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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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秦嬤嬤再無反駁的餘地，只有雙膝跪地，代替主家接下這道來自太皇太後的懿旨，同時沈達和小謝氏少不了落下一個目無君王的名聲。
傳完旨後，二人忙不疊回到慈寧宮向謝太皇太後告罪。
果真，謝太皇太後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是：“如何去了這麽久？”
心腹嬤嬤忙上前將在右相府的遭遇告知謝太皇太後。
謝太皇太後聽後，皺眉道：“右相沈達出府未歸？相夫人臥病在床避不見客？”
“是。”二人齊聲說道。
“哼！”謝太皇太後嘴角噙著一縷冷笑，“這沈達還真有意思！難道他想反了天嗎！”
二人也沒料到謝太皇太後會發這麽大的火，俱在心裏想，沈達往後的日子只怕不好過了，謝太皇太後很少發這麽大的火，誰讓她不舒坦，她一定會想法設法令對方更不舒坦。
“我那妹妹不是身體不適麽？傳哀家的懿旨，請個太醫到右相府，還帶個一婆子，務必將我那妹妹全身上下好好看看！”
她倒要瞧瞧小謝氏這般躲著人是什麽意思？難道她以為裝成個鵪鶉躲在臥房裏，她所犯下的紕漏就可以既往不咎麽！
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女不教，自然是母之過。
若她果真認真追究起沈玉湘的事來，小謝氏難逃問責！
心腹嬤嬤聽了她的命令，去往太醫院傳旨。
一個時辰之後，太醫院的蔣太醫帶著一位醫女，奉太皇太後懿旨去給小謝氏看病。
卻遭到小謝氏瘋狂的抵制。
二人去往小謝氏所在的芬暉院時，芬暉院裏已被收拾幹凈，但光禿禿的院子，過於寬敞沒什麽擺設的內室，俱給人一種別扭之感。
當蔣太醫說明來意後，原本坐在圈椅裏的小謝氏忽然神情激動地道：“我不看！你們出去！”
“太皇太後娘娘也是為著相夫人您的身體著想。”蔣太醫躬身對小謝氏道：“請相夫人體諒，太皇太後一番好意。”
“呵呵！”小謝氏忍不住冷笑起來，“你們哪裏是關心我的身體，分明是來看笑話的！滾！都給我滾！”
到最後，神情癲狂，面上顯出猙獰之色。
蔣太醫心裏疑惑，小謝氏這副模樣，看著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以致精神失常。
看來秦嬤嬤所言，她身體有恙並非作假。
只是這種情況，他們要怎麽做呢？總不能當真聽小謝氏的就此離去，這樣回去只怕不好向太後交代。
是以，蔣太醫溫聲對小謝氏道：“夫人若是忌諱微臣在場，微臣可避到外側，讓這位女醫給你瞧瞧。”
說著，當真轉身，往外間走去。
女醫被蔣太醫留下，她看了看小謝氏，只好硬著頭皮道：“夫人不必擔心。且讓小的替你把把脈。”
小謝氏也知道這兩人不會善罷甘休。是以，她“哼”了一聲，坐回圈椅裏。
女醫小心翼翼上前，本欲撩起小謝氏的衣袖，卻被一旁一個年輕的丫頭握住手腕。
“大人請慢！”婢女抓住她的手腕後，含笑對她道：“此事讓奴婢來即可。”
說著，小心翼翼捏住小謝氏衣袖一角，往上擼去，看看將一截細白的手腕露出來。
女醫心裏微微詫異，但她垂下眼眸，目光絕不在小謝氏身上或周圍亂看亂瞄。
替小謝氏查完脈後，醫女當真發現，小謝氏脈象有異。
“夫人脈搏跳動激烈，氣血卻呈凝滯之相。需用一些增補氣血的藥。”醫女把完脈後，溫聲對小謝氏道。
小謝氏聽了醫女的話，回想起兩個時辰之前，發生在這個房間裏極為不堪的一幕幕，猛地縮回手，一臉戒備地對醫女道：“我不喝藥！修養兩日便好！”
醫女便沒有勉強，躬身後退一步。
見她並沒有離去的意思，小謝氏不由看著她，“你怎生還不走？”
醫女看著小謝氏，面露難色，“稟相夫人，小的與蔣太醫奉娘娘懿旨給您看診身體，皆因先前到貴府傳旨時，府中嬤嬤言明夫人您身體有恙，不宜見客。是以，小的想請教夫人，回去後該如何向太皇太後娘娘回話。”
小謝氏看了醫女一眼，轉頭去看秦嬤嬤。
秦嬤嬤接觸到小謝氏的目光不由縮了縮身子。
“哼！你們不就是想看我的狼狽麽！那你們且看吧！”小謝氏說著，忽然站起身子，擡手解開外裳的衣帶。
“夫人，您這是做什麽？”秦嬤嬤上前一步，一把將小謝氏的雙手抓住。
“奶娘，您放手！”小謝氏睜著一雙滿是怒意的眸子瞪著秦嬤嬤，“這些日子我過地什麽日子，你也不是不清楚，都這個時候了，他姓沈的無情無義，我又為何要再替他遮掩！”
說著，用力掙開秦嬤嬤的雙手，高揚著頭，將外裳脫下，接著是中衣。
隨後，她解開內裳的衣帶。
“嘶！”屋中之人看見小謝氏光裸的上身，無不倒抽一口冷氣。
只見她白皙的肌膚之上，不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這些傷痕橫一道豎一道，顯然是用皮鞭一類的東西抽的，有些地方僅僅是紅腫，更嚴重的地方則現出一道道血絲。
“夫人！”秦嬤嬤看著小謝氏身上的傷，再去看小謝氏的臉，忍不住老淚縱橫，“您要強了一輩子，您這又是何必呀！”
小謝氏冷笑著看了醫女一眼，“都看清楚了麽？這便是我今日不便見客的原因，回去之後好好告訴太皇太後娘娘！我還等著她老人家給我做主呢！”說著將內裳合攏，一臉冷漠之色。
“小的......”醫女顯然依舊沈浸在方才的視覺沖擊之中，誰能想到端莊典雅、出身名門的右相夫人，身上竟帶著這麽多傷！
在這右相府中，又有誰敢這麽對她？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小的領命。小的告退。”醫女對著小謝氏屈膝行了一禮，一臉沈重地走了出去。
見她出來，蔣太醫忙迎上前，“夫人病情如何？”
醫女苦笑著朝他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麽。
二人一路沈默著回到皇宮。
走在長長的管道之上，垂著十月城墻縫隙裏刮進來的微風，醫女整個人一個激靈，似這才找到了自己的魂。
“大人，”她低聲對一旁的蔣太醫道：“相夫人並未生病，而是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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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完旨後，二人忙不疊回到慈寧宮向謝太皇太後告罪。
果真，謝太皇太後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是：“如何去了這麽久？”
心腹嬤嬤忙上前將在右相府的遭遇告知謝太皇太後。
謝太皇太後聽後，皺眉道：“右相沈達出府未歸？相夫人臥病在床避不見客？”
“是。”二人齊聲說道。
“哼！”謝太皇太後嘴角噙著一縷冷笑，“這沈達還真有意思！難道他想反了天嗎！”
二人也沒料到謝太皇太後會發這麽大的火，俱在心裏想，沈達往後的日子只怕不好過了，謝太皇太後很少發這麽大的火，誰讓她不舒坦，她一定會想法設法令對方更不舒坦。
“我那妹妹不是身體不適麽？傳哀家的懿旨，請個太醫到右相府，還帶個一婆子，務必將我那妹妹全身上下好好看看！”
她倒要瞧瞧小謝氏這般躲著人是什麽意思？難道她以為裝成個鵪鶉躲在臥房裏，她所犯下的紕漏就可以既往不咎麽！
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女不教，自然是母之過。
若她果真認真追究起沈玉湘的事來，小謝氏難逃問責！
心腹嬤嬤聽了她的命令，去往太醫院傳旨。
一個時辰之後，太醫院的蔣太醫帶著一位醫女，奉太皇太後懿旨去給小謝氏看病。
卻遭到小謝氏瘋狂的抵制。
二人去往小謝氏所在的芬暉院時，芬暉院裏已被收拾幹凈，但光禿禿的院子，過於寬敞沒什麽擺設的內室，俱給人一種別扭之感。
當蔣太醫說明來意後，原本坐在圈椅裏的小謝氏忽然神情激動地道：“我不看！你們出去！”
“太皇太後娘娘也是為著相夫人您的身體著想。”蔣太醫躬身對小謝氏道：“請相夫人體諒，太皇太後一番好意。”
“呵呵！”小謝氏忍不住冷笑起來，“你們哪裏是關心我的身體，分明是來看笑話的！滾！都給我滾！”
到最後，神情癲狂，面上顯出猙獰之色。
蔣太醫心裏疑惑，小謝氏這副模樣，看著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以致精神失常。
看來秦嬤嬤所言，她身體有恙並非作假。
只是這種情況，他們要怎麽做呢？總不能當真聽小謝氏的就此離去，這樣回去只怕不好向太後交代。
是以，蔣太醫溫聲對小謝氏道：“夫人若是忌諱微臣在場，微臣可避到外側，讓這位女醫給你瞧瞧。”
說著，當真轉身，往外間走去。
女醫被蔣太醫留下，她看了看小謝氏，只好硬著頭皮道：“夫人不必擔心。且讓小的替你把把脈。”
小謝氏也知道這兩人不會善罷甘休。是以，她“哼”了一聲，坐回圈椅裏。
女醫小心翼翼上前，本欲撩起小謝氏的衣袖，卻被一旁一個年輕的丫頭握住手腕。
“大人請慢！”婢女抓住她的手腕後，含笑對她道：“此事讓奴婢來即可。”
說著，小心翼翼捏住小謝氏衣袖一角，往上擼去，看看將一截細白的手腕露出來。
女醫心裏微微詫異，但她垂下眼眸，目光絕不在小謝氏身上或周圍亂看亂瞄。
替小謝氏查完脈後，醫女當真發現，小謝氏脈象有異。
“夫人脈搏跳動激烈，氣血卻呈凝滯之相。需用一些增補氣血的藥。”醫女把完脈後，溫聲對小謝氏道。
小謝氏聽了醫女的話，回想起兩個時辰之前，發生在這個房間裏極為不堪的一幕幕，猛地縮回手，一臉戒備地對醫女道：“我不喝藥！修養兩日便好！”
醫女便沒有勉強，躬身後退一步。
見她並沒有離去的意思，小謝氏不由看著她，“你怎生還不走？”
醫女看著小謝氏，面露難色，“稟相夫人，小的與蔣太醫奉娘娘懿旨給您看診身體，皆因先前到貴府傳旨時，府中嬤嬤言明夫人您身體有恙，不宜見客。是以，小的想請教夫人，回去後該如何向太皇太後娘娘回話。”
小謝氏看了醫女一眼，轉頭去看秦嬤嬤。
秦嬤嬤接觸到小謝氏的目光不由縮了縮身子。
“哼！你們不就是想看我的狼狽麽！那你們且看吧！”小謝氏說著，忽然站起身子，擡手解開外裳的衣帶。
“夫人，您這是做什麽？”秦嬤嬤上前一步，一把將小謝氏的雙手抓住。
“奶娘，您放手！”小謝氏睜著一雙滿是怒意的眸子瞪著秦嬤嬤，“這些日子我過地什麽日子，你也不是不清楚，都這個時候了，他姓沈的無情無義，我又為何要再替他遮掩！”
說著，用力掙開秦嬤嬤的雙手，高揚著頭，將外裳脫下，接著是中衣。
隨後，她解開內裳的衣帶。
“嘶！”屋中之人看見小謝氏光裸的上身，無不倒抽一口冷氣。
只見她白皙的肌膚之上，不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這些傷痕橫一道豎一道，顯然是用皮鞭一類的東西抽的，有些地方僅僅是紅腫，更嚴重的地方則現出一道道血絲。
“夫人！”秦嬤嬤看著小謝氏身上的傷，再去看小謝氏的臉，忍不住老淚縱橫，“您要強了一輩子，您這又是何必呀！”
小謝氏冷笑著看了醫女一眼，“都看清楚了麽？這便是我今日不便見客的原因，回去之後好好告訴太皇太後娘娘！我還等著她老人家給我做主呢！”說著將內裳合攏，一臉冷漠之色。
“小的......”醫女顯然依舊沈浸在方才的視覺沖擊之中，誰能想到端莊典雅、出身名門的右相夫人，身上竟帶著這麽多傷！
在這右相府中，又有誰敢這麽對她？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小的領命。小的告退。”醫女對著小謝氏屈膝行了一禮，一臉沈重地走了出去。
見她出來，蔣太醫忙迎上前，“夫人病情如何？”
醫女苦笑著朝他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麽。
二人一路沈默著回到皇宮。
走在長長的管道之上，垂著十月城墻縫隙裏刮進來的微風，醫女整個人一個激靈，似這才找到了自己的魂。
“大人，”她低聲對一旁的蔣太醫道：“相夫人並未生病，而是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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