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上的毛芳菲看起來和平時並無不同，說話不疾不徐，清脆悅耳，但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來，聲音比平時啞了些，妝容也更濃了些，尤其是眼影處，應該是為了遮掩黑眼圈吧！

可見毛芳菲的心情確實很糟糕，還影響了睡眠，表面的淡定都是裝出來的。

一節課終於上完了，毛芳菲離開了教室，課間有二十分鐘休息，葉青青一個人追了上去，見毛芳菲並沒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去開車了，忙加快了腳步。

“毛老師，等一下！”

毛芳菲在小車前站住了，還以為她想求情，冷聲道：“不用再說了，我的決定不會改變，把這些心思用在學習上，別成天動歪心思！”

葉青青笑了笑，“檢討我都做了，記零分就記吧，我有其他事找老師。”

毛芳菲意外挑眉，“什麽事？”

葉青青朝四下看了眼，有好些同學和老師，便笑道：“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吧，這兒隔墻有耳。”

毛芳菲更訝異了，搞得神秘兮兮的，但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便跟著葉青青去了湖邊，這裏沒什麽人，而且四處空曠，很適合交談。

湖邊有不少石凳，她們挑了挨在一起的坐了下來，輕風吹過，湖面波光鱗鱗，露出尖尖角的小荷隨波起伏，安靜宜人。

毛芳菲微閉著眼，深吸了口氣，心裏的郁悶減少了許多，她都不記得有多久沒這麽愜意過了，自從丈夫升職後，她的生活質量一日不如一日，從前愛出門旅游打卡的她，也變成了徹底的宅女。

不想和人說話，甚至連父母兄長姐姐都不想搭理，只想一個人待在家裏聽歌看電影喝酒，陪她的寶貝灰灰，灰灰給她帶來太多的快樂，她原本以為灰灰還能再陪她至少十年，可是……

毛芳菲難得輕松的心情，瞬間又沈重了，神情也變得陰郁，心口針刺一樣疼。

腦海裏都是桌子上的那一大盆肉，那個惡毒的老太婆放了好多調料，把灰灰紅燜了，和她那些該死的親戚吃得那麽開心，桌子上全是灰灰的骨頭，垃圾袋裏則是灰灰漂亮的毛。

灰灰死得一定很慘，它是被死老太婆用水悶死的，她那天為什麽不早點回家，灰灰受苦的時候，她卻什麽都不能做。

毛芳菲扭過頭，不想在學生面前表現自己的痛苦和脆弱，可眼裏的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滲了出來，她忙仰起頭，想讓淚水倒流回去。

葉青青假裝沒看見，抽出紙巾擦拭眼睛，自言自語，“湖邊的風挺大，都進沙子了，毛老師也擦一下吧！”

毛芳菲接過紙巾，擦了擦眼睛，啞聲道：“確實進了沙子，謝謝！”

葉青青笑了笑，等她平靜了些，這才說道：“是這麽回事，我方哥，就是昨天的警官，他讓我和老師說一聲，小心你丈夫轉移財產。”

毛芳菲楞了下，神情隱有薄怒，氣方彥明居然洩露她的隱私，葉青青忙解釋，“不關方哥的事，是我硬纏著他說的，我就是昨天感覺老師家裏氣氛怪怪的，有點好奇……方哥讓我發了毒誓保證才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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