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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鬼怪也會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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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肯定不對……”

不管是羅子滔還是陳霆山,他們也同樣感受到不同, 即便只是隔著投影儀播放, 這濃濃的邪惡之氣,與之前秦碩湖所散發出來的清聖之氣完全不同, 就算是普通人都可以有感受了,何況這裏都是經驗老道的警隊精英。

“為什麽呢?沒道理啊……怎會這樣呢?”

發出疑惑的不止一個人, 而廖局自然也明白這疑惑代表什麽, 當初秦碩湖在問詢室曾經說過,只要自己沒出警局至少不會有人再犧牲, 而這兇手應該會利用幼童失蹤來迫使他現身,但現在秦碩湖現身了, 馬上就有了死者,但這幼童失蹤又作何解釋?

“如果說殺人是為了嫁禍秦碩湖, 那為什麽還要做出幼童失蹤來迫使秦碩湖出現?”

“沒錯, 這完全是多此一舉啊……”

整個會議室的討論聲越來越響亮,這中間似乎有著許多難以理清的雜亂頭緒,仿佛一團亂麻, 欠缺一個關鍵點, 如果來拉出一個線頭, 或許就可以理清整個案情的大方向。

“只有一個可能,殺人案與失蹤案的目的相同, 卻也不同,但是有一點可肯定,他們是不同的人所為。”

羅子滔的聲音反而變得冷靜了, 而一旁的陳霆山似乎也是有同樣的感受,眼神中都是認同。

“沒錯,這目的相同都是嫁禍秦碩湖,迫使他出現,讓我們警方懷疑他,但不同的這中間可能還隱藏我們不了解的因素,而這幕後的人顯然也是都沒料到會那麽湊巧的在同一天作案。”

羅子滔兩人的分析令在場眾人似乎有了當頭棒喝的感受,混亂的思路突然之間顯現出一絲光明,一根線頭就這樣被剖了出來。

“也就是說,這幼童失蹤和殺人案不是一個怪物做的?而是兩撥不同的人馬做的?”

廖局總結性的提問,等待的是羅子滔與陳霆山的回答。

“這幼童失蹤和殺人案,都有可能並不是之前的兇手做,按照秦碩湖之前提供的資料,殺死幼童與劉曉亞的目的都是要嫁禍他,讓他成為警方的目標,那麽為什麽秦碩湖已經被釋放,對方還要用擄走幼童的方法,而不是殺死幼童?”

陳霆山看著羅子滔,似乎在等待他繼續接下自己這個推測。

“沒錯,另外就是這水岸花園的涉案人員被人殺人滅口,這件事本身與秦碩湖沒有任何關系,為什麽不殺死幼童,要多此一舉的去殺死兩個與秦碩湖毫無關聯的人?所以我認為,殺死那兩人的幕後者,目的是不想警方繼續調查水岸花園的案件。”

對於廖局來說,能看到羅子滔和陳霆山這樣合作無間,也是十分的欣慰,這鬥了十幾年的兩個精英,也算是首次如此坦誠說出自己的推論。

“按照我的推測,這被殺害的兩人,要嫁禍的真正對象,極有可能是之前殺死呂教授與幼童和劉曉亞的兇犯,而目的自然就是要撇開自己的嫌疑,讓這兇犯替他頂罪,所以所殺的人與秦碩湖沒有任何關系。”

“陳隊長,你的意思是說,這水岸花園案件裏的承建商與檢驗員其實是被人用模擬殺人的手法殺死,那兇手到底是鬼怪還是動物?”

蘇達斌的疑惑正是在場眾人,除羅子滔以外所有的人的疑惑。

“小陳,馬上從定山區分局拿到兩名死者的詳細驗屍報告,看看是不是有屍骨白骨化的情況,還有,有沒出現內臟被拋棄的情況。”

廖局的話自然也是羅子滔與陳霆山也同時想到的,畢竟要區分這吃人的怪物是不是現在兩起殺人案的兇手,只能從屍骨上來辨別,畢竟現在缺少了閆時輪,他們已經無法通過摸骨的方法來確定人究竟是死在什麽東西手上。

“小羅,你必須馬上聯系時輪,看看他能不能提供一些意見給我們。”

羅子滔當然也明白案件越來越覆雜,犧牲的人越來越多,這會引起社會巨大的恐慌,而且上頭也已經給出了破案的限期,有時候人就是如此的無奈,明知不會有結果,卻還是不信邪,又或者說是身不由己的要去撞一下南墻。

但是接下來羅子滔卻意外的得到閆時輪的同意,還被邀請去青山小築共進晚餐,這令他一時之間竟有些喜出望外,這是不是代表閆時輪並沒答應讓沈巖重新授印,所以打算親自解決這件事了?

當羅子滔見到閆時輪時,不出意外的也見到了蒼舒言,而自己這個師妹正氣鼓鼓的,用足以殺死自己的眼神拼命的瞪著自己,羅子滔實在不明白,什麽時候得罪了這個師妹,無奈之下只能撓了撓頭,報以有些呆萌的傻笑。

而羅子滔更沒有想到,閆時輪竟然為自己準備了全套的意大利大餐?並且還親自下廚為自己煎牛排?也因為這一點,羅子滔必須承受著從蒼舒言眼中不斷冒出的寒光,以至於他覺得整個背脊都開始瑟瑟發抖。

“咳咳,小言,師兄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你……要是覺得師兄打擾了你們的燭光晚餐,師兄保證下一次一定不當電燈泡還不行嗎?”

羅子滔低聲的討饒道,心中不免苦澀自己的愛就這樣被扼殺在搖籃裏,不過這幸虧蘇達斌不在,要不然自己這幅模樣只怕不需要一刻鐘,就能傳遍整個警局。

“師兄,阿時還有傷,你不單要讓他煩案子的事情,居然還看著他給你下廚……他要是有個什麽事,我一定報覆在你身上。”

此時的羅子滔真的是有苦說不出,要說來請教吧,真的也是他不願意的,但上頭壓的那麽緊,案子又是那麽的撲朔迷離,實在是警方毫無頭緒,又沒辦法對抗兇手,這才不得已來找閆時輪。

而要說著下廚,羅子滔覺得自己更冤枉,即便過來沒有飯吃,他也不敢抱怨什麽,更別提讓閆時輪親自下廚了,想一想閆時輪一個盲人要進廚房,羅子滔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做點什麽,要不然這閆時輪要有個好歹,自己還真的於心難安了。

“那個,時輪啊,你不用給我準備什麽,我這只是來想你請教點事的。”

羅子滔說著便沖入了廚房,他可不想一會看到閆時輪被火燙著,被油濺著,當然他更擔心閆時輪真的會做飯?他不是很早就失明了,怎麽可能會有機會學會做飯?還是這種西式料理?別說閆時輪,自己這個大老粗平時吃的最多的也就是盒飯和泡面了。

但羅子滔並沒有看到閆時輪有任何的狼狽,如果不是他被墨鏡覆蓋的雙眼,你根本不會想到一個動作那麽優雅的人,會是雙目失明的盲人?如果不仔細的觀察,你根本不會發現閆時輪的動作有任何的窒礙。

“你喜歡幾成熟的牛排?”

閆時輪似乎知道進來的人是羅子滔,而這種本領羅子滔其實好奇了很久了,卻始終沒什麽機會去深究。

“你怎麽知道是我?”

羅子滔摸了摸鼻子,反正來也來的,今天死切白賴的也要磨出點線索,再不然,綁也要把閆時輪綁去警局,就算他不出手,至少也可以給點意見。

“腳步聲,氣味,是我們盲人分辨環境,人以及很多事物的方法。”

“氣味?”

羅子滔下意識的聞了聞自己的外套,似乎是有些煙味,但男人身上不都有煙味?

“警察正義的味道。”

仿佛看見羅子滔滑稽的動作一樣,閆時輪淡淡的回答了他的疑問。

“警察還有味道?那小言也有這股味道了?”

羅子滔詫異了,那這樣說,醫生?老師?銀行職員都有不同的味道了?只是這句話他沒再問出來,因為他感覺,閆時輪應該是在耍他。

“她,不同。”

閆時輪微微一笑,唇邊猶如綻放的花蕾,好看的令同為男人的羅子滔感覺到心裏一顫,忍不住內心腹誹一個男人笑的那麽花枝亂顫的,是引人犯罪吧?

“哎,好像熟過頭有點老了。”

閆時輪好看的眉微微的擰起,似乎很愧疚,這種表現令羅子滔自發的表示,沒問題老一點也是可以的吃的,還主動的幫助閆時輪將煎的如同鞋底板的牛排取出,盛在盤子裏,人也直接出了廚房,只不過他並沒察覺閆時輪嘴角還沒收斂的淡淡笑意。

蒼舒言在見到羅子滔端著盤子出來時,便上前扶著閆時輪,還小心翼翼的把他的雙手檢查了個遍,雖說上面有著不同的傷痕,指尖也比普通人粗糙了許多,刺的她的心生疼,但至少沒新增傷痕,這讓蒼舒言稍稍的安心了。

“我沒事。”

對著蒼舒言,閆時輪始終都是極其的溫柔,直到她輕輕的揉搓完那些陳年舊傷,閆時輪才握緊那對小手,她的手與過去不同,他更喜歡現在的她,他也更希望蒼舒言不要去面對那殘酷的命運。

“時輪我今天來,實在是這案子真的必須阻止了,現在又死了兩個人,丟了三個孩子,那兩個人還是水岸花園案件裏的承建商和檢驗員,上頭已經要求必須在七天之內解決,廖局也是實在沒轍了,這沈巖被褫奪封號,你又……”

原本羅子滔還想說閆時輪也撂挑子不幹了,但是被蒼舒言一個眼刀,直接把沒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而這一下的沈默令閆時輪,不由的側耳似乎在等待,卻只有幹巴巴的咀嚼聲傳入耳內。

“怎麽,牛排太老了?”

“連我吃牛排你都聽的出?”羅子滔胡亂的用袖子抹了一把沾滿黑胡椒汁的嘴巴。

“你覺得味道怎樣?”閆時輪似乎很專註在牛排好不好吃這個問題。

這到讓羅子滔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閆時輪這樣的盲人為自己下廚,自己非但沒感謝,還如同嚼蠟,你要說不好吃吧,說真的羅子滔都有點不好意思,而蒼舒言的眼神又不斷的在警告自己,千萬不要傷了閆時輪的心。

“這……還成吧……就是有點老了。”

羅子滔默默的剔了下牙,說真的他還是覺得泡面和盒飯比較好吃,管飽還便宜,這種牛排實在不適合他這種沒什麽時間的大老粗。

“是嗎,連你也覺得老的口味不佳。”

閆時輪的話聽起來似乎十分的哀怨,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安慰他,當然羅子滔更不可避免的承受蒼舒言的虐打,只不過被踩住的腳,連他也不敢收回,只能苦著一張臉,一副求饒道歉的模樣。

但閆時輪接下來的話,卻叫羅子滔覺得自己真是太冤枉了,從來都沒發現,原來這閆時輪還有這樣腹黑的一面。

“其實人都一樣,都喜歡鮮嫩可口的食物,就好像這牛排似得,十分太老肉汁都完全被收幹了,而三分又太嫩,若是肉質不好,血腥味難免讓人難以接受,五到七分則是最佳的口感。”

蒼舒言此時算是大開眼界了,在她的意識裏,一直都認為閆時輪食素,對於葷腥是很不了解,想不到對於西餐都是那麽的精通。

“先生,你的意思是說,人都是有習慣的,並不會輕易改變,更不會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對嗎?”

原本閆時輪的話,聽在羅子滔的耳內,都是一些對於飲食講究的人才會研究的譜,而自己從來只管飽,不管其他,他更關心的是案件的線索,而這閆時輪身邊說話的少年卻一語道破,原來閆時輪今日的舉動是有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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