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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狀元歸來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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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越秀宮的蘭貴人昨兒個晨間犯惡心,吐了。我看八成是有了。”小香悄聲說道。

“我看也是,蘭貴人要是能生個皇子,那就母憑子貴了,說不準就封妃了。”小夏點點頭。

“切!生男生女這可說不準,沒準兒,是個小公主呢!這深宮內院的,孩子能平安生下來,那都是祖上積德了。”小秋老練的分析著。

“誰在外面呢?”婉妃依著貴妃榻懶懶道。

初雲放下手中的活計輕聲道:“婢子出去看看,誰在嚼舌根擾了娘娘的清凈。”說罷,出了門徑直朝窗邊走去。

“你們幾個不好好幹活,躲在這兒嚼什麽舌根?”初雲眉頭微皺,這些個小丫頭,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你來說,剛剛你們都在說什麽?”初雲隨手指了個就近的小宮女。

小夏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低聲哭道:“初雲姐姐,我們,我們在猜測越秀宮的那位怕是有了。”

“你這婢子,我一沒打你,二沒罰你,哭什麽!都趕緊收拾了好好幹活。想要腦袋長得牢靠些,就管好自己的嘴巴。”說罷,就頭也不回的往裏間走去。

初雲進屋在婉妃耳邊悄聲回稟了。

婉妃漫不經心的捏著一粒葡萄:“挑個機靈點的婢子再去打探打探,若是屬實,咱們再做打算。”

蘭貴人怎麽也算是太後娘家的人,只要這孩子一生肯定是要封妃的,若是運氣好,能一舉得男,只怕以後想要爭那個位置都有可能。都道是皇帝愛長子,百姓疼幺兒。可是誰又說了這皇上不能疼幺兒呢?只看看皇上當初多喜歡福兒便知道了。

皇上正值盛年,以前有太子便罷了,現在太子去了,新太子又遲遲未立,這皇子們免不了兄弟鬩墻去爭,若是過了,只怕就惹得皇上厭棄了。當然,若是沒有皇長孫,婉妃是斷不會有這番猜測的。

瑞華宮,琉珠輕聲的在孝嫻皇後耳邊稟道:“彰秀宮的那位已經知道了。”

孝嫻皇後微微一笑:“稍安勿躁,咱們看戲就是了。”

翌日,蘭貴人與欣貴人正正在禦花園散步,就見著個丫頭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惠兒忙伸手想去攔住她,哪知她丫頭力大,將惠兒撞倒了不說,還直接將並肩走過來的兩位貴人也撞翻了,惠兒起身揉了揉腰正準備教訓她,冷不防一條狼狗沖了過來,咬住那婢子不放,蘭貴人與欣貴人被撞倒在地,還沒來的及爬起來,就瞧見那狗直接撲到那婢子身上連撕帶咬的,嚇得抱作一團,驚叫連連。眼瞅著沒幾下,那婢子就咽了氣,蘭貴人與欣貴人嚇得身子直發抖。

“主子…”惠捂著嘴哭喊道.

血,殷紅的血染紅了她的裙角:“孩子,我的孩子…”

那狗聞到血腥味直往她跟前湊,禦林軍趕到忙上前攔住它,另一人趁機抓住了它頸上的項圈,套上繩索.宮人們這才敢上前將兩位貴人扶回了宮.

武承帝剛下朝進了南書房,便聽小安子急沖沖的來稟報,越秀宮的兩位貴人被撞了,蘭貴人小產.他翻奏折的手頓了頓:“皇後怎麽說?”

“回陛下,那撞倒二位貴人的婢女是浣衣局的小宮女,人已經被破風咬死了。”魏公公小心翼翼的稟道。

“破風,此事為何又牽扯到破風?它不是有人專門照料著嗎?居然有人敢把註意打到它身上?”武承帝怒道。

魏公公戰戰兢兢的稟道:“破風今日有些不正常,心性大變,見人就咬。”

“著人去查,看是誰做的手腳,查出,嚴懲不貸。”武承帝冷冷道。

“是,奴才這就去辦。”說罷,起身告辭。

瑞華宮中,辛姑低聲問道:“娘娘,這次我們已經拿到了證據,怎麽還輕易的放了她呢?”

孝嫻皇後冷冷的笑道:“這次,雖然是有證據,可是蘭貴人孩子已經沒了,那宮女已死,就是死無對證。只要她咬緊了不認,誰又能奈何她。到時候,皇上雖怒也就頂多會給她降個位份,禁個足。他們母子害的我兒死的不明不白,本宮定要他們母子血債血償。今兒,本宮就先在皇上心裏給他種上一粒不滿的種子,有朝一日,這不滿生根發芽,她就在無回天之力!”

“娘娘高明,奴婢不及。”辛姑讚道。

六月十八,正是放榜之日。皇榜前圍的是裏三層外三層。小驊體瘦個矮好容易才擠了進去,順著下面往上找:“哎,這位大哥,胳膊挪一挪,擋住了。”

“小驊,找到沒?”陸邵恒一身幹凈的青色長衫,長身玉立,在人群中很是打眼。

“公子,等一會兒,我還在找。”小驊弓著身子,扯著嗓子喊道,人又往前擠了擠。

陸邵恒的臉色沈了下來:莫不是沒有考中,這次的題,他自問答得都不錯,殿前問答,也很是出彩,皇上還親口讚了他,怎會不在榜單上呢?

他正思付著,只聽的小驊興奮的高喊著:“公子,中了,中了!”

旁邊的人都一臉好奇的看著他,陸邵恒此刻更是心急,不知道中了個啥。

“狀元,公子,您中了狀元!”小驊擠出來興奮道:“趕緊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爺,夫人去。”

陸邵恒一時還沒回過神來,小驊拉著他便往家裏趕。

翌日,禮部官員手捧聖召至陸家,陸顯夫婦喜不自勝,陸邵恒穿了一身得體的衣裳隨之進宮。

承德殿上,武承帝傳臚唱名,欽點前三甲及一眾進士後,加蓋璽印。狀元陸邵恒便領著一眾進士叩謝皇恩出承德殿,過左門,經端陽門打馬游街榮歸故裏。

彰秀宮,辛姑輕輕地給婉妃錘著肩,不緊不慢道:“今年的前三甲啊,聽說都是青年才俊。”

張月婉抿唇一笑:“可惜啊,涵兒已經出嫁了,不然的話,本宮倒是要給她挑個好夫婿。”

辛姑想了想,猶豫了片刻道:“娘娘,今年,這狀元郎倒是個熟人。”

“熟人?”婉妃笑著放下團扇,一時來了興致:“可是張家旁支的親戚?”

“也算是吧。”辛姑的手頓了頓。

張月婉搖著團扇輕笑著:“辛姑今兒是有心事嗎?話說一半留一半的,讓人聽了就著急。”

辛姑的手停了下來,低頭側身跪在地上:“是奴婢多嘴,娘娘便只當什麽也沒聽過吧。”

張月婉輕輕地拉起她:“你跟了本宮這麽多年,本宮是什麽性子,你還不明白嗎?有什麽便說罷,有什麽是本宮不敢聽的”

“小姐,狀元郎不是別人,正是陸三公子。”辛姑猶豫再三還是人忍不住說了出來:紙包不住火,告訴小姐了,她有個心理準備,日後若是相見也不至露破綻。

“哪個陸三公子?”張月婉傾身問道,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小姐,是臨西陸家。”辛姑緊緊握住她的手,眼中淚光閃閃。

她的嘴角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一句話,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良久,她拭了拭眼角的淚,勉強一笑:“他,可還好?”

“陸公子他還是和從前一樣,就是人清瘦了些。那日奴婢無意中看見陸公子,就暗中打聽了。陸家現在又搬回允安了,在東郊。”

頓了頓,辛姑抹著眼淚說:“奴婢聽說,瑞華宮那邊,好像是說聖上有意賜婚。”

“表哥他還沒娶妻嗎?”她的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娘娘切莫如此了,若是讓有心人傳到陛下耳中,這可是大不敬的死罪。”辛姑環顧了一下四周,擔心道。

“娘娘,過去的都過去,娘娘也該放下了。如今,娘娘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二皇子和涵公主想想。”辛姑勸道。

夜半,午夜夢回,她又夢見了他:外祖母生辰,他一身天青色暗花錦袍在湖邊散步,她葵水來了,染了裙子,無措的躲在假山旁。眼瞧著他走過來,她無處可躲,憋屈的淚光閃閃直想哭。他微微一笑,緩解了她的緊張。瞧她總是不自覺的往石頭邊靠,他終於發現了她的小秘密。她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了進去,她以為,他會掉頭就走,不再理她。他卻解了披風,輕輕地幫她系上。她只知道自己的臉直發燙,卻不敢擡頭看他。

畫面一轉,她已是他的未婚妻,陸家世代詩書傳家,他對她一向以禮相待,從不曾逾矩。她笑著罵他書呆子,她以為他會笑笑就完了,哪知,他一把將她拉入懷裏,低頭便吻住了她。她躲在他懷裏羞得不能自抑。他看著她笑了,除了一如往常的溫柔,又仿佛多了點別的東西。她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很幸福。突然,她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她嚇得緊緊抱住他。他低頭在她的耳畔低語:“婉兒,別怕,有我在。”她的心不子覺得放松下來,剛一擡頭,就看見武承帝站在不遠處,冷笑著看著他們:“賤人,朕要將你們滿門抄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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