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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當年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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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意味深長地望著柳飄飄,笑道:“花傾落。”

咋一聽果然是猜測中的名字,柳飄飄猶如當頭一棒,世事竟然如此絕巧?想什麽就是什麽?

柳飄飄吃驚到無法相信花傾落嘴中吐出的這幾個字,登時便要站起來,可還沒動,身上骨頭都像被碾了似的,剛才她摔得可不輕!

唉喲叫著又跌倒在地上,楞楞地看著花傾落。聽他這麽一說,那眉,那眼,那傲嬌的氣質,突然又充滿了當年花傾落的影子......

花傾落也不著急怕她摔疼了,仍是蹲著的原樣,眉梢都含著笑:“多年不見,你似乎還是那般毛躁。”

此言一出,更讓柳飄飄驚呆詫異:“你知道我?!”

花傾落嘴角笑意更深,帶著深遠悠長讓人看不出端倪的味兒:“你不就是柳飄飄嗎。”

語氣肯定不容否認。

柳飄飄倒吸口冷氣,不是疼的,是驚的,脫口道:“你怎麽知道的?”說完還擡手摸著自己的臉,難道這幾年我樣貌還是那當年那般稚氣讓他認出來了?不對啊!明明變了許多......

花傾落好笑地瞧她,說:“不用摸了,你確實變得不像以前了,只不過你身上的味兒是不會變的。”

“味兒?難道我有體味?”柳飄飄不禁又低著頭對著自己肩膀左右猛嗅。

花傾落忍俊不禁,笑意更深,看著柳飄飄的眸光中竟沒有了傲嬌,竟帶著點柔和,徐徐道:“所謂味兒是一種無形的感覺,不是體味。”

聞言,柳飄飄略松一口氣,她還以為自個有狐臭不自知呢!

花傾落笑意微微地看了她一會,又道:“你身上的毒可不是小事,又是到哪闖禍了?”

語氣含著對小孩子的調調,讓柳飄飄倍覺親切。

重遇舊人,本就讓人歡喜,柳飄飄此時更是高興,聞得他提起自己身上的毒,柳飄飄豁然又想起了山寨之中的土匪們,忙道:“我被人追殺了,你且快跟我去,有好多人需要救治呢!”

說罷,柳飄飄便又要起身,卻只覺身上突然虛軟無力,眼前飛過陣陣黑雲。

花傾落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把她重新扶到地上坐著,嚴肅道:“你坐著別動,我得先給你解毒。”

柳飄飄頭昏目眩,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靜靜地看著花傾落從他袖中掏出一個長型布袋,再看著他把布袋放在腳邊,取出銀針飛快嫻熟地往她腦瓜子上左右紮針。

專註,嫻熟,與當年那個強裝神醫的模樣天壤之別。

柳飄飄不由嘴角含笑,靜靜地瞧著花傾落全身貫註的模樣。

不過這安靜也就一小會,花傾落嫻熟地紮上幾針便完了,再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子,掏出一粒藥丸遞到柳飄飄跟前。

見柳飄飄定定看著他,花傾落訝異道:“怎麽了?”

柳飄飄笑意微微,接過藥丸,吞了下去,閉目一小下,只覺丹田一股暖意升起,再睜開眼時已經有了力氣。

花傾落見她好轉,心情也很不錯,在她身旁坐下,側頭看著她,道:“怎麽第一次見你也是病怏怏的,這次你還是沒個好?”

柳飄飄溫和一笑,雖然力氣是有了,可仍是有點虛弱的,她可沒想能瞬間就全好了的。徐徐道:“說來話長,等空了再和你細說,現在,你能跟我一起去救人嗎?”

花傾落不緊不慢道:“不能。”說著擡頭看著天空,遠處的天色漸漸暈起晨光,再過幾刻鐘就天亮了。

柳飄飄突然想起了之前溫子然和趙清池跟她說過的花無常,如果花無常是花傾落的父親,那守財如命的性子是否也遺傳了?這可不好!

柳飄飄眉頭深皺,懇切地拉著花傾落的衣袖,道:“我求求你,那些人因我而中毒,我這次深夜下山就是為了尋找大夫,想你當年小小年紀便能妙手回春,如今也定能救他們!”

這話說得動之以情曉知以馬屁。

柳飄飄不知多年不見花傾落是否還像當年那般好哄,心中也只抱著一試的念頭。

所幸,花傾落似乎一點沒變,看了柳飄飄一會,展出一道嘚瑟的笑意:“妙手回春麽?想你們當年還怕被我治死了呢。”

聞言,不禁讓兩人都想起了當年的情形,心中漾開一絲絲懷舊的親切熟絡之感。尤是柳飄飄此時心急,嘴角也不由含著笑意。

剛才吃下的藥丸似乎已經大顯效力,柳飄飄此時又覺自己力氣回來得差不多了,扯著花傾落衣袖的力度也穩穩當當的,趕緊拍著馬屁:“花大神醫,拜托你就行行好吧,多年不見就當是重逢禮吧!等事情好了,我回去一定烤很多很多番薯你吃!”

花傾落噗嗤一笑,當年自己第一次見到番薯,聞到那香氣就口水直流,想不到這小丫頭還記著。嘴裏說“哪有人像你這般把治病當重逢禮的?”這麽說著卻是已經站起身來,順手還扶著柳飄飄。

花傾落既然有心去救那就不會耽誤,他可清楚柳飄飄身上的這毒可一點不和善,若是再晚一點可就麻煩了。

柳飄飄大喜,由花傾落扶著上了馬,也顧不得拘男女之禮,自然而然地往馬背前一點的位置坐了坐,留著後面的給花傾落。

倒是花傾落在馬旁猶豫了一瞬,見柳飄飄理所當然的眼神,訕訕地也躍上了馬背。

花傾落一坐上馬背,他身上淡淡的奇異香氣悉數飄進柳飄飄的鼻中,後背瞬間溫暖踏實。花傾落伸手拿過馬鞭,把柳飄飄妥妥地環在懷中。

尤是柳飄飄剛才不拘禮,這個姿勢也著實讓人不自在了點,柳飄飄臉上不禁紅了起來。她身後的花傾落可也沒悠然自在,身體有一瞬的僵木,不過很快就放松了下來。

馬兒緩緩前奔,兩人出現了奇異的沈默。

花傾落突然道:“哎,都讓你占盡便宜了。”

柳飄飄本來羞澀不自然,聽他這麽一說,倒是不服氣了,脫口反駁:“嗨!似乎我才是姑娘,要說吃虧也是我啊!”

花傾落毫不示弱,徐徐道:“我可是有潔癖的,從未有人能近我身。”

柳飄飄撇撇嘴,毫不費力地駁:“你爹娘難道不是人麽?”言下之意就是你還不是從小被你爹娘抱著大的。

花傾落也不動氣,道:“那怎麽一樣。”

柳飄飄道:“臭美。”

花傾落心情沒由來的好,一笑也不答,策著馬的速度慢慢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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