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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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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忙了一天, 蘇好一沾床就睡過去, 本想周日好好睡個懶覺,卻一大早接到張嫻的電話,喊她去公司一趟。

蘇好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問道:“張嫻姐, 發生什麽事了?”

“你過來就知道了。”張嫻語氣還是像之前那樣嚴肅, 聽不出情緒, 蘇好只得應了, 說實話昨天一個人忙到那麽晚, 她是有點累的, 也有點小抱怨,但是數據最後是她算出來的,由她整理,看起來又沒什麽錯。

今天還霸占她休息時間,喊她去公司。蘇好在床邊坐了一會兒, 心緒定了,才下了床,本來打算做小籠包,現在也沒時間了。

蘇好洗漱完, 匆匆地吃了點面包,提著小包就趕去公司。

昨天周六還算有些人,今日周日卻更清凈了, 大堂裏只有保潔員在搞衛生, 地面一片光滑, 待客區也是什麽都收拾好了。蘇好進了電梯,直達十六樓。

十六樓也很安靜,只有財務室的門開著,百葉窗也開著,一眼就看到財務室裏有人影。

陳玉站在保險櫃前,低著頭沒說話。張嫻抱著手臂站在一旁,陸米米轉著椅子,事不關己的樣子。

蘇好一進去。

張嫻就點了她:“過來。”

蘇好走上前。

一個錢盒子裏的現金翻了出來,周五拿出去一部分了,現在剩下不到六萬。張嫻點著裏面的錢說:“少了六張。”

接著她看向陳玉,陳玉低著頭,喃喃地說:“我昨天沒動,最後一次動是周五下班前,想著周一把它們存了。”

蘇好擰眉。

心裏有不祥的預感。

陸米米放下指甲鉗,站起來,直接問:“蘇好,你昨天沒有動?”

果然,這是沖著她來了。

除了陳玉,張嫻跟陸米米兩個人都直直地看著蘇好,她們知道,昨天蘇好下班前肯定有把支票放進保險櫃裏。

蘇好是最後一個動這個保險櫃的人,且還是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蘇好掃一眼那錢,說:“我沒動。”

“你說沒動?就沒動啊?”陸米米立馬反問。

蘇好沈默。

張嫻敲了敲桌子:“既然如此,這損失你們兩個承擔。”

蘇好擰眉,“我不同意。”

“你既然做這份工作,就要承擔責任。”張嫻盯著蘇好,語氣也不客氣。陳玉這邊承認自己錯了,也願意承擔,這兩天采購部采購花錢的地方多,加上一些報銷用了現金,進進出出的,難免會出錯,這蘇好倒好,還不同意。

陸米米挑眉:“你不同意還有什麽辦法來著?你能找回那六百嗎?”

賬本昨天精細對過了,錢也都對了。怎麽找,蘇好一口氣堵著,她擡眼,掃到了一旁的監控,說:“監控,看監控。”

“看監控你昨天就沒碰保險櫃了?看監控你周五不是跟陳玉一起理賬的?”陸米米咄咄逼人,張嫻沒喝訴陸米米,因為陸米米在某種程度是對的,也才六百而已,兩個人分擔分擔就沒了。看監控也只是驚動上面的人。

蘇好卻搖頭:“看監控,我沒做錯的,我不承擔。”

她們這個明顯混淆視聽,陳玉是這件事情的主要負責人,她必須要承擔責任,蘇好是輔助的,是也應該負責任,但是昨天最後離開且最後一個動保險櫃的人是蘇好,如果這錢賠了,蘇好就成了主要擔責人了。

以後若是發生什麽事情,陳玉一定拿這個事情來說她,或者再出現同樣的問題,都會把責任第一件事推到她身上。反正蘇好有先例了。

“蘇好!”張嫻覺著她有點頑固不冥。

陸米米呵了一聲:“出不起就直說嘛,我幫你出好了。”

“我不是出不起。”蘇好拿起手機,翻找曾總的電話,翻找後,她看向張嫻,“張嫻姐,你覺得我打還是你打?”

張嫻沈默地看著她,幾秒後,她轉過去,去拿手機。

最後看蘇好的那一眼,不是很友好。

五分鐘後,張嫻掛了電話,走了回來,說:“曾總等下過來開權限。”

公司的監控只有曾總以上的職位才能動。

蘇好松一口氣,她靠在桌子上,低頭去看流水賬本。如果看監控找不到任何痕跡,那麽這筆錢難道真是交易的時候多出去的?

要麽就是賬弄錯了,但兩個人都沒發現。

二十分鐘後,沈悶壓抑的辦公室裏聽到了走廊的腳步聲,四個人齊齊擡頭,就看到高大的男人俊帥的男人嘴裏叼著煙走了進來,狹長的眼眸輕描淡寫地掃她們幾眼,在蘇好的臉上停留多了幾秒。

後拿下煙,挪過一個一次性的杯子彈了彈煙灰,問道:“看什麽時候的監控?給個時間。”

男人氣勢強,語調直接。

幾個人才猛然回神,誰都想不到來的人竟然是周揚,張嫻忍不住看蘇好一眼,一股氣憋在心裏。

但又不得不忍著:“周總,怎麽勞煩你了?”

“不勞煩,順路。”周揚挪過一旁的平板,點開了一個系統。

張嫻不得已,回頭掃一眼蘇好,最後點了陳玉,陳玉看到周揚來,整個人已經僵住了,她沒離周揚那麽近接觸過,太緊張了,加上心情不好,看起來十分可憐,像是被人欺負過一樣,很容易引起人的憐惜心。

陸米米在不遠處,看著,哼了一聲。

周揚等半天,沒等到,語氣輕而涼:“說話。”

陳玉哆嗦了幾下。

蘇好開口了,“周四到今天的。”

周揚掀起眼眸,看她一眼。

隨後他又掃一眼其餘的人,沒說話,點了時間,解鎖時間也需要他的指紋,解開後,周揚把畫面拉到最清晰,扔在桌子上,說:“看完了直接退出去就行了,張嫻等會兒過來跟我報告結果。”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走到門口,他突然轉身,挑眉,指尖點了點門板道:“昨天下班,蘇好沒有碰過現金,因為我當時就在現場。”

財務室裏的三個人楞怔,接著三個人意味不明地齊刷刷地看向蘇好,陸米米的眼神跟針刺似的。

蘇好極其鎮定,解釋:“周總昨天回來辦事,看我下班晚了,過來問候了一聲。”

陸米米:“哦?”

隨後看蘇好這素面朝天,也就不懷疑了。

陳玉卻有些羨慕,她加班也很多次,怎麽就沒被問候過。

張嫻則有些訝異,周揚竟然會為蘇好說話,突然,她捏著平板的手有些沈重。

接著,幾個人查看了昨天的監控,雖然四個人都有來公司,但是只有蘇好一個碰過保險櫃。而有了周揚那句話,再加上監控只看到蘇好放東西進去,沒有拿東西出來,那麽蘇好算洗脫昨天的嫌疑了。

蘇好松了一口氣。

堅持看監控是對的。

陳玉等人臉色卻不怎麽好,都默不作聲,張嫻翻到周五的監控,一整天下來,保險櫃開過三次。

兩次都是陳玉,一次是陳玉跟蘇好。

是最後一次,但是蘇好只是負責把盒子蓋上,陳玉彎腰放盒子,這當中有一次開的時間最久。

盒子也有點亂,進出的人也多。采購部跟營銷部都來過兩次,畫面是很清晰,但是也看不出什麽。

因為盒子一直沒怎麽打開過。

也沒看到有別的人碰。

張嫻劃走這個監控視頻,準備回到周四,蘇好卻突然說:“等一下。”

張嫻的手一頓,看向蘇好。

蘇好指著下午四點三十分鐘二十秒的位置,說:“這裏,陳玉拿錢拿了兩次。”

陳玉楞怔:“你在說什麽?”

張嫻看陳玉一眼,拉回了那個監控,當時是采購部的巧箐過來取錢,站在前面還撥弄著桌子上的小公仔。

陳玉拿了錢後,接了一個電話,回頭又拿了一次,其實這樣看好像是錢不夠,再加點,但是仔細看,就看出陳玉手裏的錢第一次拿的已經夠了...

一時間,幾個人都沒說話。

陳玉呆了呆。

她自己都忘記這個事情了。

陸米米恨鐵不成鋼,狠狠地道:“都叫你拿錢的時候看好了看好了,你還接什麽電話!你思緒一直飄著,能辦好事情嗎?”

陳玉淚眼朦朧。

“我....我....”

張嫻撂下平板,“你自己去討回那錢,討不回就自己承擔。”

蘇好見沒自己事情了,撈起桌子上的小包,說:“那我先走了。”

說完,她直接出門,也不多話,也不等她們回應,進了電梯,手機滴滴響起來,她拿出手機一看。

蘇茜:好好,今天休假對嗎?來家裏,你跟周揚的車回來。

蘇茜:一定要來,我最近學了一樣新菜,給你試試。

蘇好正準備回,微信滴滴又響了,是周揚,她點進去一看。

周揚:怎麽?要走了?

周揚:在樓下等我,別我幫了你,一句話不吭,你也是厲害。

蘇好:謝謝。

周揚:你這人過分了啊。

蘇好:......

也不知道誰過分,蘇好抵達一樓了,她走出電梯,外面陽光燦爛,蘇好往前走了幾步,後想了想。

最後決定還是等等他。

門外就停著周揚的車。

手機這時再次響起,蘇好點開一看。

竟是張嫻發來的。

張嫻:蘇好,不好意思,今日這個事情是我考慮不周。

看到這信息,蘇好不知怎麽回,最後她沒回。

又過了五分鐘後,電梯門再次打開,周揚從電梯裏出來,看她在,唇角一勾,車鑰匙按了下,說:“先上車。”

蘇好從椅子上起來,走過去,周揚依然順手開了副駕駛的門,蘇好只能上副駕駛,周揚繞過去開車。

蘇好拉好安全帶。

男人緊跟著上車,舌尖哢嚓著似乎吃著薄荷糖,扣好安全帶後,車子啟動。

開出大路,兩邊樹蔭遮日。周揚指尖在方向盤上敲了敲,想起昨晚的事兒,他下顎緊了緊:“你昨晚睡了?”

蘇好看他一眼,嗯了一聲。

周揚:“.....撒謊也不打草稿,那是誰給李繡點讚?”

蘇好又看他一眼,男人舌尖不知道是不是抵著什麽,臉頰微抵出來,從這個角度看去,有點兒吊兒郎當,壞壞的感覺。蘇好支著窗戶,語氣平靜:“你為什麽要為難你自己?”

“明知道我是故意不回的。”蘇好說時,收回了視線,直白地說。

哢嚓——

薄荷糖全碎了。

周揚冷冷地掃蘇好一眼,他從沒這麽難堪過,幾秒後,他氣笑,“你倒是理直氣壯啊。”

“我的追求那麽讓你不得勁嗎?”他不信。

蘇好又看他一眼。

應了聲。

“是。”

油門一加,車子直接飈了出去,速度還挺快。蘇好下意識地拉了安全帶,周揚瞇眼,說實話,他最討厭女人陰陽怪氣,蘇好倒也占了這點。他揉了下唇角,紅路燈的地方,剎停,接著,他拿起一旁的煙。

勾著唇角點燃了。

蘇好感覺他生氣了。

心想,自尊心傷得太重了?

她低聲道:“要不,你趁早放棄?”

“其實我們更適合當朋友。”蘇好勸道。

周揚咬著煙,嘴巴動了一下,下一秒他瞇眼笑:“哦?都你說了算?”

“你怎麽不正視一下我是不是喜歡你?”周揚吹出煙圈,語調冷了些,但是越冷,他越是從容。

蘇好點頭,很敷衍:“你表現得很明顯了。”

周揚卻突然俯身過來,帶著煙味跟一絲漫不經心,要笑不笑地看著她。蘇好立馬往後躲,眉心擰著,神情自然,眉心卻冷意連連,還真別說,她這張臉露出這種這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甚至有點批判的表情。

有點兒清高的感覺,這恰好,也是周揚最不好的那種,他慣來都是喜歡主動點的,能玩點的,放得開點的,最重要得拎得清形勢的,別擺譜的。

可是...

此時她這個表情。

周揚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耳朵。

下一秒,手被她用力打掉,蘇好:“你若再這樣,我就下車。”

“你的溫柔呢?”他手背有些麻,低聲問道。

那晚在酒店發燒的人那姿態,仿佛不是她似的。

蘇好冷笑,“你配嗎?”

周揚一頓,臉色陰沈。他正想說什麽,綠燈亮了,他收回手,坐直身子,修長的手指夾著煙轉動著方向盤,轉了一圈後,才挪回來,咬住。一路開往本家,蘇好在快抵達的時候,輕聲說:“謝謝你早上替我說話。”

這聲音仿佛又恢覆了之前那種溫柔,勾人心弦。

蘇好說完,一把拉開車門,直接下車,提著小包,頭也不回地走向大敞的鐵門,跟避著洪水猛獸一樣。

周揚看著關上的副駕駛門,靠在駕駛位上,又去摸煙,這次卻沒有點燃,他一只手推開車門,長腿放下來,抵在地上,神情晦澀。

他不是傻子。

蘇好如今的心思確實不放在他身上,這兩天已經發現了。

若是她有半點心思放在他身上,今時今日他就不會那麽狼狽了。

手機在此時響起來,這次卻是李姑姑來電。周揚挑眉,看了幾眼,接了起來,嗓音帶笑,調侃:“今日吹什麽風?李姑姑給我打電話。”

“找你討草莓錢,你媽偷摘了有一卡車了吧。”那頭,女人爽朗的聲音傳來。

“一卡車,李姑姑你確定?不是只有一小籃子嗎?”

“周揚你別跟我貧,用這個草莓,我來跟你討個人情。”李姑姑是真無事不登三寶殿,周揚低笑一聲,“您說。”

“過幾天李繡生日,你怎麽也得來一趟,我不管你們年輕人怎麽樣,可是就滿足她這一次,也不枉費她追著你跑那麽久。”

周揚聽罷,只無聲地笑了笑。

幾秒後說:“果然是大事啊。”

“來不來?男人不要那麽扭捏。”李姑姑也是個狠人,掐蛇掐七寸。

“不...”話沒說完,本家落地窗印出了一道人影,纖細背影,她墊腳正在接蘇茜遞給她的窗簾勾子。

頭發紮起來,眉眼溫柔。

可剛剛在他面前,卻冷得很。周揚瞇了瞇眼,低頭改口道:“好,我聽李姑姑的。”

“就是嘛,早就應該如此了。”說完,那頭掛了電話。

周揚握著手機,接著離開了駕駛位,用力地甩上門,轉身走向本家門口,直接進屋,在玄關處換鞋時。

客廳裏傳來了說話聲。

蘇茜低頭問蘇好:“好好,我記得高二有一個男生追你,叫什麽..叫林塘的,是嗎?”

“也不是追吧,我們本來是同桌。”

“什麽同桌啊,你媽媽都跟我說了,往你書包裏塞匿名情書呢,後來你得知他喜歡你,你對他又沒意思,你就離他遠遠的對嗎?”

蘇好:“嗯。”

“你這個性子啊,以後就不能這麽任性啊,如果在公司上班有人追你,也是可以考慮一下的嘛,別把人推得遠遠的,另外,沈赫確實挺好的,你還是多考慮沈赫吧,還跟沈赫聯系嗎?”

“聯系的。”

“那也好,如果真的兩個人有機會,那些後來追你的男人,你都離得遠遠的吧!實在不行把沈赫搬出來,堵他們的嘴。”蘇茜為了蘇好好,可真是操碎了心。

蘇好笑笑:“嗯,其餘追我的人我都離得遠遠的。”

玄關處,男人隱在陰影裏,一句話不吭,幾秒後,他才換了鞋子,放下車鑰匙,走進去,解著領口紐扣,走過去酒櫃,倒了一杯酒,又拉開抽屜,夾了一塊冰放進去,倚在酒櫃上,一身懶散。

蘇茜這才看到他。

“在外面打那麽久電話?誰打的。”

周揚看過來,舌尖抵著冰塊,“你說呢?”

“不,你別跟我說,我沒你這麽花心的兒子。”蘇茜擺手,隨後借著蘇好的手下來,接著她拉著蘇好道:“走,我們去弄吃的,差不多該做午飯了。”

“好。”蘇好跟著,兩個人從周揚跟前走過,蘇好一個眼神都沒給周揚,周揚又抿了一口酒,眼眸落在她那張側臉上。

過了一會兒,酒杯哐地一聲放在桌子上。

周揚轉身上樓。

蘇茜說的這道菜,蘇好會做,是菠蘿炒肉,菠蘿切片,肉也切片腌制一會兒,等差不多了,就可以下鍋炒。

要用快火,炒出來後,菠蘿很脆,肉也很嫩。

蘇好在一旁捧場地誇。

蘇茜蠻得意的,又撈了青菜,說:“這個菜,今天蘇好來炒。”

蘇好應了。

不一會兒,做好後,保姆去喊周揚下來吃飯。蘇好端著菜出去,男人恰好下來,且直接來到餐廳,一把拉開椅子,眼眸很逼人地看著蘇好,蘇好很淡定,放下菜,進廚房再幫忙。

蘇茜跟在身後,也看到了。

她擰了擰眉,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三個人吃飯,蘇茜裝了一個保溫盒,叫司機等會兒送去給周爸。集團這段時間又一堆事兒,周爸常常得待在集團裏。

吃過午飯後。

蘇茜提議下象棋,非要蘇好跟周揚下,蘇好以前是挺會玩這個的,這些年不玩都快忘光了。

周揚坐在沙發上,咬著煙,長腿伸著,一臉狂傲。

“不敢玩?”

蘇好擡頭。

沒應戰。

結果反而是蘇茜應戰,“怎麽不敢玩?蘇好玩得可好了,來蘇好,跟他打,贏了今晚我給你做檸檬雞爪。”

說著,拉著蘇好過來,蘇好簡直是被趕鴨子上架,低頭看著棋盤。

將軍。

車。

兵。

蘇好開始走。

周揚夾著煙,搭在茶幾上,也看著。發現她竟然還挺會,就是她手指纖細,白皙,握棋的時候。

太過明顯。

晃得人無法專心。

蘇茜看蘇好下得不錯,一臉美色,起身去切水果。

蘇好的兵被周揚吃了,楞怔了下。想去挪一下位置,男人的手也跟著伸過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指,指腹輕佻摩擦,看著這手指,他想放進嘴裏。蘇好擡頭,對上男人狹長的眼眸,周揚挑眉,“抱歉,錯手。”

蘇好卻用力地扯了回來。

她端起一旁的水,灑在他的西褲上,也說:“抱歉,錯手。”

周揚低頭看一眼。

氣笑了。

這時,蘇好的手機響了,來電是沈赫,周揚掃過去一眼,看到了,他沈默地看著。蘇好也看過去,她眉目瞬間溫柔很多,她拿起手機,起身,走過去客廳接,周揚坐在原地,捏著車,幾秒後。

扔回了棋盤上,整個人往後靠,嘴裏咬著煙,斜斜地咬著。

蘇茜切好了水果出來,看了周揚一眼,隨後走過去,叉了一塊哈密瓜塞進蘇好的嘴裏。

手機有聲音傳來。

蘇茜聽得出是沈赫的聲音,她立即不再打擾。轉身回來,看到陽光灑落在周揚那張菱角分明的臉上。

他沒什麽表情。

但是身為母親,怎麽會不知道這個人心情如何。她走過去,悄悄地彎腰,故意在周揚的耳邊說:“你別是喜歡蘇好了吧?”

“別喜歡,你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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