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委屈的明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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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委屈的明月（上）
這個女人居然敢打自己的臉！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墩子氣滿胸膛，拳頭捏的 啪作響，赤紅著雙眼，如同一只擇人而嗜的野獸，嘶聲力竭地咆哮道，“滾！就！滾！”
說罷，轉過身，昂首挺胸很有骨氣地走了。
“呸！”秦夢嫣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滿臉嘲諷道，“一群二……咦？那個死胖子，給我滾回來！門還沒賠呢！”
然而墩子早就腳底生風一溜煙兒的跑了。留下行動不便的秦夢嫣，原地叉腰口吐芬芳。
看著一直擋在自己前面的秦夢嫣，陸明月咬了咬嘴唇，在心裏默默的道︰謝謝你一直守護著我，你們一定要幸福！
……
第二天，秦夢嫣依舊還是在屋裏修養，陸明月不顧她的阻攔，仍然出門做工。在這裏來了幾天，她也慢慢適應了。
今天來得頗早，幾名工友正坐在船邊，張家長李家短的拉扯著家常。
長舌婦甲︰“村頭那邊的磚窯今天開工，你們知道不？”
長舌婦乙︰“當然知道！聽我家那口子說，待遇好像不錯，一天四十五塊，還管兩頓飯呢！”
長舌婦丙︰“哎呀！還招人不？”
“招啊！關鍵，那體力活兒也不是咱們這些女人能幹得了的！陳老爺來了，別說了！開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邊海市，算是華夏比較落後的幾個城市之一。
而他們目前所處的老旮旯村更是落後，偌大一個村子，只有村長家才有一部電話，而且都已經壞了一年沒修，估計早已經報廢。
四十五塊錢一天的工錢，在這裏已經算相當不錯的了。
要知道陸明月在這裏做短工，一天也就十塊錢，除去日常生活，根本沒有剩餘。她可算是體會到了窮人家一分錢當兩分用的艱辛。
心中感慨萬分，要是以前，別說十塊錢，就是一百塊，她都不會彎腰去撿。可現在……
一天四十五，算下來的話，自己還能有剩餘，攢幾天，就可以換個環境了，或者先去一趟城裏，聯系到家裏人，解決了資金問題，找人也事半功倍。
當天完工，陸明月旁敲側擊的打聽好磚窯位置，和陳老爺說了一聲，便離開了這裏。
第二天，陸明月起了個大早，走了半個小時山路，總算來到了磚窯，外面果然貼著一張招聘啟事，讓她感到驚喜的是，除了招聘普通搬磚工人，居然還招一名秘書！而且待遇更高。一天100塊！
陸明月想著自己好歹也是總裁，秘書的工作她再清楚不過，完全可以勝任。
要求如下︰膚白貌美氣質佳，聽老板的話，會幹活，年齡不超過30歲，最好是未婚。
根據提示，來到不遠處的一間土房外面，整理了一下衣衫，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
推開門，一張老舊的八仙桌後面，擺著一張長椅，椅子上坐著一個胖得跟豬一樣的中年男子。
男子光著膀子，露出一身軟塌塌的肥肉，看到陸明月的瞬間，眼中頓時散發出一股邪惡的光芒，急忙坐直了身體，指著八仙桌對面的條凳︰“坐。”
陸明月皺了皺眉，還是坐了過去。
“我姓姚，你可以叫我姚老板，也可以叫我老姚，當然，叫我姚大哥也是沒有問題的。”說著他拿起旁邊的水壺，往旁邊裏的茶杯裏倒了半杯水，推到陸明月面前，笑呵呵地道，“美女是來應聘秘書的是吧？”
肥胖男那仿佛能把人剝光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處於基本的禮節，陸明月捧著杯子，並沒有喝，點了點頭︰“嗯……是……”
“哦，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嗎？”姚胖子一雙眼楮死死盯著她的胸口，大力咽了一口唾沫，“順便說一下你的三維，方便我們以後交流。”
陸明月瞬間站起了身，寒著臉道︰“這是我的個人隱私，我拒絕回答。”
“坐，坐，美女不要激動！”姚胖子急忙站起身，笑著說道，“你也知道，這秘書嘛，活兒比較輕松，所以閑下來的時間，可能會做一些……咳，就是那種，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其實……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大家都爽快……而且弄完，我還會多給一筆獎金……”
話說到這個地步，陸明月要是再不懂，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再次站起身︰“對不起，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只想靠我的勞動賺錢，告辭！”
“哎，別急！別急！”姚胖子生怕她跑了，急忙開口，“當然，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也可以去搬磚頭，不過價錢嘛……肯定要低一點。”
陸明月毫不猶豫地道︰“我去。”
“呵呵，好！那我給你寫個紙條，你去王工頭那裏領手套。”姚胖子說著，拿出一個本子，寫了一排歪歪扭扭的字，朝陸明月遞了過去。
本想趁機摸摸她的手，結果陸明月的手實在是縮得太快，根本沒能得逞。
“美女，如果幹不了，記得回來找我，之前說的，還是一樣有效！”唯恐她不信，姚胖子從旁邊的皮包裏摸出一張紅彤彤的鈔票，“放心，一次一百，現結。姚哥我不差錢兒！”
這話要是讓粵江那些垂涎陸明月的富豪聽見，肯定會掰開他的嘴，一泡陳年老尿嗆死他！
粵江第一美女，一次一百塊？你在後面加個萬字，人家都不帶考慮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陸明月話都沒說，直接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姚胖子眼中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這個女人很冷很傲氣，這樣的玩兒起來才有意思！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回來求我的，到時候看我怎麽玩兒你！
想起剛才看到的風景，姚胖子便感覺身上一陣燥熱，站起身朝著門外喊了聲︰“皮三兒！”
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叼著一根香煙，嬉皮笑臉地從旁邊林子裏躥了出來︰“姚哥，啥事兒？”
姚胖子舔了舔嘴唇，邪笑道︰“剛才出去的那個女人，給我重點照顧一下。”
皮三兒哪裏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麽，連連點頭︰“得勒！這事兒您就交給我吧，保證她要不了多久就回心轉意。”
“還有，去給我把小翠兒叫來。”
“喲，姚哥，還弄呢？你就不怕一會兒沒貨了，應付不了那大美人兒？”皮三一臉戲謔道。
“讓你去，你就去！廢什麽屁話？”姚胖子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十塊的鈔票，塞到皮三兒手裏，“趕緊的，別讓勞資等急了！我現在火大得很！”
皮三兒笑嘻嘻地將錢揣進褲兜︰“快得很！我馬上就去把那小婊砸給你弄過來。你先自個兒解決一下。”
磚窯現場。
一名膀闊腰圓的絡腮胡兩手抄起，斜叼著香煙，嘴裏不停吆喝︰“快點，快點！動作都給我麻利點！那幾個婆娘，怎麽這麽墨跡，媽媽的，把你們平時偷漢子的勤快勁兒都拿出來！”
語言粗鄙，但四周的人卻沒有一個敢回嘴。
看著朝他走過來的陸明月，絡腮胡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新來的？”
陸明月低著頭，輕聲回答︰“是。”
絡腮胡又問︰“紙條呢？拿來我看看。”
陸明月沒有說話，將手裏的紙條遞了過去。
看到紙條上特意劃的那兩筆，絡腮胡瞬間明白了老姚的意思，從包裏拿出一副手套遞了過去︰“我是這裏的工頭，你可以叫我老王，拿好手套，去那邊，記住，幹不好，我可是會扣錢的哦。”
陸明月點了點頭，朝他指的方向走去，但沒走兩步又倒了回來，拿著手套對老王道︰“王工頭，你這手套是不是有問題？”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老王接過手套翻來覆去看了看，“沒問題啊！”
陸明月皺起眉頭︰“可是……手指頭都露出來了，這磚頭這麽燙……”
“嫌燙？”老王冷聲打斷，“要是嫌燙，就別來吃這口飯，你要是覺得這手套不好，你也可以帶你自己的過來。”
“你……”陸明月咬了咬牙，奪過手套轉身離去。
老王看著她的背影，搖頭嘆息︰“哎……何必呢？明明可以輕輕松松賺錢，非要來吃這個苦頭。現在又不比以前，貞潔那玩意兒，能當飯吃？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呲~”
“啊！”剛出爐一會兒的磚頭，雖然轉過幾次手，但依然燙手。
尤其是陸明月這種大小姐，本就細皮嫩肉的，接觸到的瞬間，磚頭瞬間掉在了地上，要不是她反應快，還得被砸到腳。
展開手一看，依然是被燙了兩個水泡，疼不可擋。
老王立馬在不遠處叫了起來︰“幹嘛呢？在幹嘛呢？幹不了就趁早給我滾蛋！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真是沒用！除了吃飯你還能幹嘛？我要是你啊，就找個像我這樣的極品男人嫁了！受來什麽活罪。呸！賤相！”
從小便是天之驕女的她第一次被人這麽辱罵，陸明月心中萬般不是滋味，但她依然強忍著痛咬牙堅持。
一個上午，仿佛度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滿手都是破裂的血泡，動一動便疼得倒吸涼氣。
終於到了吃飯時間，陸明月感覺這輩子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麽餓過。
結果工人們一擁而上，基本全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即便有幾個婦女，人家也是有老公幫忙的那種。陸明月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哪裏擠得攏邊兒？
等輪到她時，飯菜已經見底。盛飯的木盆還在桌上不停打轉兒。
看著四周吃得正香的工友們，陸明月喉嚨動了動，看向旁邊負責工人飲食的大漢，弱弱地道︰“師父，飯菜沒有了麽？”
大漢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沒有了，沒有了！”
“啊？可是，我還沒吃呢……”
大漢翻了個白眼︰“我管你吃沒吃！自己手腳不利索，怪得了誰？難不成，我還單獨給你弄？趕緊走，別來煩我，自己想辦法解決。”
“你……”陸明月捏緊拳頭，紅唇緊咬，最終只能忍氣吞聲。
事不關己，己不勞心。
其他人仿佛沒有看見一樣，紛紛揮動著手裏的筷子，低著頭往嘴裏扒飯，更有些人嘴裏故意發出聲音來刺激她。
人心，何其冷漠！
算了，身上還有五塊錢，去小賣部買點東西先墊墊吧，下午還有一下午呢。要是餓著肚子，到時候怎麽幹活？
來到不遠處的小賣部攤子，陸明月指著老板身後的方便面，說道︰“老板，給我一包泡面。”
“五塊。”
“多少？”陸明月瞪大了眼楮，仿佛聽到了一個天文數字。
老板板著塊臉︰“年紀輕輕耳朵就背成這樣？我說五塊，你聽不見？買不買？不買就走！別在這兒礙眼，我馬上要收攤了！”
陸明月氣急了︰“可是，你上面明明標價是一塊錢，而且我聽得清清楚楚，剛才那個人買就是一塊，你卻要收我五塊？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什麽欺負人？”老板翻了個白眼，“小姑娘，物價上漲我也沒辦法啊！你要體諒體諒大叔我啊！我也要吃肉的嘛。”
陸明月捏緊拳頭，渾身微微顫抖︰“什麽物價上漲？那你之前怎麽不漲？到了我就漲了？”
老板翻了個白眼︰“哦，我剛才忘了，不行嗎？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就走！別在這兒把陽光擋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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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居然敢打自己的臉！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墩子氣滿胸膛，拳頭捏的 啪作響，赤紅著雙眼，如同一只擇人而嗜的野獸，嘶聲力竭地咆哮道，“滾！就！滾！”
說罷，轉過身，昂首挺胸很有骨氣地走了。
“呸！”秦夢嫣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滿臉嘲諷道，“一群二……咦？那個死胖子，給我滾回來！門還沒賠呢！”
然而墩子早就腳底生風一溜煙兒的跑了。留下行動不便的秦夢嫣，原地叉腰口吐芬芳。
看著一直擋在自己前面的秦夢嫣，陸明月咬了咬嘴唇，在心裏默默的道︰謝謝你一直守護著我，你們一定要幸福！
……
第二天，秦夢嫣依舊還是在屋裏修養，陸明月不顧她的阻攔，仍然出門做工。在這裏來了幾天，她也慢慢適應了。
今天來得頗早，幾名工友正坐在船邊，張家長李家短的拉扯著家常。
長舌婦甲︰“村頭那邊的磚窯今天開工，你們知道不？”
長舌婦乙︰“當然知道！聽我家那口子說，待遇好像不錯，一天四十五塊，還管兩頓飯呢！”
長舌婦丙︰“哎呀！還招人不？”
“招啊！關鍵，那體力活兒也不是咱們這些女人能幹得了的！陳老爺來了，別說了！開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邊海市，算是華夏比較落後的幾個城市之一。
而他們目前所處的老旮旯村更是落後，偌大一個村子，只有村長家才有一部電話，而且都已經壞了一年沒修，估計早已經報廢。
四十五塊錢一天的工錢，在這裏已經算相當不錯的了。
要知道陸明月在這裏做短工，一天也就十塊錢，除去日常生活，根本沒有剩餘。她可算是體會到了窮人家一分錢當兩分用的艱辛。
心中感慨萬分，要是以前，別說十塊錢，就是一百塊，她都不會彎腰去撿。可現在……
一天四十五，算下來的話，自己還能有剩餘，攢幾天，就可以換個環境了，或者先去一趟城裏，聯系到家裏人，解決了資金問題，找人也事半功倍。
當天完工，陸明月旁敲側擊的打聽好磚窯位置，和陳老爺說了一聲，便離開了這裏。
第二天，陸明月起了個大早，走了半個小時山路，總算來到了磚窯，外面果然貼著一張招聘啟事，讓她感到驚喜的是，除了招聘普通搬磚工人，居然還招一名秘書！而且待遇更高。一天100塊！
陸明月想著自己好歹也是總裁，秘書的工作她再清楚不過，完全可以勝任。
要求如下︰膚白貌美氣質佳，聽老板的話，會幹活，年齡不超過30歲，最好是未婚。
根據提示，來到不遠處的一間土房外面，整理了一下衣衫，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
推開門，一張老舊的八仙桌後面，擺著一張長椅，椅子上坐著一個胖得跟豬一樣的中年男子。
男子光著膀子，露出一身軟塌塌的肥肉，看到陸明月的瞬間，眼中頓時散發出一股邪惡的光芒，急忙坐直了身體，指著八仙桌對面的條凳︰“坐。”
陸明月皺了皺眉，還是坐了過去。
“我姓姚，你可以叫我姚老板，也可以叫我老姚，當然，叫我姚大哥也是沒有問題的。”說著他拿起旁邊的水壺，往旁邊裏的茶杯裏倒了半杯水，推到陸明月面前，笑呵呵地道，“美女是來應聘秘書的是吧？”
肥胖男那仿佛能把人剝光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處於基本的禮節，陸明月捧著杯子，並沒有喝，點了點頭︰“嗯……是……”
“哦，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嗎？”姚胖子一雙眼楮死死盯著她的胸口，大力咽了一口唾沫，“順便說一下你的三維，方便我們以後交流。”
陸明月瞬間站起了身，寒著臉道︰“這是我的個人隱私，我拒絕回答。”
“坐，坐，美女不要激動！”姚胖子急忙站起身，笑著說道，“你也知道，這秘書嘛，活兒比較輕松，所以閑下來的時間，可能會做一些……咳，就是那種，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其實……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大家都爽快……而且弄完，我還會多給一筆獎金……”
話說到這個地步，陸明月要是再不懂，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再次站起身︰“對不起，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只想靠我的勞動賺錢，告辭！”
“哎，別急！別急！”姚胖子生怕她跑了，急忙開口，“當然，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也可以去搬磚頭，不過價錢嘛……肯定要低一點。”
陸明月毫不猶豫地道︰“我去。”
“呵呵，好！那我給你寫個紙條，你去王工頭那裏領手套。”姚胖子說著，拿出一個本子，寫了一排歪歪扭扭的字，朝陸明月遞了過去。
本想趁機摸摸她的手，結果陸明月的手實在是縮得太快，根本沒能得逞。
“美女，如果幹不了，記得回來找我，之前說的，還是一樣有效！”唯恐她不信，姚胖子從旁邊的皮包裏摸出一張紅彤彤的鈔票，“放心，一次一百，現結。姚哥我不差錢兒！”
這話要是讓粵江那些垂涎陸明月的富豪聽見，肯定會掰開他的嘴，一泡陳年老尿嗆死他！
粵江第一美女，一次一百塊？你在後面加個萬字，人家都不帶考慮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陸明月話都沒說，直接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姚胖子眼中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這個女人很冷很傲氣，這樣的玩兒起來才有意思！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回來求我的，到時候看我怎麽玩兒你！
想起剛才看到的風景，姚胖子便感覺身上一陣燥熱，站起身朝著門外喊了聲︰“皮三兒！”
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叼著一根香煙，嬉皮笑臉地從旁邊林子裏躥了出來︰“姚哥，啥事兒？”
姚胖子舔了舔嘴唇，邪笑道︰“剛才出去的那個女人，給我重點照顧一下。”
皮三兒哪裏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麽，連連點頭︰“得勒！這事兒您就交給我吧，保證她要不了多久就回心轉意。”
“還有，去給我把小翠兒叫來。”
“喲，姚哥，還弄呢？你就不怕一會兒沒貨了，應付不了那大美人兒？”皮三一臉戲謔道。
“讓你去，你就去！廢什麽屁話？”姚胖子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十塊的鈔票，塞到皮三兒手裏，“趕緊的，別讓勞資等急了！我現在火大得很！”
皮三兒笑嘻嘻地將錢揣進褲兜︰“快得很！我馬上就去把那小婊砸給你弄過來。你先自個兒解決一下。”
磚窯現場。
一名膀闊腰圓的絡腮胡兩手抄起，斜叼著香煙，嘴裏不停吆喝︰“快點，快點！動作都給我麻利點！那幾個婆娘，怎麽這麽墨跡，媽媽的，把你們平時偷漢子的勤快勁兒都拿出來！”
語言粗鄙，但四周的人卻沒有一個敢回嘴。
看著朝他走過來的陸明月，絡腮胡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新來的？”
陸明月低著頭，輕聲回答︰“是。”
絡腮胡又問︰“紙條呢？拿來我看看。”
陸明月沒有說話，將手裏的紙條遞了過去。
看到紙條上特意劃的那兩筆，絡腮胡瞬間明白了老姚的意思，從包裏拿出一副手套遞了過去︰“我是這裏的工頭，你可以叫我老王，拿好手套，去那邊，記住，幹不好，我可是會扣錢的哦。”
陸明月點了點頭，朝他指的方向走去，但沒走兩步又倒了回來，拿著手套對老王道︰“王工頭，你這手套是不是有問題？”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老王接過手套翻來覆去看了看，“沒問題啊！”
陸明月皺起眉頭︰“可是……手指頭都露出來了，這磚頭這麽燙……”
“嫌燙？”老王冷聲打斷，“要是嫌燙，就別來吃這口飯，你要是覺得這手套不好，你也可以帶你自己的過來。”
“你……”陸明月咬了咬牙，奪過手套轉身離去。
老王看著她的背影，搖頭嘆息︰“哎……何必呢？明明可以輕輕松松賺錢，非要來吃這個苦頭。現在又不比以前，貞潔那玩意兒，能當飯吃？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呲~”
“啊！”剛出爐一會兒的磚頭，雖然轉過幾次手，但依然燙手。
尤其是陸明月這種大小姐，本就細皮嫩肉的，接觸到的瞬間，磚頭瞬間掉在了地上，要不是她反應快，還得被砸到腳。
展開手一看，依然是被燙了兩個水泡，疼不可擋。
老王立馬在不遠處叫了起來︰“幹嘛呢？在幹嘛呢？幹不了就趁早給我滾蛋！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真是沒用！除了吃飯你還能幹嘛？我要是你啊，就找個像我這樣的極品男人嫁了！受來什麽活罪。呸！賤相！”
從小便是天之驕女的她第一次被人這麽辱罵，陸明月心中萬般不是滋味，但她依然強忍著痛咬牙堅持。
一個上午，仿佛度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滿手都是破裂的血泡，動一動便疼得倒吸涼氣。
終於到了吃飯時間，陸明月感覺這輩子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麽餓過。
結果工人們一擁而上，基本全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即便有幾個婦女，人家也是有老公幫忙的那種。陸明月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哪裏擠得攏邊兒？
等輪到她時，飯菜已經見底。盛飯的木盆還在桌上不停打轉兒。
看著四周吃得正香的工友們，陸明月喉嚨動了動，看向旁邊負責工人飲食的大漢，弱弱地道︰“師父，飯菜沒有了麽？”
大漢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沒有了，沒有了！”
“啊？可是，我還沒吃呢……”
大漢翻了個白眼︰“我管你吃沒吃！自己手腳不利索，怪得了誰？難不成，我還單獨給你弄？趕緊走，別來煩我，自己想辦法解決。”
“你……”陸明月捏緊拳頭，紅唇緊咬，最終只能忍氣吞聲。
事不關己，己不勞心。
其他人仿佛沒有看見一樣，紛紛揮動著手裏的筷子，低著頭往嘴裏扒飯，更有些人嘴裏故意發出聲音來刺激她。
人心，何其冷漠！
算了，身上還有五塊錢，去小賣部買點東西先墊墊吧，下午還有一下午呢。要是餓著肚子，到時候怎麽幹活？
來到不遠處的小賣部攤子，陸明月指著老板身後的方便面，說道︰“老板，給我一包泡面。”
“五塊。”
“多少？”陸明月瞪大了眼楮，仿佛聽到了一個天文數字。
老板板著塊臉︰“年紀輕輕耳朵就背成這樣？我說五塊，你聽不見？買不買？不買就走！別在這兒礙眼，我馬上要收攤了！”
陸明月氣急了︰“可是，你上面明明標價是一塊錢，而且我聽得清清楚楚，剛才那個人買就是一塊，你卻要收我五塊？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什麽欺負人？”老板翻了個白眼，“小姑娘，物價上漲我也沒辦法啊！你要體諒體諒大叔我啊！我也要吃肉的嘛。”
陸明月捏緊拳頭，渾身微微顫抖︰“什麽物價上漲？那你之前怎麽不漲？到了我就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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