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說，像個包子了。陸淵說，可以去賣著試試看。

柳飄飄和如萱站在大榕樹下的攤子跟前，腦中一直蕩著陸淵的評價。

因為她們的南瓜餅一直很好吃，所以，今天做出來為數不多的包子也被百姓們信心滿滿地買光了。

看著百姓們一如既往笑意微微的神情，柳飄飄和如萱有種莫名的心虛。

附近攤子的老板也過來買了一些包子去吃，柳飄飄和如萱眼珠子都一直盯著他們，想看看他們吃過之後的反應。

只是，旁邊攤子老板也是要做生意的，所以買了包子回去遇到人來買東西便都放下了。

等到柳飄飄和如萱買完跟前的客戶再看過去，包子都已近被吃了，看不出神色。

好不容易逮到某位在吃，直直瞧著，那人吃完並沒有任何表情。

不過，既然能吃完，那應該味道還可以的吧！

她們是想直接問百姓們，但又開不了這個口，只好暗中觀察了。

第二天，柳飄飄和如萱做的包子比昨天多了點，想再看看結果怎樣。

她們預料不到的是，今天不僅南瓜餅買不完，包子一個也沒動。

這可就不好了，沒有回購，很明顯是包子失敗。連帶著南瓜餅賣不完，那就是說有部分百姓對她們有了不好的評價。

昨天很多百姓二話不說就把菜肉包一同買了回去，是因為覺得南瓜餅這麽好吃，菜肉包也必定好吃。可回家一吃，這菜肉包味道不怎麽樣啊......

柳飄飄喃喃說：“要是覺得菜肉包不怎麽樣，百姓們不該連南瓜餅也不買的才對啊，除非是......”

如萱說：“除非是菜肉包非常難吃，讓大家敬而遠之，覺得我們掛著南瓜餅的名頭哄人賣菜肉包。”

柳飄飄看著身下的菜肉包皺著眉：“可這菜肉包我們自己吃也沒有覺得難吃，不應該讓大家如此不喜才對。”

陸淵從對面走了過來，剛才他去買菜去了。

他才走近，便被柳飄飄和如萱拉過來，不等她們發問，陸淵便說：“得了，你們不就是想告訴我包子都賣不掉嗎。”

柳飄飄和如萱同聲道：“你知道？”

陸淵嘿嘿一笑，說：“你們說我今天為什麽破天荒去買菜？”

柳飄飄：“為什麽？”

陸淵笑道：“我順便去打聽了下咱的包子反應。”

柳飄飄和如萱急急問：“如何？”

陸淵伸出一根食指，緩緩搖了搖，說：“非常難吃，吃著想吐。”

柳飄飄和如萱如遭雷擊，石化在當場。

陸淵斜了她倆一眼，又說：“這菜肉包子嘛，我吃著味道是一般，不至於是難吃。而水橋鎮的百姓不喜歡的原因，是因為......”

柳飄飄和如萱瞬間破開石化，齊齊問：“因為什麽？”

陸淵神秘地笑著，想要賣個關子。

柳飄飄一瞧他這神色便知道他無聊想要逗人了，當即半垂下眼皮。

柳飄飄的這個神情，陸淵自然也再清楚不過。

每當她眼皮這樣一垂，就是要使出她的無影腳或者面粉手。陰陰被來一腳或者一手，感覺著實不太好受。

於是，陸淵趕緊說：“因為咱的菜肉包子裏有蔥末，水橋鎮的百姓都不喜歡吃蔥，聞到蔥味就想吐。”

柳飄飄和如萱睜大了眼睛，一頭烏鴉飛過......

******

這次菜肉包子失敗招人敬而遠之的原因找到了，柳飄飄和如萱站在墻壁前深深面壁了好一陣。

想要做另一種點心，她們居然連了解當地百姓口味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沒想到，真是活該賣不出去。

賣不出去也就算了，柳飄飄和如萱嘴巴還嚴實。

雖然在京都也賣了不少時日的南瓜餅，但這倆小姑娘從前跟著楊勵和張玄的時候為了避免殺手，所以一直低調行事，對於陌生人都是習慣性低頭少話的。

而這種特質也被一直保留下來了，直到到了水橋鎮。

菜肉包失敗，導致百姓似乎對這些南瓜餅也有點怕怕的。

面對這樣的情況，柳飄飄和如萱也還沒想到嘴巴得撬開一點了。

陸淵看著直搖頭，站在一旁吆喝：“大家來看看啊，新做的菜肉包子啊，之前不曉得水橋百姓不吃蔥不小心加了蔥進去！為了表示抱歉，菜肉包子免費兩天，保證沒有不對大家口味的餡料哈！”

這話一吆喝出來，果然引起了來往百姓的註意，而且效果甚好。

百姓們沒有多加猶豫便圍了過來，不一會，菜肉包子便被都搶光了。百姓們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

柳飄飄和如萱絞盡腦汁想了許久也沒想到的解決問題，居然就這麽簡單地被陸淵吆喝化開了，實在讓她們刮目相看。

陸淵笑意盈盈地說：“並不是我比你們聰明，只不過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閱歷多了罷了。我常見到一些商販都是這麽做的。做生意，該說的還是得說明白，不能想著顧客會主動找你要解釋來。”

柳飄飄讚道：“厲害！果然經驗是不可或缺的！”

陸淵抿嘴直笑，如萱也釋然地微微笑著。

不過，菜肉包都送光了，但柳飄飄三人也發現了一個問題，水橋鎮的百姓對於不好的事情是不會直接說出來的。

像第一次的菜肉包子，把他們都弄得想吐了，也沒有人過來投訴。

柳飄飄三人以為是水橋鎮的百姓教養好，其實不然。

水橋鎮的生活貧困，戰亂禍及嚴重，大家都深深體會出生活不容易，所以都不會去為難為了討生活而努力工作的人。

而且看柳飄飄和如萱還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水橋百姓更家憐惜。

可以用貧困但具有美德來形容水橋鎮。

今天收拾好攤子回到住處的時候還不到晚飯時間，柳飄飄三人便又圍在一起商量該怎麽把菜肉包子做得好吃。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知道水橋百姓的口味，知道他們的意見。

幾人琢磨了好一會，柳飄飄說：“陸淵今天不是說了菜肉包子免費兩天嗎？那我們再加上一條，要是能提出意見，我們就加送兩個南瓜餅，如何？”

如萱點點頭：“這個可行，但要說明，重覆的意見，只送第一次提的那個人。”

陸淵讚道：“嗯嗯，可行，可行。如果提出的意見有非常大的建設性，那就再加送三個南瓜餅。”說完又補充道：“免費天數再增加一下吧，從明天開始再免費三天，都用來收集意見。”

如萱附和地點頭。

陸淵一雙眼睛瞧著柳飄飄，笑道：“免費幾天哦，飄飄，你這鐵公雞心疼不？”

柳飄飄白他一眼，笑著說：“雖然我沒有生意經歷，但我還是明白，舍不了兔子套不住狼。投資還是要付出的。”

陸淵抿嘴笑了笑，說：“果然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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