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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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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追得辛苦的正是前些天天面試他的斯文男人,而且看這人不顧西裝皮鞋沒有形象地死命追人的樣子,文件袋內的東西一定十分重要。

許晉也就是呆楞了一瞬,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次被搶的文件多半是他們公司的文件,許晉心中的責任感瞬時間升了起來,他二話沒說,把手機往褲袋裏一塞,拔腿追去。

作為一條身高腿長一頓能吃八碗飯的人魚,許晉的速度相當快,眼看歹徒已經跑出五六米,前面的摩托車還在等著接應,許晉楞是三步做兩步快速攆上了人,眼看就要抓到人,就在這時,前面騎摩托車的人眼看不妙,忙調轉車頭往這邊駛來,看起來是想幫忙。

許晉壓根沒有經過多少相關訓練,他的武力值全來源於天賦,見摩托車眼看就要駛到他身邊,許晉牢牢摁住拿著文件袋的那個歹徒,見人來幫忙,條件反射性地飛起一腳,直接踹上正行駛的摩托車。

許晉力氣極大,歹徒猝不及防之下,連人帶車一下子就倒在地上,直接摔了。可哪怕這樣,歹徒依舊沒顧上自己的傷勢,被許晉抓著的那歹徒一見同伴過來接應,忙把文件袋扔給他,而還帶著頭盔的歹徒也是敏捷地撈過文件袋,不顧傷勢飛快地往前面跑去。

原本騎摩托車的歹徒停在一條小巷子旁邊,他們打算搶到文件袋後直接把文件袋給他騎摩托車帶走,而那個搶文件袋的就往小巷子跑,分頭逃走,後面的人肯定追不及,沒想到會橫空出個許晉,騎摩托車的那人只好一把抓過文件自己往小巷內跑去,他們在那還有個接應點。

許晉到底經驗不足,他原本都抓到了人,沒想到文件袋居然被扔了出去,被人帶著跑了!許晉不由一楞,馬上反應過來,也不管手上已經抓住的那個人,忙松開他就往前面追去,看那斯文男人的樣子,這文件袋裏面一定裝有很重要的文件,可不能追丟了!

就在許晉跑出去時,被他放倒的歹徒不顧逃跑,兇猛地轉過身來一把撲上來,直接抱住了許晉的大腿,許晉一個踉蹌,不由往前撲倒,許晉壓根沒有戰鬥意識,眼看就要摔了,他條件反射地往歹徒身上踢了一腳,然後在場的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歹徒吐了口血硬生生地摔出了三米遠!

☆、三十五章

許晉瞬時懵了!

那可是身高一米七幾的壯年男人,許晉壓根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大的力氣,那人是裝的吧,他怎麽可能一下子把人踢出幾米遠?

許晉難以置信地看向倒地的那男人,正想上前去查看,那人突然“哇”地又吐出了一大口血,然後兩眼翻白地昏過去了。

完了,不會踢死人了吧?!許晉一楞,不免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闖禍了!

正在此時,易前川趕了上來,他見此情景看向許晉的目光裏滿是驚異。得到消息的孫景勝也帶著幾個人趕了過來,大家原本在追那歹徒,不過現在這邊出了意外,另一個歹徒也早在前面轉彎,沿著另一條道跑遠了,眼看多半追不上,孫景勝幹脆點了幾個人繼續去追,他則留下來看看現場的景象。

歹徒的情況非常不妙,他哪怕昏迷了還死死捂著肚子,臉上一片痛苦的神色,嘴角邊的地面更是有一灘血跡,讓人觸目驚心。孫景勝一見現在這種情景,忙走上前來查看歹徒的情況,一邊吩咐手下說道:“快,報警,叫救護車!”

不遠處有行人在伸長脖子看熱鬧,許晉感覺到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他還從來沒有碰見過這種情況,他要是一腳把人踢死了怎麽辦?那別談什麽任務了,他得在監獄裏待幾年啊?

觀察過歹徒的情況,孫景勝讓人叫了救護車之後回過頭來見到許晉臉色有些發白,便安慰他道:“沒事,你是正當防衛,我們都看見了。”

“哦,謝謝孫哥。”許晉吶吶地向道謝,心裏還是有些不得勁。

救護車很快就過來了,警察接著也到場,把許晉和易前川等人帶回警察局調查,同去的還有幾個熱心的群眾,他們是這場事故的重要人證。

等到了警察局時,警察還沒有問幾句,順安技術有限公司的律師也很快就到場了,許晉有了主心骨,七上八下的心這才安定了些。

其實這起案子的主要部分不在許晉這邊,聽到易前川說了之後許晉才知道,歹徒搶走的文件是公司對新產品的研發資料,這多半是一場有預謀的搶劫,現在資料沒能追回來,後果遠比許晉“失腳”踢傷一個歹徒要嚴重得多,畢竟順安技術有限公司的通訊科研技術一直走在世界前列,還與軍方有合作。

順安的律師過來之後馬上占據了主動權向警局施壓,要求警方迅速出警追回公司的機密文件,許晉這點過失傷人倒成了無關緊要的事,只是登記備案之後,警局就讓許晉回去了。

“你別擔心,那人就是有些內臟出血,沒有生命危險。”從警局出來後孫景勝還過來安慰許晉,“你這次也是為了公司,公司方面對你的舉動很讚賞,醫藥費你不用擔心,這部分的錢公司會出。”

“謝謝孫哥。”許晉道謝,心頭的驚慌還殘留幾分沒壓下去,一番激烈的追擊之後肚子又餓,整個人都有些脫力。

孫景勝見他臉色蒼白,知道他嚇到了,也不多說,讓他趕緊回家休息一下,除此之外,孫景勝還大方地給許晉放了假,明天可以不用來上班。

許晉這廂還真有些不適,也沒推辭,見可以走就先回家去了。

第二天許晉沒上班不知道,據說前臺妹子們悄悄八卦,秦殊言得知易前川易總助弄丟公司的機密文件之後非常生氣,哪怕兩人是相交近十年的同學加好友,易總助還是差點被炒掉。大Boss生氣,下面的人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聽許晉有些啰嗦的同組保安孫俊才說,連前臺妹妹都在這場風暴中遭了秧,因為上班時八卦被上司批了一頓。

不過許晉不在,這些事自然跟他沒什麽關系,等他上班的時候,氣氛又恢覆如初,他跟孫俊才繼續管著他們前臺到大門的這一畝三分地,偶爾趁沒人註意又不在監控範圍的時候說說話聊聊天。

不過到底是經歷了一場堪稱驚心動魄的搶劫,許晉以為生活恢覆如初,不過到底有了些不一樣的地方,最讓許晉驚訝的是,在某一天下班之後,許晉居然接到了易前川的邀約,對方約他去喝咖啡。

沒搞錯吧?許晉心頭納悶,他是三班倒的保安,下午三點半就下班了,這個時間易前川應該辛辛苦苦地接受資本家的剝削才對,更不要說他剛闖了大禍,哪來時間和心情請他出去喝咖啡?

“前幾天多虧你伸出援手,還沒有多謝你。”易前川話說得非常漂亮,人也比面試的時候溫和許多。

“不不不,我也沒幫到什麽,易助理,您太客氣了。”許晉有些受寵若驚,神態帶著拘謹,旁邊站著的孫俊才比許晉更拘謹,易前川公然以權謀私,上班時就來找許晉說話,許晉想避開都沒辦法。

“許晉你太謙虛,當時那麽多人看到,也就你一個人出了手,試圖幫我忙。”易前川笑得很有風度,面孔斯文俊逸,“正好有點事想跟你聊,我們去喝杯咖啡?”

到底是上司,即使不是直接的,許晉也不好太不給面子,何況易前川明顯是有事找他,許晉只好點頭應了,上了易前川的車,出去外面的一個咖啡館。

咖啡館處於商業區,館內的人並不少,許晉一眼望過去,客人們個個都是衣著得體的精英人士,伴著濃郁的咖啡香低聲交談著,外面陽光非常燦爛,咖啡館的空調卻開得很適宜,所以只感覺到通透的光明而沒有一絲讓人煩躁的熱度,平心而論,這家咖啡館無論是環境還是氛圍都很棒,一進來就給人一種舒適靜謐的感覺,如果不是約的對象不對,許晉相信這絕對會是一場愉快的約會。

許晉兩人落座之後,咖啡廳的侍者馬上過來,易前川點了一杯曼特寧,許晉則要了杯拿鐵,易前川看了桌上放的單子一眼,又加多了幾款蛋糕。

咖啡店的侍者訓練有素,速度非常快,一會兒時間兩人點的東西就都送了上來。

“嘗嘗,他家的提拉米蘇非常不錯。”易前川笑了笑,蛋糕送上來之後,他把淺褐色的提拉米蘇推到許晉面前道,然後又感興趣地問許晉道:“我看你身手不錯,你當時舉起那花盆可是嚇了我一跳,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有力氣,專門鍛煉過嗎?”

當時面試的時候你的反應可不是這麽回事,許晉腹謗,不過跟這位跨部門上司聊天還算是一件頗為愉快的事情,許晉心中吐槽歸吐槽,臉上的表情還是非常給面子,他實誠地答道:“不是,我只是天生力氣比較大而已。”

“天才?”易前川揶揄道。

許晉有些窘,連連擺手,“我可不是什麽天才,應該是從小做慣了活,所以力氣大了點而已。”

“看不出啊,你這樣子,說是娛樂圈的明星保準有人信,但要說是做慣了活的農民嘛——估計我都不會相信。”易前川意有所指地在許晉臉上掃視一圈,許晉皮膚白皙,五官精致,怎麽看也不想是做慣了粗活的人。

許晉傻笑了一下不答話,他現在算是“失憶”的人,要是答得太過篤定,有一天翻了出來,倒黴的還是他自己。

易前川也不在意,又問了許晉一些諸如家鄉父母學校之類的話題,許晉打岔打了幾次都沒能岔開,之後含含糊糊地告訴對方他前段時間掉到海裏,很多事情記不得了,易前川這才沒有繼續問下去,轉而聊了一些比較輕松的話題。

時間一轉眼就接近下午五點鐘,易前川擡腕看看時間,對許晉笑道:“許晉你真是一個幽默的人,跟你聊天很愉快。”

許晉可不覺得今天聊得很愉快,易前川三番五次問到關鍵點上,許晉的冷汗都快出來了,幾乎使出渾身解數,出了半身冷汗,絞盡腦汁才能繼續聊下去,現在一看易前川要結束這次莫名其妙的聊天,許晉不由松了口氣,又引來易前川一陣莞爾。

說實在的,要不是許晉旁敲側擊知道易前川有個正談婚論嫁的女朋友,許晉多半還會以為他對自己有意思,別的不說,許晉這張臉可是真正的大殺器,許晉才過來順安技術有限公司上班沒幾天,前臺妹妹的水果零食沒少收。

更誇張的是,公司內的其它人員對許晉的友善值也高得離譜,進出公司的各位精英中,時不時就有人以吃不了、不愛吃、買多了等各種名義給許晉塞各種零食水果,連帶搭檔孫俊才都有不小的口福。

除此之外還有硬拉著他拍照的,想方設法要電話或微信的,讓許晉更驚訝的是,他前兩天還收到了一束玫瑰,火紅嬌艷的玫瑰!

不管怎麽樣,許晉受歡迎是事實,不過易前川看起來對他並沒有興趣也是事實,想通了這點的許晉松了口氣,告別易前川之後已經下班,打電話給孫俊才的時候對方說易前川跟他們的上司田興業打過招呼,許晉按時下班就可以了。

得到準話的許晉愉快地準備去買菜做晚飯,今天他突然十分想吃排骨,去市場上買上幾斤排骨紅燒晚上吃簡直不能更棒。

許晉沒看到的是,在他離開咖啡館之後,易前川掏出電話來給人打電話,帶點笑意的臉上隱約可以看見幾分嚴肅。

“嗯,我今天約了他出來,感覺這個人比較簡單,沒什麽心機,不像有預謀。此外,他特別提到一點就是,他曾不小心落海,據說是因為窒息太久,傷到了腦袋,現在還有些失憶……”

“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已經通過公安機關那邊查過他的背景,他資料上填的內容地址都是真實的,他是湛江人,半個月多前來廣州,順安技術有限公司是他第一家應聘的公司,是的,他沒有接觸過別的公司,不像是商業間諜……”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天氣好好哦,感覺心情也不由自主變好了起來(~ ̄▽ ̄)~

☆、三十六章

在二十五樓辦公室的秦殊言邊打電話邊俯瞰四周,得到易前川的肯定答覆之後,他掛上電話,眸子內若有所思。

許晉不知道的是,不止易前川過來找他談話,其實順安技術有限公司的大Boss,他的任務目標——秦殊言才是真正關心他資料的那個人。

除了易前川的資料之外,許晉的頂頭上司孫景勝還提交了一份資料到他這邊,而孫景勝的資料不但提供了許晉的日常觀察報告,還有一份評價表,評價表上基本收錄了許晉在順安公司所接觸的每一個人對他的評價,當然,這些評價都不是正式的評價,而是孫景勝特地讓人不著痕跡地收集的。

“武學上天資過人,力氣極大,身手敏捷,但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這是孫景勝對許晉專業方面的評價。

秦殊言調出這份報告,靜靜地盯著許晉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拿起手機,撥出了另外一個電話,“景勝,給許晉升職,把他調到我身邊來當貼身保鏢。”

孫景勝沒想到這個點會接到秦殊言的電話,等聽到秦殊言說的內容之後,孫景勝不由楞了一瞬,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秦殊言要對別人建立信任有多困難,許晉才來順安上班半個月,哪怕見義勇為了一把,秦殊言是什麽人,也不至於就把這個小保安放到身邊,難道看上了那小保安的皮相?

腦袋裏諸般念頭一閃而過,孫景勝的心神重新回到和秦殊言的對話中來,“殊言,你看是不是再考慮一下,以許晉的身手資歷,做你的貼身保鏢怕是不太合適。”保鏢可是保命用的,孫景勝哪怕對許晉的印象不錯,也不認為他夠格當秦殊言的貼身保鏢。

“不是你說他‘武學上天資過人,力氣極大,身手敏捷’?你先安排他去培訓一番,差不多夠用了,”秦殊言不以為意,他身邊是有些危險,但也沒有到龍潭虎穴的地步,何況還有其它保鏢在,他本人也是苦練武學練了近二十年,並不指著許晉救命。

秦殊言一番話倒是把孫景勝噎住了,他當時確實覺得許晉十分有潛力,要不然也不會頂著易前川的質疑把許晉給招進來,可是再好的潛力也不等於實力,秦殊言和那邊鬧得這麽僵,貼身保鏢怎麽能敷衍。

“對了,景勝,你安排他去培訓的時候順便安排他去把駕照給考了吧,以後順便讓他做司機。”還沒有等孫景勝反應過來,秦殊言再次要求道。

“這……”孫景勝到底還是沒有反駁秦殊言,最終妥協道:“許晉這事真的不太符合規定,如果你硬要調他到你身邊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殊言,這事我還得跟老爺子報備一下,當初他千叮萬囑交代了,我不好不跟他說一聲。”

“行。”秦殊言這事應得爽快,未了難得地解釋道:“你放心,只是調他過來而已,多加一個人罷了,其他保鏢並不裁減。說真的,我一見到許晉就有種難言的熟悉的感覺,仿佛冥冥中有人告訴我如果放他走了,我一定會後悔,可是我確定我並不認識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幹脆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看著比較好。”

冥冥中?孫景勝一個大老爺們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他突然想起來,許晉好像也跟人說過他最崇拜的人就是順安技術的創辦者,也就是秦殊言,這兩人不會是看對眼了吧?孫景勝心生不妙,不過他認識秦殊言幾十年,對秦殊言執拗的性格一清二楚,也不好駁回他,只能把事情應了下來,同時在心中提醒自己千萬記得把消息遞給老爺子,免得有一天兩人真成事了,他還得夾在中間倒黴。

處理完許晉這事之後,孫景勝也不掛電話,他需要順便把另外一件事報告了,“殊言,根據我們的人報告,拿到我們這邊的機密資料,那邊已經開工。”

“嗯,放心,我一定讓他們怎麽吃進去的怎麽吐出來,我順安的便宜可不這麽好占。”秦殊言唇角勾起一抹泛冷的笑意,孫景勝知道他想到那邊的事心情不愉快,也不去觸他的黴頭,順便說完搶劫事件的後續就掛上了電話。

許晉不知道秦殊言已經決定把他調到身邊去,等真正接到調令的時候許晉整個人都有些懵。

這麽容易就接近任務目標了?這就是如有神助吧?

疑惑歸疑惑,在孫景勝來接他的時候,許晉還是飛快地交接好手頭的工作,告別大大咧咧的搭檔孫俊才和漂亮的前臺妹妹們,跟著孫景勝走了。

“孫哥,我們這是去哪兒啊?”許晉上了孫景勝那特別有硬漢感覺的大切諾基之後,看著孫景勝上了主幹道,然後往城郊方向駛去,哪怕許晉再有心理準備也不由嚇了一跳。

“你要調到秦董身邊做貼身保鏢還需要經過一番培訓,我今天帶你去見見一位老師,等一下態度恭敬些,那位老師可是真正有本事的人。明天你就自己過去那邊培訓一段時間,合格後再回來上班。”孫景勝眼角的餘光瞟到許晉臉上的遲疑,開口問他:“怎麽了,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嗎?放心,培訓費用公司全額支付,不用你出錢。”

“不是,”許晉有些不好意思,“孫哥,要是去培訓的話,需要住在那邊嗎?”看孫景勝這架勢,許晉就知道那個培訓的地方離這邊肯定不近,他可是一條每天需要泡水六個小時以上的人魚,要是過去那邊住宿舍的話,他去哪兒泡水啊?

孫景勝倒沒想到許晉居然想問住的問題,聽許晉這麽說,孫景勝不由樂了,他打趣道:“怎麽?大小夥子這是認床還是認家啊?”

許晉不好回答,笑笑便混過去了,孫景勝性格大氣卻不失細心,見狀也不為難他,“培訓的地方離得有點遠,那邊會提供住宿,當然,如果你真的不想住那裏,跟教練說一聲,回來住也行,只要你每天能趕得及上課就沒問題。”

孫景勝說有點遠那是真的有點遠,下車時許晉特地看了下時間,他是九點十八分上車,下車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零七分,也就是說,在孫景勝大部分時間用七十公裏每小時和八十公裏公裏每小時速度行駛的情況下,他們在路途中一共花了一百零九分鐘。

許晉現在租住的地方離這裏還遠一些,加上如果乘坐公交車的話,每天來回可能就要五六個小時,這個時間只耗在路上怎麽也耗不起,許晉心裏一轉,便發現結果不妙。

他沈下心和孫景勝七拐八繞,走近小巷子中的一座青磚黑瓦的房子前,這房子看著就覺得歷史悠久,連它的門都是厚重的大木門,漆著黑色的漆,門上有兩個特別顯眼的,已經磨得頗為光滑明顯帶著歷史的大銅環,許晉掃視一圈,沒找到門鈴,此時孫景勝已經上前握著銅環敲了敲門。

才輕輕敲了兩下,門內很快就有一個爽利的女聲應道“來了”,許晉好奇地盯著門看,門吱呀一聲輕輕打開,門內的人連查看都不曾就把大門全拉開了。

門後站著一個高挑的女人,身形偏瘦,樣子不算漂亮但也稱得上眉目齊整,她身上有一股氣質在,見到她的人都不會小瞧她,起碼許晉在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不由心生凜然。

“景勝哥,你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女人十分熱情,眼睛掃了許晉一眼,問孫景勝道:“哎,景勝哥,這位小哥是?”

“這是許晉,許晉,這是嘉琪,廖嘉琪,你叫她嘉琪姐就行。”孫景勝為雙方做了介紹。

“嘉琪姐。”許晉利落喊人,順便附送一個略靦腆的笑容。

“哎,小許,景勝哥,先進來,爺爺正等著你們呢。”

“謔,老爺子在家啊,那我可得拜訪一下。”孫景勝聞言十分高興,也顧不上許晉了,跟廖嘉琪走在前頭,腳步生風。

進了門就是一個院子,院子挺大,到處都種著花木,光許晉認得的就有雞蛋花,玉蘭花等,庭深葳蕤,郁郁蔥蔥,景色相當不錯,只不過這裏怎麽看都像是民房,而不像是許晉想象中的保鏢培訓基地。

穿過院子,來到正廳,廳內有一位老人正在泡茶,雖然須發眉毛都白了,可老先生精神矍鑠,手腳骨頭粗大,身量頗高,看起來有一米八幾,一看就十分硬朗。

“爺爺,景勝哥來了。”廖嘉琪招呼道。

“廖老,我又來叨擾您了。”孫景勝上前,神色有些懊惱地說道:“不知道您在家,我那邊新到一點白毫銀針,應該正好給您送過來的。”

“不打緊。”老爺子擺擺手,“嘗嘗我這白牡丹,新來的。”說著老爺子微一擡眼,見到許晉,臉上露出疑問的神色,“這位小友是?”

“這是許晉,還有點天賦,我帶他來找嘉良哥教教,殊言說想把他調到身邊。”孫景勝忙解釋道。

許晉有些拘謹地叫了聲爺爺後站在一邊,老爺子上下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才點點頭道:“好苗子,不錯。”說著老爺子繼續去擺弄他的茶,沒有把目光多放在許晉身上。

許晉站在後面,他註意到廳內除了老爺子外,還有一個氣勢沈穩的中年男人,男人端著杯子,寬額闊嘴,目光炯炯,十分有神,掃到許晉身上跟探照燈一般,許晉不由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浪完了/(ㄒoㄒ)/~~

☆、三十七章

許晉見狀忙向男人笑了笑,然後不敢亂瞄,老實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邊喝自己分到的茶,邊聽幾人說話。

聽了好一會兒,許晉才知道這男人叫廖嘉良,孫景勝就是想找他給自己做指導。

在場的幾人喝著茶聊天,許晉插不上話也不打算插話,只是安靜地坐在下首處靜靜地聽著。

過了一會兒,廖家的保姆做好了飯,廖嘉琪招呼大家吃飯,還上了酒,據說是補藥浸的藥酒,許晉跟著大家喝了口,藥酒口感出乎意料地綿長香醇,與許晉以前喝過的藥酒苦澀的口感完全不同,讓許晉頗為驚異。

許晉聽他們在飯桌上談論武術流派,談論在武術領域新崛起的幾個後生,雜七雜八的,許晉這才知道廖老出生於武術世家,本家在香港那邊,他自己倒是常住於廣州,深谙少林拳、詠春拳等拳術精髓,是廣州這邊有名的武術大家,也難怪孫景勝那麽恭敬。

吃完飯休息了會,廖老年紀大,去午睡去了,原本廖嘉琪也給孫景勝和許晉安排了房間,不過被孫景勝婉拒,他身為公司保安部的部長,每天還要兼顧秦殊言那邊的安全,也沒那麽閑,上午聊了這麽久還是因為許久沒有見到廖老的關系,下午就耽擱不得了,他得把許晉這攤事弄好趕緊回去。

因為孫景勝趕時間,所以他拜托廖嘉良提前查看許晉的資質。不睡午覺廖嘉良倒是沒意見,他正是年富力壯的時候,又是練家子,別說不睡午覺,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覺他也撐得住。

“許晉想學些什麽?”廖嘉良帶著許晉和孫景勝來到後院的演武場,轉向許晉問道。許晉身高腿長,一身肌肉流暢細韌,整個人一看就十分有精神,連他家老爺子都誇了句好苗子,廖嘉良自然不必擔心許晉天賦不足,要不是許晉年紀有些大,心性也還看不出來,就憑許晉這適宜練武的身形,廖嘉良都想收徒試試。

許晉正悄悄打量演武場的環境,整個演武場不算太寬大,長二十多米,寬十多米,跟籃球場差不了太多,不過形狀比較不規則,演武場邊緣還種著幾顆花木。演武場看起來有些年頭,場地都是用青石鋪就,許晉面向演武場,右手邊近花木那裏那裏立了一排梅花樁,左手邊場地邊緣則放著幾個木人樁,對面還有個武器架子,不過上面只放了些長棍、槍等長武器。

許晉對這方面沒有研究,但也大概知道梅花樁是用來練基本功和梅花拳的,而木人樁應該用於詠春拳練習,這麽一看,廖嘉良他們還真是所學甚廣。

孫景勝見許晉滿眼都是好奇之色,聽到廖嘉良問話也不等許晉回答,先接口道:“嘉良兄,他以前沒接觸過這方面,你看他哪方面比較有天分就讓他學著點,打點基礎就行。”

廖嘉良搖搖頭,正色道:“許晉天分不錯,連老爺子都說他是練武的好料子,雖然現在以他的年齡來說已經過了最佳習武時間,但肯下功夫還是能練出點成就,以後怎麽樣以後再說,現在打基礎的時候千萬別敷衍了事。”

孫景勝沒想到廖嘉良會這麽說,他側過頭看了許晉一眼,許晉忙道:“老師,我對這個不是很了解,您看著安排就行了。”

“這樣的話,”廖嘉良沈吟一下,“等會兒,你先試一下。”

試?許晉傻眼了,他可是純粹的門外漢,一旁的孫景勝卻笑了笑:“看來嘉良兄心裏有計較了,”然後又轉過頭來對許晉道:“許晉,你運氣還真是不錯,趕緊去把那邊那石鎖搬過來。”

許晉正傻站著不知道幹什麽好,一聽孫景勝這話忙跑到演武場的邊緣把放在那裏的石鎖搬了大小不一的兩個回來。

對於武術這方面,廖嘉良是家學淵源,別的不說,這些輔助工具廖嘉良這裏是相當的全,許晉一手拎一個,拎著兩個石鎖回來,左手那個是一百斤重規格的,右手那個是一百五十斤規格的,許晉搬起來輕松得很,半點不見吃力。

孫景勝原來就知道他力氣大,但沒有想到他力氣這麽大,現在一看又是吃了驚,緩了會兒他才不得不佩服廖家幾人,尤其是老爺子,姜就是老的辣,那雙眼睛真毒。反應過來孫景勝更是覺得心裏壓的大石終於放下了,許晉現在調到秦殊言身邊當保鏢,孫景勝還擔心許晉沒經驗,到秦殊言身邊會拖後腿,現在看來許晉就算只憑這一手天生的力氣,在秦殊言身邊就能派上許多用場。

孫景勝驚訝,廖嘉良更驚訝,他沒想到許晉的天資能好到這個地步,武術武術,一半是技術,另一半純粹就是力氣撐起來的,許晉這麽大力,要練什麽都事半功倍。

廖嘉良跟他爹一個脾性,素來威嚴,滿意了也沒表露出來,又教許晉使用石鎖,給他測了測握力、腕力、臂力及腰、腿部力量,最後還讓他去梅花樁上走了幾遭,測試許晉身形的靈活程度,知道大小項目都測完了,廖嘉良才點點頭讓他回來。

“身體素質不錯,錯過了最好的練武時間,可惜了。”說著廖嘉良眼裏滿是惋惜。

許晉倒是不怎麽可惜,他在這個時空的本體其實是人魚,以年齡來說,他還是一條幼年人魚,才不算年紀大。再說練武什麽的,憑他這把力氣,夠用就行,讓他真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紮馬步開始練童子功他也堅持不來,他本人對這個興趣並不是很大。

孫景勝笑:“嘉良兄,那許晉在你這裏學一段時間?”

“行,這個學生我收下了,我會好好指導他,你放心。”廖嘉良點頭同意。

許晉這才知道,孫景勝說是讓他過來學習,其實人還沒答應收他,現在他才通過考驗,以後可以跟著學。

孫景勝聞言大喜,忙讓許晉叫老師,拜師是沒可能的了,能被廖嘉良親自指點兩招已經是許晉賺到,其實他原本只是想讓廖嘉良找幾個徒弟指點許晉幾招,夠防身用就行,沒想到許晉居然能入廖嘉良的眼。

原本孫景勝聽許晉說他不想住這邊,就讓他自己安排,只要不耽誤學習就行,不過現在廖嘉良都打算親自指導許晉了,孫景勝怎麽也不樂意讓許晉每天跑來跑去,把大好的時光都浪費在路上,因此強烈要求許晉就住這邊,勤奮點,好好伺候老師和練功。

許晉小幅度抗爭了兩下為自己爭取回家睡的權利,被孫景勝鎮壓之後只好同意就在這邊住了,許晉作為孫景勝的下屬,簽了合同拿著工資,不好不幹活,再說他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看廖家這場景,孫景勝肯定付出大代價才為自己爭取到學習的機會,金錢還是小事,人情欠得就不小,而且廖嘉良是長輩,人好意要教自己,許晉怎麽也不好意思偷奸耍滑,要求多多。

實在不行,晚上就穿件大衣裹得嚴嚴實實地看著水龍頭睡水龍頭地下,也勉強算泡水了,應該沒有問題,許晉給自己鼓勁,當天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還趁孫景勝不註意特別帶了秋冬的大衣,好在餘浩曠心細,給許晉收拾了一些秋冬的衣服,要不然許晉現在得麻煩死。

安置好許晉,孫景勝又給了許晉一些諸如保鏢培訓,商務禮儀,偵查心理學等資料讓他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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