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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完結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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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差點從那美人榻上摔下去。

桂嬤嬤慌忙進來,見那下頭跪著的人,便斥道:“你這奴才,竟無視皇家規矩強行闖進太後臥室中,是何居心?!”

那宮女一個勁的磕頭:“太後娘娘,太後娘娘,救救鈕鈷祿家啊!”

桂嬤嬤這才認出,這宮女乃鈕鈷祿家的包衣奴才。

“誰彈劾了我鈕鈷祿家?”太後坐起身來,盯住她問。

“是敖佳大人。”那宮女道,“今日的朝會,到現在都還未散,奴婢聽去禦前侍奉大臣用膳的公公說的。”

“快給哀家更衣!”太後立刻道,“哀家已暗示過敖佳·傅敦要將鈕鈷祿家的淑女賜給他。他到底是為何要突然彈劾我鈕鈷祿家?哀家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詭異之事。”

她想不通,一個毫無靠山的人,竟會舍棄她的娘家?

一念至此,她不由得對這下頭跪著的宮女又起了防備之心:“紅口白牙亂說一通,被哀家發現了,你全家卻都是個死!”

那宮女聞言渾身一顫。然後磕頭如搗蒜,只磕的這白玉的地板上都見了紅。

這模樣落入太後眼中卻絲毫不能打動她半分。畢竟,這皇宮裏頭,最不缺的便是這般的奴才。她盯牢了她,只要一句話:“敖佳大人當真彈劾了我鈕鈷祿氏的大臣?”

那宮女擡起頭,堅定道:“奴婢不敢說謊。的確如此。”

太後深吸一口氣:“桂嬤嬤,你去找吳書來過來!”

“娘娘……”桂嬤嬤心頭也慌,可她卻不敢亂,“吳書來是皇上身邊的……”

“如今,哀家顧不得了,”太後恢覆了鎮定,不再如方才那般慌亂,“哀家要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哀家要知道,皇帝,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說來說去,這事兒最終還是要看乾隆如何判決。太後心如明鏡,知道自己此時不能慌,不能亂,至少表面上不能再落人口實了--

“便說是哀家關心皇帝的身體,特意讓吳公公來問話。”她思量了一下,又道,“把檀木枕撿出來,哀家到時候要讓吳公公給皇帝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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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聽聞桂嬤嬤親自來請吳書來去慈寧宮時,只是沈默了一瞬。

“吳書來,”他道,“朕很不喜後宮幹涉朝政,你知道該如何同太後說了?”

吳書來懂了,他磕了個頭:“奴才謝皇上賞。”

乾隆聞言一怔,然後笑了:“你這滑頭!罷了,這事兒你只要讓太後別打擾到朕便好。”

吳書來當即拍了胸脯保證,他心裏頭開始盤算起這信息要分幾次告訴太後,統共要多少好處才痛快說出來了。

等吳書來走了,乾隆才笑了:“你這般不怕死的在朝堂上捅出這些事來,究竟是想要什麽?”

敖佳·傅敦笑的非常誠懇:“皇上,奴才不過是食君之祿,理所應當罷了。若不是鈕鈷祿氏太過貪婪,奴才並不願招攬這些事的。”

乾隆下意識撫摸過手中的賬冊:“唉,誰又能想到,不過傅敦,朕可是聽說太後有意將鈕鈷祿家的女兒嫁給你,你倒是不怕得罪未來的岳家。”

敖佳·傅敦一笑:“奴才不過是一個鰥夫,哪能配的上如花女子?”

他覆又磕頭:“天地可鑒,奴才只不過是想做個純臣罷了。”

乾隆牢牢盯著他,良久,方笑道:“好,好好!”

不得不說,敖佳·傅敦這話說進了他心坎裏頭。敖佳·傅敦的家世他倒是清楚,這樣的一個人,自己沒有靠山,如今又得罪了太後,這怎讓他不開懷?

此時敖佳·傅敦在他心裏頭的地位便無形中高了不少出來。

敖佳·傅敦偷眼看了他的神色,心頭便大定。他狡黠一笑,道:“當然,奴才也有自己的私心。”

“哦?”比起方才來,如今的乾隆對著他時,心頭輕快了不少:“什麽私心?說來與朕聽聽。”

“奴才的主子與主子娘娘琴瑟和鳴,委實讓奴才這個鰥夫羨慕不已。想必主子,也不會讓奴才如此可憐吧?”

乾隆神色有些痛苦,他嗤笑一聲:“琴瑟和鳴?”

敖佳·傅敦擡起頭來:“奴才鬥膽,素聞主子同主子娘娘,鶼鰈情深。”

“傅敦,你難道還要求娶鈕鈷祿家的女子?”乾隆岔開了話題。

“太後一族尊貴非常,傅敦不敢奢求。”敖佳·傅敦笑了,“實不相瞞,傅敦心頭之愛另有他人。”

“哦?”乾隆果然好奇。

“須得皇上開恩,”敖佳·傅敦行了個大禮,“那女子,皇上其實也該知道。”

當下,他便將他他拉·珞琳之事一五一十道出。

乾隆嘆息:“竟是她?!”

聽到這裏,他不得不感嘆敖佳·傅敦的大膽:“她可是罪人之後。”

“他他拉·驥遠乃副將協。”敖佳·傅敦道。

“當年他他拉·驥遠卻是跟了母親的。”

“罪不及出嫁女,”敖佳·傅敦道,“她之前是方外之人,如今即將是出嫁之女,皇上一定不會如此狠心的。”

乾隆當然不會如此狠心,別說是玉成一對有情人的好事。就算是沖在敖佳·傅敦的‘純臣’之份上,他便不會不給敖佳·傅敦的面子。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看來那他他拉氏倒是個有後福的。”乾隆嘆道。

敖佳·傅敦便知這事算是成了,到此,他方才真正放松下來:“這何嘗不是奴才的福氣。世上事便是如此有趣。若當年她未曾因這些事出家,只怕,如今這福氣卻是別人的了。”

“若當年未曾經那些事,只怕朕便是將那他他拉氏擺在你眼前,你也看不上。”乾隆不知想到了什麽,嘆道,“這才是造化弄人。”

敖佳·傅敦眼珠子一轉,便笑了:“主子仿佛有許多感觸。”

乾隆也不矯情:“若你曾負了一個女子,後來百般想對她好,她卻不領情,該如何?”

敖佳·傅敦當即一楞:‘難道,皇上和皇後竟有了矛盾?初時辜負?莫不是指當年皇上封了個第一皇貴妃,越過了如今皇後的事情?’

“若只是物質上的虧欠,想必主子不會如此苦惱。畢竟,那是最好彌補的。”

乾隆點頭苦笑:“朕如今方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並不是別人要你還多少,而是,無論你多想償還,她都不需要了。”

“有時候,無欲無求,比貪得無厭更讓人無從下手。曾經錯的太多,如今卻不知該如何回頭。”他道。

敖佳·傅敦一楞:‘原來,這事兒竟是如此覆雜?卻不知那位是如何做的,竟讓一個帝王,對其愧疚到了這般模樣,可見是的確極有心機的。本著這份愧疚和愛重。這未來的帝王,只怕左右都逃不過了。’

他是不想被先人留下的話束縛,卻又並不是不識好歹的。若未來的帝王就在十二十三兩位阿哥中產生。皇後一黨,他還是必須靠近為好。

想到了這裏,敖佳·傅敦便笑了:“主子,您可知奴才同他他拉氏的姻緣,是如何來的?”

乾隆此時哪有心情關心他的姻緣,只是見他提了,也不好不應和罷了:“如何來的?”

“奴才死皮賴臉巴來的,”敖佳·傅敦一點都不覺得恥辱,“她在房外呆久了,豈是那般容易回轉心思的。我們之間,不過是奴才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死皮賴臉的賴她罷了。”

“你倒是挺自豪。”乾隆不得不佩服他臉皮之厚。

“臉皮厚多好啊,臉皮但凡薄一點兒,哪有媳婦抱?”敖佳·傅敦此時的樣子哪有一分像個文人的?簡直同外頭的市井無賴沒甚差別了。

“臉皮薄一點兒,哪有媳婦抱?”乾隆咀嚼著這句話。

“男人麽,向自己的女人示弱沒啥,”敖佳·傅敦道,“橫豎,遲早有一天能盡數討回來的。”

他舔了舔嘴唇,腆著臉道:“主子啊主子,您快給奴才賜個婚吧,讓奴才好好的揚眉吐氣,將之前的伏低做小盡數討回來。嘿嘿嘿……”

他這副色迷迷的樣子徹底的刺激到了乾隆:“滾滾滾!盡給朕添麻煩,鈕鈷祿氏這麽多人貪墨銀子,朕還得處理你給朕鋪的爛攤子。你如今倒是想閨房之樂了……”

“主子,這事兒交給奴才,”敖佳·傅敦幹脆伸了手,“先給奴才賜婚,其他的,一切好說。”

“你倒是會討價還價了!”乾隆言畢,清咳一聲:“敖佳·傅敦聽旨!”

敖佳·傅敦一掀袍子,利索地打了兩下馬蹄袖:“奴才敖佳·傅敦接旨!”

“他他拉氏蕙質蘭心……特賜予敖佳·傅敦為婦。欽此。”乾隆道。

敖佳·傅敦鄭重磕頭:“奴才敖佳·傅敦,領旨謝恩!”

片刻。

傲嬌·傅敦轉身關上了禦書房的門,留乾隆一人獨坐在內。

他擦了擦額頭上莫須有的汗水,看了看有些灰蒙的天空:“唉,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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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內。

太後笑著命桂嬤嬤將自己私庫內的紅珊瑚搬來賞賜給了吳書來。

跪在下首的吳書來摸摸袖子裏頭還沒捂熱的一疊銀票和一枚祖母綠的戒指,看著地上那一樹兩丈有餘的紅珊瑚樹,心頭掂量覺得差不多了。

他立刻磕頭,拭了拭眼角並不存在的淚:“奴才不敢欺瞞太後娘娘,皇上,皇上,相當震怒啊!”

太後一驚,忙道:“怎麽說?”

吳書來脖子一梗,學著乾隆震怒的口氣:“這些個國之蠹蟲!還算什麽皇親國戚?只怕我大清皇室的聲名都被這些蠹蟲敗壞光了!瞧瞧這筆錢!他們竟然連賑災的銀子都不放過!多少人家破人亡啊!為了銀子,竟罔顧人命!這便是我大清皇親國戚!啊?!這便是我大清的‘肱骨之臣’!啊?!你們都看看,都看看,朕的國庫,朕的百姓,朕的江山,被這群蠹蟲啃成了什麽樣子!朕看,不如朕將這個皇位也讓給他們算了!”

太後嚇得臉色蒼白:“天哪!天哪!”

桂嬤嬤趕緊扶住:“娘娘,娘娘!”

“哀家,哀家這便去求皇上!”太後暈眩了一下,咬了口舌頭,忙醒過來,“哀家,哀家現在……”

“太後娘娘!”吳書來尖叫,“太後娘娘不可啊!皇上正在氣頭上,鈕鈷祿的血脈,還要娘娘保下啊!”

太後驚恐的轉身看他:“血脈?!”

“皇上是必要嚴懲的!”吳書來道,“否則皇上的威嚴該如何維護?太後切莫樣因小失大,同皇上離了心。皇上還是敬重娘娘的。娘娘不如細細謀劃,壁虎斷尾吧!”

太後眼前一黑,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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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書來命人擡著珊瑚樹出了慈寧宮,直奔坤寧宮而去。

這禦賜之物,他卻是不敢隨意擺放的。這珊瑚樹於他,還不如一個銀錠子來的實用。算來算去,這玩意只能用來借花獻佛了。

吳書來嘆了口氣,愛憐地摸了摸光滑的珊瑚枝,對著坤寧宮便是一拜:“奴才吳書來,求見皇後娘娘!”

伺書走了出來:“吳公公,您這是?”

“伺書姑姑,”吳書來行了個禮,伺書方忙還禮,吳書來方道,“還望伺書姑姑為小的通報一聲。”

“娘娘如今卻是沒空,”伺書道,“五阿哥一大早便鬧了來,吳公公,奴婢私下裏問一聲,皇上對五阿哥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吳書來嚇了一跳:“五阿哥!五阿哥跑坤寧宮來了?”

伺書冷笑一聲:“千百年不來請安的,今兒巴巴地來請安了。偏偏還無法說出個不對來,只是,這一來,便鬧了一上午,一句句,都是要帶小燕子姑娘走,小燕子姑娘偏偏又不肯走。實與你說,娘娘昨夜身子著了涼……”

吳書來聽到這裏,心頭已然慌了:“多謝伺書姑姑告知,小的明白了。還勞姑姑幫小的看管一下這物什。”

他說罷,竟是急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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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乾隆聽罷吳書來的話,竟是靜坐不語。

良久,吳書來越來越不安時,乾隆卻笑了:“沒想到這畜生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啊?”吳書來一楞。

“還不擺駕坤寧宮!”乾隆道。

忽然,他又折身:“還是別擺駕了,你同朕抄小路速去坤寧宮。”

他笑:“這等子英雄救美的事情,怎能少了朕?”

咳咳,英雄救美?!

可是,皇上,您是不是又忘了什麽啊?

作者有話要說:不出意外的話,本周四之前能完結。

這些日子已經輾轉了五個城市,這篇故事拖的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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