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飄三人琢磨了好幾天，也沒有琢磨出個透。

如萱這幾天心情都很低落，回到京都，如萱心底是帶著期望的，回來之後卻發現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這個心理落差太讓人憂傷了。

柳飄飄也急，但仍然能按捺住，可看到如萱這般憂傷，她也渾身不好受。

這天，柳飄飄瞧瞧拉著陸淵在商量。

陸淵說：“沒辦法，官府那邊我都打聽過了。據說朝堂之中暗潮洶湧，楊勵雖是能鎮得住場面，但仍然很吃力。一些大臣本就對楊勵突然張榜尋找我們有所異議，認為我們攀龍附鳳。懷著壞心思的大臣等著抓我們以加以利用，所以這些人絕對是不能求助的。”

柳飄飄說：“那不是還有一些忠臣嗎？我就不信楊勵手下沒有一些真心為他的忠臣。”

陸淵搖搖頭，說：“忠臣不會把我們怎麽樣，但也是會阻止我們進宮。也算是對我們的人格產生懷疑，他們不會冒險，認為我們的出現會讓楊勵的龍椅進程節外生枝。”

柳飄飄黯然道：“張玄和子然的行蹤打聽不出來嗎？到將軍府去等行不行？張玄總是會回家的啊！”

陸淵嘆息道：“據說張玄到邊防去整頓了，子然也是一直留在宮裏居住，見不到他們的。”

柳飄飄咬著牙，這叫什麽？叫做回到京都，也進不了宮門，更傳達不了消息。

柳飄飄吸吸氣，說：“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陸淵沈吟片刻，說：“飄飄，咱只能像以前一樣，好好做事，先顧好自己的衣食住行了。我想憑著我們的努力和一貫作風，也許過些時日再次善名遠播，朝庭的那些忠臣見我們是個好人，不會讓楊勵分心國家大事，他們就會願意幫助我們進宮了。”

柳飄飄沈默不語，良久之後才緩緩擡頭說：“我就擔心如萱。”

陸淵說：“擔心也沒用，如萱要是日後真能進宮，這些事情她都忍不住，都看不開，那她進宮也是死路一條。宮裏的那些人陰險狡詐，即便是有楊勵的庇護，她若沒有心機，在宮裏仍然是生存不下去的。”

這些道理，其實柳飄飄想過，她何嘗不懂。

可是，如萱對楊勵一往情深，同甘共苦過，要讓如萱放棄那是不可能的。

柳飄飄低聲說：“也只能這麽辦了，陸淵，你一定要時刻關註著將軍府的動靜，張玄要是回來京都了肯定是要回將軍府的，我們一定要和張玄取得聯系。”

陸淵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也會聯系我的江湖朋友，讓大家幫我盯著，要是能弄到進宮的令牌那就最好。”

柳飄飄嘆口氣，說：“我去找如萱談談吧。”說著一轉身，朝房中走去。

如萱正在案上畫著話，神情寧靜。

柳飄飄一推門見到她在畫畫，心中不由一擰。

如萱只有在心情非常煩亂的時候才會畫畫，畫畫可以讓人安靜心神。

如萱擡起頭來，見到柳飄飄，嘴角柔和一笑，放下手中的筆看著她。

柳飄飄走過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眼睛瞧向畫像，拿起來看，笑道：“如萱你的畫功又進步了。”

畫上的是一張山水畫，如萱是在畫水橋鎮。

如萱說：“有點想念水橋的孩子們。”

柳飄飄把畫放下，說：“是啊，我也想念著。”

如萱走到桌子前，坐在椅子上，緩緩問：“飄飄，你是有話和我說嗎？”

柳飄飄沈吟一下，也走過去，坐下，說：“是的。”

看了如萱一眼，又說：“進宮的事情並不順利，我和陸淵都覺得得先安頓好我們，慢慢從長計議。”

如萱眸色深遠。

柳飄飄把陸淵帶來的消息說了一遍。

如萱認真聽著，柳眉輕皺，半晌之後方緩緩說：“這些我也想過，我都明白了。”說完嘴角含笑，說：“我們就先開始在京都的新生活吧，已經等了這麽久了，我不急於這一時。”

柳飄飄張嘴想要安慰，可安慰有什麽用？如萱從小聰慧，很多事情她嘴上不說，但心裏都明白。當下柳飄飄一笑，溫和道：“也算是給你進宮之前的準備吧，你啊，得開始好好讀一些謀略式的書了，以前子然教我們，你都不愛聽。”

如萱笑著說：“好，我知道了。”

柳飄飄說：“咱先去找地方住下，然後再去買一些書回來。”

******

既然決定了，憑柳飄飄和陸淵一貫的雷厲風行，很快就在京都西街附近找到了一處民居，住了下來。

這次她們沒有搬到郊區去，而是在中心地段住下了。

一來，現在她們不用遮頭掩面，二來，方便擺攤子，方便打聽獲取消息。

陸淵的消息多半是來自京都城的丐幫成員，不得不讓柳飄飄嘆服。

這些丐幫成員分散在京都的每一個角落，實屬是非常厲害又隱蔽的眼線。

在街頭上穿著破爛衣服乞討的百姓，並不全部是丐幫的人，所以，即使你知道其中有丐幫的人，但也很難分辨出哪個是哪個不是。

若說江湖人知道這些丐幫成員的存在，一些消息會註意隱蔽。

但朝庭中人不一樣，他們不懂。

即使懂，也無礙，因為江湖人的原則是不涉及朝廷中事。

這樣一來，對於進宮的事情，柳飄飄和如萱心裏踏實了不少。

搬到新住處之後，柳飄飄三人開始尋找適合擺攤的位置，不過，這位置不容易找。

京都現在繁華，街邊小攤和鋪子都很多，但凡有點剩餘位置的都被人占了。

逛了三天，柳飄飄三人終於在一間酒樓旁邊找到了一個空位。

位置很小，但足夠放上兩張小桌子，她們站著賣點心，還是能行的。

為了擔心是別人已經占住的位置，陸淵向附近的丐幫弟子詢問了一下，確定這位置確實是沒有人的，柳飄飄三人才安下心。

雖然這個位置人流不多，但是嘛，只要點心好吃，慢慢積累顧客是沒問題的，而且她們對自己的點心很有信心。

選好了位置，柳飄飄三人便開始去采購點心食材。

因為這麽久沒來京都，食材的價格和新鮮都是要重新了解，看看哪家好哪家便宜，哪家是坑人的。

所以，三人忙到了傍晚才回到住處。

柳飄飄和如萱從小經歷多了，心智是很堅韌的。

既然進宮還沒頭緒，那就先過好當下，心裏雖然藏著心事不好受，但她們也不會一蹶不振。

所以，攤子位置找好了，食材買好了，她們依然能心態端得平平的開始努力做點心。

不過，這一次的擺攤並沒有像以往那般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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