨著系統更新完善規則之後】

【您在任務世界之中為未成任務而死亡會被判定任務失敗投放下一世界】

【一次死亡多加三個世界】

許汝清隨即又和01說了幾句系統規則的事情就被孟穹叫醒。

“準備吃飯。”

孟穹說的隨意但是這頓飯的意思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在承認許汝清的身份。

許汝清不敢大意,認真的找了件端莊大方的襦裙。

“孟穹,你會畫眉嗎?不會的話我讓其他人來畫好了。”

許汝清仰臉,無辜之中帶了些撒嬌。

孟穹自然不肯能推開這大好的機會,當即彎腰看著鏡子中明媚的人。

“我來。”孟穹沒直接說自己不會,他在賭自己的天分。

“你出去!叫西乙來。”許汝清一把打開他畫眉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一只眉毛。

很顯然,孟穹的賭失敗了,他並沒有這個天分。

西乙早就在外面等候,隨即為許汝清畫好了妝容。

孟穹頭一次耐著性子,一眼一眼的看著西乙的動作以求記住。

鬧了一陣,兩人姍姍而去參宴。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了想,要不要雙男主。後來顧忌背後隱藏的劇情,這讓人物產生了不同的選擇,所以還是就小孟孟叭。

☆、將軍大人,你怎麽這麽多事……

美味佳肴一一陳列在長桌之上,衣衫昂貴的人們整齊的坐在桌前。

“父親、母親。”

“這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孟穹平靜的向著席上兩位長者介紹身旁許汝清的身份。

孟父整個人的精神頹廢,只是懶懶的擡了眼皮看他一眼也不應聲。

“好了,坐下等侯爺來用飯。”孟母面目表情的臉上,無悲無喜,即便說的話再賢惠不過。

大廳的飯桌之上霎時之間安靜,除了兩個人小聲坐下的動靜。

許汝清按照侍女教給她的禮儀姿勢,規矩的坐好,一臉期待的看著孟穹。

“嗯,做得很好。”孟穹面對她求誇獎的小眼神沒有吝嗇自己的稱讚。

兩人小聲的說話,在別人看來也算是打情罵俏了。

偏偏孟穹的兩個父母毫無反應,冷淡靜默的仿佛孟穹和許汝清不存在。

許汝清忽然擡眼和孟父無精打采的眼神對上,有些害羞的收回戳孟穹的手指。

孟穹似乎是沒有察覺,照直握住了她的手把玩,側臉和她低聲交談。

老侯爺姍姍來遲,咳嗽了兩聲利落的掀開袍子坐下。

“吃飯吧。”

吃了沒幾口的功夫,孟侯爺停住夾肉的筷子,緩緩說著。

“自新帝登基以來,我們孟家數次遭到幾大貴族的打擊。”

他說到這裏面色已經十分陰沈。

“我們能保存實力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但最近又有文官勢力的打擊。”

……

老侯爺對在座的人或者說是對自己極為自信,能掌控座位上的人不透露出自己的消息。

孟穹輕輕的把銀筷置在碗碟之上,默不作聲的聽他誇誇其談。

四個人心思各異,冷漠的吃了幾口飯菜,孟穹就帶著許汝清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西乙本身就是孟穹為了照顧許汝清專門從邊疆帶回來的侍女,現下就是貼身照顧著許汝清。

“娘子,郎君出門前吩咐準備的酸梅汁。”

西乙瞄了眼正擦拭配槍的孟穹,為其助攻。

許汝清不敢相信,眼睛瞪大。

昨晚上鬧他的原因就是許汝清想和冰涼涼的酸梅汁,結果生生的被孟穹壓下去。

許汝清回身看了看窗邊逆光站著的男人,莫明的感覺得到他有些羞澀的轉身。

“……那好吧。”同樣害羞的許汝清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雖說誰也沒看著誰的臉但是空氣之中卻有一種無形的暧昧。

西乙見狀,溜得飛快還順手將敞開的門帶著關上了。

室內一片寂然。

孟穹把隨身多年的刀劍放在許汝清手中。

“和你再說幾句話,我就去道觀裏和蘭焉商量一些政事。”

孟穹和許汝清一同坐在榻上,頭抵頭的又呢喃了幾句聽不清的話。

向來是殺伐果決的將軍大人卻出人意料的在一些小事上極為謹慎。

許汝清俏皮的抽抽鼻子,佯裝生氣,“你整天就知道蘭蘭,哼,我不等你回來睡覺了。”

“呵。”

孟穹輕笑的一聲,極為安靜的房間裏聲音極為清晰。

“我整天就知道蘭蘭?嗯?”他嗓音低沈,喑啞中帶了磁性,撩動著人的耳朵。

許汝清受不了他撩自己,甩甩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嘴硬的反抗他,“前一陣子在船上的時候就知道和蘭蘭在一起。”

孟穹一用力氣把她徹底的擁入懷裏,捏捏她通紅的耳朵。

“你這個嬌氣包還倒打一耙。”

他隨意的挑了幾縷身旁人的秀發放在手心親了親。

許汝清聽孟穹說的隨意卻在心裏一驚。

難不成孟穹已經察覺了自己故意撩蘭焉的心思?

“但是現在,蘭焉可沒有什麽多餘的心思來找事了。”

孟穹拍拍她的頭頂,語義不明的話更顯得主權在握。

身材高大的男人幾下裝好佩劍,打開了房門,外面的燈光灑進來。

門口整齊站著的是不知何時來到的幾列士兵,他們屏息而立,緊繃神經只等號令。

“走。”

一聲令下,士兵皆動。

雖說人數多但是在走路的時候還是悄無聲息。

許汝清趴在窗戶上看著那個在夜色之中愈發顯得身姿挺拔的身影漸漸遠去。

今晚的月亮忽然多金雲層之中。

“娘子,我能進來嗎?”西乙在外面敲敲門。

許汝清打開門之後眼見著門前站了兩個人。

除了西乙,門口還站著一位身形傴僂的老婆婆。

“老婆子本是從小就侍候的將軍的人,今晚特地來找娘子聊聊。”

老婆婆雖然衣著樸素但是還是一股子的溫婉蘊含其中。

“婆婆趕緊進來坐,西乙上茶。”

許汝清連忙扶她進門坐在軟塌上。

老婆婆喝了兩口茶,見到西乙退下,欣慰的拍拍許汝清柔嫩的雙手。

“老婆子姓王,娘子喚我王婆婆就是了。”

許汝清認認真真的叫了她一聲。

大約是孟穹有吩咐過王婆婆什麽事情,不然也不會在深夜過來聊天了。

“娘子大約也是好奇將軍家裏的關系為何如此冷淡。”

王婆婆目光悠長的講起了從前。

孟侯爺征戰沙場無往不利,他得意極了便帶上了自己八歲大的兒子上了戰場開開眼界。

而當時主要的殲滅國是和西蘭國敵對的南國。

但夾在中間的索烈國人極為聰明善於經商並且還和南國有大量的姻親關系。

先帝為以絕後患,率先攻擊了索烈國。

孟侯爺八歲大的兒子上了戰場無所事事也沒有人管教他。

他便每天溜出去玩耍,和他極為要好的就是索烈國的一個獵人的兒子。

孟侯爺接到屠國的命令後不帶一絲猶豫便讓手底下的人徹底執行。

營地和索烈國的郊外離得非常近。

孟侯爺的兒子恰逢這日和獵人的兒子去往主城的路上碰上了那群劊子手。

大約是為了贖罪,孟侯爺收養了從索烈國逃出來的一個小孩。

他就是孟父。

但孟穹是從孟侯爺兄弟那裏抱來的孩子養在了孟父名下。

王婆婆滄桑的皺紋和幹枯的頭發顯露了她的年紀。

“老婆子在這個家裏待得久了,什麽事情都知道一點也才能派來和娘子說上一說。”

許汝清忍不住好奇心,“將軍的父親知道他的身世嗎?”

王婆婆撥弄著自己的銀鐲,“知不知道又如何?誰能逃脫的了奢華和權利。”

她說完,欠欠身就走了。

【孟穹寵愛值100-信任值85】

作者有話要說: 【孟穹】:呵

蘭蘭?

內心OS:為什麽我沒有!!

☆、將軍大人,你居然這麽放心

第二日直到了中午,孟穹帶著滿面的疲憊趴到許汝清身旁睡了一會兒。

許汝清睡意朦朧之中摸到他粗糙而熟悉的手掌,下意識翻了個身把人扯上來一起接著睡。

本想睡個地老天荒的許汝清卻被克制的孟穹拉起來,揉搓著自己的臉。

“換上西乙準備的衣服,皇宮有晚宴,你隨我去。”孟穹拿冷水洗了把臉。

許汝清忍不住變成了貓,縮在被子的角落裏,不願意出來。

孟穹解開上衣隨手扔在床上,露出精瘦而強健的腹肌。

“看樣子特地請老師傅給你做的棗泥糕是不想吃了。”

他蜷著左腿隨性的坐在床上,把整床被子卷成一團,讓橘貓小巧的貓腦袋露在外面。

蔫蔫的許汝清立馬擡頭瞪他,齜牙咧嘴。

孟穹忽然起了壞心思但他仍就是一副坦坦然的樣子。

他捏住貓的左耳朵,冷淡的薄唇緩緩靠近,溫熱的呼吸撩的許汝清身上發軟。

“喵!!!”

你怎麽咬我!!喵了個喵!

許汝清冷不丁的發覺後頸上的肉肉被咬了一口。

咬了一口胖貓的孟穹是哭笑不得。

他一手按住許汝清撓人的爪子,一面吐出來吃到嘴裏的毛。

孟穹一松開被子,許汝清隨著被子的滾開露出自己軟塌榻的小肚子。

許汝清虛空之中撲騰了幾下爪子才站起來而後一爪子踹到孟穹的屁股上。

“喵喵。”

你出去啦,我要換內襯了。

孟穹冷冷清清的眸子忽然一彎,露出一絲絲的笑意。

而後轉身就出去了,獨自留下兩眼懵逼的橘貓。

“喵喵喵!”有什麽好笑的,哼。

許汝清穿了衣服又叫上西乙為自己整理了一番衣服。

“娘子,這是將軍大人從自己的內庫裏專門拿出來的點翠頭面。”

西乙想起來王婆婆對自己的提醒,不經意間告訴了許汝清事實。

由著西乙盤好發髻,一根根的插上奢華而精美的簪子。

女孩彎彎的劉海下一雙俏皮的眼睛和紅潤的嬰兒肥卻在西乙的巧手下綻放出另外一種成熟的美感。

長而彎的眉毛沒入鬢間,上了朱紅的唇脂。

她輕輕晃動了一下頭,露齒一笑,耳邊的步搖流蘇微微作響。

孟穹去書房拿了壺烈酒,隨意的飲了一口方才推門而入。

“將軍。”

許汝清看他目光灼熱的盯著自己,嬌羞的垂首。

往日的憨態可掬在這一刻全部都是女人顧盼流轉之間清純而俏麗的風情。

孟穹咽下嘴裏含著的烈酒,長臂一下摟住嬌人,在她的耳廓細細的啄了幾口。

“要不是宮裏的事情,你也別想跑了。”孟穹深吸一口氣再次喝了一口酒。

許汝清乖乖的臥在他寬廣的懷裏,“那我們還不趕緊走?”

孟穹放下酒壺,摟著她向外走,“今天你就是受到道教觀主蘭焉的邀請而去皇宮裏領會道意的賓客。”

到底三水還是未出閣的小姑娘,直接由孟穹帶過去有些不太像話。

也就順著蘭焉在皇宮裏舉行的道教論道的宴會帶了她進宮。

兩個人你儂我儂的到了皇宮。

臨下車之前,孟穹有些不放心還是叮囑了許汝清。

“皇宮裏面我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除了蘭焉誰都不能相信。”

盡管此刻皇宮在京都的各方勢力下危機重重但是孟穹第一個選擇願意相信的還是蘭焉。

這不由得讓許汝清在心裏揣摩了一下兩人之間究竟是多麽過硬的交情。

皇宮不顯得奢華反倒是紅磚綠瓦之間更添幾分江南的秀美。

孟穹領了她進去還沒走幾步就被蘭焉身邊的侍仆領走。

侍仆冷冷淡淡的樣子,許汝清問什麽他回答什麽,除此之外一句話不多說。

拐了數不清的彎之後終於是到了蘭焉在皇宮裏的居所。

歷代皇帝都在皇宮裏專門開辟了一個區域給道教使用。

整個道觀的範圍之內一片素雅的杏花樹亭亭而立。

許汝清揉了揉嗅覺敏感的鼻子,抽出手帕打了個噴嚏。

“娘子請進,觀主正在等您。”侍仆行禮告退。

許汝清扣了幾下門,聽見裏面傳來蘭焉飄忽的聲音才推門進去。

許久未見面的蘭焉盤膝而坐,身邊一條潺潺而流的小水渠,裏面落了些潔白的杏花。

一襲杏色衣衫的蘭焉更顯得面色蒼白,唇色極為寡淡。

他輕聲叫許汝清過去坐下,慢條斯理的沏了茶給她。

“今日妝容甚美。”蘭焉抿了下茶,淡淡的目光停駐在點翠的頭面上。

許汝清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怎麽了?”

蘭焉放下瓷白的茶杯,唇邊一抹無奈的笑容。

“我這兒有一套女兒家慣用卻少有的粉色瑪瑙首飾,現下拿著換上吧。”

蘭焉用他毫無波瀾起伏的目光告訴著許汝清——淺綠的點翠不如粉色瑪瑙更配這件衣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許汝清選擇了屈服。

“我也是這麽想的。”許汝清眨眨眼,臉頰上的小酒窩又露出來。

不知從何處忽然冒出來的侍仆拿出了一套粉色的瑪瑙首飾,恭敬的放在蘭焉手邊。

水渠裏的流水淅淅流過,室內忽而安靜。

蘭焉不緊不慢的喝了水。

“三水,過來坐。我給你換上。”

許汝清緩緩坐在他腳邊的一個竹墊上,等待著上位人的寵愛。

“如果沒什麽意外,你來宮裏這一趟就應是在我這兒晃過去時間了。”

蘭焉冰冰涼涼的手指在黑色的秀發上穿梭而過,話語悠長。

冰涼的手指激的許汝清感到身上一陣的酥酥麻麻。

“那將軍帶我進宮是為何?還盛妝打扮?”許汝清皺眉,不太明白他們雲裏霧裏的安排。

蘭焉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把木梳子,理順她額頭前的劉海,“這就是應對意外情況了。”

“什麽?”

蘭焉笑而不答。

許汝清覺得憋氣,悶悶不樂的趴在桌子上玩弄著蘭焉垂在木桌上的秀發。

木制的主屋裏明顯的察覺出了光陰的快慢。

陽光急匆匆的溜走,蘭焉摩挲著許汝清的手指的動作也停下了。

“意外情況來了,準備隨我一起走。”

蘭焉輕柔的放下許汝清的手指,放任自己的墨發披散在肩上。

他也沒有整理儀容,一身淩亂的秀發和敞開的衣衫。

似乎是在這個禁衛重重的深宮之中更加隨意。

侍仆在身側侍候。

蘭焉捏住許汝清的手腕而後握在手心中,一路帶著她疾行。

風揚起了蘭焉耳邊的秀發,展露了他鋒芒畢露的眼神和冷硬的下頷。

作者有話要說: 【孟穹】:真是賠了賠了。我不僅把首飾給三水讓她出去賠了,還把自己個的心給她,然後她也出去瞎賠了。

☆、將軍大人,放你的五香麻辣屁

隨著路途的漸漸加深,巡邏與警示的侍衛愈加的多,面無表情。

“蘭主,好久不見。”守在一座宮殿門口的宦官遠遠的看到了蘭焉,迎了過來。

蘭焉冷淡的唇角上揚,淡漠的眼神僅僅是呼吸之間就已溫文爾雅。

“勞煩德喜公公了,我這兒正好有事情要與陛下說。”

德喜公公甩了一下肘間的拂塵,尖細的眉毛緊皺,“這恐怕……”

蘭焉的地位無人可比,他也不敢輕易的回絕。

更何況誰有個生死急事不是依仗著道士的起死回生之術。

蘭焉狹長的眸子瞇了瞇,眼裏的危險一閃而過,從懷裏拿出一枚銅牌。

德喜當即跪下,跪著向後退,“蘭主威嚴,我等下人自然不敢違背。”

許汝清保持著端莊的面容隨著蘭焉一路暢通無阻的闖進正吵得熱火朝天的宮殿內。

殿內除了孟穹站著那一列武將勢力除外還有文官勢力以及支持皇帝的貴族勢力。

蘭焉的忽然闖入打破了當場的緊張。

高座之上的九五之尊擠出一絲的笑,“不知蘭主到來有何事來告訴朕?”

皇帝的語氣漸漸嚴厲,“畢竟殿內正商議軍國大事情,蘭主有些隨意了。”

在威嚴甚重的天子面前孟穹的冷酷依舊未褪去。

他冷笑一聲,“臣不知,臣和長公主的婚事何時變得如此重要。”

與皇帝一條船上的貴族經不起任何的挑釁,齊齊怒目而視。

“陛下,這近一兩年來天災頻頻時至今日才得以停歇。”

“我今日修為有所成,掐指一算。”

“長公主與今年的新科狀元生辰八字十分符合安定天下之意。”

蘭焉不緊不慢的在眾位貴爵的眼神凝視之中說出了他今日所來的第一個目的。

他話音剛落,孟穹緊接著跟上,“陛下,這可是關系到軍國大事,臣不敢馬虎。”

兩人一唱一和,簡單的解決了皇帝對孟穹的拉攏或是監視。

年輕的皇帝修為尚且不夠,心裏的怒氣漲得眼睛發紅。

“蘭主向來不用女婢,那身後的賤婢為何不跪,對朕如此大不敬。”

皇帝消息靈通,自然知道許汝清的身份以及和孟穹的關系。

但是誰讓他咽不下這口氣。

蘭焉不慌不忙,白皙的手腕拉住慌亂的許汝清,微微一笑。

“孟江軍帶領士兵南征北戰,許多勞苦功高的士官剩下了他們的子女亟待朝廷安撫。”

皇帝面色陰沈,一雙吊垂眼直勾勾的看著蘭焉。

“我身邊的娘子就是士官遺孤。”

蘭焉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卻需要有人跳出來為他的話作出鋪墊。

文官們不甘於當默默的聽眾,當即有一人問,“那帶她來所為何事?”

蘭焉摩挲著腰間的白玉佩,手上的動作一頓,笑笑,“她本身與道法親近因此就今日宣布她為下一任道觀的候選人之一。”

從來道觀的繼承者都是由上一任看資質隨機挑選。

但繼承者為女子還是頭一次。

許汝清安安靜靜的站在蘭焉身後乖巧的當著壁花。

即便蘭焉說出的消息也讓她為之一驚。

皇帝當著許汝清的面說不出什麽另外的話。

殿內的氣壓一低再低。

孟穹挺拔的身姿和蘭焉的氣定神閑讓其他兩派人氣的牙癢癢卻毫無辦法。

文官不可能和貴族同流合汙。

一旦合並就是失去天下學子這個根本性的源頭。

皇帝無可奈何寫下了旨意。

為了讓道教繼任者的身份好看一些,皇帝主動為許汝清添了個郡主的身份。

隨後散會。

孟穹看了一眼粉色瑪瑙的頭飾,大步流星的追上許汝清,長臂一攬摟住香肩。

蘭焉雲淡風輕的看了他一眼,不好在眾人面前發作。

“蘭主真是神機妙算。”孟穹不避不閃,任由他看自己,摟著許汝清的手臂還是不松。

許汝清從他們前前後後的話語裏猜出了一些但是她還只是只不通俗世的貓。

她只能裝作懵懂的擡頭,戳戳孟穹的腰。

“你們在做什麽?感覺好危險。”

女孩嬌聲嬌氣的詢問之中似乎是帶了一絲的顫音,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孟穹搭在肩上的手臂拍了拍,“保護我們自己還有你。”

他餘光一瞥蘭焉,默默在心裏加了句——更方便養你。

“那還有道教的繼承者是什麽?”許汝清一皺鼻子,發覺此事情並不簡單。

蘭焉與他們並排走,下擺的薄紗隨意的飄蕩。

“無需介懷,另有其人。”

雖說蘭焉有感覺自己對三水動了一些情但是他也是在道觀裏生活了十幾年的人。

幾乎所有的做法都是為了道教更好的發展與傳承。

但自從他遇見了三水,似乎有一些行為已經變得多餘……

有了閑心聊天的三個人還沒有說上幾句話。

忽然偶遇了宮內參宴的孟侯爺,他遠遠地吼了一聲孟穹,叫他過去。

孟侯爺面色不善,顯然孟穹過去也並不會有什麽好事。

“你先行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孟穹不想宮裏眾目睽睽之下暴露更多的家裏情況,匆匆安撫了許汝清便走了過去。

許汝清怔怔的看他走遠,察覺身後的蘭焉以同樣的姿勢看他走遠。

她仰頭看他。

看他猝不及防之下,眼裏沒有收回的悵然和更為覆雜的神情。

蘭焉的薄唇線條冷漠,眼裏忽然湧上了濃重的墨色。

“三水,你不該好奇那麽多。”

少見的,蘭焉沒有笑意,徑直轉身離開了她。

許汝清默默待在原地等待孟穹來領走她。

宮內的婢女、宦官在她身邊穿梭,各有各的目的。

而她離了孟穹、蘭焉什麽目的也沒有更沒有什麽人理會她。

孟穹和孟侯爺低聲談完,慢步走來。

他一邊走,腦子裏還想著其他的事情,路過了許汝清順手牽走了她。

“01,我忽然感覺到了最後的那些信任值不會那麽輕易的升上去了。”

許汝清安安靜靜的讓孟穹牽著她走,沒有鬧什麽小情緒。

她只是在剛才的那一刻認清楚了,她在孟穹、蘭焉心裏的位置。

寵物變成了人,依舊沒有脫離本身的位置。

【恭喜你早早的有了這個認識。】

01靜靜的在另一端看著事情的發展。

許汝清需要想辦法跨過這個難題。

馬車上孟穹想了有一會兒的政事,把許汝清摟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她的頭發。

就像是她還是橘貓時那樣給她順毛。

下了馬車,孟穹從沈思之中出來,冷峻的面容柔和了幾分。

“晚飯有你最愛吃的菜。”孟穹私底下早就吩咐了家裏的大廚做了三水最愛吃的菜。

許汝清收起她漫無邊際的思緒,甜甜的笑了。

“是不是你特地為我做的呀?”

成熟的妝容之下掩飾不了清純的風情,更是驚艷了孟穹的眼睛。

孟穹看她得意的樣子,就像是有一雙貓耳朵洋洋得意的在前頭搖晃。

“不是。”

他假裝冷淡,果不其然看見了嬌氣包委屈巴巴的把小嘴一憋。

哼。

許汝清氣鼓鼓的跑到前頭,自己徑直進了門。

孟穹悠悠的背手在身後,享受著來之不易的清閑。

晚飯來的快。

家裏的人早有料到宮裏的飯菜不會吃的那麽如意特意提前烹飪。

孟侯爺照例最後一個就位。

許汝清不似第一頓飯那樣拘束,看見自己喜歡的就給孟穹使眼色。

正在兩個人眉目傳情傳的好不熱鬧的時候,如同虛影一樣的孟父重重的放下筷子。

“你的教養餵給狗吃了。”孟侯爺絲毫不客氣,當著孟穹的面開始責罵。

孟穹咳嗽一聲。

“我要到郊外的道觀出家。”

孟父見到好不容易的說話機會,立即道出了心裏所想。

這話一出,驚了一桌子的人。

室內侍候著的管家趕緊撤下了大批下人,只剩下幾個家生子侍候。

孟侯爺年紀越來愈大,越發的不會忍耐脾氣。

他氣的把手裏的碗捏得生緊,恨不得碗就是孟父。

“父親,你是什麽意思?”

孟穹面色不見驚訝,似乎對於今日的發展已經早有所料。

孟父從喉嚨裏掙脫出孟侯爺對他的恐懼壓制,粗粗的喘了一口氣。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麽。”

“我掙紮了這麽多年,總算能在今天有這個決定。”

“我應該也算是白享了幾十年的錦衣玉食。

……

孟父眼裏浸滿了淚水。

他何嘗沒期待過孟侯爺的父愛。

沒有為了父愛拼盡全力的去練武只為了一個誇獎的眼神。

等到不甘心的自己逐漸發現了真相,身體裏全部的力氣都已經耗盡。

猶豫了二十幾年才能決定掙脫這個傷心之地。

孟侯爺的怒氣漸漸的平息。

他嘆了口氣,滄桑而無可奈何。

“算了,你想去就去。只是要麽等過了這段時間你再去。”

“或者你放棄這個身份,隨意的去哪兒都可以。”

孟侯爺仍然惦念著自己一心渴求的權利,竭力保全自己。

孟父沙啞了嗓子。

半天沒說一句話。

“好。”

即便是他想保留一些自己最後的一些回憶也無濟於事。

孟穹不知何時握住了許汝清的右手,捏著手上的肉揉來揉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多年】【三水】:就你?還把我一直當寵物不當人看?(╯‵□′)╯︵┻━┻

求生欲極強的【孟穹】拿出特制小魚幹;沒。

【清醬】:多謝醒醒和卿卿的營養液還有卿卿非常奈斯的霸王票,比心。:),

☆、第 18 章

許汝清瞥他一眼,又瞥他一眼。

孟穹面上神色不變,拍拍握在懷裏的小肉手。

飯桌上的孟父踉踉蹌蹌的離開了,餘光從孟穹的身上掠過。

說到底,他也不是對孟穹毫無感情。

孟母依舊木訥的一粒一粒的吃飯。

孟侯爺端坐在椅子之上,目光註視著曾經的兒子走遠,混沌的神色之中忽然清明了幾分。

“你尚且沒吃飽,吃完了再回院子裏走走。”

孟穹粗淺的看了一眼許汝清面前碗裏的飯。

許汝清點頭。

孟侯爺見孟穹也有事情與他商量便隨他去了書房。

飯桌上的飯菜經過孟父這一事情似乎味道變淡了許多。

孟母撚撚手腕上的佛珠,伸手讓侍女扶著她走了。

隨意的夾了幾筷子魚肉,許汝清也放下筷子而後隨著下人的指引慢慢走回孟穹的院子。

路邊的青草茂盛,鮮花盛開卻在這個古舊的宅子裏平添衰敗之氣。

“01你能給出現在孟穹的方位?”許汝清懶懶的抽著尾巴,覺得有些無聊試探性的問問。

【既然如此,跟隨給出地圖的紅點即可。】

向來嚴肅的01猝不及防的滿足了她的要求。

……!

本意是想趴在窗戶棱上睡個懶覺的許汝清深感不好意思。

她拿爪子拍拍自己的臉,只能呵呵一笑隨著地圖的紅點方向蹦蹦跳跳的前進。

胖胖的橘貓在系統加成的屬性點之下才得以靈活的左右跳躍。

雖說靈活但是有的下人們還是眼見的發現了這只體型臃腫的貓咪。

許汝清也發現身上的肉甩來甩去,心裏淚流滿面,堅強的選擇笑著活下去。

跑了有一小會兒,許汝清還迷了路,跑到前不久見過面的王婆婆那裏。

“婆婆,日後郎君的娘子肯定會善待您的。怎麽說生恩不如養恩大”

透過半開的窗戶縫依稀可見兩個人影相互挨著坐。

王婆婆不覆在許汝清面前的冷淡和隱隱的倨傲。

“老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郎君八歲那年出的事情。”

那位老嫂子聲音一顫。

“你是說郎君知道當初主母對他下手,裏面有您插手的事情了?”

王婆婆嘆了口氣,裏面滿是悔恨,“郎君自從送去了道觀醫治兩年之後回來,待我大不如前。”

……

裏面兩個人的一言一語盡數被許汝清聽去。

心裏默默感慨了一下孟穹的悲慘又接著向自己最終的目的地趕去。

自己要的地圖,跪著也要走到。

一路上的花叢裏有不少帶著荊棘或是利刺的花朵。

許汝清小心的避開了這些安全抵達孟穹和孟侯爺談話的書房。

書房裏一陣沈默,許汝清險些懷疑自己又看錯了地圖。

“……解甲歸田。”孟侯爺低低的重覆了什麽。

窗戶緊閉,許汝清還是憑借著自己靈敏的聽覺依稀聽見幾個字。

許汝清後退了幾步看著面前緊貼窗戶墻壁的灌木叢,輕輕一躍。

“現在的局勢就是您不退就無生路可言。我還想保全我身邊的人。”

孟穹一如既往的沈穩與冷淡,他不在乎奢華欲望。

孟侯爺頹然一坐。

“再讓我想想。”

他從年少就陪著先帝走南闖北打下江山得來了赫赫功勞。

但是能夠讓先帝封侯晉爵的僅僅是他一人而已。

孟穹沒有再多說,上前把桌子上象征著千軍萬馬的虎符揣在懷裏。

許汝清聽見了吱呀一聲的關門聲,從灌木叢上跳下來。

一個不小心沒來得及轉換身子還摔倒了鼻子。

“喵……”

許汝清一擡頭,面前一個冷色長袍的男人。

孟穹揪住她後頸上的肉,晃悠來晃悠去。

“早說你要減肥了。”

許汝清不解,仰頭看他。

孟穹挑了橘貓身上軟毛之間細碎的灌木叢葉子。

他聽見了橘貓跳上灌木叢淅淅索索的聲音而且,陽光是撒向窗戶的。

“喵喵喵。”

這麽胖還不是你養的!你要負責。

許汝清一見孟穹唇角微微上揚,像是隱隱的在嘲笑她身上的贅肉。

孟穹把她夾在腋下,解下了隨身的一個小玉佩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喵。”

你不覺得這個大了一點?

許汝清晃晃脖子上的玉佩。

孟穹皺眉,取下了玉佩,“我以為你這麽多肉是不大的。”

(╯‵□′)╯︵┻━┻

許汝清奮力掙紮跳出了孟穹的懷抱,一路小跑。

孟穹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手裏還摩挲著玉佩。

到了院子裏,許汝清趁下人不註意跳回房間懶懶的躺在美人椅上,露出杏色的腹毛。

“去把衣服穿好,等會兒宮裏該來人宣旨。”孟穹把她從椅子上趕走,斜倚著看她。

許汝清想耍無賴,她跑了一路去找書房早就有點累了。

孟穹靜靜的看著橘貓抱住自己的小腿,大眼瞪小眼。

“喵。”

好吧。

許汝清最先洩氣,跑到裏間自己換了衣服。

西乙剛給許汝清挽好了發髻,宮裏的太監登門宣旨。

隨後接了對郡主的賞賜以及宅邸,兩人再返回院子。

許汝清總覺得美人椅上躺著,手邊一碗涼飲,涼風習習當是最舒服的事情。

但是前提是孟穹不摟著自己。

許汝清覺得生無可戀。

好好的乘涼時候,孟穹讓下人撤下去,自己抱著許汝清嬌小的身子躺在椅子上。

耳垂邊盡是燥熱的鼻息,男人熟悉而粗獷的氣息慢慢浸染了許汝清全身。

孟穹的大手四處游走,細膩的肌膚一點點的任由他探索。

幾乎是眨眼間許汝清就感受到了孟穹侵入了自己更為隱私的領域。

女孩玲瓏的曲線展露。

孟穹手扶了一下躺椅,坐起來一些,看著面前的嬌人。

面色微粉,杏眸含情,一張柔嫩的小嘴嬌艷欲滴。

“熱。”

女孩輕輕的撒了個嬌,糯甜之間帶了一絲的顫音又仿佛是個引誘人的女人。

孟穹俯身親親她肉嘟嘟的唇,細細的描繪了她的唇形。

“以後……還是養胖一點。”

男人的喉結上下浮動,手下的動作不見絲毫放緩。

“……你。”

許汝清只覺得全身無力,唯一能顧得上的就是趁著他作弄其他地方的時候呼吸一會兒。

“主子。”

孟三寬大大咧咧的沖了進來又灰溜溜的跑出去在門口等著挨訓。

“你快去,他找你有事兒呢。”

許汝清毫不客氣拉著孟三寬當做自己的擋箭牌。

孟穹的冷冷的目光裏沾染上□□的味道,纏纏繞繞的讓他深陷其中。

他大手重重的在女孩嬌嫩的臉頰上揉捏,直至泛紅方才放過氣息不穩的許汝清。

許汝清就看著他氣勢洶洶的走到門口,給了孟三寬一個眼神。

“主子…………不是你說要到郊外的莊子裏住上幾天的?”

孟三寬覺得自己真心委屈。

聽了主子的吩咐,馬不停蹄的趕去郊外的莊子裏把一切都打點好。

只是為了讓自己家的女主人開心。

孟穹冷哼,“你要是沒準備好就過來邀功,軍法處置。”

孟三寬性子一向散漫,孟穹早就忍不住想找個理由治治他的脾氣。

“主子,我盡力了。”孟三寬苦苦哈哈的抱拳。

孟穹拿腳踹了他,“安排車馬,現在就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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