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她是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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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太皇太後不由擡眸看著她，“小丫頭，你笑什麽？”
“稟聖祖太皇太後，”沈泠面上笑意不減，“舉世皆知，沈三姑娘於兩年之前染病暴斃，當時是右相府當眾對外宣布的消息，現在他們看到一個長得和沈三姑娘相似的女孩兒，就說是他們相府的姑娘，難道沈三姑娘當初他們連自己的女兒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就匆匆宣布沈三姑娘的死訊了麽？聖祖太皇太後，您說說，天下可有這般糊塗的父母？這般薄情的父母？”
聖祖太皇太後並沒有回答沈泠的疑問，而是看向沈達和小謝氏，“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小謝氏將頭垂下，打定主意袖手旁觀，讓沈達應對這一切。
沈達看了沈泠一眼，又看向被王珩緊緊牽在手裏的謝昭華，並沒有猶豫多久，就幹脆地道：“稟聖祖太皇太後，稟太皇太後，是臣眼拙，一時瞧見這姑娘長相酷似三丫頭，便以為她是我的三丫頭。”
對於沈達的回答，沈泠說不上是開心還是失落，心中反倒暗自松了一口氣。
真好，從此之後，她與右相府的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幹系了。他們的榮辱興衰、喜怒哀樂都與她無關了。
倒是小謝氏些微有些意外，不由擡頭看了沈達一眼，待看見他的目光掠過的地方，她嘴角扯出一抹微冷的笑意。
夫妻幾十載，他的心中所想早已逃不過她的眼睛。
沒想到這個男人連骨肉至親都能割舍，卻舍不得那個女人，那個被別的男人視若珍寶般牢牢握在手裏，緊緊護住的女人。
看來接下來她要看一場好戲了，至於能不能如沈達所願，那就走著瞧好了！
小謝氏如此想著，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被漠然所替代。
而站在她對面對謝太皇太後明顯對於沈達的回答不是十分滿意，但沈泠和沈達俱否認了，她也沒有糾纏不放的道理。
是以，她放下沈泠的問題，轉向謝昭華。
“定國將軍，將軍夫人，不知你們可認識這位謝夫子？”
定國將軍早前在東境軍營裏便與謝昭華共過事，也曾覺得她與家中庶妹長相相似，但幾日相處下來，又覺得二人心情相差巨大，是以並不太確定謝昭華的身份。
更何況那位庶妹早在數年前便死於一場大火，在這之前聽夫人說過，不知怎麽就瘋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和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士兵形象實在差距過大，這也是謝仕心中只有些微疑慮的原因。
與謝仕不同，定國將軍夫人看了謝昭華，面上露出震驚之色，“昭華！你竟沒死！”
她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昭華，右手情不自禁地去拉小謝氏的袖子，“小姑，你瞧，這是不是昭華？”
小謝氏微微用力，掙脫定國將軍夫人的拉扯，到底是謝氏一族的當家夫人，不能過於撫了她的情面，是以小謝氏終是擡起眸子，看入謝昭華的面龐——這個她永生都不願再看一眼的女人。
謝昭華神色平靜地回視著她的註視。
並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二人一個表現地比一個平靜，平靜地都讓小謝氏懷疑，對面的女子真的是謝昭華麽？
她記得謝昭華的目光，雖然過去了數年的時光，那雙不屈的眸子，無論什麽時候都燃燒著灼灼仇恨火焰的目光時常在她的夢中出現，烤炙著她焦慮不安的靈魂，使她歷經漫長的煎熬之後，陡然從夢中驚醒。
迎面與她對視那人的目光卻十分地平靜，仿佛古井一般，毫無波動，無悲無喜，無憎無怨，與她噩夢中的那雙眸子，毫無一絲相似之處。
雖然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率先敗下陣來，或許是那些噩夢的後遺癥過於嚴重，小謝氏有些狼狽地移開了目光。
“她的確與昭華長地很像。”她輕吸了一口氣，語氣平靜地說道，之後再無別的話。
這並不是謝太皇太後想要看到的局面，她不由將目光轉向沈達，“沈卿，你以為呢？”
沈達看了謝昭華一眼，微微翹起嘴角，唇邊露出一抹溫柔而多情的笑意，“稟太皇太後，她就是昭華。”
“右相大人，請慎言！”一旁，謝昭華還沒說什麽，王珩已搶先發話了，“謝夫子是我王珩的未婚妻，我們已經互定終身，待國喪過後，我便會迎娶她入門。”
沈達聽到這話，雖然心中有些波瀾，面上卻竭力維持冷靜，“那又如何？護國將軍，她是謝昭華，是我沈達的侍妾，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堂堂一個將軍，難道要強本相的侍妾回去做嫡夫人？此事傳出去，難道護國將軍不怕遭受世人嘲笑麽？”
“這世上還沒有人的嘲笑能讓王某放在眼裏。”王珩看著沈達，“據王某所知，您所言及的那位姨娘，早已死於七八年前那場讓京城百姓都津津樂到的大火。”
“那位姨娘足智多謀，這場大火極有可能是她做出的障眼法。”沈達看著王珩寸步不讓地說道。
“是麽？”王珩看著沈達抿了抿唇，“若她果如您所說的那樣足智多謀，為何會被鐵鏈鎖在床上整整五年，甚至屢屢自殘以求解脫，最後生生逼瘋了自己？”
“你！”沈達因為這話驀然變了臉色，他沈下臉，語氣陰冷道：“護國將軍請慎言。”
王珩看著沈達，嘴角挑起一抹冷漠的弧度，“怎麽，右相大人當初敢做，現下倒不敢認了？您若心裏沒鬼，又有何不敢被我說的。”
“呵！”沈達看著王珩，同樣報以冷笑，“即便沈某確實做過此事，如此私密之事，你常年身在北疆，又是如何得知？還不是有人告知於你的！”
“確實是有人告知於我的。”王珩幹脆果決地承認了。
“那你還說她不是謝昭華！”沈達陡然提高聲音道，目光死死盯著被王珩微微護在身後，神情平靜，活像一個溫順小媳婦兒的謝昭華。
“誰與父親說，此事是謝夫子告知他的。”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讓沈達和小謝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人猛地回過頭，看著出現在大殿之外的少女，“沁丫頭，你沒事來此處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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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聖祖太皇太後，”沈泠面上笑意不減，“舉世皆知，沈三姑娘於兩年之前染病暴斃，當時是右相府當眾對外宣布的消息，現在他們看到一個長得和沈三姑娘相似的女孩兒，就說是他們相府的姑娘，難道沈三姑娘當初他們連自己的女兒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就匆匆宣布沈三姑娘的死訊了麽？聖祖太皇太後，您說說，天下可有這般糊塗的父母？這般薄情的父母？”
聖祖太皇太後並沒有回答沈泠的疑問，而是看向沈達和小謝氏，“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小謝氏將頭垂下，打定主意袖手旁觀，讓沈達應對這一切。
沈達看了沈泠一眼，又看向被王珩緊緊牽在手裏的謝昭華，並沒有猶豫多久，就幹脆地道：“稟聖祖太皇太後，稟太皇太後，是臣眼拙，一時瞧見這姑娘長相酷似三丫頭，便以為她是我的三丫頭。”
對於沈達的回答，沈泠說不上是開心還是失落，心中反倒暗自松了一口氣。
真好，從此之後，她與右相府的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幹系了。他們的榮辱興衰、喜怒哀樂都與她無關了。
倒是小謝氏些微有些意外，不由擡頭看了沈達一眼，待看見他的目光掠過的地方，她嘴角扯出一抹微冷的笑意。
夫妻幾十載，他的心中所想早已逃不過她的眼睛。
沒想到這個男人連骨肉至親都能割舍，卻舍不得那個女人，那個被別的男人視若珍寶般牢牢握在手裏，緊緊護住的女人。
看來接下來她要看一場好戲了，至於能不能如沈達所願，那就走著瞧好了！
小謝氏如此想著，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被漠然所替代。
而站在她對面對謝太皇太後明顯對於沈達的回答不是十分滿意，但沈泠和沈達俱否認了，她也沒有糾纏不放的道理。
是以，她放下沈泠的問題，轉向謝昭華。
“定國將軍，將軍夫人，不知你們可認識這位謝夫子？”
定國將軍早前在東境軍營裏便與謝昭華共過事，也曾覺得她與家中庶妹長相相似，但幾日相處下來，又覺得二人心情相差巨大，是以並不太確定謝昭華的身份。
更何況那位庶妹早在數年前便死於一場大火，在這之前聽夫人說過，不知怎麽就瘋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和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士兵形象實在差距過大，這也是謝仕心中只有些微疑慮的原因。
與謝仕不同，定國將軍夫人看了謝昭華，面上露出震驚之色，“昭華！你竟沒死！”
她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昭華，右手情不自禁地去拉小謝氏的袖子，“小姑，你瞧，這是不是昭華？”
小謝氏微微用力，掙脫定國將軍夫人的拉扯，到底是謝氏一族的當家夫人，不能過於撫了她的情面，是以小謝氏終是擡起眸子，看入謝昭華的面龐——這個她永生都不願再看一眼的女人。
謝昭華神色平靜地回視著她的註視。
並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二人一個表現地比一個平靜，平靜地都讓小謝氏懷疑，對面的女子真的是謝昭華麽？
她記得謝昭華的目光，雖然過去了數年的時光，那雙不屈的眸子，無論什麽時候都燃燒著灼灼仇恨火焰的目光時常在她的夢中出現，烤炙著她焦慮不安的靈魂，使她歷經漫長的煎熬之後，陡然從夢中驚醒。
迎面與她對視那人的目光卻十分地平靜，仿佛古井一般，毫無波動，無悲無喜，無憎無怨，與她噩夢中的那雙眸子，毫無一絲相似之處。
雖然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率先敗下陣來，或許是那些噩夢的後遺癥過於嚴重，小謝氏有些狼狽地移開了目光。
“她的確與昭華長地很像。”她輕吸了一口氣，語氣平靜地說道，之後再無別的話。
這並不是謝太皇太後想要看到的局面，她不由將目光轉向沈達，“沈卿，你以為呢？”
沈達看了謝昭華一眼，微微翹起嘴角，唇邊露出一抹溫柔而多情的笑意，“稟太皇太後，她就是昭華。”
“右相大人，請慎言！”一旁，謝昭華還沒說什麽，王珩已搶先發話了，“謝夫子是我王珩的未婚妻，我們已經互定終身，待國喪過後，我便會迎娶她入門。”
沈達聽到這話，雖然心中有些波瀾，面上卻竭力維持冷靜，“那又如何？護國將軍，她是謝昭華，是我沈達的侍妾，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堂堂一個將軍，難道要強本相的侍妾回去做嫡夫人？此事傳出去，難道護國將軍不怕遭受世人嘲笑麽？”
“這世上還沒有人的嘲笑能讓王某放在眼裏。”王珩看著沈達，“據王某所知，您所言及的那位姨娘，早已死於七八年前那場讓京城百姓都津津樂到的大火。”
“那位姨娘足智多謀，這場大火極有可能是她做出的障眼法。”沈達看著王珩寸步不讓地說道。
“是麽？”王珩看著沈達抿了抿唇，“若她果如您所說的那樣足智多謀，為何會被鐵鏈鎖在床上整整五年，甚至屢屢自殘以求解脫，最後生生逼瘋了自己？”
“你！”沈達因為這話驀然變了臉色，他沈下臉，語氣陰冷道：“護國將軍請慎言。”
王珩看著沈達，嘴角挑起一抹冷漠的弧度，“怎麽，右相大人當初敢做，現下倒不敢認了？您若心裏沒鬼，又有何不敢被我說的。”
“呵！”沈達看著王珩，同樣報以冷笑，“即便沈某確實做過此事，如此私密之事，你常年身在北疆，又是如何得知？還不是有人告知於你的！”
“確實是有人告知於我的。”王珩幹脆果決地承認了。
“那你還說她不是謝昭華！”沈達陡然提高聲音道，目光死死盯著被王珩微微護在身後，神情平靜，活像一個溫順小媳婦兒的謝昭華。
“誰與父親說，此事是謝夫子告知他的。”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讓沈達和小謝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人猛地回過頭，看著出現在大殿之外的少女，“沁丫頭，你沒事來此處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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