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人勝不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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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頗費了些勁，才將齊夫人和齊娉婷救下馬車。
馬車恰好撞向齊娉婷坐在的那邊。
雖然齊夫人極力避開，整個人還是跌倒在了齊娉婷身上。
她除了受到驚嚇，頭撞到馬車板之外，並無什麽大礙，齊娉婷的情況則比她嚴重地多，整個人被撞地頭暈目眩，好半天沒回過神。
“我的兒，你別嚇娘，你快醒醒？讓娘看看可有傷到哪裏！”
齊夫人看著齊娉婷緊閉雙眼，雙手緊緊握著她的手，眼淚唰地一下，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我...我頭暈。”齊娉婷好一會兒，才聲音虛弱地道。
見她還有生氣，齊夫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大嫂，我看大侄女兒身上有血漬，你可得替她好好瞧瞧。”身後弟妹一臉關切地看著齊娉婷，好心提醒道。
齊夫人聽了這話，忙朝弟妹手指的地方看了看，見齊娉婷的衣衫上果真沾染上了絲絲血跡。
“婷丫頭，你伸伸腿，擺擺手，看看可有哪出折了？”左相夫人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走到齊娉婷跟前，沈聲道。
齊娉婷聽了祖母的話，顯示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手指，接著是兩條胳膊，而後她試探性地伸了伸腿。
還好，沒有骨折。齊娉婷在心裏微松了口氣。
“來，隨祖母到馬車裏來。”左相夫人朝齊娉婷伸出一只手。
齊娉婷握住左相夫人的手，在齊夫人的陪伴下，攀上前一輛馬車。
馬車外人多眼雜，齊娉婷身為左相府的嫡長女，如何能在露天之處檢查身上的傷口。
左相夫人將馬車簾子放下，又命嬤嬤點上一盞燈，而後讓齊娉婷掀起衣擺，檢查身上可有傷口。
結果發現是虛驚一場。
齊娉婷衣擺上的血漬並非傷口流出的血，而是葵水所致。
她有些無地自容地將頭埋進了母親的懷裏。
“大媳婦兒，讓婷丫頭回去吧。”左相夫人坐在杌子上，低聲說道。
“母親！兒媳替婷丫頭備了換洗衣裳......”齊夫人急急說道。
“人勝不過天。這是天意呀！”左相夫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什麽天意！兒媳倒覺得或許是人為！您稍等片刻，讓兒媳下去問問那個華農，如何這麽巧，駕的馬就發了瘋，撞到了咱們的馬車上！”
左相府人知曉大兒媳婦兒一向是個要強的，也沒阻止她，任由她氣急敗壞地下了馬車。
“祖母。”齊娉婷淚眼汪汪地看著左相夫人，“難道孫女兒就真的沒有那個命嗎？”
在發生撞車事件之前，她與母親一樣，都是抱著人定勝天的想法！
無論最後能不能當上太子妃，至少她為了這個家族爭取過，那麽她便沒有不甘。
可現下，她都還沒出現在皇後面前，還沒最後一次向她展現自己苦練數年的技藝，就遇到了此事，她不甘心！
“孩子！”左相夫人目光慈和地看著她，“退一步海闊天空，人生在世呀，千萬別和自己過不去。”何況，左相府裏待字閨中的少女，不止齊娉婷一個，都是左相夫人的孫女兒，這個不行，換一個便是，她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你說什麽，這人是個啞巴！”馬車外傳來齊夫人歇斯底裏的聲音。
“稟夫人，確實如此。”車夫唯唯諾諾地向齊夫人解釋道。
他也沒料到這撞車之人，他竟認識，竟是他原來那個村裏的一個啞巴，這啞巴一天到晚就喜歡在田間瞎折騰，練就了一身種花的好本領，被陵王府的管事看中，現下正在陵王府的莊子裏做花農。
花農的工作自比車夫要輕松許多，且種出來的花兒，取悅的主人，還能獲得不菲的賞賜。
今日是重陽節，想必這花農是趕著馬車往陵王府送菊花的。
只沒料到會與左相府的馬車撞上。
若這花農是個來歷不明之人，或者隨便哪個村子裏的一個普通村名，齊夫人或許會懷疑，他是不是被人收買。
可他偏偏是陵王府的花農。
陵王風流倜儻，後院養著數不盡的美人兒，連大佛寺的桃花都不放過，喜歡些花花草草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況，他一向游戲世間，素來不管朝事，更從未與左相府交惡。
看來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個意外了。
齊夫人雖不甘心，卻不得不承認這麽一個事實。
“好了。”左相夫人的聲音從馬車裏傳出來，“也是個可憐人，賞他十兩銀子，讓他去尋個郎中瞧瞧吧。”
左相夫人跟前服侍的嬤嬤，親自走到花農跟前，從荷包裏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他。
“啊啊啊！啊啊啊！”花農卻不接銀子，只看著自己散落一地的菊花，嗷嗷叫著，仿佛這些花兒，比他的性命還重要。
“花折了再去挖來便是，如何比你的命還重要？”嬤嬤勸了花農一句。
花農這才流著淚接過銀子，朝左相夫人所在的馬車磕了三個頭。
“大兒媳婦兒。”左相夫人在馬車裏喚著齊夫人，“你過來。”
齊夫人面如死灰地走到左相夫人所在的馬車，恰逢齊娉婷從馬車裏下來。
“聽我的話，帶婷丫頭回去吧。宮裏，我會替你向皇後娘娘解釋的。”
“是。”事到如今，齊夫人除了聽從左相夫人的安排，已經別無他法了。
馬車雖歪了，卻未被撞壞。
幾個車夫合力將馬車扶正，齊夫人牽著女兒的手，滿身狼狽地踏上馬車。
“我的兒，所謂福兮福所依，禍兮禍所伏。此次你經歷這一遭，或許正好替你擋掉了黴運，往後你定會一帆風順，再無磕磕絆絆。”
車廂裏，齊夫人見齊娉婷默默垂淚，心裏不忍，將她摟進懷裏，輕聲安慰著。
“母親，婷兒往後真能一番風順麽？”齊娉婷在母親懷裏小聲啜泣著。
“你表哥自幼心儀於你，你舅母也明麗暗裏向我提了兩次，娘先前做不得你的婚事的主，現今卻是可以順自己的心為你擇一個好夫婿了。你心裏，覺得你表哥此人如何？”
齊娉婷聽了這話，面色一片煞白，暫時忘記了哭泣。
果真如此，看來，她今生註定與太子，與太子妃那個位置無緣了。
腦海裏浮現那張溫文爾雅的面容，倏然被另一張更加鮮活的笑臉替代。
表哥......
那個總是喜歡捉弄她，捉了蟲子佯裝塞進她衣領裏，嚇地她哇哇大哭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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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恰好撞向齊娉婷坐在的那邊。
雖然齊夫人極力避開，整個人還是跌倒在了齊娉婷身上。
她除了受到驚嚇，頭撞到馬車板之外，並無什麽大礙，齊娉婷的情況則比她嚴重地多，整個人被撞地頭暈目眩，好半天沒回過神。
“我的兒，你別嚇娘，你快醒醒？讓娘看看可有傷到哪裏！”
齊夫人看著齊娉婷緊閉雙眼，雙手緊緊握著她的手，眼淚唰地一下，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我...我頭暈。”齊娉婷好一會兒，才聲音虛弱地道。
見她還有生氣，齊夫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大嫂，我看大侄女兒身上有血漬，你可得替她好好瞧瞧。”身後弟妹一臉關切地看著齊娉婷，好心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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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丫頭，你伸伸腿，擺擺手，看看可有哪出折了？”左相夫人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走到齊娉婷跟前，沈聲道。
齊娉婷聽了祖母的話，顯示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手指，接著是兩條胳膊，而後她試探性地伸了伸腿。
還好，沒有骨折。齊娉婷在心裏微松了口氣。
“來，隨祖母到馬車裏來。”左相夫人朝齊娉婷伸出一只手。
齊娉婷握住左相夫人的手，在齊夫人的陪伴下，攀上前一輛馬車。
馬車外人多眼雜，齊娉婷身為左相府的嫡長女，如何能在露天之處檢查身上的傷口。
左相夫人將馬車簾子放下，又命嬤嬤點上一盞燈，而後讓齊娉婷掀起衣擺，檢查身上可有傷口。
結果發現是虛驚一場。
齊娉婷衣擺上的血漬並非傷口流出的血，而是葵水所致。
她有些無地自容地將頭埋進了母親的懷裏。
“大媳婦兒，讓婷丫頭回去吧。”左相夫人坐在杌子上，低聲說道。
“母親！兒媳替婷丫頭備了換洗衣裳......”齊夫人急急說道。
“人勝不過天。這是天意呀！”左相夫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什麽天意！兒媳倒覺得或許是人為！您稍等片刻，讓兒媳下去問問那個華農，如何這麽巧，駕的馬就發了瘋，撞到了咱們的馬車上！”
左相府人知曉大兒媳婦兒一向是個要強的，也沒阻止她，任由她氣急敗壞地下了馬車。
“祖母。”齊娉婷淚眼汪汪地看著左相夫人，“難道孫女兒就真的沒有那個命嗎？”
在發生撞車事件之前，她與母親一樣，都是抱著人定勝天的想法！
無論最後能不能當上太子妃，至少她為了這個家族爭取過，那麽她便沒有不甘。
可現下，她都還沒出現在皇後面前，還沒最後一次向她展現自己苦練數年的技藝，就遇到了此事，她不甘心！
“孩子！”左相夫人目光慈和地看著她，“退一步海闊天空，人生在世呀，千萬別和自己過不去。”何況，左相府裏待字閨中的少女，不止齊娉婷一個，都是左相夫人的孫女兒，這個不行，換一個便是，她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你說什麽，這人是個啞巴！”馬車外傳來齊夫人歇斯底裏的聲音。
“稟夫人，確實如此。”車夫唯唯諾諾地向齊夫人解釋道。
他也沒料到這撞車之人，他竟認識，竟是他原來那個村裏的一個啞巴，這啞巴一天到晚就喜歡在田間瞎折騰，練就了一身種花的好本領，被陵王府的管事看中，現下正在陵王府的莊子裏做花農。
花農的工作自比車夫要輕松許多，且種出來的花兒，取悅的主人，還能獲得不菲的賞賜。
今日是重陽節，想必這花農是趕著馬車往陵王府送菊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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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花農是個來歷不明之人，或者隨便哪個村子裏的一個普通村名，齊夫人或許會懷疑，他是不是被人收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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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王風流倜儻，後院養著數不盡的美人兒，連大佛寺的桃花都不放過，喜歡些花花草草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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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夫人雖不甘心，卻不得不承認這麽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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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花農卻不接銀子，只看著自己散落一地的菊花，嗷嗷叫著，仿佛這些花兒，比他的性命還重要。
“花折了再去挖來便是，如何比你的命還重要？”嬤嬤勸了花農一句。
花農這才流著淚接過銀子，朝左相夫人所在的馬車磕了三個頭。
“大兒媳婦兒。”左相夫人在馬車裏喚著齊夫人，“你過來。”
齊夫人面如死灰地走到左相夫人所在的馬車，恰逢齊娉婷從馬車裏下來。
“聽我的話，帶婷丫頭回去吧。宮裏，我會替你向皇後娘娘解釋的。”
“是。”事到如今，齊夫人除了聽從左相夫人的安排，已經別無他法了。
馬車雖歪了，卻未被撞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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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所謂福兮福所依，禍兮禍所伏。此次你經歷這一遭，或許正好替你擋掉了黴運，往後你定會一帆風順，再無磕磕絆絆。”
車廂裏，齊夫人見齊娉婷默默垂淚，心裏不忍，將她摟進懷裏，輕聲安慰著。
“母親，婷兒往後真能一番風順麽？”齊娉婷在母親懷裏小聲啜泣著。
“你表哥自幼心儀於你，你舅母也明麗暗裏向我提了兩次，娘先前做不得你的婚事的主，現今卻是可以順自己的心為你擇一個好夫婿了。你心裏，覺得你表哥此人如何？”
齊娉婷聽了這話，面色一片煞白，暫時忘記了哭泣。
果真如此，看來，她今生註定與太子，與太子妃那個位置無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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