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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春睡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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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後宮中所有的眼睛都是牢牢盯禁了啟祥宮的,就連身為嫡子的七阿哥種痘都不能完全轉移了她們的註意力。

這不,啟祥宮一召喚太醫,各宮的女人便立刻屏息密切關註。

於是,各宮的仆人均‘有事’經過啟祥宮,路過次數多了,便見了裏頭下人一臉的喜氣洋洋。再見了太醫院那頭送藥來的童子,一打聽,便立刻沖回去給自己的主子報告‘嫻妃娘娘有孕了!’

這消息傳到各宮,女人們均是一臉嫉恨,繼而又轉喜:嫻妃,你有了身孕,便不能繼續霸占皇上了吧?

其實,雅嫻還真就沒想過要霸占乾隆,不僅沒有,若不是為了生孩子,她估計連沾他身都不願。

所以說啊: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富察氏那處正在禮佛為永琮祈福,聽了這消息,心頭也是揣揣難安。福兒多嘴道了句:“沒有孕時,便如此得寵,不知若是生了個阿哥,又會如何……”

林嬤嬤斥責了她,富察氏心頭卻落了陰影:她這幾年,已經不得乾隆看中了,就連行房,也只是例行公事。她阿瑪致任了,娘家兄弟又都不是什麽重要的官職,反觀嫻妃,卻……

再跪下來,除了為永琮祈福,她心頭難免默念了幾句:‘求佛祖保佑,嫻妃這胎是個粉妝玉砌的小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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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乃大喜之事,但乾隆不知又想到了些什麽,那多疑之心卻立刻便發作了。當即便說了‘不必再去給皇後請安’這話,卻被雅嫻立刻止住:“下個月,皇額娘就要回來了,她卻是極重視規矩的。”

這話水分很大,太後重視規矩?其實,她是極為重視--不讓嫻妃這個討厭的女人越矩吧。

乾隆細細一想,便想到了頭幾年他把宮權給了雅嫻,又想拿鳳印時,被太後死死勸住的情景。不得不承認,他這個皇帝在厲害,也必須要給太後面子。

這樣一想,他又後悔:“真不該把宮權……”

“那宮權本就不該是臣妾的,皇後姐姐手持鳳印,宮權。天經地義。”雅嫻冷冷打斷,這事兒她心頭也有氣,本就不想拿宮權,若是再拿了鳳印,那和上輩子的令妃所為又有何不同?

她便是因為乾隆腦抽,把宮權強硬給了她幾年的事情,如今總覺得那富察氏是自己,自己是令妃。這般的錯亂關系,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她攛掇了乾隆好幾年,才終於把宮權還給了富察氏。引得乾隆更加感動信任。卻絲毫不知,她只不過是被自己的小心思刺激大發了!

人在什麽位置上,便該做什麽樣的事情!一個小小的妃子竟越過了皇後,掌了宮權。她怎樣都不能接受。哪怕,這妃子便是她自己!

反正她又不求回到後位上,只要三個孩子能回來。她這一生便無憾了。

反正這輩子和上輩子發生的事情已截然不同:高氏一開始便被封了副後;富察氏竟不如上輩子得寵;憑空冒出三個異姓王;端王的女兒是個腦抽;就連十二也提前到了肚子裏……

那麽,便讓富察氏牢牢把住皇後這個位置吧。她不要,上輩子已經為了這個位置犧牲了太多太多……

她這一尋思,又出了神,呆呆楞楞的,乾隆一看,以為她是初懷孕太過驚喜。便也笑了。

白日裏那些莫名其妙的飛醋,現在卻是終於沒了。

他尋思一番,命了容嬤嬤和伺書‘護好你家主子,待阿哥出來了,朕重重有賞’,然後便讓人都下去。

他自己靠過去,將她納入懷中,輕輕摩挲她的臉龐,心頭百感交集,過了半晌,他雙手護住了她的小腹,聲音有些沙啞:“真好。”

然後,他便聽到懷中女人問:“皇上,若這胎是個阿哥,是叫什麽名字?”

雅嫻是突然想到的:乾隆同上輩子一般,將古玉六器,名稱早已分給了前頭的阿哥們。而上輩子的永璂,是她成為繼後時才誕下的,故身份尊貴,也是個嫡子。才名了:璂。

《穆天子傳》中道:璂琪,玉屬也。

《周禮·弁師》道:會五采玉璂。(註:註:“綦結也。皮弁之縫。每貫結五采玉十二以為飾。謂之綦。”)

永璂,璂雖比不得那六器的好名,卻是上輩子叫慣了的。她不想變。

乾隆被她一問,當下也有些微楞:他通常都是待兒子周歲過了時,才賜名的……

不過,雅嫻既然這般問了,他當下也有了興致。

起身往裏走,那裏頭是雅嫻練字的地方。

雅嫻便跟了進去,兌水磨墨。

乾隆提筆,微一沈吟,便寫出:玨玧 玦 瑋珅他放了筆,攬過雅嫻,對她道:“朕的兒子都是以玉做名。嫻兒你看這幾個字:玨乃合在一起的兩塊玉之意;玧古同“璊”。是貴族冠冕兩旁玉;玦乃玉扳指的意思,因朕手中,永遠只會帶著一枚玦,乃珍寶;瑋不必說,乃美好的玉;珅也是玉名。古玉六器算什麽?朕獨愛玨與玦兩字。你看啊,這玨乃你我合在一起的意思,這玦是朕手心寶……嫻兒,你可歡喜?”

雅嫻……一點都不歡喜!

原來,這便是乾隆內心藏著的最好兩字?!上輩子他並未將這兩字給任何兒子!而這一世,卻攤開在她面前道:這便是朕最珍愛的兩字!

那璂字呢?連古玉六器都不如的‘璂’字呢?

雅嫻克制住自己的滔天恨意,只笑:“臣妾卻喜歡‘璂’字。”

乾隆便皺了眉:“不是好字,你道‘璂’是什麽?那不過是縫合皮甲時候用的碎玉罷了。你女人家不懂,那字配不上咱們的小阿哥。”

雅嫻便想大笑,她忍住又道:“那‘璟’呢?”

乾隆皺眉:“還不如‘瑜’,瑜乃美玉,‘璟’不過指玉的光澤。”

雅嫻心頭咬牙切齒:‘於是呢?我的兩個兒子,一個是縫合衣服的碎玉,一個是只有玉的光澤。哈哈哈,真是,好諷刺!’

她這頭落了淚,唬的乾隆連忙上前安慰:“莫急,莫急,你女人家,學問不好是……”

雅嫻掙脫了他的懷抱,只看著他,重重道:“這個阿哥,叫永璂,只能叫永璂。”

乾隆還想申辯,為自己的兒子爭取一個寓意更好的名字。卻見雅嫻別過頭去,再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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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一夜未眠,他不知道為何,雅嫻卻是拒絕了他的好名字,執意要為未出生的阿哥取名叫‘永璂’。他是對她腹中的孩子寄予了極高重望的,可她卻堅決不要他藏在心頭不舍得給別的孩子用的名字。

乾隆翻了個身,嘆了口氣,卻見了她姣好的睡顏。

他嘆息:罷了,罷了。一個名字而已,她既然不喜歡,便罷了吧。總之,那孩子他會親自教導……

如此一想,他便松了口氣,伸手擁住她,繼而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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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氏讓人傳令到各宮,卻是罷了請安這條。

她日日吃齋念佛,只求兒子平安出來。

偏殿傳出的消息令她很是欣慰:痘種落下了,如今開始發出,只待發的飽滿……

她心頭便更定,日日只恨不得跪死在佛前……

又幾日,偏殿突然人心惶惶。一太監扯了個小丫頭出來跪求覲見。富察氏讓林嬤嬤去見了那兩人。林嬤嬤一回來,便重新洗漱了,換了衣服。見了她便磕頭:“娘娘,那丫頭鬼迷心竅,居然為了散藥味開了窗戶,又忘了閉上,永琮阿哥竟……竟是高熱了!”

富察氏原本的笑意盡數不見,她起身,便栽倒在地。

再次醒轉,便口口聲聲,叫太醫來。也不顧這消毒之事,不待太醫換了裝束,便發問:“七阿哥如今可大安了?”

那太醫惶惶,汗流浹背。

富察氏命人將那丫頭暫且嚴加看管起來,又命了林嬤嬤和福兒去偏殿伺候。

到第十日時,還用了當年林太醫從啟祥宮中得來的藥方。

第十二日,聽說永綜燒的越發迷糊。她終於不顧規矩,換了衣服,沖入了偏殿。

那床上躺著的三歲(虛歲)男童,滿臉紅透,他不安地囈語,在床上扭動,一身都是天花痘。富察氏便看得痛哭起來。

她再也顧不得臉面,一回了長春宮,便立刻洗漱換衣,坐了步攆往啟祥宮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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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嫻卻是在安胎。

乾隆仿佛傻了般,前幾日捏著本《孟子》急匆匆進來,一進來,便觀看她的肚子,對著那還未明顯凸起的部位,急得瞪了眼:“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朕不該帶你出宮的!”

雅嫻便去看他手中的書,翻開的地方,正是那句:‘目不識惡色,耳不聽惡聲’。她心頭便有些明了,果然聽那乾隆急道:“那裕太妃和瘋了的男人不必說,是惡色了,酒樓裏頭說書的也不是好東西,凈說些不堪入目的段子……”

他這一通好數落,完了之後,便定了:“從即日起,朕要把這孩子的觀念給扭轉回來!今日,便好好的通讀這《孟子》吧!”

於是,這位蠢阿瑪,在雅嫻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撇下了一桌案的折子不看,拿了本《孟子》,用滿語循循教導起肚子裏頭的兒子來……

她這位額娘,只能歪在貴妃榻上,認真聽著……

在睡熟之前,她還聽到乾隆問:“你聽懂了嗎?接下來,皇阿瑪要給你講《滕文公》……”

‘他又抽了’,落入黑甜的夢鄉前,她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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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氏到了啟祥宮方知是不讓進的。

她看了眼守在門口的吳書來,心頭便堵的慌:她的兒子,現在生死線上掙紮。而這頭呢……

嫻妃,果然是極得聖寵!

富察氏便不再多言,只是掀了袍子,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直直的跪了下去……

在這一刻,她不是什麽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皇後,她只不過是一個擔憂著自己兒子的普通母親罷了……

雅嫻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點上了蠟燭。

乾隆仿佛口不會幹似得,竟還在問:“你可是聽懂了?這段話的意思是……”

‘真難為他一個人玩的這麽開心!’雅嫻便想到了這句話。

【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啰嗦的皇帝!】系統君無奈的聲音出現在腦海。

【加1!簡直太嘮叨了!親,你是睡著了不知道,我們聽得都快暈倒吐血了!】調皮的聲音也從腦海中蹦跶了出來。

“哦,你們有血可吐?”雅嫻下意識問道。

換來的是一陣沈默。

【[哭泣[哭泣]親變得一點都不可愛了!這一定是我的錯覺!】雅嫻沒理會哭泣的系統君,只是看了看拿著書還在滔滔不絕的乾隆:“皇阿瑪現在要教你蒙語,你要聽好……”

‘他果然是沒救了!’雅嫻想著,便睜開了眼:“皇上,您要喝水嗎?”

乾隆被她這句話感動了:‘她竟然會關心朕渴不渴,太感人了!’

所以說,這就是所謂的賤男人嗎?因為從來沒關心過,所以如今一句普普通通的客套話,也能讓他如此感動?

乾隆一臉感動的自己取了杯冷茶,含情脈脈地看著她,一口口喝了。

雅嫻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道:“皇上,臣妾也有些渴了。”

“啊!渴了!”乾隆警覺地放下杯子,“吳書來,上熱茶來!”

吳書來在外頭站了老久,旁邊又跪了個皇後,故而,他只能一動不動站好。站的久了,便失去了知覺,總覺得自己天生就是根柱子了。

如今,聽到乾隆裏頭喊他,第一反應卻是:‘吳書來是誰?好耳熟的樣子……’

繼而仿佛被人按了一下的跳蛙,蹦了起來:“嗻!”

轉身便要去找茶壺,卻一頭撞在了同樣急急忙忙轉身的容嬤嬤身上。容嬤嬤乃奶嬤嬤出身,那胸前,端的是波濤洶湧……

來不及感嘆自己究竟是占了別人的便宜還是被別人占了便宜。吳書來便沖了過去……

富察氏哪裏跪過這麽久?她膝蓋早已失去知覺了,不過聽了乾隆的聲音,又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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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嫻一臉黑線的就著乾隆的手喝了那熱茶,深深覺得自己像個臥病在床的廢人。

乾隆卻覺得這一幕溫馨極了,他已經深深被感動,他覺得,雅嫻也應該被他深深感動才是。

吳書來又推門進來,這次只輕輕說道:“皇上,皇後在外頭跪了許久了。”

於是,這脈脈溫情的畫面便被打破,乾隆有些不滿:“她不理宮務跑這裏跪著幹什麽?不嫌丟人?還是想施壓給嫻妃?”

吳書來對乾隆這腦補的功力早已拜服,如今只道:“卻是與七阿哥有關呢。”

“永琮才三歲,接痘尚早,但她卻私自瞞著朕去找痘種要為永琮種痘。朕還是依了她了,如今還要怎的?”總的來說,富察氏雖一心是為了孩子,才自己去找痘,但對於乾隆這般好面子,且多疑的帝王來說,這不亞於是在質疑他的太醫院,質疑他不為自己的嫡子盡心。

當年他要讓永漣種痘,富察氏卻百般勸阻,搬扯出各種理由阻擋,他依了。結果永漣卻因為天花去了……若當年,富察氏不多嘴,不阻攔,他的嫡子,豈不是便能好好兒活著?

大清入關後,愈受漢文化的影響,便越覺得嫡子的重要。歷代皇帝,莫不想讓自己的嫡子……可是富察氏做了什麽?她阻攔永漣種痘!於是,他寄予厚望的第一個嫡子便沒了!

若不是為了再誕下嫡子,他何苦在去富察氏那裏?如今有了永漣,她又做了什麽?這次不勸阻種痘之事了!這次是將將三歲便要給永琮種痘!

如今她如願以償了,不在長春宮守著,又跑啟祥宮來跪著幹什麽?

乾隆越想越生氣:“叫她回去,朕沒空見她!”

雅嫻阻止了他:“皇上應該去見見皇後姐姐,姐姐跪了那麽久,或真有急事也不一定。”

她心頭暗罵:‘你若是不出去,不是在給我招仇恨嗎?’

乾隆聽罷自動腦補後,便一臉感動的抓著她的手:“嫻兒,你真善良。”

【[嘔吐]酸死了!龍抽抽這是中毒了吧?要不要格式化一下?!】腦海裏的系統君做出嘔吐的聲音,那聲音勾的雅嫻口一張,竟‘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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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出來的時候,臉色非常難看。

他帶著一身異味路過富察氏身邊,淡淡道:“過來。”

吳書來早已折回養心殿去為乾隆拿衣服。此時便沒有跟隨。

富察氏咬著牙,在身邊丫鬟的幫助下,顫巍巍站了起來。只走了一步,便險些摔倒。眼見著乾隆已經遠遠的去了,她只得把身上大部分力氣放在了丫鬟身上,慢慢跟了上去……

啟祥宮的偏殿裏頭。富察氏跪在下首,一五一十將永琮如今的情況說了出來。

乾隆不聽還好,一聽便是氣的砸了杯盞:“你是怎麽當的額娘?!三歲便要給他種痘!選奴才又不選可靠盡心的!你……你簡直不配為母!”

富察氏臉色瞬時蒼白,身子搖搖欲墜。她忙咬了口舌尖,拼命磕頭:“當年嫻妃給的那藥方,治好了無數人的天花。如今只求皇上讓嫻妃妹妹救救七阿哥了!若嫻妃妹妹同意。臣妾願……臣妾願讓出後位!只求永琮平安!”

‘哐’

這事兒不提還好,一提乾隆便更氣:“她能做什麽?她不過是因緣湊巧得了張方子!當年還憂心你多疑,托了林太醫給永漣,你呢?朕都已經派人測過那方子的確有效,派人給永漣抓藥了!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使人偷梁換柱,將朕派人熬好的藥倒了!永漣如今該有多大了!”

富察氏這些年來一直不敢正視的事情,如今被乾隆毫不留情□裸的揭開。她淚如雨下:“臣妾,臣妾只求皇上這次能讓嫻妃妹妹救救永琮……”

“朕當年便問過,那方子是因緣湊巧得來的,那種不尋常的方子,你當是能多得的?她又不會醫術,如今還懷著朕的孩子。她又能再做什麽?”

富察氏不說話,只拼命磕頭。

終究,看在永琮的面子上,乾隆還是心軟了:“走吧,朕帶你進去問問。”

他便是連衣都沒換,帶著富察氏便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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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嫻聽了富察氏的話,便問腦海中的系統君:“醫書上卻是沒有這般覆雜的藥方,你知道該怎麽辦嗎?”

【親,我連實體也沒有,除了理論知識,其他的,都沒辦法做哦。】系統略帶傷感道。

雅嫻聽了又問:“那若是我去看呢?”

這次的聲音卻嚴肅無比,明顯是那個不愛說話的系統:【不一定有用,但對你肚子裏的那個肯定有害。】雅嫻聽罷,便有了決定:“不去。”

孩子很重要,無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若不是疼惜孩子,她當年也不會冒著掉一半的屬性,被富察氏的猜疑嫉恨而去做任務換了那醫書來。但,若是讓她從別人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中做選擇:那對不起,誰都沒有她自己的孩子重要。

永琮,對不起了。

雅嫻便搖了搖頭:“皇上,那方子如此神奇,臣妾能得了一個,也是純屬運氣。臣妾自己是不通藥理醫術的,且,臣妾聽說民間有病中小孩不能見四眼人(孕婦)的習俗。”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乾隆帶富察氏來,不過是心頭仍有一絲奢望罷了。如今她這話一出,乾隆也只能嘆了口氣:“皇後,朕同你去長春宮看看永琮,把所有的太醫都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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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王帶著奴才正要出城,卻被前頭一團人阻了去路。

他便問那奴才:“前頭是怎麽了?”

那奴才道:“王爺不知,那卻是花魁卿卿同暗娼月媚兒在為個金主毆鬥呢。”

“花魁和暗娼?”

“是啊,那暗娼,卻是大有來頭,前幾年同個將軍私通,被皇上罰了游街那位便是了。”

“她怎麽淪落到了暗娼的地步?”和親王道。

那奴才便將知道的一一道來,不過還些貧賤夫妻百事哀的爛事,末了又道:“那女人倒是心狠,竟找了人把那將軍活生生打死了。”

他末了又道:“說到這個,王爺可還記得前幾日那兩個乞丐?”

“怎的?”弘晝問。

“那乞婆卻不得知,只是那乞公,如今卻是成了小官兒,雖老了點兒,但總有人好這口。兼之,他又愛被人毆打,生意倒是不錯……”他說這話,竟帶了些下流的味道。

和親王心頭便不喜:“你倒是什麽都知道!”

那奴才便嚇了身冷汗:“再不敢亂說了。”

“那乞婆現在何處?”和親王突然道。

“誰知道呢?不過乞丐麽,一般都是隨便找個破廟爛胡同一躺……”

和親王便打馬回轉:“你去把那乞婆找到。”

那奴才莫名其妙地多了個差事,卻什麽都不敢問,只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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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王回府,便見著一個奴才來報喜。報的卻是,宮裏頭的嫻妃娘娘有了身孕。

他楞住,好一會子才笑:“的確是喜事。”

讓那奴才下去領了銀子,他自己卻站在那株海棠下,似是呆了。手中,卻是在反覆摩挲著腕上那繞了幾圈的紅瑪瑙……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都說我不愛弘晝,其實我是愛著的!!!【看我真摯的眼神誰在問君胡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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