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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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萱大驚失色，嘴裏大喊著：“娘！娘你怎麽了？”
如萱的爹在外面坐著透氣，聽到如萱的喊聲，趕緊走了進來。
如萱爹臉色蒼白，瘦弱駝背，與之前那位精神煥發的父親天壤之別。
如萱爹幾步走到如萱跟前，也是大急，扶著如萱娘躺好在床上，對如萱說：“去，去請大夫。”
如萱想也沒想，立即跳起身便往門外走。
此時柳飄飄和楊勵及張玄正在柳家門外趕著雞，見到如萱滿頭大汗地走過來，柳飄飄趕緊上前擋住她，關切地問：“如萱，你怎麽了？”
如萱猶如見到親人一般，眼淚嘩一下便掉出來，說：“我娘暈了過去，我去請大夫！”
柳飄飄一聽，當即大急，說：“我跟你一起去！”
說著兩人便朝村口飛奔而去。
楊勵和張玄對視一眼，快速把雞都趕進了圍欄裏，朝著如萱家走了過去。
如萱的爹駝著背坐在床邊，顯得更加瘦弱，一雙蒼老的手顫抖地握住如萱娘親的手，嘴裏苦澀地喃喃道：“老婆子，你是扛不住了嗎？你要堅持啊，要是咱都堅持不住，如萱一個小姑娘該怎麽辦？要是以後大洪回來了，該怎麽辦......”
說到大洪的名字，如萱的爹老淚縱橫。以後，大洪還有以後嗎......
楊勵和張玄一進門便聽到了如萱爹這一番話，頓時心頭不是滋味。
在門外默了默，楊勵還是擡起腳走進去了。
如萱爹聽到響動，以為是如萱回來了，轉頭之間眸中都帶著光，一看清，不是如萱，他怔了怔，說：“是你們啊。”
楊勵和張玄，如萱爹是認得的，平時他倆都會經常過來幫忙劈一下柴挑一下水之類的。
楊勵上前走到床前，看了看如萱的娘，又安慰了一番如萱的爹。
此時，如萱和柳飄飄已經把大夫請來了，因為著急，兩人滿額都是汗水。
大夫放下醫藥竹箱子，坐在床前給如萱的娘親檢查一番，再拿出銀針在如萱娘頭部紮了幾根。
不一會，如萱的娘悠悠轉醒，但非常虛弱。
如萱立即坐到床邊上握住她娘的手，又是開心又是難受。
大夫站起身來，看著如萱，有點欲言又止。
如萱心裏咯噔一下，也站了起來，說：“大夫，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大夫目光掃了下如萱的爹娘，對如萱說：“到外頭說吧。”
如萱的爹擔心地瞧了瞧大夫，又低頭安慰著床上的如萱娘。
如萱娘神色疲倦，默默看著大夫，嘆息一下閉上眼睛。
如萱和柳飄飄幾人跟著大夫走到了門外。
果然，病情惡劣。大夫說：“必須要用上好的藥材，否則，是救不了了。”
聞言，如萱眼眶發熱，咬著牙說不出話來。柳飄飄也默默地站在如萱身旁，默默抓住如萱的手臂。
大夫看了眼如萱，嘆息一下，如今的亂世，多少百姓死在沒銀子買藥的遺憾上。
明明是只要好好調理就能痊愈的病，卻因為沒銀子買藥而丟了性命。
大夫也看麻木了，他拍了拍如萱的肩膀，說：“我今天先給你娘開一副藥，等到你......等你籌到銀子，就去找我......”
如萱冷靜地點點頭，禮貌地和大夫道別。大夫看著如萱又是默了默，轉身走了。
柳飄飄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門外的欄柵旁。
如萱也若無其事地走進了門，拿著大夫留下的藥去煎藥。
楊勵和張玄聽到如萱在房子裏對她爹娘說：“大夫說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楊勵和張玄看了看柳飄飄，又看了看如萱剛才消失的方向，心中被這兩個小姑娘的鎮靜和無奈重重撥動了。
楊勵沈吟了片刻，舉步走進屋子裏，再走到廚房裏。
如萱正在煎藥，一雙眼睛呆呆地望著火苗。
聽到腳步聲，如萱擡頭看，看到楊勵走過來，不由有點疑惑。
楊勵在如萱跟前站定，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塊玉佩，遞給如萱。
如萱怔怔地看著遞在跟前的玉佩，不明所以地又看向楊勵。
楊勵溫和地說：“這塊玉佩，想是能換不少銀子，你拿去當了，給伯母買藥吧。”
如萱本來毫無波動的臉上突然溢出悲傷和軟弱，鼻子一酸，趕緊低頭抹了下眼角的淚水。
******
如今距離征兵事件已經過去了半年了，村子裏面的低壓氣息稍稍有點消去。
生活還得依然繼續，村民們心情不好，但也開始農作了。
對於楊勵和張玄這兩個陌生青年的逗留，村民們看到，但誰也沒有閑心去打聽他倆是什麽人，只知道是柳飄飄和如萱的朋友。
且這兩位少年平時待人接物親和有禮，村民們並不排斥。
第二天，如萱和柳飄飄便到鎮上把楊勵的玉佩典當了。
當鋪的掌櫃拿著玉佩看了好半晌，神色有點異常，問：“這玉佩，你們是從哪得來的？”
如萱說：“撿來的。”
出來之前楊勵便叮囑過，掌櫃要是問起，就說是撿來的。價錢最少值一錠金子，不能讓掌櫃的敲詐了去。
掌櫃的又拿著玉佩看了半晌。
柳飄飄說：“掌櫃的，我們等著銀子回去買藥救爹娘，您看......”
掌櫃的放下玉佩，沈吟了半晌，說：“一錠金子。”
如萱和柳飄飄雖然早就聽楊勵說過能值這麽多，可聽到掌櫃果真出了一錠金子，不由暗暗吃驚。
對於農民來說，這一錠金子能買好幾畝地，還能買幾頭牛。
柳飄飄和如萱大喜，沖掌櫃的點點頭。
掌櫃從抽屜裏拿出一錠金子，遞給了如萱。
等到柳飄飄和如萱走了，掌櫃的才露出嘚瑟的神色，又拿出玉佩端詳著。
嘖嘖嘖，這玉佩何止值一錠金子？簡直價值連城！
掌櫃像捧著寶貝似的把玉佩收入袖中，喜氣洋洋地去把當鋪的門關上。
如萱和柳飄飄也興奮地回到牛頭村，有銀子了，爹娘能治病了！有希望了！兩個小姑娘心中的喜悅無法掩飾，也激動無比。
張玄正在柳飄飄門外餵雞，見到兩人的興奮勁，不由疑惑，問：“你們去哪了？”
柳飄飄說：“楊勵給我如萱一個玉佩，咱剛拿去當了，如萱的爹娘終於有銀子治病了！”
張玄眉頭一擰，柳飄飄和如萱瞧得清楚，如萱不由問：“張玄，是有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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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萱的爹在外面坐著透氣，聽到如萱的喊聲，趕緊走了進來。
如萱爹臉色蒼白，瘦弱駝背，與之前那位精神煥發的父親天壤之別。
如萱爹幾步走到如萱跟前，也是大急，扶著如萱娘躺好在床上，對如萱說：“去，去請大夫。”
如萱想也沒想，立即跳起身便往門外走。
此時柳飄飄和楊勵及張玄正在柳家門外趕著雞，見到如萱滿頭大汗地走過來，柳飄飄趕緊上前擋住她，關切地問：“如萱，你怎麽了？”
如萱猶如見到親人一般，眼淚嘩一下便掉出來，說：“我娘暈了過去，我去請大夫！”
柳飄飄一聽，當即大急，說：“我跟你一起去！”
說著兩人便朝村口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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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萱的爹駝著背坐在床邊，顯得更加瘦弱，一雙蒼老的手顫抖地握住如萱娘親的手，嘴裏苦澀地喃喃道：“老婆子，你是扛不住了嗎？你要堅持啊，要是咱都堅持不住，如萱一個小姑娘該怎麽辦？要是以後大洪回來了，該怎麽辦......”
說到大洪的名字，如萱的爹老淚縱橫。以後，大洪還有以後嗎......
楊勵和張玄一進門便聽到了如萱爹這一番話，頓時心頭不是滋味。
在門外默了默，楊勵還是擡起腳走進去了。
如萱爹聽到響動，以為是如萱回來了，轉頭之間眸中都帶著光，一看清，不是如萱，他怔了怔，說：“是你們啊。”
楊勵和張玄，如萱爹是認得的，平時他倆都會經常過來幫忙劈一下柴挑一下水之類的。
楊勵上前走到床前，看了看如萱的娘，又安慰了一番如萱的爹。
此時，如萱和柳飄飄已經把大夫請來了，因為著急，兩人滿額都是汗水。
大夫放下醫藥竹箱子，坐在床前給如萱的娘親檢查一番，再拿出銀針在如萱娘頭部紮了幾根。
不一會，如萱的娘悠悠轉醒，但非常虛弱。
如萱立即坐到床邊上握住她娘的手，又是開心又是難受。
大夫站起身來，看著如萱，有點欲言又止。
如萱心裏咯噔一下，也站了起來，說：“大夫，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大夫目光掃了下如萱的爹娘，對如萱說：“到外頭說吧。”
如萱的爹擔心地瞧了瞧大夫，又低頭安慰著床上的如萱娘。
如萱娘神色疲倦，默默看著大夫，嘆息一下閉上眼睛。
如萱和柳飄飄幾人跟著大夫走到了門外。
果然，病情惡劣。大夫說：“必須要用上好的藥材，否則，是救不了了。”
聞言，如萱眼眶發熱，咬著牙說不出話來。柳飄飄也默默地站在如萱身旁，默默抓住如萱的手臂。
大夫看了眼如萱，嘆息一下，如今的亂世，多少百姓死在沒銀子買藥的遺憾上。
明明是只要好好調理就能痊愈的病，卻因為沒銀子買藥而丟了性命。
大夫也看麻木了，他拍了拍如萱的肩膀，說：“我今天先給你娘開一副藥，等到你......等你籌到銀子，就去找我......”
如萱冷靜地點點頭，禮貌地和大夫道別。大夫看著如萱又是默了默，轉身走了。
柳飄飄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門外的欄柵旁。
如萱也若無其事地走進了門，拿著大夫留下的藥去煎藥。
楊勵和張玄聽到如萱在房子裏對她爹娘說：“大夫說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楊勵和張玄看了看柳飄飄，又看了看如萱剛才消失的方向，心中被這兩個小姑娘的鎮靜和無奈重重撥動了。
楊勵沈吟了片刻，舉步走進屋子裏，再走到廚房裏。
如萱正在煎藥，一雙眼睛呆呆地望著火苗。
聽到腳步聲，如萱擡頭看，看到楊勵走過來，不由有點疑惑。
楊勵在如萱跟前站定，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塊玉佩，遞給如萱。
如萱怔怔地看著遞在跟前的玉佩，不明所以地又看向楊勵。
楊勵溫和地說：“這塊玉佩，想是能換不少銀子，你拿去當了，給伯母買藥吧。”
如萱本來毫無波動的臉上突然溢出悲傷和軟弱，鼻子一酸，趕緊低頭抹了下眼角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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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還得依然繼續，村民們心情不好，但也開始農作了。
對於楊勵和張玄這兩個陌生青年的逗留，村民們看到，但誰也沒有閑心去打聽他倆是什麽人，只知道是柳飄飄和如萱的朋友。
且這兩位少年平時待人接物親和有禮，村民們並不排斥。
第二天，如萱和柳飄飄便到鎮上把楊勵的玉佩典當了。
當鋪的掌櫃拿著玉佩看了好半晌，神色有點異常，問：“這玉佩，你們是從哪得來的？”
如萱說：“撿來的。”
出來之前楊勵便叮囑過，掌櫃要是問起，就說是撿來的。價錢最少值一錠金子，不能讓掌櫃的敲詐了去。
掌櫃的又拿著玉佩看了半晌。
柳飄飄說：“掌櫃的，我們等著銀子回去買藥救爹娘，您看......”
掌櫃的放下玉佩，沈吟了半晌，說：“一錠金子。”
如萱和柳飄飄雖然早就聽楊勵說過能值這麽多，可聽到掌櫃果真出了一錠金子，不由暗暗吃驚。
對於農民來說，這一錠金子能買好幾畝地，還能買幾頭牛。
柳飄飄和如萱大喜，沖掌櫃的點點頭。
掌櫃從抽屜裏拿出一錠金子，遞給了如萱。
等到柳飄飄和如萱走了，掌櫃的才露出嘚瑟的神色，又拿出玉佩端詳著。
嘖嘖嘖，這玉佩何止值一錠金子？簡直價值連城！
掌櫃像捧著寶貝似的把玉佩收入袖中，喜氣洋洋地去把當鋪的門關上。
如萱和柳飄飄也興奮地回到牛頭村，有銀子了，爹娘能治病了！有希望了！兩個小姑娘心中的喜悅無法掩飾，也激動無比。
張玄正在柳飄飄門外餵雞，見到兩人的興奮勁，不由疑惑，問：“你們去哪了？”
柳飄飄說：“楊勵給我如萱一個玉佩，咱剛拿去當了，如萱的爹娘終於有銀子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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