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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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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膽並非從孔雀體內提取,而是因其液體綠中泛黑,像極了展翅開屏的綠孔雀的顏色。

再加之這毒極為霸道,中毒後,半個小時便能要人性命。

聽聞中毒之人,會感覺到眩暈,惡心想吐,眼前一陣黑一陣白,最後整個肌膚會變成一片墨綠色,故此毒被稱為孔雀膽。

確定所中何毒之後,沈泠在屋裏巡視一圈,過見堂屋一角對著小三般的藥包。

沈泠對青雲和元寶道“速去備一大桶熱水,到凈房,將公子脫幹凈,放進熱水裏泡著!”

李夫人聽了沈泠的話,“不知犬子所中是何毒?”

“孔雀膽。”沈泠丟給她一個名字,一邊在腦海裏快速思索著藥方,一邊對冬青吩咐道:“冬青,備二錢白術、二錢兩錢黃連,二錢仙茅,三錢巴戟天,三錢杜仲。”

又對秋梧道:“秋梧,你備三錢狗脊,三錢熟地,三錢當歸,三錢白芍,四錢天門冬。”

二人迅速將藥名和分量記下, 並走到山包前找藥。

李夫人見狀,吩咐兩個丫頭上前幫助她倆。

沈泠也走到藥山前,從中尋出女貞子,龜板,荊芥,白芷,蟬蛻,夏枯草,決明子,敗姜草,白花蛇舌草和烏藥,柿蒂,並按需稱重。

他們在做這些的時候,青雲和元寶已吩咐小廝打好了水,並扶著司馬昱去浴桶裏躺好。

沈泠對李夫人道:“請夫人吩咐下去,備火爐,藥罐。”

李夫人抿了抿唇,讓手下按照沈泠說的做。

沒一會兒,藥材準備齊全,沈泠將所有的藥材倒進砂鍋裏,吩咐並倒入一整罐的開水,在火爐上用大火煎煮著。

待藥材在沸水裏滾了十幾滾,沈泠吩咐丫頭將藥材連同藥汁倒入木桶裏,用溫水兌了後,倒入司馬昱沐浴的木桶裏。

而後,她吩咐秋梧和冬青,按照方才的分量再撿份藥材出來,並如法炮制出另一罐藥湯,兌好後,倒入木桶,給司馬昱藥浴。

第二鍋藥湯倒入浴桶沒多久,劉太醫終於由轎子擡著趕到北七院。

他由陵王親自扶著從轎子裏下來,顫顫巍巍走到北七院內。

李夫人聞訊將二人迎進去。

“劉太醫,還請替犬子瞧瞧。”陵王客氣有禮地朝劉太醫道,並轉頭問李夫人,“昱兒在何處?”

李夫人溫聲道:“稟王爺,十公子正在凈房泡藥浴。”

陵王不由看向她,“如何未經劉太醫診治,就擅自行動?”

李夫人垂眸道:“大夫診出昱兒中了孔雀膽之毒,故先讓昱兒泡藥浴解毒。”

劉太醫聽了李夫人的話,心裏了然,這替司馬昱看診的大夫並非庸醫。

“大夫在何處,讓老夫問他幾句話。”他環視屋裏一圈道。

沈泠聞言,上前一步,屈膝向劉太醫行了一禮,“見過劉太醫。”

劉太醫看著她,一時有些楞神。

總覺得這女娃子有些眼熟,但不知在何處見過。

腦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來了!

這些年來,能讓他記住的,不過是遇到的一些疑難雜癥。

不巧,這女娃曾經被他診治過。

“你...”他原本想說,“你是右相府的三小姐,”可話到嘴邊,又滯在了唇齒間,因右相府的三姑娘早在一年前就遭遇山匪,意外身亡。

他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還好生嘆息了一番。

想當初,這位三姑娘身中劇毒,在病床上躺了三個月,不知耗費了他多少珍貴藥材,才將人從鬼門關撿了回來,原以為這孩子日後是個有福氣的,誰知道就這樣死於歹徒的屠刀之下。

“你?”劉太醫看著沈泠,道:“不知姑娘可否伸出手腕,讓老夫診治一二?”

沈泠有些莫名,“稟太醫,可小女並未生病亦或中毒。”

劉太醫道:“老夫不過想求證一事。”

沈泠看著劉太醫,看到老人嚴重的悲憫與希冀。

她上前一步,面向劉太醫,擼起袖子,伸出右腕。

劉太醫將手搭在她腕上,仔細查探她的脈搏,良久他嘆了口氣道:“老夫雖老眼昏花,治國的病人還是有印象的。”

沈泠收回手,再次屈膝向劉太醫行了一禮,以答謝他當初的救命之恩。

劉太醫朝她點點頭,算是受下這一禮。

一旁李夫人面上露出一絲急迫之色,二人磨嘰許久,她的昱兒還不知是何情形。

不帶李夫人說話,劉太醫道:“小女娃,帶我去瞧瞧那位中毒的公子,順便我也問問你話。”

“是。”沈泠低聲道,將劉太醫一行帶去凈房。

李夫人跟在幾人後面。

她本想說,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沈泠瞧著還是個半大不小的黃花閨女兒,她兒子也才十六七歲,如此相見恐有不妥。

後又想,事急從權,再則她兒子總不會吃虧,是以這才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

步入凈房,看到浴桶上空氤氳著的霧氣,沈泠才意識到現下是什麽情形。

然進都進來了,此時再退出去似乎有些矯情。

是以她竭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並將目光定格在木桶上,絕不越過浴桶邊沿半分。

劉太醫走到木桶邊,擡手掀了掀司馬昱的眼皮,又命人打開他的下顎,查看他舌苔的顏色,最後才從手中撈出他被泡地散發著熱氣的手腕,將手探到他脈搏之上。

這一番動作,與沈泠方才所做的別無二致,李夫人看在眼裏,一顆心稍稍落回實處。

探完脈後,劉太醫將司馬昱的手重新放回與同裏,對沈泠道:“說說用的藥方。”

沈泠將方才的用藥和分量一五一十悉數相告。

劉太醫聽完後不由挑眉。

他凝眉思索片刻,朝沈泠露出一個舒展的笑容,“女娃子,做地很好!只是想必這第三罐藥要快些倒進去吧?”

沈泠道了聲“是。”便擡步走了出去,並吩咐冬青、秋梧繼續稱藥材。

李夫人忙跟了出去,吩咐丫頭備熱水。

一刻鐘後,第三罐藥熬好。

青雲 和元寶將其用溫水兌好,倒入浴桶裏。

劉太醫在一旁含笑瞧著,對沈泠道:“想必最後一道藥,你心中已有了底。”

沈泠謙虛道:“小女拿不定主意,還請太醫點撥。”

“你且將藥方說來老夫聽聽。”劉太醫捋了捋下頷上的胡須,看著沈泠含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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