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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章你是世上最好的子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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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一種吃過糖的心情,貝樂美滋滋地,睡著都感覺無比幸福,只是不明白為何,自從來到極北之地,他頻繁夢見自己以前的事情,更讓他費解的是,夢裏的他不叫貝樂,而叫白無忌。

貝樂覺得他有必要跟帝蘅問問白無忌和自己到底有什麽淵源了。

深夜醒來之後,摸著身邊的帝蘅,貝樂只覺異常滿足。

將帝蘅的手揣進懷裏,準備繼續睡去。

剛閉上眼睛,就被帝蘅一個滿懷抱住了,貝樂輕聲問:“子胤,你沒睡著啊?”

帝蘅“嗯”了一聲,說:“我很少有睡著的時候,只是覺得這樣陪著你挺好。”

貝樂抱住帝蘅,將自己剛才所夢給帝蘅說了一遍,帝蘅怔了好久。

貝樂說:“我夢見子胤了,夢裏面的子胤連和別人說句話感覺都在施舍,我問子胤是哪裏的神仙子胤都不和我說,高冷的簡直不像話,果然還是現實中的子胤比較可愛。”

帝蘅只是伸手抱緊了貝樂,沒有言語。

剛遇見白無忌的那會兒,帝蘅確實不喜歡和人交往,親近,都是該幹啥幹啥,九重天那麽多神仙,都聽過紫微大帝的名諱,從未見過帝蘅的神仙還是大有人在。

帝蘅的淡漠疏離在整個天界都是出了名的,就連喜歡他的那些仙娥能看一眼都覺得是紫微大帝的施舍。

臨湘和冷清月兩個女人雖然都是從小被嬌慣著到大的,可是見到帝蘅不免都會非常謹慎,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到這個讓人愛不得的紫微大帝!

紫微大帝不會因為她們和天帝有什麽瓜葛就會對他們有好臉色。

可是後來遇見白無忌了,帝蘅才知道什麽是厚臉皮,什麽叫人至賤則無敵。

他依稀記得自己一百多歲時去鳳梧丘見過萬物神的這個獨子,當時白無忌也和自己差不多大,紮著兩個總角,總感覺萬物神和神後是把他當女孩子養的,打扮的花枝招展,在梧桐樹後看著自己,當時帝蘅以為那是個女孩,長得白白凈凈,可愛無比。

可是後來才知道,原來白無忌是個男的,從那以後他就打消了惦記這個人的念頭。

只是在萬物神魂滅之後,求帝天放過了他。

後來,也以為兩人也不會有什麽交集。

可是,十幾萬年後,白無忌和他在瑤池再次相遇,帝蘅第一眼就能認出是他。

和白無忌在瑤池再次相遇就拉開了他和白無忌各種恩怨的序幕。

這人第一次見他就頂撞他,問他姓名和身份,帝蘅壓根沒想過要告訴他。

可是,後來當帝蘅在紫微垣看見白無忌的時候,帝蘅就覺得,可能要出事兒了。

果不其然,白無忌不把自己當外人,大搖大擺出入紫微垣,完全沒有天界是他的禁地的概念。

他依舊記得自己警告過他:天界不要隨意來,天帝放了你一馬,你就做個萬世逍遙得散仙就好,作甚麽三天兩頭往本君紫微垣跑?

當時白無忌笑著,不言語,他只是喝著帝蘅的瓊釀,兀自含笑。

後來,白無忌也有意無意提醒過帝蘅他喜歡他,可是帝蘅假裝不懂,從來都沒有回應過白無忌。

直到後來,被天帝發現白無忌總是往九重天跑,就造成了後來白無忌魂散神滅的悲劇。

帝蘅也曾想,如果當初他沒有裝傻去應下白無忌的心意,他和白無忌的結果會怎麽樣?

後來想來,也好不到哪裏去吧……或許人間之行雖然殘酷,卻也能夠擁抱他,帝蘅覺得,即使入了輪回道也值得。

他和白無忌變成現在這樣,真的不知道是誰的錯。

不免悲從中來,抱緊貝樂,說:“白無忌啊……我給你講個故事。”

貝樂說:“好。”

靜靜地等待著帝蘅開口。

帝蘅醞釀了一會兒,說:“從前,萬物神白琰有個兒子,叫白無忌,後來他遇到我以後說喜歡我,追著我死纏爛打非得我喜歡他,可是我不能喜歡他啊,我有未婚妻,是未來的紫微垣的女主人,是父神還在的時候就定下的。”

“白無忌總是說喜歡我,可是我能怎麽回應他呢,畢竟兩個都是男的,自古男女結合才是正確的,兩個男人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我跟他說了我和他不可能,可他還是不死心……”

貝樂在帝蘅胸前畫著圈圈,說:“他很喜歡子胤,所以才願意這麽死纏爛打追著子胤。”

帝蘅抿著唇,摸摸貝樂的手,說:“他這個人太傻,太執著,明明知道無望卻還死撐……”

貝樂問:“那子胤你有沒有喜歡過他?”

帝蘅心裏疼了一下,喜歡啊,可是喜歡又能怎麽樣,他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允許他喜歡他。

以前他以為只要不去招惹他,不給他希望就是幫了他。

殊不知,到頭來還是害了他。

帝蘅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說:“都過去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在當下,我擁有你,就夠了。”

貝樂說:“子胤,其實不是我說你,我覺得你確實負了白無忌的心,讓我這個後來者居上,可是愛情裏,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喜歡就喜歡,不喜歡也沒辦法,你沒辦法將一顆心給白無忌,說明你根本不夠喜歡他。”

帝蘅:“……”

貝樂壞笑道:“所以啊,這樣看來,子胤最喜歡的還是我了。”

帝蘅:“……”

貝樂繼續問:“那後來呢?白無忌去哪裏了?”

帝蘅沈默一瞬,說:“後來他就不要我了。”

貝樂使勁抱住帝蘅,去親親帝蘅的唇角,說:“他不要你我要你,我不在乎你之前有多少情史,我只在乎以後子胤身邊的那個人是不是我,都過去了,子胤也不要太傷心,都過去那麽久了,你應該早就釋懷了。”

帝蘅苦笑,是啊,都過去那麽久了,但是他仍舊沒有釋懷。

耗費一千多年為他尋魂,飄零九州,將滄海等成了桑田,將歲月等成了磨難,終於得他靈魂歸來。

即使現在的你什麽都不知道,即使現在的你從未認得我,可是我卻很欣喜。

能夠再次遇見你,擁有你,帝蘅心裏甚是歡喜。

帝蘅輕聲問貝樂:“如果你是白無忌,你會恨我麽?”

貝樂說:“我不知道會不會恨你,但我知道,既然是非常喜歡,定會舍不得恨的吧,不過也不排除因愛生恨的情況。”

帝蘅再沒說話。

等你回來,即使恨我也是應該的。

畢竟,帝蘅辜負了你的一番真心,失去後才知道後悔,才想彌補。

原諒我那時候並不懂你。

貝樂突然爬起來,翻在帝蘅的身上,在漆黑的夜裏憑著直覺註視著帝蘅的眼睛,笑著說:“子胤,我知道你說的白無忌肯定不是我,如果我是白無忌,我只會遺憾得不到你,如果我是白無忌,我還會喜歡你。”

帝蘅一時間雙眼有點濕潤,定定地盯著貝樂夜晚裏模糊的輪廓。

貝樂繼續說:“因為你是子胤啊,你是世上最好的子胤,我心悅你。”

帝蘅伸手將貝樂攬進懷裏,貝樂臉貼著帝蘅的胸膛。

貝樂能感覺到那裏有一顆鮮活的心在跳動。

帝蘅語氣依然清冷,卻夾雜了說不出的疼痛,他說:“你也是……最好的,無可替代。”

貝樂轉臉吻了吻帝蘅的胸口,說:“我不好,但我可以為了子胤變得更好,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子胤將這些都給了我,我很感謝子胤。”

帝蘅沒有回答。

貝樂繼續說:“從此,子胤就是我的家,子胤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帝蘅只覺得心間一陣抽搐襲來。

他……把他當成生命裏的唯一,無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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