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維亭眉峰扯了扯，“哦，見誰了？”

“沒看清楚，一身黑、棒球帽，光沖那身打扮看著就不像是好貨色。唐總，我們都是過來人，您說如此偷偷摸摸的裝扮能是什麽走正道的人？”

“喲。”男人笑，“我一直以為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倒是我看錯了。怎麽，現在知道走正道的好處了？”

“嗯嗯，知道、上女人不需要戴套了，真爽。”

以前在道上混，難免會做一些缺德事，倒是不怕死，就怕生兒子沒屁眼，生女兒沒奶子，身邊也沒個像樣的女人，都是一些玩的。

唐維亭笑，“真是狗不了吃屎，你也就這點出息，只會在女人身上找樂子。”

“那是那是，我哪裏能跟您比，能文能武、能黑能白。我要女人還得想著法子釣，您要女人只要站著不動，她們就撲上來了。不能比、不能比！”

唐維亭皺眉，他要女人真只要站著不動就可以了麽？

明明也有例外。

他下意識往廚房方向瞟，就見裏面的女人正忙著，心裏瞬間充盈上一股子幸福安逸感。

好吧，他很高興她是那個“例外”。

“唐總，您還在聽麽？”

“嗯，在聽。”唐維亭立刻回神過來。

“那我還需要繼續盯下去麽？”

“撤了吧！”男人意有所指道“這個許心慈我會親自處理，不然她總是小動作頻繁，讓人煩。”

“得嘞！您親自處理肯定立馬解決。”那邊的人開始拍馬屁。

唐維亭笑，“直接說人話吧，今兒嘴這麽甜到底想幹嘛？”

“唐總，我可好久沒休假了。既然那個許心慈不需要我盯著了，那我想去馬爾代夫玩段時間，可以麽？”

唐維亭直接爆粗，“媽的，那時候讓你們洗白，一個個都跟老子鬧，恨不得跟老子老死不相往來。現在倒好，一個個結婚的結婚、當爸的當爸，活的都比老子滋潤多了。”

“唐總，您可別這麽說。您身邊不是一直有個極品麽？沒人能比得上您。”

說到這個唐維亭就來氣，雖是極品，但又不能真吃，只能看著嘴饞，“給老子滾，想去就去。”

說完，他直接“啪”地掛斷電話——

陸繁星聽到聲響從廚房出來，皺眉，“怎麽生氣了？”

“哦，沒什麽。”唐維亭一秒變笑，“就跟小崽子隨便聊聊，快做好了麽？”

“沒有，還有一會兒，你很著急？”陸繁星指了指廚房裏的冰箱，“裏面可能有吃的，你去找找、先墊墊肚子。”

唐維亭特別喜歡她“人妻”的一面，只是卻是別人的妻，“哦，不是、我想還要等一會兒的話，我先出去見個人，很快就回來。”

“可以啊，你去吧！”

“嗯，好——”

唐維亭拿上車鑰匙才走兩步又轉身，問“需要我從外面帶什麽東西回來麽？”

“呃，東西？”陸繁星眸光微亮，“帶點酒吧，那種老白酒。”

唐維亭想怎麽又是那種酒，又苦又難喝，就跟直接拿酒精兌的一樣——

四年中，她卻只喝那種酒，每次喝都說“好喝，會讓她記得一些美好回憶。”

……

唐維亭一出門就撥通許心慈的話，別問他怎麽有那個女人的號碼，只要他想就能弄到。

呵，不過是一個女人。

“餵，你哪位？”帶著戒備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好許醫生，我們有過幾面之緣，所以不能算是陌生人，你不需要那麽害怕——”

唐維亭上車，單手發動車子。

許心慈在電話那頭只覺後背發涼，“你、你到底是誰？”

“呵，許醫生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所以才會這麽怕。”唐維亭語氣略帶調侃。

“你到底是誰？”

唐維亭也不逗她，“在下……唐維亭，許醫生應該對我不算陌生吧？”

“你、你為什麽會給我打電話？”

“我以為我們能達成聯盟呢！畢竟你要的是厲紹棠，而我要的是陸繁星，我等了你很久，但你似乎都沒想到利用我，所以我只能毛遂自薦了。怎麽樣，要不要見面聽聽我的想法，嗯？”

“唐維亭，你以為我是三歲孩子麽？這麽好騙！”

“呵。”男人一笑，“那就算了，反正損失的是你，又不是我。”

他直接掛斷電話，然後開始數數，“一、二、三、四……”

五秒都沒到，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嘴角微揚，不屑道“就這種定力，難怪厲紹棠不喜歡。”

他故意又摁掉，之後、那電話響得堪比警笛，他可以感覺到那邊的怒火。

在響了許久後他悠哉接聽，“許醫生。”

“唐維亭，你故意的是不是！”

“許醫生，我這人喜歡效率高，要見面就一句話，別撒沒必要的怒氣，你對我撒、我又不痛不癢，倒你自己氣壞了身子，對吧？”

許心慈惡狠狠道“明悅軒，我給你半個小時。”

“放心，不需要那麽長時間，十分鐘後見——”

一掛斷電話，他就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瞬間疾馳出去。

許心慈是個極其守時的人，她沒想到那個唐維亭也是，真的在十分鐘時就看見一輛車朝她開過來。

車停，人從車上下來，朝她搖手。

她走過去，“怎麽樣？是準備跟我邊吃邊聊，還是就站在這把話說了。”

唐維亭暗笑，心想這麽不可愛的女人確實不多，“站在這說跟電話裏說有區別麽？我又何必浪費油錢來跟你見面？”

“你——”

許心慈被他噎得無話可說。

見他往明悅軒走，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包廂內，兩人面對面而坐，旁邊有服務生倒茶，所以許心慈並未立刻開口質問，待人一離開，她實在熬不住，“說吧，你有什麽計劃？”

“呵。”唐維亭輕笑，“許醫生，不知你聽沒聽過一句老話？”

“什麽？”

“強扭的瓜不甜。”他道“若是一個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就算你使出渾身解數都沒用。同理，若是一個女人的心不在我身上，就算我對她再好，她可能都覺得多餘。”

許心慈皺眉，“這就是你的計劃？抱歉，我想我們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蠢、蠢女人！”唐維亭直接罵出口，“為了個男人，你是不是準備道德淪喪，真要對付自己親妹妹？”

許心慈雙腳粘地，再也動彈不了，腦中閃過零星回憶，小女孩跟在她身後姐姐、姐姐的叫，而她也歡快的在前面跑，嘴裏說著妹妹你來追我啊！來追我啊！

但記憶又快速轉離，那些模糊又深刻的畫面，伴隨著揮之不去的惡臭盤旋在她腦海深處。

男人騎在她身上，手不斷在她身上亂摸，嘴裏說著黃話，後來她身體被完全撕裂——

腿間又疼又粘。

她叫、瘋狂的叫，叫記憶中所有人的名字，爸爸媽媽、妹妹、紹棠……

可是誰都沒有出現。

那人、那人不知在她身上到底發洩了多久。她太痛苦暈過去，再醒來，他依舊在那裏，正在揮汗如雨，他問她，“小東西，爽麽？”

“嘔”——

許心慈忍著嘔吐拔腿沖出去，唐維亭見此也連忙跟上去，不管不顧直接沖進女廁，就看見她站在盥洗臺上吐的厲害。

他走到她身後，“餵，你這是……病了？”

女人不理，仍是繼續吐著，大約吐了整整三四分鐘直到胃裏實在沒有任何東西她才緩緩直起身來，一張慘白至極的臉孔，“呵，不關你的事。”

“什麽不關我的事？”唐維亭眉頭緊皺，“女人吐的這麽厲害，不是胃病就是懷孕，你到底是哪個？”

“餵，等等！媽的，誰讓你走了，老子沒讓你走，你就給老子待在這！”

他鉗制住她手腕，他這雙手摸過無數女人，女人的肌膚是何等柔嫩他再清楚不過，但這個似乎……

太皮糙肉厚了些吧！

不對，這不是皮糙肉厚，而是……而是……

他看向她，心裏冒出兩個字，“疤痕。”

許心慈頭皮瞬間發麻，想抽出手，但男人壯如蠻牛，她根本動彈不得，“姓唐的，你別太過分！”

唐維亭不理她，直接拽過手，掀開過分長的袖口，就見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極深的疤痕——

他再清楚不過，那是刀傷，而且是在那個位置，也就是說這個女人以前自殺過？

許心慈知道他肯定發現了，她不躲不藏，故意挑著眉說“怎麽，讓唐先生嚇到了？對啊！你猜的沒錯，我以前自殺過，為了厲紹棠自殺，你最好將這話傳給陸繁星聽，讓她知難而退，別再厚著臉皮介入我和厲紹棠之間。”

“還有啊！你剛才問我會不會因為一個男人道德淪喪？呵，我現在明明白白回答你，道德？我在很久以前就沒了。想罵、想鄙視、想瞧不起、想當衛道士就盡管來。別給我講任何大道理，我不愛聽，我只知道……”

她靠近他，眼神犀利又冰寒，“我親妹妹搶了我男人，現在我要搶回來，不管用何種手段，最後會不會墮入地獄，我全不在乎。”

呵，地獄？

她早就在地獄裏。

唐維亭沒想到她如此難纏，“許心慈，你應該也調查過我，我以前幹哪個行當想必你也清楚。若你執意不悔，就別怪我不客氣，找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扒光你衣服，將你關在暗無天日的屋子裏，讓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這種事我唐維亭絕對幹得出來——”

“你當真不怕？”

“呵。”許心慈冷笑，“道德淪喪？不知到底是誰道德淪喪？”

唐維亭心狠狠一震，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他媽難搞，連這種威脅都不怕！

他聽見高跟鞋聲，忙道“你等等——”

“唐先生還有何事？”許心慈幾乎沒了耐心。

“你……不會真懷孕了吧？”

女人嫣然一笑，“是啊！厲紹棠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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