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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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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然也一同來見張墨了,張墨一看他的氣色這麽好,嫉妒得很,但臉上還是擺出一副喜色,道:“看來張先生已經好了,恭喜恭喜。”

溫子然的毒素解除,大家再面對張墨的假情假意,實在是沒有心思去回應,直接就擺出不待見的神色,他們是一刻也不想去見張墨了。

懶得回應張墨,花傾落直接就扔給他一個藥瓶子,道:“每天服用三次,一周後毒素可解。”

花傾落這個拋法,半點技術含量也沒有,張墨手忙腳亂地好容易接過,不禁惱羞成怒:“你看著點!掉了怎麽辦!”

花傾落冷道:“掉了可以在地上撿起來服用。”

張墨眉毛都挑了起來,但是解藥在手,他總算安了心,大方地不計較,轉身就往外走。

眾人冷眼看著張墨。

張玄感激地看了大家一眼,轉身跟著張墨而去。

就在張墨走出仁善堂大門時,他驚了,隨即雙目噴火。

仁善堂大門外,整齊地站著幾十名侍衛,可不就是楊勵派出來抓張墨的麽?

張墨很快從驚訝中回醒過來,嘴角浮出冷笑,看著在一旁毫無表情的張玄,沈聲道:“你都知道?你跟皇上算計我?”

張玄忍住心頭的麻痹,道:“爹,認命吧。”

張墨冷冷笑出聲:“你就是太天真了!虧得你是我兒子!”

柳飄飄等人從裏面走出來,恨意溢於言表。

張墨掃視著柳飄飄等人,陰冷地大笑起來。

大家眉頭緊皺,這張墨是傻了不成?

張墨笑完,略顯猙獰:“你們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們的毒心?哼,我告訴你們,今日你們不把我放走,那麽!”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再恢覆視線時,張墨已經拿著短匕首橫在張玄的脖子前!

柳飄飄等人雖是震驚,但還能穩住,張玄的武功可比張墨好,只要張玄不願意,張墨又豈是能夠挾持張玄的?

張玄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有朝一日會拿著匕首挾持自己,楞住了。即使是從前他不受寵的時候,張墨也沒有想過要殺了自己。

而現在,張玄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張墨實打實的有殺意。

張玄的心一點一點的沈下去,腦子有點發脹,他失望地說:“爹,你是挾持不了我的,不要做傻事。”

張墨哈哈大笑:“你不再是我的兒子!我沒有你這樣吃裏扒外的兒子!我挾持不了你?哼!”

柳飄飄冷道:“張墨!你若再如此執迷不悟,死罪難免!”

張墨諷刺地看著柳飄飄,緩緩道:“是嗎?那就試試看!”說完,匕首一用力,張玄的脖子立即見血。

眾人大驚,花傾落手中捏著銀針,隨時準備紮死張墨。

張玄脖子上的刺痛讓他在震驚失望中回醒過來,剛想要運力,卻驟然發現自己的內力空虛!

張墨冷笑:“用不上力氣了吧?哈哈哈,我早就在你的膳食中下了毒!為的就是今天這一出!”說完又朝著柳飄飄等人吼:“馬上讓人撤退!否則我就割破張玄的喉嚨!”

感覺到張墨濃郁的殺氣,柳飄飄等人五味雜陳,他們沒有想到,張墨會歹毒到如此的程度!

張玄的心就只有一種感受,透心寒。

外面的侍衛緩緩退開,張墨拽著張玄緩緩踏下臺階。

柳飄飄等人一步一步跟著,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張墨即將垮下石階的時候,張玄的目光突然變得覆雜起來,還帶著一些決然!

柳飄飄大驚失色,脫口:“張玄不要!”

花傾落也神經緊繃起來,右手銀針揮出!

張墨沒有想到,張玄竟然不要命!他竟然不顧匕首抵在脖子上,生生地朝著一邊側去脫離他的挾持!

張玄脖子上的血噴湧而出,猶如放慢動作一般緩緩倒向地面,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柳飄飄的臉上,竟噙著一絲蒼白的笑!

與此同時,花傾落飛出的銀針已經射在張墨的眉心處,張墨瞪大眼睛。

張墨不信,他不信事情就這麽結束了!他不信張玄竟真的不顧念父子情而致自己與死地!

張墨倒下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身體抽搐倒在地上。

侍衛們立即上前圍住張墨。

柳飄飄等人撲倒張玄身邊,花傾落首當其沖,喝道:“大家不要動張玄,去!把我的藥箱子拿來!”

張玄眼睛的意識已經模糊,血在他的脖子處流淌而出。

柳飄飄嚇得魂飛魄散,雙腳癱軟,跪在張玄旁邊沒了反應。

花傾落飛快地看著張玄的脖子,手起手落在張玄身上點著,封住脈絡止住流血。臉色凝重,但他還是道:“不要害怕,我會盡力救他!”

花傾落鎮定沈穩的聲音鉆入柳飄飄耳中,她呆呆地看著花傾落。

還能救嗎?

花傾落看著她,目光中似乎有種魔力,硬是讓柳飄飄鎮定了下來。

藥箱來了,花傾落飛快地調制粉末,飛快地拿著繃帶包紮,再吩咐其他人去煎藥,用架子把張玄擡進仁善堂裏頭。

柳飄飄手腳還微微顫抖,想要站起身去跟著進仁善堂,卻又癱軟在地上。

一雙冰涼卻又力的手搭在柳飄飄的雙臂上,穩穩地把她扶起來。

柳飄飄擡頭看去,溫子然也深深地看著她。

溫子然蒼白的臉在這一刻看上去,是那麽的充滿力量,柳飄飄咬著牙,借著溫子然的手站了起來。

溫子然道:“不要怕,仁善堂的人吉人天相,有花傾落在身邊守著,有陸淵在天上守著,我們誰都不會有事。”

柳飄飄的臉也是白的,點頭。

兩人攙扶著,慢慢地往仁善堂裏頭走去。

身後,宛兒和唐炎在指揮著侍衛們處理張墨的屍體。

是的,張墨死了。

花傾落在憤怒中一針奪命。

溫子然的房中,張玄了無聲息地躺在床上,花傾落還在為他處理傷口。冰萍和舒有在房中進進出出,端著幹凈的水進來,再端著血水走出去。

也許,張玄成婚後與仁善堂的接觸不多,但是,從前一同經歷逃亡的日子,深深烙印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有的情誼,無需朝朝暮暮依然能夠長存。

所以,柳飄飄和溫子然對張玄的緊張不亞於陸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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