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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王鴻的回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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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鴻看了一眼明黃色帷帳之間躺著一名身著雪白綢緞的褻衣的清瘦男子,清雋俊逸的臉上無半點血色,連帶著那平日裏粉嫩的唇瓣染上了蒼白的顏色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

“之書,你說陛下他能熬過這次嗎?”太皇太後看著陷入沈思的王鴻,輕聲問道。

王鴻猛地驚醒,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緊閉著雙眸的軒轅新,仿佛又看到了幼時的小太子,沈聲道:“陛下他一定會醒!”

太皇太後長長地嘆了一聲,握著軒轅新汗濕冰冷的手,啜泣著:“陛下他身處尊位,許多事也是身不由己,你不要怪他!”

“太皇太後言重了,草民從不曾怪過陛下!只要陛下需要草民一天,草民定當萬死不辭。”王鴻慷鏘有力地答道,眼神也是直迎著太皇太後的視線,毫無畏懼毫無保留。

太皇太後點了點頭,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哀家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為陛下排憂解難。至於這次貶官,待陛下醒來哀家定會好好勸說陛下,讓你重返朝堂。”

“草民先行謝過太皇太後,日後定當會為陛下鞠躬盡瘁,為夏漢效犬馬之勞!”王鴻一掀長袍,猛地跪下,對著太皇太後行了跪拜之禮。

太皇太後趕緊起身,不知是因為起得太急還是今日太過心力交瘁,只見太皇太後猛地一晃便要倒下,王鴻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緩了許久,這才慢慢地睜開眼睛,臉色蒼白看著王鴻,道:“看來哀家真是老了,竟是如此不濟,讓小輩們看笑話。

王鴻也是被太皇太後嚇了一跳,心有餘悸地勸說道:“太皇太後保證身體才是,您先回去,這裏有我守著不會有什麽事的。清公公,扶太皇太後回宮!”

一旁的清章被嚇得個半死,聽到王鴻的聲音這才慢慢地回過神來,趕緊忙不疊地招呼著一旁的宮人婢子過來,一行人攙扶著太皇太後出了裏殿。

“如此,陛下就勞煩世子照顧了!”清章站起身對著一旁的王鴻微微傾身頷首,道。

王鴻點點頭,拱手應道:“太皇太後還請公公好生照顧著,陛下這邊清公公告知太皇太後,無須擔心,之書定會好好照顧著!”

清章應了一聲,便匆匆地跟著太皇太後身邊出去了

待太皇太後一行人離開之後,王鴻轉過身坐到了軒轅新的身邊,目光沈沈地盯著軒轅新清雋俊逸的臉蛋兒瞧。依稀之間還能瞧見那幼時的眉眼,王鴻不知為何總覺得心口疼得厲害。

他鬼使神差擡手撫上了軒轅新精致的眉眼,低聲訥訥道:“你還是你嗎?”

軒轅新額上不消片刻便又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兩道淡如星月的柳葉眉也緊蹙著,蒼白的嘴唇顫抖著,整個人像是受了極致的酷刑一般。

王鴻嚇得趕緊抱住了軒轅新,顧不上心頭大痛,低聲喊著:“辭年,辭年!你怎麽了?”

心頭又急又痛的王鴻根本沒註意到自己竟然喊出了當今陛下的表字,可軒轅新並沒聽到王鴻的著急吶喊,自然也不會回應,只是身子更是抽搐得厲害。

那般模樣像極了快要斷氣一樣,王鴻又害怕又心痛,毫無形象地大叫了起來:“快來人,宣太醫!快來人啊!”

還未等那些個婢子宮人進來,軒轅新一口氣沒上來,猛地斷了呼吸。王鴻像是失了心神一般,他不可置信地顫著手湊到了軒轅新的鼻息下,瞳孔猛縮緊接著緊緊地抱住了軒轅新,發出了猛獸一般的悲鳴:“不,辭年!”

老太醫匆匆趕來,正好瞧見王鴻抱著已經沒了呼吸的軒轅新,他趕緊上前搭在了軒轅新的手腕上。軒轅新的脈搏早已沒了跳動,老太醫嚇得一個腿軟猛地坐到了地上。

宮殿裏的那些個婢子宮人也是跪在了地上,一個兩個發出了低低的悲鳴聲。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不知從哪裏來的怪風吹的裏殿的燭火熄了一大半,只剩床榻一旁的燭火還在閃爍著微微光亮。裏殿裏的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嚇得直顫抖。

沒一會兒王鴻便感覺到了自己抱著的軒轅新溫熱的鼻息輕輕地灑在了他的肩頭,他又驚又喜地扳過了軒轅新的臉,借著微弱的燭光上下打量著眼皮微微顫動著的軒轅新,顫著聲音道:“辭年,你可是醒了?”

一旁的宮人聞言都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但依舊裝著膽子手腳麻利地點亮了裏殿裏的燭火,整個屋內頓時敞亮了不少。

沒一會兒王鴻便感覺到了自己抱著的軒轅新溫熱的鼻息輕輕地灑在了他的肩頭,他又驚又喜地扳過了軒轅新的臉,借著微弱的燭光上下打量著眼皮微微顫動著的軒轅新,顫著聲音道:“辭年,你可是醒了?”

一旁的宮人聞言都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但依舊裝著膽子手腳麻利地點亮了裏殿裏的燭火,整個屋內頓時敞亮了不少。

已經昏迷了許久的皇帝卻猛然轉醒,而後養心殿裏便是一陣慌亂,太醫令處的陳太醫趕來為他診脈說是皇帝陛下已無大礙。

王鴻卻一直懷疑,如若不然那人又怎會變得更幼時一般,對他極其信任,讓他貼身照顧。

一日,王鴻伺候皇帝睡下後,見軒轅新實在睡得香甜,王鴻也不忍心再打擾,悄悄出了裏殿。

這時一名小宮人急色匆匆地從外面進來,大概是在外面呆久了一張小臉凍得通紅,“世子,外面有一名衣衫襤褸的老者和一位小童,說是您的親朋正嚷著要見你。奴婢怕他們吵著陛下,便未能讓他們進來,你看……”

小宮人怯怯地看了一眼王鴻,見他始終沈著一張臉,頓時嚇得噤了聲。殊不知他王鴻是只是天生這樣,並未怪罪她的意思。

王鴻也知道自己是嚇著了這名小宮人,便緩了緩語氣,道:“請他們到前殿,我稍後就到。對了,可曾遣人去長信宮帶信說陛下已無大礙。”

那小宮人見王鴻語氣淡淡並未生氣,這才松了一口氣,趕緊應道:“小姚子一早就去長信宮帶信了,想必這會兒子已經到了長信宮,世子請放心。”

“如此便好,你快去請他們進來!”王鴻點了點頭,轉身回屋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那小宮人也是有眼力見,一路小跑出去趕緊讓那兩人進了前殿。

片刻的時間,王鴻便大步進了前殿。只見殿中央正以為衣衫襤褸頭發花白的老者腰上別著一個滿是補丁的破布袋,左手拄著一根已經褪色的拐杖,右手拿著一個破舊的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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