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厲紹棠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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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少。”陸繁星笑的莞爾，指了指劇本，“你先看內容。”
顧裴然討厭看劇本，更討厭背臺詞，之前會進娛樂圈也是覺得有趣，現在越來越覺得沒意思，早就想脫身，奈何身上還有一些合同沒到期，做人總不能太不厚道，再過段時間、想等有適當時機就對外宣布引退。
然後，他就等來了《殺人游戲》這部電影，想想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謝幕方式。
“不要。”男人仰著下巴，眼神直勾勾盯著女人，“老子懶得看，要不……你讀給我聽？”
陸繁星忍著拿眼鏡盒砸過去的沖動，“顧大少今天出門吃藥了麽？腦子似乎有點還不太清醒，要不我拿盆冷水來給你澆澆。”
“……”顧裴然癟嘴摸了摸鼻子，像是受了委屈，乖乖拿起旁邊的劇本翻開第一頁，他以為又是時下流行的類似八點檔狗血劇，沒想到竟然是……懸疑。
女主角‘把酒臨風’在網絡上是個二次元大玩家，實則是個精神病患者，區分不出現實跟虛幻，還有一定程度的狂躁癥，發病時就跟得了狂犬病似的喜歡亂咬人。
說實話這樣的設定，並非是時下的瑪麗蘇情節，且演這樣的角色需要一定功底，再者就是比較燒腦。
若拍得不好，那就是一部大大的爛片。
但發揮突出，在國際上拿個大獎也不是沒可能——
顧裴然從起先的興致缺缺，到最後完全被劇本的內容所吸引，看完直接來了個酣暢淋漓的嘆息，然後一臉神采奕奕地說：“我不要演那個傻逼男二，我要演‘宙斯’，那個人太牛逼了，簡直就是上帝之手，我要演他、一定要演！”
陸繁星微怔，“那個人物可能……不會出現，即便出現，名字應該也不是原來的昵稱，因為至今我們還沒跟那人取得聯系。”
是了，在《殺人游戲》裏不僅僅有‘把酒臨風’，還有一個名叫‘宙斯’的低調大神。
她在游戲裏也算混得如魚得水，那些玩家恨不得將她供奉在佛龕上頂禮膜拜，但真正在游戲裏面占據第一的一直是‘宙斯’。
其實，她也挺想看看這位‘宙斯’真面目，只可惜關於他的資料比她還來得神秘。
而且，他的IP地址顯示的是希臘——
也是，‘宙斯’自然是在希臘。
眾神之首，必須在希臘！
“啊！”顧裴然一臉失落，眼巴巴地渴求道：“那你就讓編劇改改劇本唄，哪怕就是在最後露個臉也行啊！我真的不要片酬，絕對義務演出。”
“這……”陸繁星犯難。
顧裴然見她還在猶豫便扯著嗓子說：“那個編劇呢，我要見見、能寫出這樣的劇本也真是個神人。”
陸繁星尷尬訕笑，用手指了指自己，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就是編劇、不是神人，我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沒看我都長白頭發麽？”
男人瞬間目瞪口呆，直接往後面椅子上一倒，“陸繁星啊陸繁星，為什麽你每次都要讓我如此吃驚，真是讓我不愛你都不行。你這樣……還想不想我找老婆？其他女人跟你一比都他媽無聊死了。”
陸繁星見話題又偏離了軌道，她立馬拉回來，“顧裴然，我跟你說真的，那個‘宙斯’就算了，他可能就出現一兩次名字而已，沒有任何戲份，你還是演那個男二吧！都不需要演技，你直接本色出演就行。”
顧裴然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媽的，陸繁星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你分明是在拐著彎罵我傻逼呢！”
“沒、沒有。”女人賠笑道：“在我看來那個角色很可愛，一直在女主身邊默默付出，最後還為她死了，到時候電影一播出肯定能贏得不少女孩子芳心。”
顧裴然也是個腦子靈活的主，立馬捉住她話的重點，“誒！你自己都知道他為女主付出那麽多，就不能在他臨死之前給他加個吻戲啊！”
見她有點動搖，他當即繼續添柴加火，說：“來嘛來嘛，不要那麽吝嗇麽？演戲嘛！又不是真的，你幹嘛那麽保守啊？”
陸繁星老臉莫名有點紅，倒不是她保守，而是她接受不了跟厲紹棠以外的男人有任何親密舉動——
“咳——”她佯裝咳嗽一聲緩解氣氛，“那個，是不是只要讓你演‘宙斯’就可以不需要吻戲？”
“對對對對！”顧裴然點頭如搗蒜，之後又落寞道：“可你不是說還沒跟正主聯系上麽？”
陸繁星頓感不適，朝男人擺擺手，“我努力我努力，你快走、看見你就頭疼。”
“你這個女人！”顧裴然真是快被活活氣死，“你知道多少女人想跟我有吻戲麽？我自己送上門來你還不要，情願去找那個不知在哪飛的‘宙斯’，陸繁星、你真是太傷我心了，哼！”
陸繁星：“……”
顧裴然急匆匆地往外走，像是被氣的不輕，沒到一分鐘，他又屁顛屁顛回來，往轉椅上一坐，“你真覺得我可以演‘宙斯’？”
“可以啊！”陸繁星眨巴著雙眼，似乎不明白他為何那麽忐忑不安，“不是只要裝逼就行了麽？你看上去深谙此道。”
顧裴然又被氣到了，這次沒猶豫，直接甩臉子走人。
竟然說他會裝逼！
陸繁星楞楞盯著門口半晌，以為他會再次回來，等了幾分鐘都沒見到人影，隨即往後面椅背一靠，喃喃道：“男人可真難哄。”
此時陸莫寒正好走進來，他敲了敲開著的辦公室門，“你看上去很累的樣子，要不要回去先好好睡一覺？”
陸繁星淡笑坐直，攏了攏長發，“沒事，我這邊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你呢，你那邊怎麽樣，場地談妥了麽？”
“你說呢！”陸莫寒走過去，將手裏的巧克力放在桌上，“送給你的，不過少吃點、容易蛀牙。”
他知道她嗜巧克力如命，但他不知道她為何那麽喜歡吃巧克力——
陸繁星有點意外，她傾身拿過從盒子裏拿出一顆丟進嘴裏，絲滑感瞬間在唇齒間流轉、久久不散。
好甜。
就跟當年一樣甜。
小女孩站在河邊哭鼻子，年輕男人走到她身邊，雙手抄袋、目視前方，之後他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朝她遞過去，“給你。”
“……”
“想什麽呢？”陸莫寒見她吃塊巧克力都能魂不附體的模樣，不禁笑道：“你這丫頭腦子裏怕是裝了一整個宇宙吧！”
“你的劇本我看了，很不錯，根本不像是新手。”
陸繁星清楚自己腦子比普通人可能靈活點，但她還是非常謙虛，“我覺得保險起見還是給專業人士看看，就當花點錢買個安心。”
“嗯，聽你的。”陸莫寒笑著應聲，之後他想起剛才撞見的人，“那個顧裴然氣沖沖的走出去，你們沒談攏麽？”
“……嗯。”陸繁星遲疑應聲，“他想演‘宙斯’那個角色，讓我給他加戲。”
陸莫寒笑，“你和那個‘宙斯’都是游戲裏的大佬，沒有聊過？”
陸繁星搖頭，“沒有，我們都在裏面忙著殺人，破解那些繁瑣的機關就累個半死，誰還有時間閑聊？況且我也不懂希臘語，聊不起來——”
“希臘語？”陸莫寒眼底閃過疑惑，“你確定他是希臘人？”
“他IP地址是……”話到一半，陸繁星突然想到什麽，她凝眸看向男人，卻見他朝自己搖頭輕笑，說：“妹妹，我覺得你真該好好睡一覺。”
陸繁星撫著額頭，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變蠢了，她能隨手改了IP，那位低調大神當然也會。
還真有可能是國內蕓蕓眾生中的某個人。
陸莫寒再次說：“去休息吧，這裏有我、放心。”
“好——”陸繁星從大班椅上起身，活動了下筋骨，說：“那我真去睡了，你可別後悔，我可能需要睡二十小時。”
陸莫寒搖頭輕笑，“盡管睡，天塌下來也有你哥頂著。”
陸繁星感覺心裏暖暖的，不久前那種生不如死的狀態似乎轉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她拿著手機走進小型休息室，懶洋洋窩到沙發上去，隨手登錄進游戲頁面就恰好見裏面的玩家正在聊《殺人游戲》要拍成電影的事——
——“尷尬，肯定毀的不要不要的。”
——“就是，‘把酒臨風’竟然設定成了女人，老子就知道這電影不能看。”
——“我也是女人，你性別歧視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把酒臨風’大神肯定是男人。”
——“這個我倒是同意。”
——“最要命的竟然是陸繁星來演，我討厭那個女人。”
……
這種尬聊，陸繁星向來是不參加的，心想他媽的她就是女人、而且還是被很多人罵“壞女人”的女人，怎麽著吧！
她剛準備退出去，就看見服務區閃出‘宙斯’拿了個首殺——
呃，原來他也在線。
要不就趁這個機會去勾搭？
陸繁星楞楞盯著界面許久，最後還是沒有這個勇氣，直接退了出來。
拉過身後的小被子裹緊自己，闔眼去跟周公會面了。
……
一個月後，整個渝城回暖，《殺人游戲》經過短暫籌備選了個黃道吉日順利開機。
這部戲前期宣傳工作非常到位，再加上有當紅小鮮肉顧裴然的加盟，就更加如虎添翼、勢不可擋。
而關於‘宙斯’那個人物，到開機前都未能取得聯系，幸好陸繁星早就做好了準備，又重新融進了另外一個重要人物，是‘宙斯’又不是‘宙斯’。
第一場戲就是陸繁星主演的‘把酒臨風’在精神病院發瘋的樣子，現場所有人看得都倒抽一口涼氣，並非是她演技太差，恰恰相反，她演的神乎其神，不管是從眼神還是肢體她都詮釋得極其到位。
讓人感覺……就像真的一樣。
顧裴然在旁看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在陸繁星休息時，他悄咪咪跑過去，腆著臉問：“繁星，你之前學過表演？”
“沒有啊！”因剛才演的太用力，現在臉上都是汗，黏粘地、她正在擦。
“那你怎麽會比科班出身的還演得好？”顧裴然覺得越了解這個女人他就越自慚形穢，太他媽強了。
還是不是女人？
陸繁星接過喬君君遞上的礦泉水喝了口，故意勾著說：“想知道啊？”
“當然。”男人點頭。
“你過來，我告訴你。”
顧裴然乖乖將頭湊過去，只聽女人用細軟的聲音說：“因為……我就是精神病啊，本色出演效果當然棒咯。”
“……”男人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暗暗捶胸，他突然意識到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可能會短命、會短命。
不過，下一秒他也想到了報覆手段，笑得賊眉鼠眼道：“陸繁星，很快就是我們的對手戲，而且還是吻戲，到時候可別怪我嘴下無情——”
陸繁星臉色瞬間煞白，沒辦法、誰讓她沒拿到‘宙斯’的授權，就只能勉為其難被揩油一次。
反正只是唇碰唇，似乎也沒大不了的。
兩個小時後就是陸繁星跟顧裴然的主場——
顧裴然的角色被兇徒殺害渾身是血倒在女主角‘把酒臨風’懷裏，在奄奄一息之際，他擡手撫過女人精致臉龐，依依不舍道：“你能不能吻我？就當最後的……訣別禮物。”
陸繁星不想被NG，當然是卯足勁融入感情，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就在她微微俯下身，唇即將碰上唇時，耳畔傳來一陣嘈雜——
之後，又是井然有序的腳步聲。
她突感心臟像是被擰緊，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竟然再也親不下去。
仰頭，只見不知從哪裏來的一幫子黑衣人左右兩邊排開，有人將一張紅木椅凳搬到中間——
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緊張到連心臟都快驟停時，厲紹棠突然出現在那裏，他一身黑衣，猶如黑夜霸主。
單手夾煙，優雅坐在凳子上，修長雙腿交疊，那眼神呈直線射到陸繁星臉上。
好似在說：你演、你他媽有本事就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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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等來了《殺人游戲》這部電影，想想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謝幕方式。
“不要。”男人仰著下巴，眼神直勾勾盯著女人，“老子懶得看，要不……你讀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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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裴然癟嘴摸了摸鼻子，像是受了委屈，乖乖拿起旁邊的劇本翻開第一頁，他以為又是時下流行的類似八點檔狗血劇，沒想到竟然是……懸疑。
女主角‘把酒臨風’在網絡上是個二次元大玩家，實則是個精神病患者，區分不出現實跟虛幻，還有一定程度的狂躁癥，發病時就跟得了狂犬病似的喜歡亂咬人。
說實話這樣的設定，並非是時下的瑪麗蘇情節，且演這樣的角色需要一定功底，再者就是比較燒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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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裴然從起先的興致缺缺，到最後完全被劇本的內容所吸引，看完直接來了個酣暢淋漓的嘆息，然後一臉神采奕奕地說：“我不要演那個傻逼男二，我要演‘宙斯’，那個人太牛逼了，簡直就是上帝之手，我要演他、一定要演！”
陸繁星微怔，“那個人物可能……不會出現，即便出現，名字應該也不是原來的昵稱，因為至今我們還沒跟那人取得聯系。”
是了，在《殺人游戲》裏不僅僅有‘把酒臨風’，還有一個名叫‘宙斯’的低調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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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也挺想看看這位‘宙斯’真面目，只可惜關於他的資料比她還來得神秘。
而且，他的IP地址顯示的是希臘——
也是，‘宙斯’自然是在希臘。
眾神之首，必須在希臘！
“啊！”顧裴然一臉失落，眼巴巴地渴求道：“那你就讓編劇改改劇本唄，哪怕就是在最後露個臉也行啊！我真的不要片酬，絕對義務演出。”
“這……”陸繁星犯難。
顧裴然見她還在猶豫便扯著嗓子說：“那個編劇呢，我要見見、能寫出這樣的劇本也真是個神人。”
陸繁星尷尬訕笑，用手指了指自己，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就是編劇、不是神人，我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沒看我都長白頭發麽？”
男人瞬間目瞪口呆，直接往後面椅子上一倒，“陸繁星啊陸繁星，為什麽你每次都要讓我如此吃驚，真是讓我不愛你都不行。你這樣……還想不想我找老婆？其他女人跟你一比都他媽無聊死了。”
陸繁星見話題又偏離了軌道，她立馬拉回來，“顧裴然，我跟你說真的，那個‘宙斯’就算了，他可能就出現一兩次名字而已，沒有任何戲份，你還是演那個男二吧！都不需要演技，你直接本色出演就行。”
顧裴然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媽的，陸繁星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你分明是在拐著彎罵我傻逼呢！”
“沒、沒有。”女人賠笑道：“在我看來那個角色很可愛，一直在女主身邊默默付出，最後還為她死了，到時候電影一播出肯定能贏得不少女孩子芳心。”
顧裴然也是個腦子靈活的主，立馬捉住她話的重點，“誒！你自己都知道他為女主付出那麽多，就不能在他臨死之前給他加個吻戲啊！”
見她有點動搖，他當即繼續添柴加火，說：“來嘛來嘛，不要那麽吝嗇麽？演戲嘛！又不是真的，你幹嘛那麽保守啊？”
陸繁星老臉莫名有點紅，倒不是她保守，而是她接受不了跟厲紹棠以外的男人有任何親密舉動——
“咳——”她佯裝咳嗽一聲緩解氣氛，“那個，是不是只要讓你演‘宙斯’就可以不需要吻戲？”
“對對對對！”顧裴然點頭如搗蒜，之後又落寞道：“可你不是說還沒跟正主聯系上麽？”
陸繁星頓感不適，朝男人擺擺手，“我努力我努力，你快走、看見你就頭疼。”
“你這個女人！”顧裴然真是快被活活氣死，“你知道多少女人想跟我有吻戲麽？我自己送上門來你還不要，情願去找那個不知在哪飛的‘宙斯’，陸繁星、你真是太傷我心了，哼！”
陸繁星：“……”
顧裴然急匆匆地往外走，像是被氣的不輕，沒到一分鐘，他又屁顛屁顛回來，往轉椅上一坐，“你真覺得我可以演‘宙斯’？”
“可以啊！”陸繁星眨巴著雙眼，似乎不明白他為何那麽忐忑不安，“不是只要裝逼就行了麽？你看上去深谙此道。”
顧裴然又被氣到了，這次沒猶豫，直接甩臉子走人。
竟然說他會裝逼！
陸繁星楞楞盯著門口半晌，以為他會再次回來，等了幾分鐘都沒見到人影，隨即往後面椅背一靠，喃喃道：“男人可真難哄。”
此時陸莫寒正好走進來，他敲了敲開著的辦公室門，“你看上去很累的樣子，要不要回去先好好睡一覺？”
陸繁星淡笑坐直，攏了攏長發，“沒事，我這邊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你呢，你那邊怎麽樣，場地談妥了麽？”
“你說呢！”陸莫寒走過去，將手裏的巧克力放在桌上，“送給你的，不過少吃點、容易蛀牙。”
他知道她嗜巧克力如命，但他不知道她為何那麽喜歡吃巧克力——
陸繁星有點意外，她傾身拿過從盒子裏拿出一顆丟進嘴裏，絲滑感瞬間在唇齒間流轉、久久不散。
好甜。
就跟當年一樣甜。
小女孩站在河邊哭鼻子，年輕男人走到她身邊，雙手抄袋、目視前方，之後他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朝她遞過去，“給你。”
“……”
“想什麽呢？”陸莫寒見她吃塊巧克力都能魂不附體的模樣，不禁笑道：“你這丫頭腦子裏怕是裝了一整個宇宙吧！”
“你的劇本我看了，很不錯，根本不像是新手。”
陸繁星清楚自己腦子比普通人可能靈活點，但她還是非常謙虛，“我覺得保險起見還是給專業人士看看，就當花點錢買個安心。”
“嗯，聽你的。”陸莫寒笑著應聲，之後他想起剛才撞見的人，“那個顧裴然氣沖沖的走出去，你們沒談攏麽？”
“……嗯。”陸繁星遲疑應聲，“他想演‘宙斯’那個角色，讓我給他加戲。”
陸莫寒笑，“你和那個‘宙斯’都是游戲裏的大佬，沒有聊過？”
陸繁星搖頭，“沒有，我們都在裏面忙著殺人，破解那些繁瑣的機關就累個半死，誰還有時間閑聊？況且我也不懂希臘語，聊不起來——”
“希臘語？”陸莫寒眼底閃過疑惑，“你確定他是希臘人？”
“他IP地址是……”話到一半，陸繁星突然想到什麽，她凝眸看向男人，卻見他朝自己搖頭輕笑，說：“妹妹，我覺得你真該好好睡一覺。”
陸繁星撫著額頭，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變蠢了，她能隨手改了IP，那位低調大神當然也會。
還真有可能是國內蕓蕓眾生中的某個人。
陸莫寒再次說：“去休息吧，這裏有我、放心。”
“好——”陸繁星從大班椅上起身，活動了下筋骨，說：“那我真去睡了，你可別後悔，我可能需要睡二十小時。”
陸莫寒搖頭輕笑，“盡管睡，天塌下來也有你哥頂著。”
陸繁星感覺心裏暖暖的，不久前那種生不如死的狀態似乎轉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她拿著手機走進小型休息室，懶洋洋窩到沙發上去，隨手登錄進游戲頁面就恰好見裏面的玩家正在聊《殺人游戲》要拍成電影的事——
——“尷尬，肯定毀的不要不要的。”
——“就是，‘把酒臨風’竟然設定成了女人，老子就知道這電影不能看。”
——“我也是女人，你性別歧視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把酒臨風’大神肯定是男人。”
——“這個我倒是同意。”
——“最要命的竟然是陸繁星來演，我討厭那個女人。”
……
這種尬聊，陸繁星向來是不參加的，心想他媽的她就是女人、而且還是被很多人罵“壞女人”的女人，怎麽著吧！
她剛準備退出去，就看見服務區閃出‘宙斯’拿了個首殺——
呃，原來他也在線。
要不就趁這個機會去勾搭？
陸繁星楞楞盯著界面許久，最後還是沒有這個勇氣，直接退了出來。
拉過身後的小被子裹緊自己，闔眼去跟周公會面了。
……
一個月後，整個渝城回暖，《殺人游戲》經過短暫籌備選了個黃道吉日順利開機。
這部戲前期宣傳工作非常到位，再加上有當紅小鮮肉顧裴然的加盟，就更加如虎添翼、勢不可擋。
而關於‘宙斯’那個人物，到開機前都未能取得聯系，幸好陸繁星早就做好了準備，又重新融進了另外一個重要人物，是‘宙斯’又不是‘宙斯’。
第一場戲就是陸繁星主演的‘把酒臨風’在精神病院發瘋的樣子，現場所有人看得都倒抽一口涼氣，並非是她演技太差，恰恰相反，她演的神乎其神，不管是從眼神還是肢體她都詮釋得極其到位。
讓人感覺……就像真的一樣。
顧裴然在旁看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在陸繁星休息時，他悄咪咪跑過去，腆著臉問：“繁星，你之前學過表演？”
“沒有啊！”因剛才演的太用力，現在臉上都是汗，黏粘地、她正在擦。
“那你怎麽會比科班出身的還演得好？”顧裴然覺得越了解這個女人他就越自慚形穢，太他媽強了。
還是不是女人？
陸繁星接過喬君君遞上的礦泉水喝了口，故意勾著說：“想知道啊？”
“當然。”男人點頭。
“你過來，我告訴你。”
顧裴然乖乖將頭湊過去，只聽女人用細軟的聲音說：“因為……我就是精神病啊，本色出演效果當然棒咯。”
“……”男人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暗暗捶胸，他突然意識到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可能會短命、會短命。
不過，下一秒他也想到了報覆手段，笑得賊眉鼠眼道：“陸繁星，很快就是我們的對手戲，而且還是吻戲，到時候可別怪我嘴下無情——”
陸繁星臉色瞬間煞白，沒辦法、誰讓她沒拿到‘宙斯’的授權，就只能勉為其難被揩油一次。
反正只是唇碰唇，似乎也沒大不了的。
兩個小時後就是陸繁星跟顧裴然的主場——
顧裴然的角色被兇徒殺害渾身是血倒在女主角‘把酒臨風’懷裏，在奄奄一息之際，他擡手撫過女人精致臉龐，依依不舍道：“你能不能吻我？就當最後的……訣別禮物。”
陸繁星不想被NG，當然是卯足勁融入感情，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就在她微微俯下身，唇即將碰上唇時，耳畔傳來一陣嘈雜——
之後，又是井然有序的腳步聲。
她突感心臟像是被擰緊，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竟然再也親不下去。
仰頭，只見不知從哪裏來的一幫子黑衣人左右兩邊排開，有人將一張紅木椅凳搬到中間——
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緊張到連心臟都快驟停時，厲紹棠突然出現在那裏，他一身黑衣，猶如黑夜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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