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7)
關燈
小
中
大
分好看，白皙俊美的五官加上一條大長腿，跟個男模一樣，尤其是他那頭不同尋常的濃黑長發，明顯帶上了異域風情，街上來來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婦都看直了眼，賣衣服的老板娘還主動給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價格——三十塊錢兩件T恤，還送一條大短褲！
“許晉，帶著你來買衣服可真給我省錢。”餘浩曠不由感慨。
“再省也要錢，”許晉沖他笑，“要是沒有你我可就得流落街頭了。”
“別這麽說，”餘浩曠擺擺手，又帶著許晉去買了排骨和豆豉青椒，然後往鎮上的派出所駛去，“我們去看看世安叔有沒有什麽消息。”
許晉雖然知道不可能找得到他的消息，但還是欣然同意，他知道，要是一直都找不到他的消息，他興許還能把戶口落在這裏，拿個身份證，不過這一切都要基於確實找不到他家人的基礎上，且要餘世安肯幫忙，不管怎麽說，和餘世安混熟一些都是有好處的。
鎮上的派出所並不大，民警也就這麽幾個，很容易就找到了餘世安，其實找到也沒什麽事，早上還見過的，餘浩曠找過來主要是想查查許晉的身份，他有名字，又有照片，調出同名的人，然後一個個排查，找到人應該不會很難。
然而事實果然令餘浩曠失望了，全國那麽多姓許名晉的人當中，沒有一個和他身邊的這人類似，好在餘浩曠早有心理準備，沒找到許晉的身份信息也在意料之中，出了警察局之後，他載著許晉就要回去。
而在這時，許晉突然拉住他的手臂，“餘浩曠，能帶我去網吧上上網嗎？我好像腦海裏有些記憶碎片。”
聽到許晉說自己記起了些東西，餘浩曠當然不會推遲，他當即調轉摩托車的車頭，“行，剛好三岔路口往下那裏就有一間網吧，環境還不錯，五塊錢一個小時，我們去那裏看看，我也好久沒有上網了，正好去玩玩游戲。”
說著摩托車已經到達網吧門前，餘浩曠走在前面率先拉開玻璃門，餘家坪的信號不好，手機上網非常慢，餘浩曠偶爾也會過來網吧玩一局，有時上各大人才網看招聘信息也要用到網吧，所以他跟這家網吧的主人還算熟，帶著許晉進去之後熟門熟路地要到兩臺好一點的機子，招呼許晉跟他一起去那邊玩。
現在是下午五點多，不早不晚的時間，許多人都回家去了，網吧的人並不多，空氣也還行，煙味臭味不是很重，尤其餘浩曠占了兩個靠窗的位置，還能感覺到室外吹進來的微風。
兩人的座位挨在一起，餘浩曠幫許晉弄好電腦之後就上自己的網去了，並沒有窺探許晉這邊的意思，許晉朝他感激一笑，打開網絡界面時手莫名有些抖。
許晉是職業寫手，打字的速度非常快，劈劈啪啪幾個字就敲了上去，按下搜索，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看，卻見上面根本就沒有他想要的信息。
許晉不信邪，換了關鍵字又搜了幾次，結果還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結果，晉江文學城還在，許晉的專欄還有他以前寫的那些小說卻統統不見了。
不，沒有寫小說也不算什麽，興許這一個世界出了細微的差別，反正他也不是什麽有名的寫手，上網查不到小說也不奇怪，好一會兒，許晉眨巴了下他酸澀的眼睛，努力安慰自己。想到了另一件事，他忙打開網絡，點開百度輸入一個網站查詢——學籍網。
當年許晉上大學的時候煩死了填這些資料，現在卻有些慶幸，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他原來的那個世界，那麽他的學籍信息一定還在。
許晉按住激動等待網站的跳轉，結果下一秒，信息不存在的警告印入他的眼簾，許晉不死心，刷新了好幾次，結果還是一如既往。
許晉想了想，又飛快地搜索了幾個微博，那都是他好友的微博，平時也不少互動，然而當許晉打開來看時，好友微博的風格如舊，和他互動的那些痕跡卻是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果然不是他以前所在的那個世界麽？許晉呆在椅子上，一時間，一股失望與疲憊湧上來，讓許晉有股說不出的低落。
他的父母親朋，他的基友讀者，他二十幾年的生活軌跡所遺留下來的東西，一朝全找不到了。
許晉茫然地望了望四周，這間不大的網吧四處散著幾個小年輕在打游戲，每一個人都全情投入，每一個人都和這個世界的另一些人聯系在一起，唯獨他是突然出現的，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老師同學，什麽都沒有。
☆、二十九章
許晉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打完游戲回過神來的餘浩曠看見許晉時不由嚇了一跳，他忙走到許晉跟前問他，“怎麽了，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沒事，”許晉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十分暗淡，還是撐著回答了餘浩曠的問題，“我的那些記憶片段出了錯，上網查了一下，那些事都不存在。”
“哦，那我們回去？”餘浩曠理解地看向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安慰，買定上網一個小時到了，他幹脆帶著人回家再說。
許晉知道餘浩曠今年才剛二十歲，和他相比對方就是一個小孩，也不好意思多麻煩人，再說，他剛變成人魚的時候就有預料，現在雖然失望，但也不至於要死要活，許晉收拾心情使勁安慰自己，坐在餘浩曠身後卻還是有些疲懶的感覺從心底裏揮之不去。
其實許晉可以更簡單點直接打他媽|的電話，不過許晉早有預感，一直不敢打，現在看看網絡上的痕跡，許晉估計他媽媽多半也不在這個世界上，索性懶得嘗試。
周巧晴見兒子載許晉出去了一下午，回來的時候許晉整個人都蔫了，忙把兒子拉到一邊悄悄問他許晉到底是怎麽回事。餘浩曠把許晉記起些事然後上網去查卻發現記錯了的說起說給他媽聽，周巧晴聽了之後同情地瞄了許晉一眼，怪不得這小夥子會這麽沒精神。
晚上做飯的時候周巧晴使出渾身解數給許晉做好吃的，許晉上桌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好幾道菜都放了辣椒，問了餘浩曠才知道周巧晴發現他喜歡吃辣，以為中午才吃一碗飯是因為他吃不慣這裏的菜，所以特地讓餘浩曠去鎮上的時候給他帶點辣椒回來。
這番話聽得許晉又感動又哭笑不得，他忙對周巧晴表示不用那麽麻煩，煮平常的飯菜就行，他沒什麽吃不慣的，“阿姨煮的飯菜都很好吃，我本來就吃得不太多，不用這麽麻煩。”
“這麽高大的小夥子哪能吃不多啊？許晉你別跟我們客氣，飯還是要吃飽來，要不然做什麽都沒力氣。”周巧晴不讚同地看著許晉，示意他多加點菜吃，無論如何，這麽高大的一個人，吃一碗飯是絕對不夠的，“來，多吃點排骨，這排骨我特地放了辣椒，你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事實上，許晉中午那頓的確沒吃飽，他食量遠比普通的人類要大，如果放開了吃，估計吃個七八碗飯才能有飽足的感覺，在餘浩曠家，許晉是怎麽也不可能放開了吃的。
因為周巧晴和餘宏新一直勸，晚上許晉慢慢吃了兩碗飯，吃完飯洗完碗之後，周巧晴切了大大個個的菠蘿來吃，湛江水熱條件十分優越，種出來的菠蘿甜美多汁，沾了鹽水吃十分美味，光是許晉就吃了一盤子菠蘿，吃得十分滿足。
吃完晚飯天還沒黑，餘浩曠要去收放在海裏的漁網，看看裏面有沒有魚，許晉也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要跟著去。
餘浩曠倒不嫌許晉礙事，帶著他去了，不過餘家坪就是一個小漁村，海岸線並不長，整個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近海的漁業資源其實也不太豐富，餘浩曠拿了個塑料桶裝漁網裏的魚，掏了他放下的所有漁網，也沒捉到半桶魚。
餘浩曠早就習慣了這種收益，也不嫌少，回家後挑挑揀揀分開來養著這些水產，打算等明天出海打漁後，連帶明天的魚一起賣到市場去。
農村睡得早起得早，哪怕餘浩曠也九點多就去睡覺，餘宏新和周巧晴睡得更早一些，許晉等他們都睡著了，鎖好房間門，悄悄打開窗從窗口跳下去，他現在是人魚，每天都要泡水六個小時以上，要不然身體就會變得虛弱，許晉跟著餘浩曠家吃住，只能晚上悄悄溜回海裏泡水。
變身這事那叫一回生二回熟，許晉一跳回水中，十分愉快地順從身體本能，修長白皙的雙腿一並，一條天青色的大魚尾一閃而現，許晉輕輕甩了甩尾巴，四下望了眼，一個猛子就紮到了海面下，於此同時，他並沒有忘記開啟守望號的警戒功能，免得被別人發現他其實是只妖怪。
今天一天都有些沒吃飽，下海的第一件事許晉利用聲波探路，快速抓到一條大魚，利落地去頭去尾去皮掏內臟，愉快地吃了一頓鮮美的魚肉。
吃完之後，許晉快速甩動魚尾，飛快地趕起路來，他原來帶上岸的那蚌殼財寶因為他的昏迷而遺失了，現在不知道是被人撿走了還是重新沖回了海中，他需要再取一點財寶出來，要不然身上沒錢，想幹點什麽事都不方便。
作為人魚，許晉游泳的速度非常快，不到兩個小時，他就從海岸邊游回了自己藏身的洞穴，搬開堵在洞穴前的巨大石頭，許晉看到自己的一室的財寶，心下這才稍安。他孑然一身地在這個陌生的時候，連個合法的身法都沒有，要是再沒點錢傍身，那還真沒什麽安全感。
許晉這一室財寶都是從沈船處搬過來的，那處地方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估計沈的船不止一艘兩艘，許晉查看了下，他搬回來的東西大概分三類，一是瓷器金器等各種器具，這些東西在海裏浸泡久了，多多少少都有被腐蝕的痕跡，保存得不算太好，不過許晉估摸著以前拍賣行賣出天價的那些古董，覺得這些東西就算賣不出非常高的高價，價格也不會低到哪裏去。
二則是一些金幣銀幣之類的錢幣，許晉猜測這些船以前應該是貿易用船，所以通用錢幣也帶了不少。還有一類則是各種玉石寶石等首飾，這部分財寶不太多，不過各色寶石鑲嵌在金銀上顯得十分美麗，許晉以前對這些東西還沒有太大的感覺，現在卻是深深地愛上了這批絢爛的寶物，哪怕知道這些東西比較好出手，他也不想把它們帶出去。
現在許晉需要用錢，最便利的就是帶一些金幣銀幣出去，估計隨便找個典當行，少量出手，換幾千塊錢出來使使，問題一點都沒有。而且直接把這些金幣銀幣當金銀按重出手還不需要身份證，不會引來麻煩，雖然這樣做有點虧，但是這本來就是無本的生意，虧點也不算什麽。
計劃後之後，許晉直接拿出隨身攜帶的購物袋裝了半袋子，打算回去之後就避開餘浩曠慢慢出手，先弄點路費再說，等離開餘浩曠家再給他寄一筆錢，權當報答他。餘浩曠家裏前兩年才蓋了樓，現在還欠著人，就在這種情況下，人還能把自己這個素不相識的人撿回家，還好吃好喝地供著，不報答他們都說不過去，何況好人合該有好報。
許晉在一旁慢慢計劃著，現在才晚上十一點多，還早得很，他原本就是要泡海水的，在哪裏泡都是泡，他現在不想回淺海，幹脆就在這裏睡一覺，這裏會給許晉帶來一種別樣的安全感，許晉打了個哈欠，打算睡三個小時，等會兒再快速地游回去。
許晉有些寂寞地心想，反正他速度夠快，要是一個人用出全速的話，他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回到海岸邊，到時候才淩晨三點多就能回到餘浩曠家，萬籟俱寂，大家都睡著了，悄悄爬回二樓也不會有人發現。
不過都是晚上偷偷出來找食物的日子，以前跟小禾在一起還好，雖然小禾不說話，但是一直在他身邊待著哪裏也不去，不僅能給許晉壯膽，還不會對許晉的絮絮叨叨抗議，現在小禾不在，許晉覺得人生跟空了一塊似的，晚上出來怎麽看怎麽無聊，四下張望再也找不到那永遠跟隨他的純良目光。
許晉張嘴吐了個泡泡，心裏嘆息一聲，幹脆不去想，好好睡一覺再說。想到這裏，許晉擡手召回懸浮子啊海水中的守望號，想要設個鬧鐘，免得睡過頭。
待泛著光芒的守望號入手，許晉突然想起一件他遺忘了許久的事——他好像曾用二百交易積分開啟了交易系統！
既然交易系統已經開啟了，那這交易系統就能用了吧？！
許晉伸出手指快速點開了交易系統，他是沒有交易積分且還倒欠守望號九萬九千九百九十積分沒錯，但是他沒有積分買不到什麽東西，他有東西可以賣啊！
許晉擡眼朝自己滿洞的寶藏望去，金幣、銀幣、頭飾、項鏈、手鐲、鎧甲、玉石、各色寶石、珍珠、青銅器、漆器、銀器、金器、陶瓷……種類繁多，樣式精美，雖然有一部分被海水腐蝕，還結著海垢，但架不住這堆東西數量龐大，而且這些東西還是古董，這麽多東西，交易系統總有感興趣的吧？
許晉眼睛亮了亮，越想越美，出去典當他還得避著點人，而跟交易系統做交易則簡單得跟從左手換到右手一樣，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方便得不能再方便，隨取隨用！
想到這裏，許晉忙興奮地點開了他從未點開過的交易系統，晃悠著魚尾一屁股浮坐在海水中，就等著等會兒換出大筆錢來花。
興奮的許晉完全忘記考慮交易系統是否會用他的交易物抵他欠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積分的債，也忘記了交易系統可能根本就沒有交易物換取人民幣這個選項！
☆、三十章
“是否開啟交易系統？”聽到守望號平板的電子音，許晉果斷選是，然後微微晃動這尾巴興奮地等待交易系統開啟。
“是否與當前時空相匹配？”許晉再次按下確認。
在許晉確認之後，交易系統的小圖標迅速一變，然後新的界面被打開，出乎許晉意料的是，新打開的界面非常簡潔，頂端是一個搜索符號，然後下端有兩個小圖標，小圖標分別標著“購買”和“出售”的字眼，除此之外就是大片空白的淺綠色背景。這和許晉想的完全不一樣，他原本以為打開界面之後會是琳瑯滿目的商品，然後等著他一個個去挑選。
在交易頁面完全打開之後，平板的電子音馬上響起，“請選擇購買或是出售。”
許晉現在身無分文，交易積分更是負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他一點都沒興趣購買貨物，現在最主要的是看能不能把他這一洞的東西給賣出去，換點錢花，因此許晉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出售按鈕。
“請選擇寄賣或售賣。”平板的電子音再次響起，許晉語音輸入自己的疑問，“寄賣和售賣有什麽區別？”
“寄賣是只契約者將物品寄放在交易系統中待顧客選購，物品的價格由契約者設定，如果貨物交易成功，守望號收取貨物價格一層的寄賣費用；售賣是指契約者將貨物售賣給交易系統，由系統評估給出契約者所在時候的貨幣或是交易積分。”守望號一邊用平板的電子音朗讀這一段內容一邊把內容顯示在屏幕上。
看起來倒像是寄賣比較賺錢，不過許晉耗不起這時間，要是真寄賣的話，估計幾百年都賣不出去，許晉看了眼守望號，果斷選擇售賣的按鈕，在許晉按下按鈕之後，守望號的頁面接著跳轉，很快，守望號就在許晉的註視下，在海水中投射出一片長方體光幕，於此同時，守望號平板的電子音再次響起：“請將交易用的貨物置於光幕中，交易系統將對其進行估價。”
許晉看著面前一大片光幕，左右打量了下，抓起一只積滿海垢的青花酒壺置於光幕中，在許晉把手收回來之後，光幕迅速收起，懸浮在光幕中的青花酒壺也消失不見，接著守望號再次亮起光芒，許晉剛剛放入光幕的青花酒壺的照片出現在屏幕上，青花酒壺下方出現了一行介紹該酒壺的文字。
“北宋年間官窯青瓷瓶，出自汝窯，酒壺嘴部有細微裂紋，完好度達百分之九十二點七一，估價人民幣六十五萬或六十五交易積分。”
還真能兌換人民幣！許晉眼睛一亮，這時守望號再次彈出一個框，“請契約者選擇是否出售。”
許晉果斷選擇了是，然後在守望號詢問是采取人民幣付賬還是采取交易積分付賬的時候果斷選擇了人民幣，然後守望號又詢問交易資金是取現還是存入賬戶當中。
還有這功能？許晉驚訝地看著守望號浮現的那行字，如果真的能有賬戶的話，他可以直接把洞穴裏的這些東西換成人民幣而不用把它們堆在這裏，要用的時候穿過重重海水來這裏拿。
不過，“存入賬號中的資金是否能隨時取現，取現數額是否有限制？”要是守望號有諸如“存入賬戶當中，然後一個月取N次，一次金額不得超過XX萬”等條條框框就十分麻煩，許晉還不如把東西放在海裏，要用的時候來拿。
幸好這次守望號沒讓許晉失望，守望號對許晉的問題給出了肯定的答覆，“賬戶內的資金可以隨時取現，取現數額有限制，但鑒於契約者許晉處於巨額負債狀態，如果契約者賬戶內的金額達到人民幣一千萬以上，則每月強制還債積分三十交易積分，其中交易積分與人民幣的兌換比例為一比一萬，請周知。”
也就是說賬戶內不可以堆太多錢，要不然會被強制還債，許晉晃了晃尾巴，這個條件倒還挺合理的。
交易系統的存在給許晉帶來了巨大的驚喜，他原本還打算睡一會，現在是怎麽也睡不著了，這一洞穴的寶藏，許晉一件件拿出來，不停地扔給守望號估價，並且迅速把這些東西賣了出去，一會兒時間，許晉的賬戶裏便有一千多萬人民幣。
許晉賣東西賣得正爽，突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因為交易系統給他扔進去的金幣的估價只有兩千元人民幣或零點二積分，許晉疑惑地看著那枚金幣，上面給出的評價也證明這金幣十分完好，為什麽這次的價格這麽低，上一枚金幣他可是賣出了兩萬元的價格！
許晉毫不猶豫地向守望號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兩枚金幣屬於同一類物品，前一枚交易的金幣具有歷史價值，科學研究價值，收藏價值等附加價值，給出的價格包含對這些附加價值的肯定，鑒於交易系統中已經有一枚金幣，後一枚金幣對交易系統來說只有其本身的價值，所以兩枚金幣價格不同。”
也就是說把同一種貨物出售給交易系統，交易系統只認同第一次出售的那件物品有附加價值，後面的無數件只有物品本身的價值？
許晉思考了一下，又向交易系統出售銀幣，果然第一枚銀幣的價格遠比第二枚銀幣的價格要高，也就是說，剩下的這些金幣銀幣可能賣往別處會更加劃算些。
知道物品第二件就不值錢了，許晉也沒繼續賣這些金幣銀幣，而是賣了其它一些東西，直到淩晨兩點多，許晉賬戶裏收入了兩千三百萬人民幣，同時他負債的交易積分只剩九萬九千八十，這種情況堪稱一夜暴富，許晉看了眼已經清空大半的洞穴，只覺得神清氣爽。
他打了個哈欠，決定小睡半個小時，等會兒兩點五十的時候睡醒便趕回去餘浩曠那裏，省得太晚被人發現。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許晉睡得極好，趕路的速度也比平時快上一線，他在淩晨三點四十的時候便上了岸，感謝他遠比以前敏捷利落的身體，許晉輕巧地沿著水管爬上了自己的房間，打開窗重新爬會床上，一覺睡到大天明。
第二天還是餘浩曠過來喊許晉吃早飯的，許晉看著外面升得老高的太陽，心裏十分不好意思，周巧晴他們還反過來安慰他，“年輕人能吃能睡是好事，那說明身體好，再說，才早上七點多鐘，這個時間起床也不算晚。”
聽到餘浩曠的翻譯轉述，許晉哭笑不得，“阿姨，你真是太好了，我懶你還為我找借口開脫，浩曠會嫉妒我的。”
餘浩曠認真地搖搖頭，“我不嫉妒，你多睡一會，反正起那麽早也沒事做。”
“得，那我還真謝謝你批準我睡懶覺。”許晉樂了，一頓飯吃得歡聲笑語。
吃完飯之後餘宏新和周巧晴要去給菠蘿澆水，這一茬菠蘿快收了，得勤快點去看著。餘浩曠倒是昨天就覺得了今天要出海，正好今天是個大天晴，他要按原計劃出海打漁。
見許晉一個人在家沒事做，餘浩曠問道：“許晉你會不會游泳？”
“我水性好著，”身為一條人魚，水性不好都說不過去，許晉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看餘浩曠做著各種準備工作，於是問道：“浩曠你要帶我出海打漁嗎？”
“嗯，你去不去？”
“去啊！”許晉興致勃勃地答應，在海裏抓過不少魚，但是從來沒有打過漁，不趁著這個機會去試一試都對不起他這段經歷。
“那行，就一起去吧，不過出海你一定要聽我的吩咐，別亂來。”餘浩曠認真交待道。
“保證不會出問題！”
收拾好東西，許晉興沖沖地跟在餘浩曠屁股後面準備出來，一路上不少人跟餘浩曠打招呼，順便好奇地打量許晉，許晉充分發揮以前穿成小禾時跟長輩打招呼的厚臉皮精神，只要跟餘浩曠搭話的人，他就跟人認真打招呼，一路上收獲不少好評。
餘浩曠的船只是小漁船，能出海，但走不了太遠，許晉翻看他船上帶的米和水，還有一些幹菜，這才知道他們要出海一天，早上出去，傍晚回來，當然，要是今天的收獲太豐碩，漁船載不了那麽多，餘浩曠也會提前回來。
“浩曠，你以前有過打了太多魚，然後漁船載不了的經歷嗎？”許晉無聊了，看著碧海藍天跟餘浩曠有一搭沒一搭地搭話。
“沒有，”餘浩曠誠實地搖搖頭，“這裏的魚不多。”
“哈哈，你今天帶上了我，興許就有了，我運氣一向都不錯。”
“嗯。”餘浩曠顯然不太相信，但很給面子地沒有反駁許晉。
“大不了我下海去幫你趕魚嘛，你要相信我，我水性也十分不錯。”
“你確定？”餘浩曠還是不相信。
“那當然！”就是許晉不是人魚他以前的水性也不錯，“我以前在廣州的時候……”
等等，以前，在廣州？
許晉的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楞了一下。
☆、三十一章
“你想起來了？”餘浩曠沈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許晉看著他，他剛剛是順嘴說漏了嘴，他以前在廣州讀大學，廣州天氣熱，他們宿舍又沒空調，所以很多時候，他們一個宿舍幹脆一起去游泳，交十塊錢門票，從下午游到晚上，然後再出來喝啤酒吃烤串，他的泳技也是那時候練出來的。
“我就是腦海裏有些片段，記起來倒沒記起來。”許晉回答道，很快就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他看著餘浩曠笑了笑，“我腦海裏經常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記憶片段，我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想起來了。”
“嗯，等明天回去的時候我們再去世安叔那裏看看，你覺得你是哪裏人就讓他重點往那個方向查查，爭取早日找到你的家人。”餘浩曠沈默了會，低聲說道。
“估計這可能沒什麽希望，”許晉坐在船上，瞇著眼睛看向極遠的遠方，“世安叔只是鎮上的一名警察，能查到的東西有限，還是別讓人難做。不過，浩曠，我覺得我在廣州呆過很長一段時間，我對那個地方有親切感，我想去哪裏看看能不能找回我的記憶。”
“你是廣州人？”餘浩曠有些好奇。
“應該不是。”許晉摸摸自己的鼻子，“我不太會說白話。”他倒是在廣州呆過幾年時間，不過粵語一直說得很爛，想冒充廣州人也沒辦法。
“我三哥在廣州，到時候你真要過去的話，可以先去找他。”餘浩曠沈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浩曠你不去廣州嗎？我聽阿姨說你一直想去廣州闖闖。”
“我就算了，我要留在家裏照顧父母，他們年紀大了，身邊沒有人在我不放心。”餘浩曠淡淡地說道，仿佛對此毫不在意。
許晉看著這個黝黑結實的青年，心裏又惆悵又感動，父母在不遠游，這個年輕人倒是做到了，可是天大地大，頂天立地的男兒，大好年華就縮在這一隅，也不免令人遺憾。
許晉發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似的搖搖頭，“估計我也沒辦法去廣州，世安叔那邊沒有查到我的身份，我現在還是黑戶，沒有身份證我哪兒都去不了。”
“這倒也是。”見漁船離海岸已經有足夠遠的距離，餘浩曠幹脆關掉漁船的發動機，升起帆，然後任漁船在海上飄著，坐下來跟許晉說話，“我們明天還是去世安叔那裏看看，就算找不到你的家人也看看能不能給你辦張身份證。”
“唔，這事可能不好辦。”頭頂上大日光燦爛地曬著，許晉的皮肉被曬得滾燙，他望向極遠處那些代表海鳥翻飛的小黑點，對於餘浩曠的話沒什麽信心，不過他對這事也並不擔心，他手中有錢，要是實在不行，估計用錢也能把這事給辦下來。
許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看向餘浩曠，笑了笑，征求他的意見道：“我能下海游會兒泳麽？”
餘浩曠自己在海邊長大，水性絕對是一等一，他考量了下，覺得就算許晉溺水了，他也能迅速采取急救措施，便沒有反對，只是道：“你先做好準備運動。”
“沒問題！”許晉活動手腕腳腕，再抻抻腿，朝餘浩曠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一把脫了上衣，嘩地一聲入了水。
一如水舒適得都快呻|吟出聲，他忍住想把雙腿變為魚尾的感覺，雙腿快速擺動打水，靈活地繞著餘浩曠的船游。
內行看門道，餘浩曠原本以為許晉想游泳才誇大其詞，沒想到他的游泳技術真像他自己說的那麽出色，餘浩曠一時不由有些驚艷，一直吊著的心也放下了些。
游了一會兒，餘浩曠讓他把船開到前頭去，在前頭撒網，他在後面趕魚過去。
餘浩曠看到許晉的游泳技術，知道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比他游得更好，便欣然同意，許晉也真沒辜負他開的海口，等餘浩曠走遠了些，開啟聲波定位，輕巧地在附近找到一群經濟價值較高的魚，飛快地把他們往餘浩曠那邊趕去，同時高聲呼喚餘浩曠快撒網。
有許晉的幫助，餘浩曠今天出海輕松地處於意料，下午兩點多的時候他就滿載而歸，船的吃水線高得都快把水漫進船艙，讓在家的周巧晴和餘宏新十分驚訝，一家人過來挑魚都挑了兩三趟才挑完，其中許晉極大的力氣又給餘浩曠一家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挑完魚餘浩曠也不敢多在家停留，他去隔壁借了輛三輪摩托，要趁這些魚還新鮮的時候送到鎮上去賣掉，那邊有人長期收購魚，餘浩曠估計今天一天的收入就能達到五六千塊錢，要是這些魚不新鮮了，價格可就要大打折扣。
許晉原本也想跟去看看，但周巧晴見他忙活了一整天，怎麽也不同意他繼續跟著，許晉可不是她兒子，做活做慣了，要是現在累狠了，那可是要生病的，尤其許晉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
許晉拗不過這位長輩的好意，只好去洗了個澡，吃完周巧晴弄的愛心大餐然後上樓去睡午覺去了，說起來，他昨晚一晚都沒怎麽睡，活動著不覺得，一停下來倒真有些困。
餘浩曠雖然也算半個漁民，但他以往的收入都不怎麽樣，今天這種收入還真是幾年都遇不到一次，他賣完魚之後也沒急著回家，而是倒頭就往鎮上的派出所走去。
鎮上的派出所本來就不大，現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派出所就剩餘世安一個人在值班，餘浩曠打聽好了，幹脆趁這個時候上門。
餘世安這兩三天中天天都能見到餘浩曠，他對這個老實寡言的小輩倒是印象非常好，見他今天又來找也不嫌煩。
“浩曠，怎麽了，是許晉的事？”鄉下沒什麽事，要說餘浩曠家唯一的變故是就是那個來歷不明的許晉了，餘世安做了這麽多年的警察，一猜一個準。
果然餘浩曠點點頭，“叔，是不是還沒有許晉家人的消息？”
餘世安把他帶到接待大廳，正抽了支煙遞給他，聞言笑了，“你小子一天往這裏跑三趟，有沒有消息你不知道？再說，許晉什麽都不記得，連名字都不一定是真是假，要找到他家人哪有這麽容易？”
見餘浩曠沈默，餘世安安慰他，“別擔心，我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許晉，帶著你來買衣服可真給我省錢。”餘浩曠不由感慨。
“再省也要錢，”許晉沖他笑，“要是沒有你我可就得流落街頭了。”
“別這麽說，”餘浩曠擺擺手，又帶著許晉去買了排骨和豆豉青椒，然後往鎮上的派出所駛去，“我們去看看世安叔有沒有什麽消息。”
許晉雖然知道不可能找得到他的消息，但還是欣然同意，他知道，要是一直都找不到他的消息，他興許還能把戶口落在這裏，拿個身份證，不過這一切都要基於確實找不到他家人的基礎上，且要餘世安肯幫忙，不管怎麽說，和餘世安混熟一些都是有好處的。
鎮上的派出所並不大，民警也就這麽幾個，很容易就找到了餘世安，其實找到也沒什麽事，早上還見過的，餘浩曠找過來主要是想查查許晉的身份，他有名字，又有照片，調出同名的人，然後一個個排查，找到人應該不會很難。
然而事實果然令餘浩曠失望了，全國那麽多姓許名晉的人當中，沒有一個和他身邊的這人類似，好在餘浩曠早有心理準備，沒找到許晉的身份信息也在意料之中，出了警察局之後，他載著許晉就要回去。
而在這時，許晉突然拉住他的手臂，“餘浩曠，能帶我去網吧上上網嗎？我好像腦海裏有些記憶碎片。”
聽到許晉說自己記起了些東西，餘浩曠當然不會推遲，他當即調轉摩托車的車頭，“行，剛好三岔路口往下那裏就有一間網吧，環境還不錯，五塊錢一個小時，我們去那裏看看，我也好久沒有上網了，正好去玩玩游戲。”
說著摩托車已經到達網吧門前，餘浩曠走在前面率先拉開玻璃門，餘家坪的信號不好，手機上網非常慢，餘浩曠偶爾也會過來網吧玩一局，有時上各大人才網看招聘信息也要用到網吧，所以他跟這家網吧的主人還算熟，帶著許晉進去之後熟門熟路地要到兩臺好一點的機子，招呼許晉跟他一起去那邊玩。
現在是下午五點多，不早不晚的時間，許多人都回家去了，網吧的人並不多，空氣也還行，煙味臭味不是很重，尤其餘浩曠占了兩個靠窗的位置，還能感覺到室外吹進來的微風。
兩人的座位挨在一起，餘浩曠幫許晉弄好電腦之後就上自己的網去了，並沒有窺探許晉這邊的意思，許晉朝他感激一笑，打開網絡界面時手莫名有些抖。
許晉是職業寫手，打字的速度非常快，劈劈啪啪幾個字就敲了上去，按下搜索，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看，卻見上面根本就沒有他想要的信息。
許晉不信邪，換了關鍵字又搜了幾次，結果還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結果，晉江文學城還在，許晉的專欄還有他以前寫的那些小說卻統統不見了。
不，沒有寫小說也不算什麽，興許這一個世界出了細微的差別，反正他也不是什麽有名的寫手，上網查不到小說也不奇怪，好一會兒，許晉眨巴了下他酸澀的眼睛，努力安慰自己。想到了另一件事，他忙打開網絡，點開百度輸入一個網站查詢——學籍網。
當年許晉上大學的時候煩死了填這些資料，現在卻有些慶幸，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他原來的那個世界，那麽他的學籍信息一定還在。
許晉按住激動等待網站的跳轉，結果下一秒，信息不存在的警告印入他的眼簾，許晉不死心，刷新了好幾次，結果還是一如既往。
許晉想了想，又飛快地搜索了幾個微博，那都是他好友的微博，平時也不少互動，然而當許晉打開來看時，好友微博的風格如舊，和他互動的那些痕跡卻是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果然不是他以前所在的那個世界麽？許晉呆在椅子上，一時間，一股失望與疲憊湧上來，讓許晉有股說不出的低落。
他的父母親朋，他的基友讀者，他二十幾年的生活軌跡所遺留下來的東西，一朝全找不到了。
許晉茫然地望了望四周，這間不大的網吧四處散著幾個小年輕在打游戲，每一個人都全情投入，每一個人都和這個世界的另一些人聯系在一起，唯獨他是突然出現的，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老師同學，什麽都沒有。
☆、二十九章
許晉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打完游戲回過神來的餘浩曠看見許晉時不由嚇了一跳，他忙走到許晉跟前問他，“怎麽了，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沒事，”許晉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十分暗淡，還是撐著回答了餘浩曠的問題，“我的那些記憶片段出了錯，上網查了一下，那些事都不存在。”
“哦，那我們回去？”餘浩曠理解地看向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安慰，買定上網一個小時到了，他幹脆帶著人回家再說。
許晉知道餘浩曠今年才剛二十歲，和他相比對方就是一個小孩，也不好意思多麻煩人，再說，他剛變成人魚的時候就有預料，現在雖然失望，但也不至於要死要活，許晉收拾心情使勁安慰自己，坐在餘浩曠身後卻還是有些疲懶的感覺從心底裏揮之不去。
其實許晉可以更簡單點直接打他媽|的電話，不過許晉早有預感，一直不敢打，現在看看網絡上的痕跡，許晉估計他媽媽多半也不在這個世界上，索性懶得嘗試。
周巧晴見兒子載許晉出去了一下午，回來的時候許晉整個人都蔫了，忙把兒子拉到一邊悄悄問他許晉到底是怎麽回事。餘浩曠把許晉記起些事然後上網去查卻發現記錯了的說起說給他媽聽，周巧晴聽了之後同情地瞄了許晉一眼，怪不得這小夥子會這麽沒精神。
晚上做飯的時候周巧晴使出渾身解數給許晉做好吃的，許晉上桌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好幾道菜都放了辣椒，問了餘浩曠才知道周巧晴發現他喜歡吃辣，以為中午才吃一碗飯是因為他吃不慣這裏的菜，所以特地讓餘浩曠去鎮上的時候給他帶點辣椒回來。
這番話聽得許晉又感動又哭笑不得，他忙對周巧晴表示不用那麽麻煩，煮平常的飯菜就行，他沒什麽吃不慣的，“阿姨煮的飯菜都很好吃，我本來就吃得不太多，不用這麽麻煩。”
“這麽高大的小夥子哪能吃不多啊？許晉你別跟我們客氣，飯還是要吃飽來，要不然做什麽都沒力氣。”周巧晴不讚同地看著許晉，示意他多加點菜吃，無論如何，這麽高大的一個人，吃一碗飯是絕對不夠的，“來，多吃點排骨，這排骨我特地放了辣椒，你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事實上，許晉中午那頓的確沒吃飽，他食量遠比普通的人類要大，如果放開了吃，估計吃個七八碗飯才能有飽足的感覺，在餘浩曠家，許晉是怎麽也不可能放開了吃的。
因為周巧晴和餘宏新一直勸，晚上許晉慢慢吃了兩碗飯，吃完飯洗完碗之後，周巧晴切了大大個個的菠蘿來吃，湛江水熱條件十分優越，種出來的菠蘿甜美多汁，沾了鹽水吃十分美味，光是許晉就吃了一盤子菠蘿，吃得十分滿足。
吃完晚飯天還沒黑，餘浩曠要去收放在海裏的漁網，看看裏面有沒有魚，許晉也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要跟著去。
餘浩曠倒不嫌許晉礙事，帶著他去了，不過餘家坪就是一個小漁村，海岸線並不長，整個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近海的漁業資源其實也不太豐富，餘浩曠拿了個塑料桶裝漁網裏的魚，掏了他放下的所有漁網，也沒捉到半桶魚。
餘浩曠早就習慣了這種收益，也不嫌少，回家後挑挑揀揀分開來養著這些水產，打算等明天出海打漁後，連帶明天的魚一起賣到市場去。
農村睡得早起得早，哪怕餘浩曠也九點多就去睡覺，餘宏新和周巧晴睡得更早一些，許晉等他們都睡著了，鎖好房間門，悄悄打開窗從窗口跳下去，他現在是人魚，每天都要泡水六個小時以上，要不然身體就會變得虛弱，許晉跟著餘浩曠家吃住，只能晚上悄悄溜回海裏泡水。
變身這事那叫一回生二回熟，許晉一跳回水中，十分愉快地順從身體本能，修長白皙的雙腿一並，一條天青色的大魚尾一閃而現，許晉輕輕甩了甩尾巴，四下望了眼，一個猛子就紮到了海面下，於此同時，他並沒有忘記開啟守望號的警戒功能，免得被別人發現他其實是只妖怪。
今天一天都有些沒吃飽，下海的第一件事許晉利用聲波探路，快速抓到一條大魚，利落地去頭去尾去皮掏內臟，愉快地吃了一頓鮮美的魚肉。
吃完之後，許晉快速甩動魚尾，飛快地趕起路來，他原來帶上岸的那蚌殼財寶因為他的昏迷而遺失了，現在不知道是被人撿走了還是重新沖回了海中，他需要再取一點財寶出來，要不然身上沒錢，想幹點什麽事都不方便。
作為人魚，許晉游泳的速度非常快，不到兩個小時，他就從海岸邊游回了自己藏身的洞穴，搬開堵在洞穴前的巨大石頭，許晉看到自己的一室的財寶，心下這才稍安。他孑然一身地在這個陌生的時候，連個合法的身法都沒有，要是再沒點錢傍身，那還真沒什麽安全感。
許晉這一室財寶都是從沈船處搬過來的，那處地方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估計沈的船不止一艘兩艘，許晉查看了下，他搬回來的東西大概分三類，一是瓷器金器等各種器具，這些東西在海裏浸泡久了，多多少少都有被腐蝕的痕跡，保存得不算太好，不過許晉估摸著以前拍賣行賣出天價的那些古董，覺得這些東西就算賣不出非常高的高價，價格也不會低到哪裏去。
二則是一些金幣銀幣之類的錢幣，許晉猜測這些船以前應該是貿易用船，所以通用錢幣也帶了不少。還有一類則是各種玉石寶石等首飾，這部分財寶不太多，不過各色寶石鑲嵌在金銀上顯得十分美麗，許晉以前對這些東西還沒有太大的感覺，現在卻是深深地愛上了這批絢爛的寶物，哪怕知道這些東西比較好出手，他也不想把它們帶出去。
現在許晉需要用錢，最便利的就是帶一些金幣銀幣出去，估計隨便找個典當行，少量出手，換幾千塊錢出來使使，問題一點都沒有。而且直接把這些金幣銀幣當金銀按重出手還不需要身份證，不會引來麻煩，雖然這樣做有點虧，但是這本來就是無本的生意，虧點也不算什麽。
計劃後之後，許晉直接拿出隨身攜帶的購物袋裝了半袋子，打算回去之後就避開餘浩曠慢慢出手，先弄點路費再說，等離開餘浩曠家再給他寄一筆錢，權當報答他。餘浩曠家裏前兩年才蓋了樓，現在還欠著人，就在這種情況下，人還能把自己這個素不相識的人撿回家，還好吃好喝地供著，不報答他們都說不過去，何況好人合該有好報。
許晉在一旁慢慢計劃著，現在才晚上十一點多，還早得很，他原本就是要泡海水的，在哪裏泡都是泡，他現在不想回淺海，幹脆就在這裏睡一覺，這裏會給許晉帶來一種別樣的安全感，許晉打了個哈欠，打算睡三個小時，等會兒再快速地游回去。
許晉有些寂寞地心想，反正他速度夠快，要是一個人用出全速的話，他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回到海岸邊，到時候才淩晨三點多就能回到餘浩曠家，萬籟俱寂，大家都睡著了，悄悄爬回二樓也不會有人發現。
不過都是晚上偷偷出來找食物的日子，以前跟小禾在一起還好，雖然小禾不說話，但是一直在他身邊待著哪裏也不去，不僅能給許晉壯膽，還不會對許晉的絮絮叨叨抗議，現在小禾不在，許晉覺得人生跟空了一塊似的，晚上出來怎麽看怎麽無聊，四下張望再也找不到那永遠跟隨他的純良目光。
許晉張嘴吐了個泡泡，心裏嘆息一聲，幹脆不去想，好好睡一覺再說。想到這裏，許晉擡手召回懸浮子啊海水中的守望號，想要設個鬧鐘，免得睡過頭。
待泛著光芒的守望號入手，許晉突然想起一件他遺忘了許久的事——他好像曾用二百交易積分開啟了交易系統！
既然交易系統已經開啟了，那這交易系統就能用了吧？！
許晉伸出手指快速點開了交易系統，他是沒有交易積分且還倒欠守望號九萬九千九百九十積分沒錯，但是他沒有積分買不到什麽東西，他有東西可以賣啊！
許晉擡眼朝自己滿洞的寶藏望去，金幣、銀幣、頭飾、項鏈、手鐲、鎧甲、玉石、各色寶石、珍珠、青銅器、漆器、銀器、金器、陶瓷……種類繁多，樣式精美，雖然有一部分被海水腐蝕，還結著海垢，但架不住這堆東西數量龐大，而且這些東西還是古董，這麽多東西，交易系統總有感興趣的吧？
許晉眼睛亮了亮，越想越美，出去典當他還得避著點人，而跟交易系統做交易則簡單得跟從左手換到右手一樣，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方便得不能再方便，隨取隨用！
想到這裏，許晉忙興奮地點開了他從未點開過的交易系統，晃悠著魚尾一屁股浮坐在海水中，就等著等會兒換出大筆錢來花。
興奮的許晉完全忘記考慮交易系統是否會用他的交易物抵他欠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積分的債，也忘記了交易系統可能根本就沒有交易物換取人民幣這個選項！
☆、三十章
“是否開啟交易系統？”聽到守望號平板的電子音，許晉果斷選是，然後微微晃動這尾巴興奮地等待交易系統開啟。
“是否與當前時空相匹配？”許晉再次按下確認。
在許晉確認之後，交易系統的小圖標迅速一變，然後新的界面被打開，出乎許晉意料的是，新打開的界面非常簡潔，頂端是一個搜索符號，然後下端有兩個小圖標，小圖標分別標著“購買”和“出售”的字眼，除此之外就是大片空白的淺綠色背景。這和許晉想的完全不一樣，他原本以為打開界面之後會是琳瑯滿目的商品，然後等著他一個個去挑選。
在交易頁面完全打開之後，平板的電子音馬上響起，“請選擇購買或是出售。”
許晉現在身無分文，交易積分更是負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他一點都沒興趣購買貨物，現在最主要的是看能不能把他這一洞的東西給賣出去，換點錢花，因此許晉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出售按鈕。
“請選擇寄賣或售賣。”平板的電子音再次響起，許晉語音輸入自己的疑問，“寄賣和售賣有什麽區別？”
“寄賣是只契約者將物品寄放在交易系統中待顧客選購，物品的價格由契約者設定，如果貨物交易成功，守望號收取貨物價格一層的寄賣費用；售賣是指契約者將貨物售賣給交易系統，由系統評估給出契約者所在時候的貨幣或是交易積分。”守望號一邊用平板的電子音朗讀這一段內容一邊把內容顯示在屏幕上。
看起來倒像是寄賣比較賺錢，不過許晉耗不起這時間，要是真寄賣的話，估計幾百年都賣不出去，許晉看了眼守望號，果斷選擇售賣的按鈕，在許晉按下按鈕之後，守望號的頁面接著跳轉，很快，守望號就在許晉的註視下，在海水中投射出一片長方體光幕，於此同時，守望號平板的電子音再次響起：“請將交易用的貨物置於光幕中，交易系統將對其進行估價。”
許晉看著面前一大片光幕，左右打量了下，抓起一只積滿海垢的青花酒壺置於光幕中，在許晉把手收回來之後，光幕迅速收起，懸浮在光幕中的青花酒壺也消失不見，接著守望號再次亮起光芒，許晉剛剛放入光幕的青花酒壺的照片出現在屏幕上，青花酒壺下方出現了一行介紹該酒壺的文字。
“北宋年間官窯青瓷瓶，出自汝窯，酒壺嘴部有細微裂紋，完好度達百分之九十二點七一，估價人民幣六十五萬或六十五交易積分。”
還真能兌換人民幣！許晉眼睛一亮，這時守望號再次彈出一個框，“請契約者選擇是否出售。”
許晉果斷選擇了是，然後在守望號詢問是采取人民幣付賬還是采取交易積分付賬的時候果斷選擇了人民幣，然後守望號又詢問交易資金是取現還是存入賬戶當中。
還有這功能？許晉驚訝地看著守望號浮現的那行字，如果真的能有賬戶的話，他可以直接把洞穴裏的這些東西換成人民幣而不用把它們堆在這裏，要用的時候穿過重重海水來這裏拿。
不過，“存入賬號中的資金是否能隨時取現，取現數額是否有限制？”要是守望號有諸如“存入賬戶當中，然後一個月取N次，一次金額不得超過XX萬”等條條框框就十分麻煩，許晉還不如把東西放在海裏，要用的時候來拿。
幸好這次守望號沒讓許晉失望，守望號對許晉的問題給出了肯定的答覆，“賬戶內的資金可以隨時取現，取現數額有限制，但鑒於契約者許晉處於巨額負債狀態，如果契約者賬戶內的金額達到人民幣一千萬以上，則每月強制還債積分三十交易積分，其中交易積分與人民幣的兌換比例為一比一萬，請周知。”
也就是說賬戶內不可以堆太多錢，要不然會被強制還債，許晉晃了晃尾巴，這個條件倒還挺合理的。
交易系統的存在給許晉帶來了巨大的驚喜，他原本還打算睡一會，現在是怎麽也睡不著了，這一洞穴的寶藏，許晉一件件拿出來，不停地扔給守望號估價，並且迅速把這些東西賣了出去，一會兒時間，許晉的賬戶裏便有一千多萬人民幣。
許晉賣東西賣得正爽，突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因為交易系統給他扔進去的金幣的估價只有兩千元人民幣或零點二積分，許晉疑惑地看著那枚金幣，上面給出的評價也證明這金幣十分完好，為什麽這次的價格這麽低，上一枚金幣他可是賣出了兩萬元的價格！
許晉毫不猶豫地向守望號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兩枚金幣屬於同一類物品，前一枚交易的金幣具有歷史價值，科學研究價值，收藏價值等附加價值，給出的價格包含對這些附加價值的肯定，鑒於交易系統中已經有一枚金幣，後一枚金幣對交易系統來說只有其本身的價值，所以兩枚金幣價格不同。”
也就是說把同一種貨物出售給交易系統，交易系統只認同第一次出售的那件物品有附加價值，後面的無數件只有物品本身的價值？
許晉思考了一下，又向交易系統出售銀幣，果然第一枚銀幣的價格遠比第二枚銀幣的價格要高，也就是說，剩下的這些金幣銀幣可能賣往別處會更加劃算些。
知道物品第二件就不值錢了，許晉也沒繼續賣這些金幣銀幣，而是賣了其它一些東西，直到淩晨兩點多，許晉賬戶裏收入了兩千三百萬人民幣，同時他負債的交易積分只剩九萬九千八十，這種情況堪稱一夜暴富，許晉看了眼已經清空大半的洞穴，只覺得神清氣爽。
他打了個哈欠，決定小睡半個小時，等會兒兩點五十的時候睡醒便趕回去餘浩曠那裏，省得太晚被人發現。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許晉睡得極好，趕路的速度也比平時快上一線，他在淩晨三點四十的時候便上了岸，感謝他遠比以前敏捷利落的身體，許晉輕巧地沿著水管爬上了自己的房間，打開窗重新爬會床上，一覺睡到大天明。
第二天還是餘浩曠過來喊許晉吃早飯的，許晉看著外面升得老高的太陽，心裏十分不好意思，周巧晴他們還反過來安慰他，“年輕人能吃能睡是好事，那說明身體好，再說，才早上七點多鐘，這個時間起床也不算晚。”
聽到餘浩曠的翻譯轉述，許晉哭笑不得，“阿姨，你真是太好了，我懶你還為我找借口開脫，浩曠會嫉妒我的。”
餘浩曠認真地搖搖頭，“我不嫉妒，你多睡一會，反正起那麽早也沒事做。”
“得，那我還真謝謝你批準我睡懶覺。”許晉樂了，一頓飯吃得歡聲笑語。
吃完飯之後餘宏新和周巧晴要去給菠蘿澆水，這一茬菠蘿快收了，得勤快點去看著。餘浩曠倒是昨天就覺得了今天要出海，正好今天是個大天晴，他要按原計劃出海打漁。
見許晉一個人在家沒事做，餘浩曠問道：“許晉你會不會游泳？”
“我水性好著，”身為一條人魚，水性不好都說不過去，許晉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看餘浩曠做著各種準備工作，於是問道：“浩曠你要帶我出海打漁嗎？”
“嗯，你去不去？”
“去啊！”許晉興致勃勃地答應，在海裏抓過不少魚，但是從來沒有打過漁，不趁著這個機會去試一試都對不起他這段經歷。
“那行，就一起去吧，不過出海你一定要聽我的吩咐，別亂來。”餘浩曠認真交待道。
“保證不會出問題！”
收拾好東西，許晉興沖沖地跟在餘浩曠屁股後面準備出來，一路上不少人跟餘浩曠打招呼，順便好奇地打量許晉，許晉充分發揮以前穿成小禾時跟長輩打招呼的厚臉皮精神，只要跟餘浩曠搭話的人，他就跟人認真打招呼，一路上收獲不少好評。
餘浩曠的船只是小漁船，能出海，但走不了太遠，許晉翻看他船上帶的米和水，還有一些幹菜，這才知道他們要出海一天，早上出去，傍晚回來，當然，要是今天的收獲太豐碩，漁船載不了那麽多，餘浩曠也會提前回來。
“浩曠，你以前有過打了太多魚，然後漁船載不了的經歷嗎？”許晉無聊了，看著碧海藍天跟餘浩曠有一搭沒一搭地搭話。
“沒有，”餘浩曠誠實地搖搖頭，“這裏的魚不多。”
“哈哈，你今天帶上了我，興許就有了，我運氣一向都不錯。”
“嗯。”餘浩曠顯然不太相信，但很給面子地沒有反駁許晉。
“大不了我下海去幫你趕魚嘛，你要相信我，我水性也十分不錯。”
“你確定？”餘浩曠還是不相信。
“那當然！”就是許晉不是人魚他以前的水性也不錯，“我以前在廣州的時候……”
等等，以前，在廣州？
許晉的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楞了一下。
☆、三十一章
“你想起來了？”餘浩曠沈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許晉看著他，他剛剛是順嘴說漏了嘴，他以前在廣州讀大學，廣州天氣熱，他們宿舍又沒空調，所以很多時候，他們一個宿舍幹脆一起去游泳，交十塊錢門票，從下午游到晚上，然後再出來喝啤酒吃烤串，他的泳技也是那時候練出來的。
“我就是腦海裏有些片段，記起來倒沒記起來。”許晉回答道，很快就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他看著餘浩曠笑了笑，“我腦海裏經常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記憶片段，我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想起來了。”
“嗯，等明天回去的時候我們再去世安叔那裏看看，你覺得你是哪裏人就讓他重點往那個方向查查，爭取早日找到你的家人。”餘浩曠沈默了會，低聲說道。
“估計這可能沒什麽希望，”許晉坐在船上，瞇著眼睛看向極遠的遠方，“世安叔只是鎮上的一名警察，能查到的東西有限，還是別讓人難做。不過，浩曠，我覺得我在廣州呆過很長一段時間，我對那個地方有親切感，我想去哪裏看看能不能找回我的記憶。”
“你是廣州人？”餘浩曠有些好奇。
“應該不是。”許晉摸摸自己的鼻子，“我不太會說白話。”他倒是在廣州呆過幾年時間，不過粵語一直說得很爛，想冒充廣州人也沒辦法。
“我三哥在廣州，到時候你真要過去的話，可以先去找他。”餘浩曠沈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浩曠你不去廣州嗎？我聽阿姨說你一直想去廣州闖闖。”
“我就算了，我要留在家裏照顧父母，他們年紀大了，身邊沒有人在我不放心。”餘浩曠淡淡地說道，仿佛對此毫不在意。
許晉看著這個黝黑結實的青年，心裏又惆悵又感動，父母在不遠游，這個年輕人倒是做到了，可是天大地大，頂天立地的男兒，大好年華就縮在這一隅，也不免令人遺憾。
許晉發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似的搖搖頭，“估計我也沒辦法去廣州，世安叔那邊沒有查到我的身份，我現在還是黑戶，沒有身份證我哪兒都去不了。”
“這倒也是。”見漁船離海岸已經有足夠遠的距離，餘浩曠幹脆關掉漁船的發動機，升起帆，然後任漁船在海上飄著，坐下來跟許晉說話，“我們明天還是去世安叔那裏看看，就算找不到你的家人也看看能不能給你辦張身份證。”
“唔，這事可能不好辦。”頭頂上大日光燦爛地曬著，許晉的皮肉被曬得滾燙，他望向極遠處那些代表海鳥翻飛的小黑點，對於餘浩曠的話沒什麽信心，不過他對這事也並不擔心，他手中有錢，要是實在不行，估計用錢也能把這事給辦下來。
許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看向餘浩曠，笑了笑，征求他的意見道：“我能下海游會兒泳麽？”
餘浩曠自己在海邊長大，水性絕對是一等一，他考量了下，覺得就算許晉溺水了，他也能迅速采取急救措施，便沒有反對，只是道：“你先做好準備運動。”
“沒問題！”許晉活動手腕腳腕，再抻抻腿，朝餘浩曠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一把脫了上衣，嘩地一聲入了水。
一如水舒適得都快呻|吟出聲，他忍住想把雙腿變為魚尾的感覺，雙腿快速擺動打水，靈活地繞著餘浩曠的船游。
內行看門道，餘浩曠原本以為許晉想游泳才誇大其詞，沒想到他的游泳技術真像他自己說的那麽出色，餘浩曠一時不由有些驚艷，一直吊著的心也放下了些。
游了一會兒，餘浩曠讓他把船開到前頭去，在前頭撒網，他在後面趕魚過去。
餘浩曠看到許晉的游泳技術，知道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比他游得更好，便欣然同意，許晉也真沒辜負他開的海口，等餘浩曠走遠了些，開啟聲波定位，輕巧地在附近找到一群經濟價值較高的魚，飛快地把他們往餘浩曠那邊趕去，同時高聲呼喚餘浩曠快撒網。
有許晉的幫助，餘浩曠今天出海輕松地處於意料，下午兩點多的時候他就滿載而歸，船的吃水線高得都快把水漫進船艙，讓在家的周巧晴和餘宏新十分驚訝，一家人過來挑魚都挑了兩三趟才挑完，其中許晉極大的力氣又給餘浩曠一家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挑完魚餘浩曠也不敢多在家停留，他去隔壁借了輛三輪摩托，要趁這些魚還新鮮的時候送到鎮上去賣掉，那邊有人長期收購魚，餘浩曠估計今天一天的收入就能達到五六千塊錢，要是這些魚不新鮮了，價格可就要大打折扣。
許晉原本也想跟去看看，但周巧晴見他忙活了一整天，怎麽也不同意他繼續跟著，許晉可不是她兒子，做活做慣了，要是現在累狠了，那可是要生病的，尤其許晉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
許晉拗不過這位長輩的好意，只好去洗了個澡，吃完周巧晴弄的愛心大餐然後上樓去睡午覺去了，說起來，他昨晚一晚都沒怎麽睡，活動著不覺得，一停下來倒真有些困。
餘浩曠雖然也算半個漁民，但他以往的收入都不怎麽樣，今天這種收入還真是幾年都遇不到一次，他賣完魚之後也沒急著回家，而是倒頭就往鎮上的派出所走去。
鎮上的派出所本來就不大，現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派出所就剩餘世安一個人在值班，餘浩曠打聽好了，幹脆趁這個時候上門。
餘世安這兩三天中天天都能見到餘浩曠，他對這個老實寡言的小輩倒是印象非常好，見他今天又來找也不嫌煩。
“浩曠，怎麽了，是許晉的事？”鄉下沒什麽事，要說餘浩曠家唯一的變故是就是那個來歷不明的許晉了，餘世安做了這麽多年的警察，一猜一個準。
果然餘浩曠點點頭，“叔，是不是還沒有許晉家人的消息？”
餘世安把他帶到接待大廳，正抽了支煙遞給他，聞言笑了，“你小子一天往這裏跑三趟，有沒有消息你不知道？再說，許晉什麽都不記得，連名字都不一定是真是假，要找到他家人哪有這麽容易？”
見餘浩曠沈默，餘世安安慰他，“別擔心，我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