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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合對陣的是辰巴臺東。三比零,正選只上了宍戶。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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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不會聽,她一定會把忍足從頭到腳查個底兒掉,又或許……她早就調查好了,結果就放在她的書桌上那一堆資料裏……

從禮堂擠出來,晴空和美紀都松了口氣,典禮結束的那一剎那,尖叫聲幾乎沖破了禮堂的屋頂,讓晴空瞬間想起早上在教學樓的走廊裏被一群瘋狂奔跑的女生們擠到貼墻,以及那個被女孩子們追逐的對象——網球部的仁王雅治。

除了禮堂後,兩人往學校後面花園的噴泉走去,聊的內容五花八門,從下半年去中國留學到昨天晚上的飯菜合不合胃口要不要再請一個廚子……

又是一聲尖叫。

晴空有點頭痛,畢業典禮也不讓人好過嗎?難不成她所在的世界其實是個破案升級流的游戲?

立海大坐落在江之島海岸不遠處,占地面積七萬平方公尺,中庭的花園中央有一座人造噴泉,常年保持水流不斷,噴泉正對著的是三號館,三號館在學校裏是個特別的大樓,三號館對面的一號館頂樓建了屋頂庭園,三號館的天臺則有一個屋頂游泳池。

尖叫聲就是從屋頂游泳池那裏傳來的,隨之而來的還有雜亂的腳步聲以及學校領導的怒吼聲。

晴空站在黃色的警戒帶外,看著鑒識科的人取證,看著藤澤警署的江口警官和發現人談話,看著他們把飄在泳池水面上的屍體裝袋拉走。

死者是高中部的一名老師,叫瀨戶游馬,是高二年級的英文老師以及高中部的家政社團指導教師。

平時為人溫和有禮,從沒聽說過和什麽人有過節,有的人甚至覺得他太過溫和了,這樣的性格壓不住學生,但很奇特的是,他班上的學生都聽話的很,就算在別的課堂上搗亂,也會在英文課上規矩得像是小學生。

這副溫和面孔一直保持到今天早上。

現在的他面色青紫,在出水的那一剎那,脖子上明晃晃的掐痕告訴所有人這不可能是失足的意外。

然而,隨之而來的,是校園論壇上一路飄紅置頂的帖子——瀨戶游馬的這些年,帖子沒辦法被刪掉,大概是有黑客侵入了系統,很快,這個帖子就不僅僅局限於學校內部的論壇了,不到半個小時,這件事情已經在網絡上掀起軒然大波。

052 東方快車

瀨戶游馬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從他的朋友、同事、領導口中,你能聽到各式各樣的讚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很多人覺得他性格不強硬,對待學生並不嚴加管束。

幾乎所有的人都是正面評價,除了——他的學生們。

他的學生們在被問到這個問題時,都有明顯或不明顯的猶豫和遲疑,在對方已經命喪黃泉的情況下,他們的回答是——沈默。

針對網上的帖子,警察們也在這方面展開了調查,揭開的,是帶著血淚的殘酷真相。

時間不等人。這件事情在網上不斷發酵,有無數網友群情激奮,甚至人肉出了他家的地址以及家人們的工作單位,對他們的精神以及人身造成了傷害。

但對於其他人來說,一個澆灌祖國花朵的教師,是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真的是殺了他都難以平息心中的憤怒。

晴空正在網上瀏覽事件的後續,有人一直追蹤著這件事,還有人在網上開直播,就為了讓大家看看瀨戶游馬家的慘狀。

晴空關掉電腦,吐出一口濁氣,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美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還在看瀨戶的案子?”

“嗯。”晴空揉了揉眼睛,“你今天不是去參加宴會嗎?這麽早就結束了?”

“我提前回來了。這麽多年都一樣,新鮮勁早就過了。”美紀把盤好的頭發拆開,“看過屍檢報告了嗎?”

“還沒有,”晴空搖頭,從瀨戶游馬的屍體被發現到現在,只過了短短兩天,但這五十多個小時,足以讓瀨戶游馬變成全民公敵。

瀨戶游馬做教師的這些年,性-侵了上百名學生,有女生,也有男生。這些人有些當時年齡還很小,受了傷害也不知道該如何言說,有的甚至被威脅之後仍被被多次性-侵……

放在桌上的電話響起,是三浦。

“屍檢報告我拿到了。”晴空剛接起電話對面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怎麽樣?”

“定罪容易,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陪審團有很大的可能會判定無罪。”晴空聽見電話那邊三浦翻動紙張的聲音,“有幾十個人參與,光脖子上的掐痕就有十來種,死因不是知悉而是外傷導致的內臟大出血。估計是拳打腳踢都用上了。”

晴空沈默了一會兒,“東方快車嗎?”

“……是。”

“檢察院那邊怎麽說?”

“那邊還沒結果呢,調查結果一出來,那邊連夜開會討論,”三浦看了眼手表,“不知道今晚上能不能討論出什麽結果。”

“你呢?希望他們被起訴嗎?”晴空輕聲問道,挪了下屁股,美紀為了聽電話都快貼過來了。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的,晴空。無論對方是誰,我們的工作就是查出真正的死因,然後幫助刑警們找到兇手。至於兇手們最後的結局是什麽,那不是我們能幹涉得了的。但我很高興,你沒有因為接觸這些而變得冷漠。”

晴空放下電話,一旁的美紀立刻問道,“怎麽說?”

“檢察院在開會,決定要不要起訴。”

“會不起訴嗎?”美紀問道,這樣看起來好像是法不責眾,但是……

“不知道,那是檢察院的事,和我們沒有關系了。”晴空把手機收起來,打算去書房看看書,消磨一下這件事情帶來的戾氣。“我要去看會兒書,你待會兒幹嘛?”

美紀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去處理一點公司的事,你別看太晚……”想了想,又改了口,“別睡太晚了,過幾天可能會帶你去公司轉一轉。”

“公司?”晴空停下腳步,“不用這麽著急吧,再說我也不打算在商業方面有什麽發展……”

“就是混個臉熟,別到最後自己家的員工不認識家裏的大小姐。”

晴空低笑一聲,“我算什麽大小姐,”她手搭在書房的門把手上,“我去看書了。”

檢察院的決定第二天一早就下來了,起訴。

一周後,瀨戶游馬案開庭,因為社會影響惡劣且現在大家的目光都盯著,所以庭審面向群眾開放,而且一大早,法院外面就聚集了很多媒體。

晴空和三浦一起,提前進了法院,看紮外面哢嚓哢嚓閃個不停的閃光燈,心裏五味雜陳,“想必庭審結果一出來就會登上網絡頭條了。”

“咱們該進去了。”三浦看見工作人員過來,說道。

“好。”晴空坐在最後面一排的椅子上,本來應該坐著一個人的被告席那裏,現在密密麻麻站著幾十個人,都是年輕的面孔,有的甚至只有十五歲,站在最左邊的,是晴空在審訊室外見過的受到傷害最深,也是這場“東方快車式”謀殺案的想法提出者——吉野淺鬥。

被告人的辯護律師慷慨激昂地訴說之後,評審團那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們從庭審一開始,檢察官宣讀起訴書的時候就開始交頭接耳,時不時討論幾句……

最後的結果幾乎是顯而易見的了。

晴空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些被告的面孔,抿緊了唇……

評審團的意見是無罪。

“松了口氣?”三浦遞過去一瓶水,瓶蓋體貼地已經擰開了。

“謝謝。”晴空接過來喝了一口,“這個結果我一點都不意外,但是他們畢竟是故意傷害他人,即便每個人造成的傷害都不致死,也造成了一個人死亡不是嗎?瀨戶游馬會受到什麽樣的審判是法律的判決,而不能由人來決定。如果每個犯人都是由人情來定罪的話,要法律還有什麽用呢?”

“現在的法律根本不健全,就拿之前你受傷的事情來說吧,他不也只是二十年有期徒刑嗎?你不是還告訴我起訴是檢察院的事,判決的法院的事,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真相嗎?”

“話是這麽說……我就是覺得……真不知道該怎麽樣來評價或者說概括瀨戶游馬的一生,他的成功始於和有錢有勢人家的學生發生關系,但是最後也死於和學生發生關系,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晴空頓了一下,“用蕭何來做比喻我都覺得侮辱了這個歷史人物。”

三浦拍了拍晴空的肩膀,“咱們也離開吧,那些媒體都追著他們走了。”

回去的路上,三浦問晴空接下來的安排,好調整時間,畢竟以後科裏只有三個人了。

“三個人?你不打算招人了?或者接一兩個學生?”

“暫時還是算了,再說咱們科不好招人,你又不是不是道。”

“那我祝你好運了,不過既然是法醫科,我就不希望你每天都忙了。”

“借你吉言。”三浦轉個彎,把車停在了緒方家門前,“但願不是反話,我走了,你今天就不用過去了。”

晴空下了車,站在大門前看著三浦的車絕塵而去,卻沒進門,找了伊藤出來,去了藍調酒吧。

“喲,真是稀客呀~”店裏沒客人,只有宮本和遠山在。

“你白天就開張?”晴空進門以後坐在吧臺邊,看著充當調酒師角色的遠山,“來杯血腥瑪麗。”

“給她杯橙汁。”宮本翻了個白眼。

“好吧。”晴空聳了聳肩。

“怎麽有空過來了?”宮本手裏轉著一個大口的杯子,裏面是一點點威士忌和一個大冰球。“你該不會……又是給我帶什麽線索的吧?”

“不是。我哪有那麽多線索給你?”晴空喝了口果汁,“鮮榨的?”

“嗯。”宮本用氣聲回她一句,看看她的神色,“有心事?”

“沒有,我就是可能有點轉不過來彎吧。”晴空笑了笑,“我自己靜靜就好了。”

“和我說說吧,”宮本又給自己到了點酒,“我也想聽聽名震全國的案子。”

晴空嘆了口氣,開始從頭說起……

“這麽說,吉野淺鬥雖然是提出建議的人,但是並不是下手最恨的人也並不是策劃整起案件的人,是嗎?”

“你對他有興趣?”她看過吉野淺鬥的資料,是個孤兒,全靠優異的成績和資助才能讀到高中。

“挺有趣的不是嗎?我可以把他捧起來,也可以讓他摔下來,全看他自己怎麽做選擇。”

晴空盯著他看了半晌,沒看出什麽特別的,她轉移了話題,“最近你叔叔不管著你了?”

“他自己忙著調查部署呢,哪有功夫來管我,搶了我的活計,我只好來當個花天酒地的少組長。”

“我就不問你怎麽打算的了,只是,希望你註意安全,我不希望失去你這個朋友。要是什麽時候你的覆仇結束了,我給你設宴。”果然,把壞心情全都說出來感覺好多了。

宮本舉起杯子碰了碰她的,“一言為定。”

053 一步之遙

“只咱們兩個去?”晴空坐在梳妝臺前由著川崎給她盤發,問坐在後面沙發上的美紀。

“竹野家只是中型家族企業,用不上爸媽去,他家女兒和兒子都在冰帝用來拓展交際圈了,這次請的客人多數也都是他們倆的同學。”美紀挺直腰板坐在低矮的單人沙發上,“不用擔心,有我在呢。再說,反正你現在也閑著,多認識幾個人也是好的。”

“我沒有擔心。”晴空拿起梳妝臺上選好的耳墜,擡手帶上,她從鏡子裏看向身後的美紀,“我只是……”

“只是?”

“算了。沒什麽。”晴空對著鏡子理了理鬢角,“什麽時候走?”

美紀擡手看看時間,“車子已經在外面等著了,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兩個小時,先去一趟銀座。”

“去銀座幹什麽?”

“買禮物。”美紀站起身,“今天宴會的由頭是竹野繪理和竹野悠畢業升學,得買個不太過分的禮物。”

竹野繪理、竹野悠……“雙胞胎?”

“不是,一個中等部畢業,一個高等部畢業。竹野悠腦子不錯,考上了慶應大學,”美紀轉了下手上的尾戒,“你去認識一下……不,他們應該會主動過來結交你,誰讓你不怎麽參加宴會呢。”

到了銀座,美紀進了店裏的VIP客服間,連屁股都沒挪一下,由著導購一批批地更換著面前的物件。

“既然是舊識,按照以往的慣例來不行?”眼前的首飾換來換去,換得晴空眼睛疼。

“今天有點特別,”美紀拿起一串手鏈仔細瞧了瞧,又放回托盤上的黑絨布上,“竹野家搭上了杉田家,仁田信雖然進去了,但是兩家的合作關系沒變。”只不過現在是仁田家在這個關系裏占上風,但是這件事就不用和晴空說了。

“是要等他出來嗎?”

“啊,我沒和你說過嗎?杉田千鶴在外面有情人的。”

“……當我沒問。”

二人到達的時候,竹野家的宴會廳裏已經是人頭攢動,相識的已經聚在一起閑聊,晴空進門的時候被侍者服侍著脫掉了外套,她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的斜肩禮服,裙擺是層層疊疊的波浪。

“晴空?”

“蘭表姐?”喊她的人正是好久不見的毛利蘭。這樣的話,是不是代表某個人也在?晴空把視線放低尋找著,突然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

“Hello~好久不見呀小晴空!”

“鈴木桑。”來人是鈴木園子,那麽毛利蘭一行人會在這裏也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而且,對哦,竹野悠就是帝丹高中畢業的。

“哎呀,不要那麽生疏嘛~”鈴木園子自來熟地笑道。

“園子姐姐。”她和對方並不熟,平日裏只會在宴會上見到,只不過她是蘭的好友,她們才有了更多的見面機會。

“誒?爸爸和柯南又跑哪裏去了?”毛利蘭一低頭,發現身邊的小不點又不見了。

“小蘭!園子!”

三人回過頭去,蘭和園子高興地擁抱住對方,“和葉!”

“和葉你是自己來的?”

“不是啦,是和平次一起過來的,那家夥剛才說看到柯南了,轉眼就跑沒影了……”

晴空悄悄退出了三個高中女孩子的小圈子,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正交頭接耳地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以及正享用美食的毛利小五郎。她按了下手指,今天難道是偵探大聚會麽?

手剛搭上隔間的門叉,晴空聽見外面傳來議論的聲音,兩個聲音裏有一個有點耳熟,本來不想幹這種聽壁角的事,但是……

“今天妃晴空也來了。”

“什麽?她也來了?我怎麽沒看到她?”

“估計是沒在大廳裏吧,我和竹野還算熟悉,她和我說今天緒方家只來了她們倆。怎麽,又想搞什麽小動作?你就是這樣沈不住氣,才會在學校裏被緒方美紀抓到把柄。”

“呵,說得好聽,你自己不一樣是緒方美紀的手下敗將?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今天非要好好整整妃晴空,讓她當眾出醜不可。”

高跟鞋的聲音遠離了洗手間,留在這裏對鏡補妝的女子嗤笑一聲,“這麽多年還是沒腦子,竹野家怎麽回去得罪緒方家。”

晴空等了一會兒才出去洗了手,重新出現在宴會廳。麻生若瞳的招數最好不要是那種小兒科的弄臟衣服之類的,要不然她會很失望,哪怕弄過來一個她不認識的人過來在其他方面碾壓……算了,她幹嘛自己給自己找罪受,衣服臟了就臟了,正好還可以去客房偷個懶。

“妃。”

“麻生同學。”晴空淡淡地打了個招呼。

麻生若瞳親親熱熱地過來遞給她一杯香檳,“好久不見,你離開冰帝以後這還是第一次見面,怎麽說也有幾個月的情誼,不知道你在學校過得怎麽樣?”

晴空結果那杯香檳,“謝謝。”對方故意不提原因,落在周圍人耳朵裏還以為她是出了什麽事不得以離開冰帝呢。“交流結束自然就回去了,我想我們的交情也沒到非要每天通話的地步,你說呢?”

“是啊,”麻生扯了扯嘴角,“你在攝影社可是全體社員羨慕的對象……”

晴空被她一直說個不停的嘴弄得有點煩,正打算找個借口離開這裏,突然間,胸口的涼意讓她打了個寒戰。

晴空低頭看去,胸口那裏的衣服被酒業打濕,正在往下滴水,好在今天的禮服夠厚,才沒走光。

“哎呀!這可怎麽辦?”麻生在一旁大呼小叫起來,“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去換衣服也來不及了……”

“妃?”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麻生看過去,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得意。

是竹野繪理。

和竹野悠這個翩翩公子不同,竹野繪理從小就是個冷美人,比晴空大一歲,今年剛好也是國中部畢業的年紀。

“竹內,去把我的披肩拿來。”竹野繪理和身旁的女傭說道,女傭應聲離去,她又和麻生打了個招呼,“麻生桑,”最後才和晴空說道,“宴會馬上就開始了,你先用我的披肩遮一下,一會兒我讓人帶你去客房換衣服。”

麻生溜了。她大概根本不知道,晴空小時候和竹野是同學,而且以前的宴會上她和竹野都是那個“格格不入”的人,反倒拉近了兩人的關系。

“謝謝。”晴空朝她道謝,這時傭人已經拿了披肩下來。晴空用披肩遮好,“你該去臺上了。”

竹野繪理點了點頭,“那我先過去了,竹內,你在這等著,待會兒宴會開始之後帶妃小姐去客房換一件禮服。”

交代完之後竹野繪理朝著主席臺那邊走去,今天本來是由他們的父親竹野泉生來主持宴會的,但是他一直不見人影,只好由她和哥哥替上。

站在聚光燈下的竹野繪理顯得更加精致。臺上,是竹野悠宣布開宴,他沒邀請女伴,拉著妹妹的手滑進了舞池。

“妃小姐,請隨我來。”竹內在身前引路,晴空沒多看,跟著竹內去了樓上客房。

房間裏已經準備好了一件黑色的小禮服,晴空和竹內道謝後把對方請了出去,畢竟難得清靜,也不想讓對方盯著自己換好衣服以後就下樓參加宴會。美紀在宴會上如魚得水,她也懶得下去找,但是最好還是和她說一聲,免得她找不到人有發飆……

“竹內桑。”

“有什麽事,妃小姐?”

晴空打開門,竹內果然還在門口,“麻煩幫我告訴我表姐緒方美紀一聲,我在樓上客房待一會兒,我有點頭痛。”

“好的。”竹內點頭,召了一個宴會上的保安過來,然後才下樓。

門口守著的人從竹內換成了人高馬大的保鏢。晴空關上門,輕輕嘆了口氣,在別人家裏,又是被保護的對象,就別那麽多牢騷了。

只是她不知道,竹野家現在到處都繃得很緊,竹野泉生到現在還沒有被找到,因為宴會的緣故,不能大張旗鼓地尋找,給保鏢們的尋找帶去了很大的困難。

燈光明亮的宴會廳裏,用來放投影的巨幕上,突然出現了影響。

下面的賓客有看到的,發出了驚呼聲,屏幕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多時的竹野泉生。

竹野泉生的狀態……不太好,整個人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只有腦袋能動,旁邊是一個不認識的人,手裏有兇器,一把利刃,不過萬幸的是,竹野泉生看起來不錯,似乎並沒有受傷。

樓下傳來吵嚷聲,晴空打開門,想看看情況,門口的保鏢想讓她先回去,卻被沖上來的兩個人打斷了。

“妃!”

“出什麽事了?”

服部把拍下來的照片調出來給晴空看,“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還沒等晴空回答,柯南已經看清了她所在客房的全貌,“應該就是竹野家的客房。”

“你知道是哪間客房嗎?”服部問。

“不知道,”晴空搖頭,看向屋內,“你也看到了,他們家客房都長一個模樣。而且,你確定是現場直播而不是錄播嗎?”

“查到了!”還沒等服部回答,下面又有人跑上樓,“是實時連線,定位也找到了,就在這裏,這棟房子裏!”

“立刻搜索所有房間。”竹野悠下令,他看向晴空,晴空讓出了身後的客房。

可惜,一無所獲。

“嘭!”三樓傳出巨響。晴空被趕過來的美紀護在懷裏,但是晴空拒絕了美紀要送她回去的提議,跟著竹野他們上了三樓。

他們上去的晚,只能聽見不同的聲音在說話,現場有些亂,有很多勸阻的聲音,但是……似乎都沒用。一直跟著美紀的保鏢突然過來遞給美紀一樣東西,美紀簡單翻了翻,走過去遞給了竹野悠。

原來,讓對讓痛苦的一切,才是阻止這場死亡游戲唯一的突破口。

這把雙刃劍,不知是會隔斷竹野泉生身上的繩索還是隔斷他的喉嚨。

054 動力

“正岡……你不要沖動,一旦動手你可就回不了頭了啊!”

手拿利刃的正岡勇武冷靜地不像個挾持犯,他神色清明,甚至還能和外面的這些人心平氣和地聊天,“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我想,你大概是忘了結衣了,也對,你現在是成功的公司老總,也不想計較以前的那些事,對吧?”甩下輕飄飄的疑問,正岡的刀劃破了竹野泉生的皮膚,血液順著凳子腿流到地上,沒一會兒就在腳邊匯聚了小小一灘。

“正岡,我們都知道了事實真相,”剛才竹野在大屏幕上對著在場的所有賓客陳述了三十年前木村結衣案件的事實真相,也幾乎是自曝了他的犯罪過程,雖然這是正岡要求的,“他會受到法律的懲罰,你沒必要為了他把自己搭進去啊!”

“是啊,你要相信我們,”說這話的是個警察,“我們一定會讓這件案子重見天日的!”畢竟過了三十年,案件的追溯時間已經……

“當初你們一直和我說,正義是不會缺席的,它可能會晚到,但不會缺席。但是……”正岡的第二刀劃在了竹野的胳膊上,“缺席的正義已經不是正義了。我為自己報仇,手刃仇人,這是我畢生的願望。”

“不要——”

晴空只來得及聽到那一聲嘶吼,她知道,那是竹野繪理的聲音,她從沒有過這樣瘋狂的時候……

“那個文件我能看看嗎?”晴空坐在客房的沙發上,問美紀,不知道這個要求能不能被應允,畢竟這是別人家的事情,而且越多人知道越危險。美紀那裏查到的資料一定會比竹野口述的更多,更詳細,更能……清晰地揭開那些腐爛的惡臭……

美紀考慮了一下,“可以,我讓人給你送過來,不,我去拿一份給你,看完就銷毀吧。”美紀起身朝外走去。

“謝謝。”

正岡勇武說的一點都沒錯,雖然他的行為過激。晴空輕笑一聲,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竹野不會就這麽放走在場的人,美紀打著好歹兩家也有不少合作的旗幟留了下來,晴空自然也跟著留下來……

煙灰缸裏滿是灰燼,那些資料燒的時候火光四映,點亮了黑暗。

晴空端起煙灰缸,吧灰燼盡數沖進廁所,這些過往會隨著水流流向遠方。

忍足站在門外,停留了半晌,還是擡手敲了敲門。

“請進。”晴空回過頭,那扇紅木門打開,外面站著一身黑西裝的……“忍足?”晴空飛快地掐掉手裏燃了四分之一的香煙,把窗戶打開通風,“你怎麽……抱歉,介意嗎?”

忍足搖頭,“沒關系。”他推了推並未下滑的眼鏡,“緒方學姐說你在這裏。我和跡部一起來的,他那裏有多出來的邀請函。”

“哦,你剛才也在場吧。”

“沒有,我被很多人擠在了樓下,看樣子樓上的人看到的並不是什麽會留下好印象的場景。”

“是啊,膽子小的今天晚上回去怕是要做噩夢呢。”晴空看了眼表,“不還知道什麽時候回去,你怎麽走,要不要我讓伊藤送你?”

“好啊,如果方便的話。”忍足這次答應地非常幹脆,他走過去站到晴空身旁,“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我聽著呢。”

“……”晴空本來想說“我沒什麽想說的”,但是話到嘴邊有轉了個彎回到了肚子裏,“正岡勇武說的沒錯,遲到的正義已經不是正義了,那是用受害人和親友的血淚鑄造成的高墻,如今已經支撐不住,坍塌了。”

“你不是一直認為,法律是懲罰罪犯的唯一途徑嗎?”忍足輕聲說著,聲音裏有種安撫的力量。

“是啊,”晴空嘆了口氣,“但是現在的法律畢竟不完善,像竹野這樣的,完全可以找漏洞逃避不是嗎?作為普通民眾的人,是毫無辦法的。”她想起正岡勇武的診斷書,即便他不殺了竹野,也沒有幾天好活了。

“今天在場有好幾個偵探,你認識嗎?”

“你說他們幾個啊,”晴空想起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的柯南和服部,“熟人了,你想認識一下?”

“只是想讚美一聲,沒必要認識了。時代楷模。”

“時代楷模很年輕。”晴空笑笑,空氣流通以後,屋子裏的煙味散了很多,只剩下一點點,飄蕩在鼻尖,“說什麽感同身受,都是放屁。人世間最大的騙局就是感同身受這四個字。沒經歷過怎麽能感受得到那種痛苦呢?只有仇恨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動力。等了這麽多年,已經太久了。”

“明天有空嗎?”忍足突然握住晴空的手,問道。

“你在約我出去嗎?”

“是。”

“好啊。我去接你?”

“不,只有我們兩個,我去接你。”

“好。”

“我們這是要去約會了吧?”

晴空眨眨眼睛,“是啊。”

管他什麽異地,什麽以後呢,他們還有很久的時間去相處和磨合,不是嗎?

“如果明天就會死,今天最想做什麽事情?”

“和你約會。”

“我們現在不是在約會嗎?”

“所以我死而無憾。”

055 番外1

忍足侑士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23:58,嘆了口氣還是關上了電腦。

但他躺在床上還是睡不著。

晴空已經三個多月沒和他聯系了。其實他不太想相信對方杳無音訊的原因是想要和他分手——那樣的話,當面說就可以。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五月份以後,他就失去了晴空的消息。

自從晴空去中國求學後,他們就由原本的書面通信變成了寫郵件。而忍足也在高中畢業以後去了美國留學。雖然愛人遠在異國他鄉,但是因為雙方都還是學生,所以約定好每個假期都會空出半個月回日本——晴空仍然在做法醫助手,假期並不多。這次回來,他把美國那邊的事情都推掉了,會一直呆到下個學期開學,他想知道晴空的明確態度。就這麽硬生生的把所有的聯絡都切斷,他無法接受。

但是發出去的郵件依舊沒有回音,電話也打不通。忍足突然間發現,只要她想,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離開。他們之間的聯系就像細細的風箏線,脆弱的可憐。

在日本的最後一天,忍足給跡部去了電話。高中畢業以後網球部的人都各奔天涯,也只有在假期的時候才能聚一聚,但今年暑假跡部被英國那邊的事情絆住,他沒能見到對方。

“晴空?最近沒怎麽聯系啊,怎麽,你們吵架了?”

“沒有,”忍足忍住吐槽的話,“你上一次和她聯系是什麽時候?”

“……”跡部頓了一下,心說你這話說的像是在調查死者似的,找了找通訊錄,“三月份。”

“三月?”

跡部知道這兩個人這麽多年也不容易,一直都是遠距離戀愛,聚少離多的,可他也了解忍足這個人,一般的情況下他是不會打這通電話的,聽起來,似乎晴空很久沒聯系他了。他突然想起來上次聯系晴空問他跡部集團和有對日貿易業務的C.N.國際有沒有合作。當時他並沒有在意,但現在細想,晴空是知道他家是證券公司的,而且目前還沒有拓展其他行業。“忍足,C.N.國際你聽過嗎?”

“C.N.國際?有點印象,好像是中國一家大型的對外貿易集團?”

“晴空問過我C.N.國際的事,也許……”他知道晴空在日本時是在警視廳給三浦做助手,可她自己也說那只是暫時的,去中國以後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會選擇這個,但是中國那邊的課業很忙,也許她會重新選擇也不一定。

“我知道了,有事還會找你的。”匆忙掛了電話,忍足侑士趕在了艙門關閉之前登機。

回了學校,忍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晴空的聯絡斷的太突然,就好像……好像是人為切斷的一樣!他又聯系了晴空的親戚和朋友,發現他們和晴空的上一次聯系,都停留在六月份以前。

忍足隱約有點眉目,但為保險,他還是親自又回了一趟日本。當初晴空的父母離婚,她的監護權落到了她的舅舅手上,橫濱的那套房子也留給了她。

這裏還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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