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求問天機閣（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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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聰看著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她送出門去，“此事我們日後再議，你路上當心。”
“哎！”青棗清脆地應下，去集市上買了沈泠想吃的點心，便回到了府裏。
第二日一早，小謝氏正坐在鏡前梳頭，忽見章嬤嬤手裏拿了個東西，面色狐疑地走了進來。
小謝氏從鏡子裏看著章嬤嬤，“奶娘，有何事？”
章嬤嬤朝小謝氏伸出一只手，手中放著一個竹管。
“早上鈴鐺一直喵喵地叫，腿上不知何時被人綁了這麽一個物什。”
鈴鐺是小謝氏養的一只大白貓，最近老是一入夜便出去野混，只在夜間，能聽到它宛如小兒夜啼的貓叫聲。
小謝氏看著章嬤嬤手中的竹管，微瞇了瞇眼，若是尋常東西，章嬤嬤必不會呈到她面前。
“裏面有東西？”她面色平靜地看著章嬤嬤。
章嬤嬤點點頭。
“可曾打開過？”
章嬤嬤搖了搖頭。
小謝氏拿起章嬤嬤手中的竹管，捏住擰了擰，果然將其擰開，露出一截卷地很細的紙條。
小謝氏將手中的紙條展，看著上面的字。
“吧嗒…”手中被拆成兩半的竹管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於此同時，小謝氏用力捏緊了手中的紙條。
“都出去！”她朝屋中眾人發出一聲厲喝！
梳頭的丫頭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桃木梳，屈膝向小謝氏行了一禮，與眾人一道無聲地退了下去。
“夫人…”章嬤嬤一臉擔憂地看著披頭散發，狀若瘋婦的小謝氏。
她待在小謝氏身邊伺候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如此失態，以至於連自己的形象都不顧。
小謝氏沒有理會章嬤嬤，再次將手中的紙條展開，仔細去看上面的字。
她沒有眼花，端正的楷體字，短短的一句話：“令女已從家廟出逃，欲知去向，尋天機閣以獲天機。”
小謝氏無力地垮下肩膀，整個人倚靠著梳妝臺。
身子忍不住發顫，兩手緊緊地握成拳，卻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和慌亂，她緊緊咬著自己的雙唇，深吸了數口氣，才一臉平靜地對章嬤嬤道：“嬤嬤，你來替我挽發。”
“夫人？”章嬤嬤滿臉擔憂地看著小謝氏。
“來給我梳頭！”小謝氏忽然忍不住朝她吼道。
“是。”章嬤嬤不敢再問，忙拿起桃木梳，動作輕柔地替小謝氏梳著發。
“動作快些！”小謝氏有些不耐煩地道。
“是！”章嬤嬤急忙應著，拿起簪子，利落地替小謝氏挽了個髻。
“嬤嬤，你去吩咐車夫備馬。”小謝氏站起身，對章嬤嬤命令道，自己則去衣櫃裏，拿了一件厚厚的貂皮大氅穿上。
從屋子裏出來，吹著凜冽的寒風，她整個人卻是木然的，宛如雪中的冰雕，面無表情。
章嬤嬤不知道那張紙條上究竟寫了什麽，竟使小謝氏整個人仿似丟了魂般。
及至她陪著小謝氏去了一趟京郊的家廟，裏裏外外沒有見到沈玉湘的蹤跡，才知曉了事情的嚴重性，大姑娘她竟然獨自一人從家廟裏逃出來了！
這一次他們十分肯定，沈玉湘不是被擄走的，一來，沒有劫匪往右相府遞信，二來，家廟周圍有沈達派來的一隊家丁看護著，若有劫匪闖進，沈玉湘呼救的時候，他們勢必會聽到動靜。再者，家廟裏的人已暗地裏在周邊打聽了數日，並沒見有什麽可疑人等出沒。
小謝氏命章嬤嬤將家丁首領叫道跟前，“姑娘不見了數日，為何你們一無所覺！”
“回夫人，”家丁首領垂下頭，一臉惶恐道：“小的等人負責守衛廟裏安全，這幾日廟中一切如常，小的並不知道姑娘她不見了呀！”
這倒沒有冤枉他，是家廟裏的負責人袁婆子怕沈玉湘失蹤一事暴露，會怪罪到自個兒頭上，這才鎖住消息，只遣人暗地裏找，自是不敢讓那些家丁察覺分毫。
只是她沒料到，沈玉湘一個小丫頭，在這麽偏僻的地方，竟神通廣大地真給她逃掉了。
小謝氏知道現在不是發落人的時候，卻還是沒忍住，讓人將袁婆子抓起來，打了二十大板，這才氣勢洶洶地往天機閣而去。
在過去的一年裏，她偶爾會聽到這麽一個地方，卻從未想過，這麽快，這地方就盯上了自己。
去的時候，她將家廟裏的家丁都叫上，頭上戴著一頂冪籬，將自己的面容遮住，一群人浩浩蕩蕩往天機閣而去。
在進門前，一個獨臂看門小廝將他們攔住，“欲進此門，請先上交白銀二十兩。”
家丁首領見小謝氏沒有硬闖的意思，也沒有掏銀子的意思，只好將手伸進袖子裏，肉痛地掏出二十兩銀子，心不甘情不願地交給獨臂小廝。
獨臂小廝將銀子收進懷裏，退到一邊，指了指身後的樓梯。
小謝氏擡步邁了進去。
獨臂小廝將其他人攔在外面，重覆方才那句話，“欲進此門，請先上交白銀二十兩。”
“你！”家丁首領朝獨臂小廝亮了亮自己的拳頭。
獨臂小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們守在外間。”小謝氏轉身吩咐一句，擡步邁上樓梯。這麽多人在外面，諒天機閣的人也不敢拿她怎麽樣。
樓梯的盡頭，正對著一個寬大的幾案。
幾案之後，一個一身黑衣，頭戴黑紗，將自己遮地嚴嚴實實的黑衣人端端正正地面朝她坐著。
小謝氏在黑衣人對面坐下，“我今日前來的目的，想必閣下十分明白。”
黑衣人點了點頭。
“你們可有她的消息？”
黑衣再次點了點頭，並拿起手旁一個用泥漿糊了好幾層才變得厚實結實的紙板，將其舉給小謝氏看。
紙板上用毛筆字，端端正正地寫著，“白銀兩千兩”
小謝氏強壓著心中的怒氣，自荷包裏，掏出一沓銀票，“啪”地一聲，拍到黑衣人面前。
黑衣將銀票接過，沒有點數，直接放到抽屜裏，同時從抽屜裏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白紙，遞給小謝氏。
小謝氏將紙展開，上面用楷體端端正正地寫著，“若想尋人，攜三女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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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青棗清脆地應下，去集市上買了沈泠想吃的點心，便回到了府裏。
第二日一早，小謝氏正坐在鏡前梳頭，忽見章嬤嬤手裏拿了個東西，面色狐疑地走了進來。
小謝氏從鏡子裏看著章嬤嬤，“奶娘，有何事？”
章嬤嬤朝小謝氏伸出一只手，手中放著一個竹管。
“早上鈴鐺一直喵喵地叫，腿上不知何時被人綁了這麽一個物什。”
鈴鐺是小謝氏養的一只大白貓，最近老是一入夜便出去野混，只在夜間，能聽到它宛如小兒夜啼的貓叫聲。
小謝氏看著章嬤嬤手中的竹管，微瞇了瞇眼，若是尋常東西，章嬤嬤必不會呈到她面前。
“裏面有東西？”她面色平靜地看著章嬤嬤。
章嬤嬤點點頭。
“可曾打開過？”
章嬤嬤搖了搖頭。
小謝氏拿起章嬤嬤手中的竹管，捏住擰了擰，果然將其擰開，露出一截卷地很細的紙條。
小謝氏將手中的紙條展，看著上面的字。
“吧嗒…”手中被拆成兩半的竹管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於此同時，小謝氏用力捏緊了手中的紙條。
“都出去！”她朝屋中眾人發出一聲厲喝！
梳頭的丫頭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桃木梳，屈膝向小謝氏行了一禮，與眾人一道無聲地退了下去。
“夫人…”章嬤嬤一臉擔憂地看著披頭散發，狀若瘋婦的小謝氏。
她待在小謝氏身邊伺候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如此失態，以至於連自己的形象都不顧。
小謝氏沒有理會章嬤嬤，再次將手中的紙條展開，仔細去看上面的字。
她沒有眼花，端正的楷體字，短短的一句話：“令女已從家廟出逃，欲知去向，尋天機閣以獲天機。”
小謝氏無力地垮下肩膀，整個人倚靠著梳妝臺。
身子忍不住發顫，兩手緊緊地握成拳，卻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和慌亂，她緊緊咬著自己的雙唇，深吸了數口氣，才一臉平靜地對章嬤嬤道：“嬤嬤，你來替我挽發。”
“夫人？”章嬤嬤滿臉擔憂地看著小謝氏。
“來給我梳頭！”小謝氏忽然忍不住朝她吼道。
“是。”章嬤嬤不敢再問，忙拿起桃木梳，動作輕柔地替小謝氏梳著發。
“動作快些！”小謝氏有些不耐煩地道。
“是！”章嬤嬤急忙應著，拿起簪子，利落地替小謝氏挽了個髻。
“嬤嬤，你去吩咐車夫備馬。”小謝氏站起身，對章嬤嬤命令道，自己則去衣櫃裏，拿了一件厚厚的貂皮大氅穿上。
從屋子裏出來，吹著凜冽的寒風，她整個人卻是木然的，宛如雪中的冰雕，面無表情。
章嬤嬤不知道那張紙條上究竟寫了什麽，竟使小謝氏整個人仿似丟了魂般。
及至她陪著小謝氏去了一趟京郊的家廟，裏裏外外沒有見到沈玉湘的蹤跡，才知曉了事情的嚴重性，大姑娘她竟然獨自一人從家廟裏逃出來了！
這一次他們十分肯定，沈玉湘不是被擄走的，一來，沒有劫匪往右相府遞信，二來，家廟周圍有沈達派來的一隊家丁看護著，若有劫匪闖進，沈玉湘呼救的時候，他們勢必會聽到動靜。再者，家廟裏的人已暗地裏在周邊打聽了數日，並沒見有什麽可疑人等出沒。
小謝氏命章嬤嬤將家丁首領叫道跟前，“姑娘不見了數日，為何你們一無所覺！”
“回夫人，”家丁首領垂下頭，一臉惶恐道：“小的等人負責守衛廟裏安全，這幾日廟中一切如常，小的並不知道姑娘她不見了呀！”
這倒沒有冤枉他，是家廟裏的負責人袁婆子怕沈玉湘失蹤一事暴露，會怪罪到自個兒頭上，這才鎖住消息，只遣人暗地裏找，自是不敢讓那些家丁察覺分毫。
只是她沒料到，沈玉湘一個小丫頭，在這麽偏僻的地方，竟神通廣大地真給她逃掉了。
小謝氏知道現在不是發落人的時候，卻還是沒忍住，讓人將袁婆子抓起來，打了二十大板，這才氣勢洶洶地往天機閣而去。
在過去的一年裏，她偶爾會聽到這麽一個地方，卻從未想過，這麽快，這地方就盯上了自己。
去的時候，她將家廟裏的家丁都叫上，頭上戴著一頂冪籬，將自己的面容遮住，一群人浩浩蕩蕩往天機閣而去。
在進門前，一個獨臂看門小廝將他們攔住，“欲進此門，請先上交白銀二十兩。”
家丁首領見小謝氏沒有硬闖的意思，也沒有掏銀子的意思，只好將手伸進袖子裏，肉痛地掏出二十兩銀子，心不甘情不願地交給獨臂小廝。
獨臂小廝將銀子收進懷裏，退到一邊，指了指身後的樓梯。
小謝氏擡步邁了進去。
獨臂小廝將其他人攔在外面，重覆方才那句話，“欲進此門，請先上交白銀二十兩。”
“你！”家丁首領朝獨臂小廝亮了亮自己的拳頭。
獨臂小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們守在外間。”小謝氏轉身吩咐一句，擡步邁上樓梯。這麽多人在外面，諒天機閣的人也不敢拿她怎麽樣。
樓梯的盡頭，正對著一個寬大的幾案。
幾案之後，一個一身黑衣，頭戴黑紗，將自己遮地嚴嚴實實的黑衣人端端正正地面朝她坐著。
小謝氏在黑衣人對面坐下，“我今日前來的目的，想必閣下十分明白。”
黑衣人點了點頭。
“你們可有她的消息？”
黑衣再次點了點頭，並拿起手旁一個用泥漿糊了好幾層才變得厚實結實的紙板，將其舉給小謝氏看。
紙板上用毛筆字，端端正正地寫著，“白銀兩千兩”
小謝氏強壓著心中的怒氣，自荷包裏，掏出一沓銀票，“啪”地一聲，拍到黑衣人面前。
黑衣將銀票接過，沒有點數，直接放到抽屜裏，同時從抽屜裏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白紙，遞給小謝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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