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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祥之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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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風真人說,那個青樓女子的確是張沁芳的前世,不過,她早就被狐妖控制了。

女鬼根本不相信這個解釋,那青樓女子身上沒有半點狐妖的氣息。

閔風真人只得當場施法,讓那女鬼見識一下控魂術。

他同時控制了靈魂互換的張沁芳和張慶喜,這種法術本就不是很難。

就在女鬼猶疑,怨氣減弱的時候,閔風道長趁機給將女鬼收了起來。

收服女鬼之後,三人又擺陣施法,將他們姐弟倆的靈魂換了回來。

閔風真人給了張一玄一張天符,說是他的師傅青城山的清風仙人給他的。

閔風真人之所以會收張一玄為徒,就是他師傅所命。

天符能壓制張沁芳體內的煞氣,可以化解她身上煞氣所帶來的災禍病劫。

在那之後,村子裏的確沒有發生過什麽詭異的災禍之事,張沁芳是不祥之人的說法人們也漸漸淡忘。

直到張沁芳的爹張一玄突然暴斃,張沁芳是不祥之人的說法,再次在村裏流傳開來。

原本不大信這種說法的村民,再拍見到過張一玄當然死狀之後,不得不相信這種說法。

他們從未見過一個人死得了那樣詭異,死的那樣慘不忍睹。

村長到底是拿過張沁芳家好處的,好歹沒有良心泯滅,多少還幫著維護他們孤兒寡母的。

不然,她們母子三人早就被村子裏的人趕走了。

張一玄的死在村民的心裏烙下了深深的印記,他們不敢忘,也忘不了,他們開始極力避免和張沁芳一家人來往。

張沁芳很懂事,她一放學就帶著張慶喜回家,從不去找村裏的小朋友們玩,她知道他們的父母不歡迎他們姐弟兩和他們的孩子在一起玩耍。

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過了幾年。

如果不是張沁芳她娘摔斷了腿,她被迫輟學,被迫開始養家,不得不繼承父親的衣缽,去當一個女道士,招來了許多孤魂野鬼聚集在村子裏,村裏的人就不會去找她麻煩。

後來的事,張沁芳的母親就不太清楚了,張沁芳很少跟她講她捉鬼那些事。

雖然張沁芳經常說自己練的捉鬼降妖的道法,其實,她真正擅長的是些渡化之法。

這兩年,張沁芳為了給張慶喜存好大學學費,接了很多危險的活。

不過,她一直相信自己不會出事的,她爹會保佑她。

她一直以為心鎖和天符都是她爹給她的,每次去“捉鬼”,她都會帶著它們。

她幫助過的厲鬼和惡鬼不少,不過他們共同一點都是生前都是遭受了極大的不公和冤屈。

她遇到過的危險,數不勝數,但是每次都會逢兇化吉。

如果不是白樺的出現,她真的覺得她這一輩子都會這樣庸庸碌碌下去。

為了她娘,為了慶喜,她什麽苦都可以吃,什麽委屈都可以受。

她為這個家付出的,她娘和張慶喜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張慶喜跟他娘和張沁芳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娘,姐,我一定會好好讀書,成為有本事的人,將來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張沁芳總說,“只要你和娘過得好,這一切都值得,我也會開心。”

家人,就是這樣,甘願為彼此付出,不求回報。

……

張沁芳她娘握著張沁芳的手,“沁芳,什麽不祥之人,娘不信這些,其實,所有事娘都覺得是命中註定的,或許是你爹前世做了虧欠你的事,他這一輩子不得不償還。你千萬不要自責,不要想太多。”

張沁芳知道她娘是因為安慰她才這麽說的,“娘,我知道了。”

她很清楚她爹如果不是想幫她改命,根本不會那麽早死。

何謂折壽,不就是用他原本該有的年紀,去換取她的平安。

前世所欠,今生還之,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可是,漏洞百出。

欠了多少,該還多少,還得清?還不清?多還了?

有些東西是算不清的。

更或許,根本不想他換,不需要他還。

雖然張沁芳是個女道士,但是從來不信這些,她覺得這一切都不過是老天爺安排的,捉弄的。

張沁芳讓白樺去她的房間取來了一個小的空盒子,她拿開了一半珠寶放到了小盒子裏。

她把那個盒子放到她娘懷裏,“娘,這剩下的留給你和慶喜。”

張沁芳她娘把那盒珠寶又放到張沁芳手上,“這些珠寶都是你爹留給你的,我和慶喜不能動用。”

張沁芳輕輕拍了拍她娘的手,笑了笑,“娘,既然是爹留給我的,我就有權利分配這些珠寶,我要留給你和慶喜一半。”

張沁芳她娘無奈地搖了搖頭,她一向說不過這個女兒,她笑道:“好吧,娘就先幫你存著這一半。”

“娘,我和白樺或許會遇到很多事很多危險,可是,你要相信他也要相信我更要相信爹,我們不會有事的,爹一直在守護我們不是麽?”

“沁芳,娘明白,娘和慶喜也會為你和白樺祈禱的。”

母女倆彼此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一旁的白樺被這一幕融化溫暖。

在白樺記憶裏家人就是他爹,那個沈默寡言,甚至說有些冷漠的爹。

幸好有玉屏,有她給他溫暖。

玉屏曾經也是村子裏人口中當然不祥之人,她的娘是因為生她而死,她爹又在她七歲生辰的時候,為了給她買生辰禮物,被馬車撞到了。

他們之所以會搬到山裏去,就是被村子裏的人趕的。

她和她爹搬到山裏之後,白樺終於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玉屏會陪他說話,會照顧他,會保護他。

他那時,把她當家人。

似乎,張沁芳的每一世都是所謂的不祥之人,可是,哪裏有人是因她而死的,根本都是那些人的假想。

白樺每次聽到別人罵玉屏,他都會上前去爭辯,他經常因為這樣被人打。

有一次,他被人打的肋骨都斷了,他卻一句都不喊疼,偷偷回家,求著他爹給他治傷。

他永遠記得他爹說過的一句話,這一切都是老天早就安排註定的命運,又是一段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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