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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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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慢慢升起,帶著火紅和濃烈的煙霧。

仁善堂的寂靜在一瞬間被打破,尖叫聲,呼救聲,救火聲彌漫了仁善堂每一個角落。首先發現著火的是溫子然。

每天早上,溫子然都是第一個睡醒了,他的房間最靠近書塾,濃霧悄無聲息地漫進他的房中。呼吸漸漸困難,溫子然一激靈便從睜開了眼睛,下一個瞬間,火光和熾熱的溫度讓他意識到,著火了。

連衣服也顧不上換,溫子然沖出房門,眼前一片片的火焰,他所看見的是書塾已經被火焰包圍住了!

書塾裏,有著成千上萬的書卷,有著仁善堂省吃儉用買來的桌椅。

溫子然沒有多想,一邊大喊著救火一邊沖回房間裏,再出來時已經披上了厚厚的棉被,再沖到水井邊上,毫不猶豫地把水桶裏的水倒在自己身上,然後,再沖進了書塾裏面。

書塾裏面的書卷,不能燒壞。溫子然很清楚,這樣的火勢,書卷極有可能已經燒掉了不少,可是,能搶出來一些算一些。

就在溫子然大喊救火的同時,唐炎等人也緊接著沖了出來,震驚之餘沒有猶豫,呼喊著著火啦大家快點逃,一邊救火一邊救人。

大人還好點,可憐那些小孤兒和老弱病殘的人,有的移動不了,有的動作緩慢,小孤兒們更是被嚇呆了。

一時間,仁善堂裏雞飛狗跳,一陣陣紛亂吵雜。

除了不能行動的人之外,醒過來的人都立即投身救火救人的隊列中。

火苗燒得很旺,似乎怎麽也撲滅不了,眼看著仁善堂的建築物在火苗肆虐之下慘不忍睹。

火焰驚動了附近的百姓,百姓們驚訝地紛紛跑出來看,人群中有幾人如夢初醒,大喊著幫忙救火。接著,陸續有百姓加入救火的陣列之中。

******

柳飄飄和花傾落回到仁善堂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仁善堂一片焦黑。兩人心裏一揪,大叫不好,飛快沖了回去。

此時的仁善堂,火苗已經熄滅了,大部分建築都被燒毀,書塾那更是空蕩焦黑。大家都聚集在門外絕望地看著那被燒得不成樣的後院。

這樣的火勢要是發生在夜裏,想來仁善堂早就被燒得透徹了。因為火苗燒起是清晨,不少百姓也處於蘇醒的狀態,加上百姓全力救火,這才救得仁善堂醫館正門那邊沒有被火苗一並燒毀。

只是,後院一片是不行了。

花傾落和柳飄飄向人群這邊沖著,唐炎一眼就看見了兩人,沖到他們跟前,急急道:“花傾落,快,快去看看子然!”

說著,不等他們有反應,唐炎便拉著花傾落沖到了人群之中。

地上,躺著的不就正是溫子然嗎?他的全身都焦黑了,身邊還有兩個大夫蹲著給他檢查,一臉凝重。溫老伯和溫大娘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周圍的人也都濕了眼睛,所有人的衣服都有被燒焦的痕跡。

在溫子然不遠處,也躺著幾個人,灼傷也嚴重,但都沒有暈倒過去,比溫子然好上千萬倍。

花傾落沒有怠慢,一閃身就蹲在溫子然身邊,麻利地檢查著他的全身。

那原本在檢查的兩位大夫一看是花傾落,立即讓開身,簡單明確地說著自己檢查的情況。

柳飄飄顫抖著跪在溫子然旁邊,一張臉煞白著。

溫子然了無生氣地躺在那,一點也聽不到外界的動靜,更沒有疼痛的知覺,就連花傾落把他扶起來檢查,他也毫無動靜。

半晌之後,花傾落繃著臉,對唐亞說:“快準備擔架,把他擡到醫館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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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的一側也有被火燒的痕跡,但總算沒有燒到擺放藥材的地方,花傾落快速地撿好所需草藥,讓宛兒立即去熬。再快速地拿出藥粉,用藥酒拌勻,專註地給溫子然傷口處理著。銀針同時紮滿了溫子然的全身。

所有人都靜靜站在醫館外面,靜靜地看著,努力地祈禱著。

他們身上大傷小傷也不少,可此時,沒有一個人顧及自己身上的傷,一心只想溫子然能蘇醒過來。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花傾落還在專註給溫子然施針。

兩個時辰過去了,花傾落滿額是汗,依然在給溫子然施針。

柳飄飄握著拳頭跪在溫子然的身邊,嘴唇都快要咬出血來了。

宛兒是最先從這種悲傷中醒悟過來的,悄悄地開始安排別的傷者進行傷口處理。

溫老伯和溫大娘癱坐在溫子然不遠處的角落裏,身上的衣服被火燒去不少,臉色也被熏得發黑。

宛兒輕輕走到兩位老人跟前,低聲說:“溫老伯,溫大娘,你們快點過來處理一下傷口吧,要是發炎了就不好了。”

兩位老人一動不動,目光死死盯在溫子然身上,此時他們的世界中,除了溫子然,再也看不到其他。

宛兒心情沈重,蹲下身要去扶他們,可當她一碰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像受到驚嚇一下,一把把宛兒推開,然後再死死地盯著溫子然。

唐炎走了過來,一只手搭在宛兒的肩膀上,搖搖頭。

宛兒忍住眼中的淚水,站起身,說:“唐炎,這樣下去是不成的,他們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傷口很容易感染。”

唐炎定定看著兩位老人家,嘆息道:“子然不醒過來,他們是不會接受治療的。”

宛兒咬著牙,眼眶又紅了,喃喃道:“是啊,我沒想到溫老伯和溫大娘看到子然在火苗中救人搶書卷的時候,他們竟瘋了似的沖進去幫忙。若不是溫老伯,想來溫子然也沒能被拖出來。到底是什麽力量,讓溫老伯病弱的身軀能有那麽大的力氣把子然拖出來呢?”

唐炎苦笑一下,說:“血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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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花傾落後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他拿著銀針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花傾落閉閉眼睛,控制著拿著銀針的手不要抖。此時的花傾落,腦袋已經一陣發暈,幾個時辰的極度專註和內心的焦急,讓他也開始支持不住了。

柳飄飄已經從震驚悲痛中清醒過來,一直在給花傾落擦汗,此時見花傾落要支持不住的樣子,柳飄飄伸手握住花傾落微微發抖的手,深深地看著他,說:“堅持住。”

花傾落也深深看了眼柳飄飄,閉上眼睛,凝神。再睜開眼睛時,眸中已全是堅定,修長的手指捏住銀針,穩穩地繼續給溫子然行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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