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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分離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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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泉,」看著和泉房間裏的東西一天一天減少,現在更是只剩下除了家具外的東西都不見了,一乘寺賢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沈重,「你真的必須要跟伯父一起到美國三年嗎?」

一乘寺治逝世後,一乘寺家的氣氛就變得十分地壓抑,這讓本來就心懷愧疚的一乘寺賢有種想逃離家裏、逃離因為自家哥哥而滿面愁容的一乘寺信昭和琴乃的感覺。

大概察覺到他的想法,和泉在放學後便會主動邀請他到自己家裏、讓他在自己家裏待一會寫作業,而由於名冢夫婦都忙著各自的工作、常常都是晚餐過後才回到家,所以之後和泉也會跟著一乘寺賢一起到他家吃飯,順便在他房間裏留一下,減少他一個人面對一乘寺夫婦的時間。

這樣的體貼陪伴行為著實讓一乘寺賢減少了許多壓力,只不過他這樣的逃避行為已經無法持續下去了。

兩個星期前,和泉便跟他說了,幾個月前她父親接受了美國一間大學的邀請、準備到那裏當三年的客座教授,而她也要跟著去,田町小學那邊也辦理好了休學,在接下來的三年內只有寒暑假才會回來日本。

看見一乘寺賢低著頭的樣子,本來正在收拾東西的和泉只能放下手裏的東西,然後到他的身邊坐下,一邊將手放到他的肩上輕拍著,一邊對他露出微笑,「嗯,因為我想要到美國那裏好好地學習寫程序,畢竟我們曾經約定好了、要一起成為天才的,不是嗎?我知道最近賢比之前更用功念書了,所以,我這邊也不能落後啊。」

在知道一乘寺賢對於數碼世界的向往後,和泉便想著要有系統地學習如何寫電腦程序,而名冢康秀要去美國便是個很好的機會,一來是她就不需要分心到自己不拿手的課業上,二來是到美國的話就只剩下名冢康秀這個大忙人會督促她閱讀、讓她可以松懈一點、專心在學習上。

只不過擔心向一乘寺賢說明理由後,他便會說些自己不再想去數碼世界之類的話,所以和泉並沒有將原因告訴他。

「嗯,我沒忘記我們的約定,」緊緊抓了下自己的褲子,一乘寺賢擡起頭來看向和泉,「可是,和泉真的要在美國待上三年這麽久嗎?不能在只待一年…不對,兩年也可以……」

「若只待一、兩年的話,我覺得我應該無法先去語言學校學英文,然後才再去上電腦程序的課程的……」歪著頭思考了下後,和泉忽然有了個想法,並且高興地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賢是舍不得我嗎?」

突然被她這麽問,一乘寺賢的臉和耳朵都紅了,只不過還是很誠實地點了點頭,「嗯,舍不得……」

「我最喜歡賢了!」和泉十分開心地用臉摩蹭著他的,「放心吧,賢,寒假和暑假我都會回來看你的,平時我也會寫信給你,你的生日禮物我也會用快遞從美國寄回來給你的!」

聽到她這麽說,被她抱著的一乘寺賢也馬上跟著說道:「我也會寄信還有禮物給和泉的。」

歪著頭想了一會,和泉對他搖了搖頭,「賢偶爾寄信給我就行了,平時還是寄給我電子郵件、禮物也等我回日本度假時再給我就好,要不然光是郵費就會讓賢花掉一大半的零用錢喔。」

「唉?既然郵費那麽貴的話,那和泉你也別寄東西給我了。」

「我不一樣啦,我可是去美國喔,賢還記得我們看得那些美國電影或影集吧,在那邊比我們小的孩子都可以賣檸檬汁或是洗車賺零用錢的,所以賢不用擔心。」

看著對自己微笑的和泉,一乘寺賢其實很想跟她說,雖然自家父母把一乘寺治的遺物都仔細收拾好、放到了他們房間的衣櫥裏,但是卻把一乘寺治從小到大存在郵局的錢卻都轉到自己的戶頭裏,現在自己也算是個“小小富翁”,應該可以負荷的了這三年信件和包裹的郵資。只不過從心理層面來講,一乘寺賢並不想使用那筆錢,所以到最後他只是朝她點了點頭。

就這麽抱著一乘寺賢好一會,和泉忽然開口喚道:「賢……」

「嗯,怎麽了?」

看著一臉疑惑的他好一會,和泉便將頭擱到他的肩上,用著聽不出情緒的語氣說道:「在我去美國的那三年,賢應該會交到很多新朋友,所以…我希望賢不論交幾個朋友,最重要的朋友的位子一定要留給我,可以嗎?」

聽到她的問題,一乘寺賢先是楞了一下,隨後便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和泉在說什麽傻話啊,這是當然的,我們永遠都會是最好的朋友的。倒是我才擔心和泉在美國那裏交到了好朋友,之後會舍不得回來日本呢!」

「賢才傻呢,我之後可是打算到爸爸教書的大學去旁聽課程的,那邊的學生都是大人,我怎麽能跟他們交朋友呢?」在這時候和泉的眼角餘光看到了擺在書桌上的時鐘、發現現在快到是一乘寺家用晚餐的時間了,所以便有些不舍地放開他,然後拉著他的手說道,「好了,快到晚餐的時間了,賢還是趕快回家吧,不要讓伯母擔心。」

「那和泉呢?和泉今天不來我們家吃飯嗎?」

「不去了,因為明天就要跟爸爸出發到美國,所以爸爸媽媽今天都會提早回家,全家人一起到餐廳吃飯。」一想到今年全家人一起用餐次數,和泉就忍不住嘆了口氣。今年第五次全家人一起用餐,卻是因為道別的關系,還真是……

由於明天要去上學、無法去幫和泉送機,所以在聽到她這麽說時,一乘寺賢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隨後便拿過自己的書包,從裏面拿出一個包裝得很好的禮物盒遞給她,「這個,給和泉的餞別禮。」

「唉?」和泉楞楞地接過那個盒子,心裏後知後覺地湧出一股感動。

前幾天,她的班導師特地幫她舉辦了場歡送會,除了自己班外,別班也有很多同學也在那天將餞別禮物送給了她。由於那天到放學甚至是回家後她都沒有收到一乘寺賢的禮物,所以她還以為他不會送了,一度在心裏埋怨了他一番,沒想到他卻在自己臨別的前一天送禮物給自己……

看見她直直看著手上的禮物發呆,有些不好意思的一乘寺賢便趁著這個時候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並且背起了書包,「那我就回去了,到美國後和泉要好好照顧自己……」

「賢……」

在他要開門離開時,和泉忽然叫住了他,並且在他疑惑地轉過身時快步湊到他的面前,稍稍仰起頭來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一個吻,然後對著因為驚訝而瞪大了眼睛、臉頰也開始慢慢變紅的他輕聲說道:「賢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有事的話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煩惱。」

「啊…好……」結結巴巴地說完後,剛才從臉上那軟軟、熱熱的觸感回過神來的一乘寺賢便馬上跑出名冢家,背影看起來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在他離開後,本來還故作鎮定的和泉便迅速關上了門,靠著門板緩緩地坐到地上,並且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我我…我居然……真的親下去了!!

等到自己臉上的熱度退下,和泉這才拿著禮物盒回到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地拆下包裝紙,並且將盒子打開。

看見躺在盒子裏的卡片和自己之前逛街時所看上的兔子絨毛玩偶時,和泉不禁紅了眼眶。

雖然說才小學二年級、信裏的用字遣詞都沒有加以潤飾過,但在看到一乘寺賢在信裏寫著舍不得自己,讓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最後又列出自己那些壞習慣、讓自己記得不要再犯後,和泉那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和泉,和泉!」

聽到不知道何時回來的自家母親的叫喚,和泉連忙用手臂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後一邊將禮物盒收到明天搭飛機時帶著的隨身背包裏,一邊應聲道:「嗯,我在換衣服,馬上就出去!」

迅速地將制服脫下、換上日常服後,和泉便跑出了房間,迎向正在整理皮包的香子。

一看見她,香子便馬上朝她露出一個微笑,「準備好了的話我們就走吧,你爸爸說他會直接到餐廳去跟我們碰頭。」

「嗯,好了。」

見她點頭後,香子便一手拿起皮包,一手牽起她的手,然後帶她離開家。

在前往餐廳的路上,香子重覆說著類似“如果不能適應的話要馬上跟爸爸說,我們會盡快安排你回來日本”的話,讓和泉只能跟著不停地點頭,因為她曉得,一開始的時候名冢夫婦根本不同意她跟著去美國,畢竟他們不認為她能在短時間內就能夠熟悉英文,也不覺得她能夠聽得懂大學的課程,再加上去美國的是不怎麽會家務的名冢康秀而非香子,而美國的治安也不像日本那樣好。

一直到後來從琴乃和其他鄰居的口中得知和泉目睹了一乘寺治出車禍的過程後,他們夫婦兩個才改變了想法,覺得讓她到美國散心、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不好,而且他們覺得她可能不到一年就會吵著要回日本,所以暫時同意她的想法也無所謂。

在出租車到達餐廳、母女兩個下車的時候,和泉便笑著說道:「放心吧,媽媽,我會在美國好好學習,不會讓您跟爸爸丟臉的!」

聽到她這麽說,香子並沒有覺得放心或是欣慰,反而是搖頭嘆息,「不用勉強,真的不行就要說,我跟你爸爸都不會覺得丟臉的。」

和泉並沒有回話,只是笑著拉著她往餐廳裏面走。

她很清楚,比起電腦,她的父母更希望自己能夠多花些心思在文學上,只不過因為興趣和個性的關系她真的做不來。她也清楚,自己著實是讓希望能夠培養出一個文學界新星的父母親們失望了,所以,她會努力在自己有些天賦的電腦程序方面學習出一番成果,讓她的父母知道,她的志向在此,也讓她的父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並且以她為榮!

作者有話要說:

嗯,小學二年級就讓他們親了,畢竟和泉是偏科的天才,思想上面也是比一般小二的女生成熟許多的

就像電影<想飛的鋼琴少年>一樣,明明才十二歲,就可以跟大他十歲的鄰家姊姊告白,還說出他們在一起是天作之合,等那個大姊姊到了三四十幾歲的狼虎之年時,他剛好是二三十歲的壯年時期,絕對可以滿足她.......

嗯,和泉是女生,所以思想不會跳到那邊(說不定去完美國一趟就會了??????

和泉到美國是必然的,畢竟有和泉這個"知心妹妹"的存在,賢很難被那個及川忽悠,變成中二病患者,所以...為了讓故事進行下去,兩人還是分開個三年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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