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24章 大結局

關燈
乾隆起身:“什麽?太後怎麽突然鬧著要去五臺山了?”

吳書來忍著笑道:“據說是因為皇後娘娘太過孝順,自請要給太後娘娘伺疾。”

乾隆便又退了一步:“想必,還有其他的原因吧。”

一炷香後,他見到了伏在地上的太後,便懂了,果然還是有其他原因的。畢竟,再懼怕皇後‘伺疾’,太後也不至於要如此急切的回五臺山去。

太後伏在地上,避開了他的攙扶,行了個大禮。

乾隆仿佛嘗到了嘴中的苦澀。他道:“皇額娘,您這是在折兒子的壽啊……”

太後只是看著他道:“哀家知道皇帝長大了,外戚勢大本就是……哀家,哀家只願此生終老佛前,日夜為皇帝同這大清江山祈福。只是皇帝,饒過鈕鈷祿家吧。遏必隆,他好歹也是皇帝的表舅啊。”

她哭的那麽傷心,而乾隆卻心涼如水。

他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那時候,他還不是什麽皇帝。那個長相憨厚,卻有一對精明利眼的男人,他對他悄聲說:‘四阿哥還是防著三阿哥和五阿哥些,人心隔肚皮……’

後來,三阿哥死了,五阿哥成了和親王,而他,早已不是四阿哥,那男人,卻成了階下囚……

然後,他聽到了自己冷酷的聲音:“朕不會殺遏必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會將他流放寧古塔,與披甲人為奴。可是皇額娘,您的話,卻要記得。日後,不可再試圖插手朕的朝政。”

————

喜鵲剛剛回宮,換了衣服便被人叫住: “餵,你是哪宮的婢女?怎麽到處亂走?”

她轉身,臉上帶了謙卑的笑容:“妹妹是前頭打掃庭院的粗使丫鬟,姐姐,這是怎麽了啊?怎麽大家都如此忙碌?”

那宮女聽了她的話,便上下打量了她幾遍,繼而笑了:“你一個粗使丫鬟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好呆著,到處亂走幹什麽?”

“姐姐教訓的是,”喜鵲忙伏低做小,“妹妹不知事,謝姐姐教我。”

那宮女臉上逐漸有了笑模樣:“你看起來,還蠻機靈……”

“讓開!”一個小太監急急沖了過來,撞開了她們。

“你竟敢……”那宮女險些摔倒,好歹站穩了,脾氣登時便上來。只是剛吼了一句,便住了嘴。

“姐姐,那人是?”喜鵲已然認出了那人,卻故作不知。

“噓!”那宮女忙道,“噤聲,那是坤寧宮伺候皇後娘娘的公公,咱們可惹不起。”

“哦,只是那公公這般橫沖直撞地,仿佛有什麽急事?”喜鵲想套她的話。

那宮女卻謹慎無比:“橫豎無論是什麽事情,都不是你我能知道的。幹自己的活,這皇宮裏頭,秘密太多了。”

“姐姐教訓的是。”喜鵲低了頭,遮住眼中的精光。

————

‘哐當’

雅嫻失手跌了杯子。她擡頭,啞聲道:“你……你再說一遍!”

那太監聲音悲愴,磕了個響頭:“娘娘,那布爾大人,沒了!”

她的眼中,便湧落出淚來。前生,他寵她,愛她,捧她為掌上明珠。

今世,他更疼寵她,甚至超過了對兩個哥哥……

初生,她睜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她身子不好,額娘徹夜不眠守在她床前悉心照顧,可她卻知道,阿瑪雖進不得她的屋子,卻在她的檐下站了整整一夜;她一句話,他可以不要自己的愛妾;她出嫁,他半晌不說話,爾後卻掏出一把匕首遞給她……

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她都享盡了他給予的寵愛……

“阿瑪。”她淚如雨下,怎麽忘了呢?她怎麽會以為過了前世他離世的年份,她便能心安理得,忘了他也會老,忘了他早已不再年少?

一入宮門深似海。重生,卻還是抵不過歲月和命運……

人都會老,都會死。可,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在了至親身上……

“伺書,容嬤嬤!”她叫,“我要出宮,我要出宮!”

她連‘本宮’都忘了自稱,只知道惶急地尋著熟悉的人:“我要出宮,我要出宮!”

————

太後還未啟程,國丈便離世了。

只是皇後娘家的喪事,無論如何也不能拖後太後要去五臺山的行程。

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尋常百姓中已出嫁的女兒,尚且不能為娘家的親人披麻戴孝。更遑論國母。

整個皇宮陷入一片忙碌中。

而此時,最忙碌的人,莫過於乾隆了。

除正常的朝政外,他還得多去慈寧宮,以示孝心。另一方面,國丈新喪,皇後悲痛,他還想要去照拂。偏偏,這兩頭都不太領情。

雅嫻只出宮了一趟,叩拜了靈堂。這還是提前清了場後的結果。因太後要離宮,她竟連多在那布爾府中留一刻都不行。雖則瓜爾佳氏等都十分兩截,但她卻絲毫做不到一絲心安理得。

————

弘晝站在那叢花木前。

他的福晉,便自後輕笑:“爺,您看,那千日紅,卻是要開了呢。”

他便低了頭去看,那花枝上,早已爬滿了細小的花骨朵兒。

那般的細密,緊湊,仿佛,是在留戀枝頭最後的溫暖。

他突然覺得,這便是這株千日紅最美的時候了。花最美時,便是未開時節,因為不開花,便不會有雕謝的時候。因為不開花,便永不會花落……

“是很美。”他聽到自己如是說,“福晉,外頭風大,你先回去吧。”

那福晉站在他身後,嘴唇開了又合,卻終於道:“嗻。”

風襲來,卷起腳畔落葉,吹來遠處幽深院落中咿咿呀呀的唱聲。那唱的卻是:‘一尺深紅勝曲塵,天生舊物不如新。合歡桃核終堪恨,裏許元來別有人。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他嘆道,然後轉身,“備車,爺要去那布爾大人府邸拜祭。”

————

弘晝低頭,恭恭敬敬地叩首,然後將香遞給了跪在一旁,披麻戴孝的阿爾圖哈。

阿爾圖哈先回了他禮,方小心翼翼接過了那香,插入爐中。

“十二阿哥到!十三阿哥到!五格格到!”門外有人唱諾。

於是,弘晝還來不及起身,便見著那三個孩子穿著淺色的衣服,自外而來。

‘他們,越發大了,十二的那雙眼睛,像極了她……’他如是想著。

“五皇叔來了。”五格格同他打招呼。

十三和十二也看了過來。

他起身,讓開了那蒲團:“三位小主子都長大了。”

這些年,他很少入宮,對外說是醉心書畫,可實際內情,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很少入宮,卻仍舊知道她的事情,她過的很好。乾隆自十三阿哥後,便再無出。四九城的貴婦都說。皇上是極為愛重皇後的。不是敬重,乃是愛重。這一字之差,足以讓有心人浮想聯翩。於是弘晝便想到了那一日,乾隆到和親王府,那般的惶然。他問他什麽來著?

哦,他說為了一個女人,舍棄整個後宮的女子,值與不值?

他的答案,他清晰可見。他那一日,輕輕笑道:‘若是臣弟,三千弱水,能取一瓢足矣……’

那時候,他其實要問的便是關於她吧……

弘晝,你生生地把她推向了你的皇兄呢……他對自己說,爾後,卻是更深徹的明悟:縱他願棄那三千弱水,怎奈,襄王有意,神女無心……這一生,是等不到了。那麽,便讓她幸福吧……只是,她幸福了嗎?

他不知道,只是聽說,聽說後來,她的三個孩子都那般的聰慧。聽說後來,他的皇兄,真的沒在讓這後宮有其他子嗣出生……

這對於一個女子,便是幸福了吧。

他如是想,於是,他便遠遠離開了,離開了能見著她的地方。

“是,昔日,我曾與那布爾大人一同飲酒放歌,如今,故人已矣。”他看向五格格,笑道。

他退開,便見著這三個上完了香。

“五皇叔,”五格格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弘晝點了點頭,他跟了出去。十二和十三似乎早已同五格格商量過,如今竟是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當年我年齡小,不懂事,”五格格道,“奪了五皇叔的心愛之物。”

弘晝一楞。

五格格又道:“那串紅瑪瑙,我已經轉贈給了皇額娘。五皇叔不會生氣吧?”

‘紅瑪瑙!’他心頭一驚。

繼而笑了:“我怎麽會生氣,那串紅瑪瑙原本就是……”

那串紅瑪瑙原本便是要送她的啊……如今,殊途同歸,也好,也好。

它曾戴在他手腕上無數日夜,如今,能到她身邊去,倒也是一樁美事……

“五皇叔……”

“怎麽了?”他問。

對上他清冽的眸子,五格格卻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語言。她原想,要告訴他,讓他另尋所愛。可如今……

只是一眼,她便明白。這一生,他過的並不苦……

或許,在這段愛中,他僅僅是守護著,便已滿足的仿佛是得到了全部……

這段情,是他一個人的事。或許,他並不會希望,有人知道……

五格格退縮了:“五皇叔,五兒見您鬢發有些斑白了。您註意身體。”

弘晝一曬,下意識摸了摸鬢發,他笑了:“多謝五格格。對了,皇後……皇嫂她還好嗎?”

“皇額娘很想出來,”五格格道,“可是……您也知道,皇瑪麼明日要啟程去五臺山,皇額娘這些日子都在為皇瑪麼打點行裝。”

“明日那布爾將軍出殯。以國母姿態,她的確不便送別太後娘娘,便立刻來那布爾府……”他道。

“明日,皇額娘會在皇瑪麼走後,立刻換裝出宮。”五格格終是不忍,告訴了他,“皇阿瑪或許無法來陪同。”

弘晝眼神一亮,覆又黯淡了下來。

“所以,五兒能不能拜托五皇叔幫忙保護皇額娘呢?五兒和十二哥,十三弟都不能出來,畢竟我們目標太大。萬一被前朝那些老迂腐知道,不知道又要亂說什麽了。”五格格道。

他知道這與禮不和,可這一刻,他突然不想再管這些……

“好。”

————

喜鵲將袖中的銀子盡數與了那太監:“公公,皇後娘娘明日真要微服出宮?”

那太監收下銀子:“□□不離十了,坤寧宮突然來人要了幾套新的太監衣服。怎麽想也差不多就是那麽回事。唉,皇後娘娘果然孝順啊。”

他滿嘴跑馬,說的都是猜測之言。可喜鵲如今能夠上的也只有他了。

喜鵲和簫劍說的話,全是真的,又全是假的。

比如,她雖是在宮裏頭,最有機會靠近皇後,可她卻是個粗使丫鬟,這宮裏頭的等級森嚴。她背後又無根基,哪能手眼通天,想近前,便能近前?

是故,這太監雖滿嘴跑馬,她卻不能不信,不能不搏這一次了。

喜鵲按捺心情,便去坤寧宮,找一個叫錦繡的女子。

那女子前不久剛剛升成了二等丫鬟。若不是到了這關節,她決計不會去找錦繡。

畢竟,如今的她,在這宮裏頭如履薄冰。錦繡是一枚好棋,這棋子,不到萬不得已,哪能暴露?

是故,她連前番陷害皇後,都沒去找錦繡通話,一則是因為那時候找錦繡也無用,二則,她習慣了處處留條退路。這錦繡,便是她的退路。

說來也巧,錦繡剛剛入宮時,曾被同屋的人陷害,她不過是順手救了。豈料卻得了個棋子。

後來,錦繡被派到坤寧宮當差,她便又教了錦繡處世之道,另將一大筆金銀贈給了錦繡。

對於錦繡,毫不誇張的說,她已同再生父母一般無二。

“……皇後娘娘八成是要微服出宮了,伺書姑姑讓我幫忙收拾東西的時候,曾說‘明日就能見到伺琴了’。這伺琴姑姑,卻是早就出宮嫁人了的。”錦繡低聲道,“對了,喜鵲姐姐,您到底是有什麽計劃?”

“是個很好的計劃,”喜鵲隨意應付道,“娘娘可是在太後娘娘離開後即刻便要走?出殯可是在黃昏時分呢。不過,黃昏前神武門便要落匣。我怕來不及遇上娘娘呢。”

錦繡不疑有他:“姐姐聰慧,此次是被那魏宣兒給連累了。只要讓皇後娘娘見到姐姐,姐姐便能出頭。這樣,妹妹會在娘娘收拾好要出行時,在坤寧宮那棵樹上系一根紅色絲帶。姐姐看了,便可早做決策。”

喜鵲大喜:“好妹妹!日後姐姐必定會重重謝你!”

錦繡羞澀一笑:“姐姐不過是暫時落難罷了,且當年若不是姐姐,哪有妹妹的今日?姐姐再說,可是見外了。”

喜鵲又同她寒暄幾句,收下她給的一支銀釵子,許諾了半天‘以後’方才去了。

————

翌日。

太後的鳳輦,便在禦林軍的護送中,眾人的跪別下離了這紫禁城。

等到那鳳輦漸漸看不清了。雅嫻方才起身。不料,剛起身便是一個踉蹌。乾隆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你小心些,這些日子,怎麽熬的瘦了這麽多?你到底……”

“多謝皇上,”雅嫻拂開了他的手,“臣妾不礙事的。”

乾隆毫不氣餒。又攬住了她的腰:“十三同朕說了,你想出宮去給你阿瑪送葬。朕陪你去可好?”

“然後明日朝堂上,臣妾便被人彈劾說是身為國母,竟未一己之私,引得皇上出宮?”她看向他,或許是因為心情的緣故,她的態度很是激烈。

乾隆一楞,覆又苦笑:“你……”

“皇阿瑪,皇額娘,”十三冷冷道,“兒子們可否起來了?有什麽要說的,能不能關上門再說?”

乾隆回頭,只見一地的嬪妃和宮人都慌忙低下頭去,做出一副‘我什麽都沒看到/都不知道’的樣子來。

他嘆了聲氣:“都回去吧。”

“臣妾/奴婢/奴才,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待到眾人都散去後,乾隆方涎著臉又巴了過去:“朕保證,不讓任何人知道朕同你出了宮,你便給朕一個機會,讓朕也去……”

“皇上,”雅嫻嘆了口氣,“這最後一程,臣妾想一個人……”

乾隆聞言有些失望,但很快便又重新振作了起來:“沒事,朕……朕不去也沒關系……”

————

一炷香後。

乾隆鬼鬼祟祟穿了身太監服帶著吳書來溜出了宮。

“皇後身後怎麽還跟了個鬼鬼祟祟的太監?”他有些疑惑問吳書來。

“是哪宮的探子?”吳書來也疑惑。

“讓白裏……”乾隆說到一半方想起白裏如今並不在宮中,上輩子他同雍正帝的關系並不好,蓋因雍正帝太過鐵面無私,是故,在雍正帝去後,他對這粘桿處也一向避而遠之,更因他始終覺得自己的額娘十分可憐。故處處要做與雍正帝不同的人,處處學習康熙作風。

他見到康熙的時候,康熙帝已然不覆年輕時那般激進果敢,處處以仁為先。多讓文武官員賒賬。是故,他便也學著‘仁政’,更嫌棄粘桿處陰暗,故舍棄不用,最後……呵。

而今,這樣的錯誤他卻不會再犯。

人心多變。若沒有陰暗之處,豈能算為人?仁政是必要的,但那‘仁’卻是有限度的。

粘桿處,他不僅要用,且要讓其延續下去。

是故,這白裏,如今便是在培育粘桿處的下一代。

他微微嘆息:“離了白裏,一時間朕竟有些不習慣了。”

“白裏大人也快回來了,”吳書來笑道,“呀!那是!”

乾隆不消他說,自己也看到了。

一時間醋意翻湧:“哼!朕和她過去,便是打擾了她。弘晝陪著便不是了?”

他踏出一步,便要沖過去:“太過分了!孤男寡女竟然共處一輛馬車!這……”

“皇上,”吳書來跺腳,“皇後娘娘回頭了!”

“好險!”乾隆聞言連忙一閃身子,躲在了柱子後頭……

————

“怎麽了?”弘晝見雅嫻突然回頭,便問。

“沒什麽。”雅嫻道,“或許是三個孩子,偷偷跟了出來。”

“那要不要我去讓他們上來?這樣太不安全了。”弘晝立刻便要下車。

“算了,他們都是懂事的,想必不會跟出來。”雅嫻道。

於是,那車簾便又放下,兩人靜對坐著,一室沈默。

“很多年了,”雅嫻打破了這沈默,“一晃眼,你都這麽大了。”

她至今仍記得,他那麽小一團的時候,蹲在那裏哭泣的模樣。一晃眼,他也長到這麽大了。娶妻生子,他同她一樣,人生都已慢慢走到盡頭……

她的語氣,她的神態,讓他逐漸不安起來。

“餵,”他終於忍不住了,“你該不會是把我當弟弟了吧?”

“你本來就是我弟弟啊,”雅嫻笑了,“不過你說對了,我之前還真沒把你當弟弟。”

“那是?”他有些緊張。

“說了你可不要生氣,”雅嫻道,“我是把你……”

“你還是別說了。”他看著她臉上溫和的笑意,突然有些慌亂地打斷了她的話。

“啊?”她睜大了眼睛。

“對了,五格格說,她送了你一串紅瑪瑙。”弘晝慌忙轉移話題。

雅嫻毫不避諱的挽起衣袖:“是這個?”

然後,他便看到了那串熟悉的紅瑪瑙貼在她雪白的手腕上。

心,一下子便被裝的滿滿的了。

“很好看。很配你。”他說。

“是啊,五兒一片孝心,”她得意的炫耀,“這麽多年來,五兒終於送了我一件不離譜的禮物了。”

————

幸福,終是有盡頭的。

雖然弘晝是那麽的期盼,這條路能再長一些,再長一些。

可,這路卻終是到了頭。

“爺,到了。這天氣突然陰沈的很,仿佛是要落雨了。”車夫說。

於是,這場夢,便至此戛然而止了。

他恍惚著夢醒:“雅……皇嫂,到了。”

然後,他下車,伸手,她搭上了他的手,跳了下來。

或許是近鄉情怯。她看著這滿目的白,竟有些遲疑。於是,趁她看這禁閉的府門時,他便偷偷看她。然後——

“雅嫻!”他沖上去,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便緊緊擁住了她。

“怎麽了?”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被他緊緊鎖在懷中,他抱的那麽緊,幾乎讓她快要窒息,她推搡著他的手臂:“弘晝?”

“快把那刺客抓住!”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聲音,如同驚雷在此時響起。

“烏拉那拉氏,還我姐姐命來!”她聽到一個女子這般瘋狂的喊著。

然後,弘晝抱著她,又是一個轉身。

這一次,她清晰的聽到了那刀刃刺入身體發出的輕響。

“弘晝……”她顫抖地叫著他的名字。不明白、也不敢細想為何,他的臉色竟那麽快的蒼白起來……

然後,她看到了他的笑容,那笑容如此的真切而釋然,不同於這些年,甚至不同於剛剛在馬車上時的笑容。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

恍惚間,她想起那一年,她被指婚給了乾隆時。他也是這般緊的擁著她,說,‘若我們不長大,該多好啊……’

‘轟隆——’

這一年夏天的最後一場大雨隨著一條撕裂了天空的閃電,終於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到這裏,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之後,如無意外,貓也不會在寫好清朝有關的故事了。

感謝這一路來支持貓的朋友:

薔薇花開、八寶奶豬、栗子大福、維諾那、白小慶、知馡、睡神木子、張小諾nla、清嵐、漂漂の雯音、anan、杜若子、南宮小九、北溟夢……

(人數太多了,改天專門來一章列名單專門感謝下!哈哈!)

接下來,大家想看誰的番外呢?可以開始點單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