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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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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廣一夜未眠,精神卻還好,只吃早飯的時候,連元沁都察覺到了衛廣與平常不大一樣,倒是旁邊坐著的荀文若和衛瑄,一個垂著眼瞼默然不語,一個撿著碗裏的菜認真吃飯,專註得不行。

衛廣見他們都吃得差不多了,才放下筷子,語氣平靜地說道,“我同元守真在一起了。”

元沁呆在軍中混了幾年,再不是當初不谙世事的少年郎,聽了衛廣的話,卻不大確定衛廣說的什麽意思,只一臉茫然地看著衛廣,“在一起是什麽意思?”

衛廣這一夜未眠,想的很多,“戀人,情人,伴侶,道侶,愛人,隨便什麽。”

隨便是什麽,總之,往後不會再分開了。

元沁呆了一呆,手裏的筷子啪的一聲掉在桌子上,腦子死了好一會兒,才又無意識撿起桌上的筷子,隨便往嘴裏塞了點菜,卻噎得差點沒將眼珠子咳出來,好一會兒才一邊咳一邊說,“這太突然了,前幾天你們在街上遇見,不還跟陌生人似的,連話都沒說麽,怎麽突然就……什麽在一起了…太突然了…元叔叔是不是想找個伴侶雙修,可如今你們倆的功法簡直連邊都沾不上,雙修也沒什麽用啊……元叔叔真要雙修,小若的功法——”

“不是!我和他不是道侶。”衛廣飛快地打斷元沁,“我與他是兩情相悅,往後會相伴一生,戀人的那種。”

衛廣說得語氣篤定,又在心裏將不離不棄這四字重覆念了兩遍,像是說給元沁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元沁覺得這事挺難理解的,可惜這桌上的另外兩人都沒提出異議,他不經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還想在說點什麽,又有些底氣不足,“元叔叔比你大二十一歲。”

這話說了等於白說,元沁立馬反應過來,“元叔叔是男人。”

在道界年紀和性別根本不是問題,元沁有些語塞,又接著道,“好了,他現在也不是你的師父了,你們愛怎麽樣便怎麽樣罷,唉,要翻天了。”

元沁心大,自個兒理了一通,發現這的確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只是他喜歡的是嬌滴滴軟濃的女子,就覺得衛廣這嗜好實在太古怪了,再加上那人是元守真,更是渾身難受,元沁筷子在碗裏戳了好一會兒,攪得面前一地的米飯,又突然想起什麽,轉頭脫口問,“我看書裏那些神仙眷侶多半都要隱居避世,你呢,該不會也想和元叔叔遠走高飛罷!”

元沁這話一說,便是連衛瑄都猛然瞪大了眼睛,更別說是荀文若了,荀文若寡白著臉,捏著筷子的手指尖泛白,幾乎要拿不穩了,終是忍不住偏頭看著衛廣,待瞧見衛廣眼裏那絲遲疑和不確定,頓時就難受得不行,“哥哥?你要去哪兒?”

衛廣整整一晚上都看著元守真的眉目神游天外,哪想過這些,衛廣伸手將荀文若僵硬冰涼的指尖掰開,握在掌心裏替他暖了暖,笑了笑道,“心靜則寧,除非你同衛瑄都已經得道升仙,否則哥哥去哪裏都是掛心,在何地又有什麽分別,元沁那是話本小說看多了,哥哥同你們說,只是不想瞞著你們罷了。”

荀文若心裏好受了些,他很想問問衛廣對元守真是否真的是相知相戀的那種愛,可他卻知道問也是白問,他很早之前便明白,衛廣對元守真,即便不是伴侶那般的情愛,又與相知相戀有何分別,衛廣對元守真那份情和眷戀,又豈是普普通通的戀情二字可以比擬的,在一起與不在一起,已經沒多大分別了。

他真的只是衛廣的弟弟,能讓衛廣黯然神傷,讓衛廣憤怒生氣,讓衛廣情緒失常,又讓衛廣輕軟明快的人,從來都只有元守真。

在元守真一次次出神,一次次向他問起衛廣時,他便猜到終有一天,衛廣會說出這句話來,元守真對衛廣先動了情,他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衛廣恐怕都會想辦法摘給他,更何況是一顆根本不由人控制的心,元守真只要肯開口,衛廣便沒什麽不能給的,這幾乎是十年前便註定的,也沒什麽好難受的,他只求元守真對衛廣好,好一輩子,好一生一世。

這世上荀文若可以和任何人爭,但絕不會同元守真爭,他知道元守真對衛廣來說是什麽。

衛廣求的是元守真對他的好,有了這麽個名分,衛廣便能順理成章地將元守真綁在身邊,不離不棄相伴終身。如今衛廣願望實現了,荀文若心裏是有些開心的,因為衛廣周身那絲明快又輕軟的情緒,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

衛廣眼裏暖暖真實的笑,也很久沒出現過了。

荀文若看得錯不開眼睛,他感受著衛廣周圍莫名輕軟的氣息,似乎連心裏那一絲絲傷心和黯然都消散開了,荀文若瞟了眼旁邊正冒黑氣的衛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哥,你快看看,衛瑄要炸了。”

衛瑄瞪著眼睛,見衛廣看過來,才眨眨眼睛,軟下身體吸溜一聲將筷子上裹著的粉條吸進嘴裏,見荀文若還在笑,動了動指尖,就朝荀文若甩了朵黑火焰過去,悶悶道,“哥哥,讓我和這個合體期的怪物打上一架。”

約莫是神機營裏的兵將們武力值太低,衛瑄嫌不好玩,要來找他尋樂子了,荀文若見衛瑄黑漆漆的眼裏還真有些躍躍欲試,心裏樂了好一會兒,他兩人真要認真打起來,只怕要拆了半個京城,小打小鬧的又沒意思。

衛瑄小貓撓心的癢癢,整個人都在冒黑氣,看起來挺嚇人,“小怪物,你不敢麽?”

也不知究竟誰才是小怪物,荀文若瞧著衛瑄心癢癢又不敢在衛廣面前亂來的模樣,心裏樂翻了天,只不過他總歸比衛瑄大了一歲,愛屋及烏,又想著他這些年在衛廣身邊長大,衛瑄卻在外受苦,就想著凡事要讓這他一些,聲音都不由軟了幾分,連連告饒道,“我打不過你,不過你也別打我,你要真把我做成了人幹,以後誰還陪你玩。”

荀文若笑得眉眼彎彎,說著又給衛瑄弄了點長粉條,在筷子上裹了一圈,往衛瑄面前遞了遞,“我手藝不錯,燉的粉條比這個好吃千百倍,下次你試試。”

衛瑄奇怪的看了荀文若一眼,把粉條團接過來吸溜吸溜吃了,倒也先不提火拼的事了。

元沁吃了飯,說是要去皇宮幫忙清理些東西,讓荀文若跟著去,衛瑄一聽是要去皇宮,來了點興致,三人便結伴而行了,衛廣見荀文若跟著,倒也不怕衛瑄亂來,房間裏頓時清凈了下來,不一會兒樓子建進來稟報了些事情,見衛廣有些神思不屬,頗為奇怪的看了幾眼,倒也沒說什麽,撿著些重要的事說了,躊躇了一會兒,見衛廣不像想聊聊的樣子,又唉聲嘆氣的出去了。

房間裏徹底安靜下來。

以衛廣如今的功力,坐在這兒,便能聽到後面百米內他的臥房裏,元守真還在安睡著,能聽得到元守真清淺又綿長的呼吸,衛廣想進去看看,又覺得就這樣也不錯,元守真就在不遠的地方,他觸手可及。

元守真醒來還未睜眼,便察覺到衛廣正在床邊坐著,他畢竟比衛廣大了二十幾歲,又有些閱歷,開竅了以後在意了很多東西,想起昨夜自己的沖動之舉,難免有些難為情,再想起昨夜兩人唇齒相交吻得難舍難分的情景,臉上就慢慢熱燙了起來,這導致他連氣息都不穩當了,眼睛卻還沒睜開。

元守真眼瞼顫動得厲害,臉上的緋紅一點點往下蔓延,整個人漸漸呈現出一股不一樣的風情來。

這般模樣的元守真,衛廣還是頭一次見,衛廣瞧得稀奇,見元守真連脖子耳根都開始泛出一層薄薄的紅暈,不由心裏一動,喉嚨有些發癢,垂首便在元守真唇上咬了咬,含著元守真的唇,纏綿迤邐的吻了起來,好一會兒了才睜開眼睛,戲謔地笑了一聲,含混問,“還不肯醒來麽?師父?”

元守真臉燙得厲害,衛廣噴在他耳邊濕熱的氣息讓他有些發癢,元守真崩不住,只得睜開眼睛,見衛廣不依不饒還要追著咬他的耳朵,癢得偏了偏頭,衛廣咬得輕,酥酥麻麻的不疼,反倒是癢得厲害,元守真繃不住笑道,“小廣,你快起來,癢……”

“還敢裝睡麽?嗯?師父?”衛廣不依不饒,順著元守真臉側吻了一圈,含著元守真柔軟的耳垂咬了一會兒,一路往下蔓延,元守真心裏情潮湧動,有些艱難的動了動發軟的身體,受不住地揪了揪衛廣散落在耳側的發絲,啞著聲音喘氣道,“小廣,你……快起來……別……別叫師父。“

他這略帶告饒求饒的語氣語調,落入衛廣的耳朵裏,聽得衛廣心裏一酥一熱,連目光裏都含了一簇幽火,似乎昨晚沒起的欲和望都在這一刻高漲了起來,元守真這等全心放松,柔弱可欺,任由他為所欲為的模樣,對衛廣來說,實在太過勾人了。

衛廣心裏的火一陣燒過一陣,目光又深又暗,看得元守真渾身發顫,又有些發慌,不由低低喚了一聲,“小廣,你——”

衛廣的心狠狠的悸動起來,他瞧著元守真這般模樣,瞧著元守真躺在他床上的模樣,聽著元守真顫聲叫他名字的模樣,身體突然就炙熱滾燙了起來,身體得某處和心裏一樣,熱得發疼,來得洶湧澎湃,炙熱滾燙。

大概這般想要將元守真撕碎了化進骨髓裏的欲望,便是情愛了,衛廣在心裏笑了笑,可笑他昨晚還為如何演好一個好情人費盡心思,可不過元守真一言一語,一顰一笑,他便心動如潮不能自已了。

衛廣眼裏的火焰燒得太烈,火辣得元守真幾乎是立時,便意識到了那是什麽,元守真專心修道了二十餘年,他雖是比衛廣大些,卻還是童陽之身,道門內對此雖無要求,但元守真這些年也沒起過心思,是以他現在對這般洶湧炙熱的情潮多少有些吃驚,可是不是太快了些,外面朗日朝朝,元守真臉熱得冒煙,努力繃著神色似乎挽回點師尊的顏面,伸手推了推衛廣,“小廣,別,不能這樣——”

“嗯?”衛廣握住元守真的手腕壓向兩邊,張嘴便在元守真的仰起的喉嚨上咬吻了一口,才擡起頭來盯住元守真的眼睛,不讓他躲閃,聲音暗啞,“為什麽不能這樣,作為你的愛人,伴侶,我有權利這樣,親你,吻你——抱你,你昨晚都說了什麽。”

“不記得了?”衛廣又湊近了些問。

衛廣眼裏那簇火又濃又烈,元守真給看得心裏發酥,他現在已經沒法思考為何同樣是吻,他昨晚便能安安心心安睡一夜,現在卻心跳失衡整個人都燒了起來,他心裏卻莫名喜歡衛廣現在的模樣,想著自己昨晚被衛廣逼著發的誓,說得話,心裏只罵自己昨晚鬼迷心竅了,他卻又實在做不出賴賬那事來,見衛廣還定定看著他等著回答,再臉紅窘迫,卻還依然紅著耳根朝衛廣道,“你是我的愛人,我是你的人,從此不離不棄,相伴終生。”

“算你乖。”衛廣笑了起來,右手插入元守真有些汗濕的發間,不住摩挲,看住元守真的眼睛,一字一句重覆道,“要記住了,不離不棄,相伴終生。”

作者有話要說: 不造會不會被鎖啊,不過還沒到脖子以下,應該沒事。

☆、得償所願

對元守真與衛廣的這段關系,覺得十分突然的,顯然不止元沁一人,便是莊雲景曾看出了點貓膩,也沒想到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他二人便能互訴衷腸,立馬滾到床上去了。

對於一個常年混跡花叢的風流首富來說,這也是十分突兀不解的,莊雲景瞧著衛廣脖頸上明顯的齒痕,腦子裏不由自主飛過一些不大適宜的畫面,他十分想問問,究竟是怎麽樣的姿勢,何等激烈的戰況,才能讓那清心寡欲的道士控制不住咬上衛廣的脖子,莊雲景飛快的搖了搖頭,頗為費力地將這些出離的畫面甩出腦袋,見衛廣一臉饜足連目光都明快不少的模樣,受不了地用手裏的賬冊敲了敲桌子,翻了翻白眼道,“含蓄點行麽?閃瞎人眼了,公子你沒見子建與傾之,這兩日都呆呆木木的,明顯是受了嚴重的驚嚇。”

莊雲景在衛廣面前隨意慣了,這時候也不跟衛廣瞎掰扯些國之大道,反倒饒有興致地湊上前去,盯著衛廣脖頸上那道不容忽視的齒痕或是吻痕,促狹道,“這次可要感謝子建兄了,若不是他找了本圖冊給我,非得要我在你面前耳提面命教授一通,只怕美食當前,公子也無從下口了。”

衛廣食髓知味,折騰了一夜,如今只要略想一想元守真情動之時緊緊抱住他的模樣,便能晃了心神,更別說元守真那清冷的臉上染上的潮紅,再刻意也壓制也藏不住的悶哼,還有受不住時那些破破碎碎的告饒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到底是什麽意思,衛廣終是體會了些味道出來。

衛廣不大願意與別人說元守真,見莊雲景眼裏皆是促狹的笑意,倒真朝莊雲景笑道,“多謝雲景了。”

莊雲景道沒料到衛廣肯大大方方應下來,噎了一下,瞟見窗外閃過的白影,放棄似的扔了手裏的書冊,伸了個懶腰,起身道,“好了,明日祭祀大典,公子可別忘了。”

衛廣應了一聲,明顯心不在焉,莊雲景嗤笑,也不多言,懶洋洋一步一步晃出了書房。

莊雲景眼裏的好奇絲毫不掩,要換做他人,那目光裏的含義早讓人不自在地拔腿就跑了,但他看的是元守真,元守真並不關心那些,見莊雲景出來,只朝他略略點頭,便直接進去了。

他這般坦坦蕩蕩渾不在意的模樣,倒讓莊雲景有些不自在起來,在原地楞了好一會兒,才聳聳肩出了院子。

“小廣。”元守真常年一身白色的道袍,身長玉立,只似乎是剛剛沐浴過,頭發濕淋淋披在腦後,還滴著水。

“起來了?”衛廣起身拉過元守真,仔細看了看元守真的臉色,見沒什麽大礙才暖聲問,“身體還好麽?怎麽濕著頭發出來了,過來。”

元守真聽衛廣問他身體,不由便想起了昨晚兩人肌膚相親抵死纏綿的光景,這會兒被衛廣握著,指尖便忍不住酥酥麻麻起來,連臉上也染了些不自在的薄紅,倒也沒反駁,順從地被衛廣拉坐在椅子上。

衛廣也不說話,只掌心催動了些內力,慢慢將元守真的頭發烤幹了,元守真本想自己來,但卻覺得一縷縷發絲被衛廣握在手裏慢慢變幹,有種說不出的親密在裏邊,衛廣似乎十分喜歡碰碰他,無論是身體還是頭發什麽的,元守真也很喜歡,他渾身暖洋洋的,整個人都放松地靠在衛廣身上,閉著眼睛低聲道,“早上起來未見你,還以為你後悔了。”

衛廣失笑,到底誰才是該後悔那一個?

衛廣也不點破,只將元守真的發絲理好束起來,囑咐道,“以後不許濕著頭發出來了。”

“嗯。”衛廣的之間穿插在他的發間,碰到他得頭皮溫溫熱熱的,元首真有些不自在地拉下衛廣的手,目光卻落在衛廣的脖頸上,一看頓時往後縮了縮手,臉紅冒煙,連一截玉白的脖頸都紅了起來。

元守真伸手蓋住那塊牙印,想著昨晚的光景,心裏只道自己是為老不尊的典範了,“小廣,你身體如何了?”

元守真眼裏竟還真含了些擔憂,眉頭微微蹙著,臉色卻紅潤動人,眉宇間的清冷之氣都被趕走了

衛廣瞧得樂出了聲,順勢將元守真拉近懷裏松松攬著,將元守真的指尖圈進掌心裏,在元守真鼻尖上咬了咬,才湊到元守真耳邊,低聲調笑道,“怎麽,擔心徒兒被榨幹了麽?師父你還是擔心自己罷。”

如此下流的話,也不知衛廣是如何說出口的,元守真不自在得要死,但他身為師尊長者,實在不想落了下乘,也忙不得介意衛廣喚他什麽了,只定住想要推來衛廣身體,朝衛廣湊近了些,老神在在的笑道,“是麽?我只聽過有累死的牛,還沒聽過有耕壞的田,以我如今的修為,小廣,你覺得呢?”

衛廣目光陡然深邃了許多,連攬著元守真的手臂都炙熱了起來,箍的越來越緊,衛廣瞟見元守真通紅了的耳根,目光又暗了暗,陡然將元守真打橫抱起來,架在了書桌上,袖風劃過,掃落了一地的筆墨紙硯。

衛廣將元守真架在了桌子上,立在元守真兩腿之間,湊到元守真唇前,鼻息相觸,聲音低沈暗啞,“是麽?徒兒還真沒聽過,徒兒的修為雖比不得師父,但也不是那般沒用的。”

元守真本就是外強中幹,給衛廣抱起來以後早就破了功,筆墨紙硯落地的聲音也聽的他心裏晃晃蕩蕩的,唇上溫熱的鼻息讓他心跳驟然快了起來,元守真失了神志,再裝不了大神,只氣息不穩地推了推衛廣,瞥了眼大開的門,心就慌了起來,“小廣,你——”

衛廣見元守真有些驚慌失措的模樣,心裏愛得很,他顧及元守真的身體,雖是心裏有那等禽獸的想法,倒也沒想把他怎麽樣,不過是愛元守真這般緊緊摟著他的模樣,才想嚇嚇他罷了。

衛廣倒也沒放過這等好機會,壓著元守真就強行吻了一通。

元守真這些年修為雖是退步了,但還高出衛廣不知幾凡,只他並不想同衛廣動手,便是連平常的切磋也不想,也下意識再不肯用這一身靈力傷了衛廣,是以掙紮了兩下,見衛廣不肯放開他,倒也隨他去了。

兩人唇舌又糾纏了一番,纏纏綿綿吻得難分難舍,衛廣只恨不得現在就將元守真吞下肚裏,只實在舍不得再折騰元守真的身體,才戀戀不舍地啄吻了幾下,方才了元守真。

衛廣身體漲得發疼,默念了好一會兒清凈經才稍微平覆了些,將元守真按來懷裏,啞著聲音道,“晚上再收拾你。”

元守真眸光紅潤,唇上一陣刺痛,他整個人都貼在衛廣懷裏,衛廣低沈的笑聲直直傳入他的耳朵裏,震得他耳膜發脹,衛廣似乎是吸幹了他胸腔裏的氣,他腦袋暈得很,說話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小廣,你快放我下來。”

衛廣得勝一籌,正抱著元守真起膩,忽地聽得咣當的一聲,心裏只道自己當真是色字當頭,被沖昏了腦袋,連門都沒關,就色令智昏起來了。

衛廣略平覆了下情緒,伸手勾了件外袍,將元守真從頭到腳蓋了起來,轉身朝呆立在門口的樓子建道,“子建你等一下,我先把他送回房。”

衛廣本意只是不想讓別人看見元守真這般模樣,只他這作為看在樓子建眼裏,就不是那個味了,樓子建磕磕顫顫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沒被門欄絆了個踉蹌,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連連擺手道,“無礙無礙……”

“公子……該小心點才是,這大白天的……”辦事不關門,這是欺負他們這些即沒內修又沒內功的普通人麽?難怪方才旻風那小子跑得那麽快。

“公子你不若……歇息一天,不是什麽大事。”樓子建又往後退了幾步,讓開衛廣,目光瞟見散了一地的筆墨文書,老臉又是一熱,書房重地,讓他現在進去說新帝登基,供天祭祀這等嚴肅又莊重的大事,方才沖擊太大,開口略難。

“是麽?”衛廣只覺脖頸上又是一痛,手臂一緊才沒悶哼出聲,看向樓子建笑道,“若不是什麽大事,勞煩子建代為處理了。”

衛廣說完,也沒走正門,只抱著元守真提氣便飛了起來,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院墻邊上了。

樓子建:“……”

“師父?”衛廣被元守真咬得又疼又癢,伸手在元守真腰間捏了一下,軟聲哄道,“守真?快放開,你要咬死我麽?”

元守真這三字起的時候就含著佛緣道法,他師兄師父都說這名字起得幹凈之極,卻沒想給衛廣這般念出來,卻像是在舌尖饒了幾回,竟是些纏綿迤邐的味道,元守真今日總算明白肉麻是什麽意思了。

元守真松了口,掙紮了兩下,“你快放我下來,這成何體統。”

元守真也頗沒底氣,體統又不關他的事,只是他往後必然要和衛廣的那些屬下見面,現在衛廣這般幹脆利落地摟著他就跑了,實在不是什麽好印象。

衛廣渾不在意,瞧著眼下穿行而過的春日景色,若有所感,低頭在元守真額頭上親了親,低聲笑道,“別動,我帶你看看。”

真要打起來,三個衛廣也比不過元守真,但要比起輕功,除非元守真渡劫成功,能騰雲駕霧,否則元守真便是禦劍飛行,也是比不過衛廣的。

衛廣攬著元守真騰入雲端,這時候正值晨光初曉,風光霽月,離那日宮變已經過去四月有餘,整個京城都安平和樂起來,衛廣摟著元守真穿過林間疊翠,穿過層疊遞進的王宮大殿,穿過祥和平樂的村莊鄉舍,繞著整個京城盛景繞了一圈,最後落在逐漸喧囂繁華的街道之上,衛廣低頭看向元守真,目光灼灼,語調低沈篤定,“師父你看,我必定能讓這天下都如中京一般,太平盛世,和樂安康,你可信我……信我不是什麽天煞魔星麽?”

作者有話要說: 省略號君,哈哈哈, 頭一次被催更,怎麽說,驚喜了,昨天七夕,本來想更新的,結果家裏停電,就沒更,明天後天都會更新,放心吧,只要大家喜歡,我就多多碼字更新,能更多少更多少【碼出一萬字,也更一萬字】謝謝大家的留言撒花,長發君,雖然我有點惆悵,但還是告訴你,你真相了。

照月,吃是吃了,只是脖子以下不能寫,我只能在腦子裏yy一下了。

=w?=,其實我很擅長脖子底下,可是現在英雄無用武之地,舒音,別笑,我說的是真的。

晉江的和諧詞匯很多【蛤、蟆,黃、花大閨女,毒,藥,還有各種都是口口,不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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