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豪朝周圍望了望，咬著牙，開門見山道：“我想要讓你們幫我做掉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那種。”

對面也不含糊：“可以，請報上他的姓名和職業。”

“唔……這個人叫許墨秋，他之前是一名公司小職員，現在……好像是一名無業游民。”

“好像？”對方抓住了關鍵詞，再次詢問，“也就是說，其實你並不確定對嗎？”

“呃……是，是這樣。”

“既然這樣的話，您提供的情報屬於不可靠情報，我們派出人手進行調查，需要加收費用。”

張天豪想了想：“錢不是問題。關鍵是你們必須做的幹凈，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請相信我們的專業！”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不滿，“費用一共是二百二十萬，請問有沒有問題？”

“啥？二百二十萬？怎麽這麽貴？”張天豪頓時嚇了一跳。本以為花個五十萬左右就差不多了，結果居然要二百二十萬！這也太貴了點吧。

“二百萬，是殺掉一個人的基本費用，畢竟我們要承擔很大的風險。二十萬是我們的調查費用。如果您不能接受，那就那另請高明吧，以後您也將永遠列入我們暗夜玫瑰覆仇集團的黑名單。”說著對方就要掛電話。

張天豪頓時急了：“哎，別！這樣，我……我改下主意可以嗎？”

“哦，那你想怎樣？”

這時候，張天豪忽然想起一句話，恨一個人，不一定要殺了他，讓他什麽都做不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叫真正的報覆。

想了想回答道：“我要廢掉他的五肢。”

“五肢？”對面楞了楞，很快反應過來，笑道，“這當然可以。”

“那價錢方面……”

“我們公司的業務都是明碼標價，廢掉雙手二十萬，雙腿二十萬，那玩意兒三十萬，你全部要的話，給你打個折，一共五十萬，再加上調查的費用，一共七十萬，有沒有問題？”

七十萬，讓許墨秋生不如死，怎麽想都是劃算的。

張天豪咬著牙點了點頭：“沒問題。七十萬就七十萬，我要他一輩子下不來床！”

“呵呵，這是當然。我們的信譽在業內都是出了名的，你盡可以放心，辦不成事，分文不取，全款退回。”對方笑了笑，“如果沒有別的問題，那就請先支付定金還有調查費用，一共三十萬，我告訴你一個網址，你按照上面的提示填寫……”

張天豪趕緊記了下來：“好好好！”

掛斷電話，張天豪總算是松了口氣，看著陽光明媚的窗外，陰仄仄地道：“許墨秋，等著！你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臨了！這就是你惹怒我張天豪的後果！一個土鱉也敢和我張大公子作對！死啦死啦地！”

……

月考前一天，許墨秋吃過晚飯便早早地來到教室裏督促大家學習。

很是意外，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三賤客居然也在。

不過這些人的態度讓許墨秋十分惱火，除了極個別在認真開書，其他人全都吊二郎當、無精打采，完全沒有絲毫的考前緊張感。

這樣不行，看來很有必要對他們來一次考前訓話。

許墨秋敲了敲桌子，一臉嚴肅：“大家都把手裏的東西放一放，聽我說。肖昌富同學，你如果再不把黃澀書籍收起來，我就讓你上來給大家念一段；馬鋼盔，別擠你臉上的腫瘤了，改天老師給你介紹一家醫院，安全有保障；白蛤蟆，大庭廣眾之下扣完腳又撓襠，當心得艾滋……”

一口氣點了十幾人的名，大家都訕訕地停下動作，看著講臺上的許墨秋。

許墨秋站起身來，倒背著手：“馬上就要月考了，所謂‘態度決定一切，細節決定成功’。細節是平凡的，很容易被忽視，但卻不可輕視它，它可能成就你一生的輝煌，也能毀掉你一世的英明。”

“這次月考是你們高一生涯中最後一次月考，同時也是你們分班之前的一塊試金石，所以你們不但要考出自己的真實成績，更要考好！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平時除了吃喝玩樂就是捉弄折騰老師，現在才知道臨時抱佛腳，後悔了吧？”

後悔個屁！別人是臨時抱佛腳沒錯，但他們是抱都懶得抱。

平日裏考試對他們來說完全就跟玩兒一樣，選擇靠蒙，大題輪空，一個個都是自帶運氣光環的主角，誰也沒有把成績放在心上。拿個一位數的成績，甚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到處炫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得了諾爾貝沙雕獎呢。

“算了，我感覺和你們講大道理完全就是在對牛彈琴。”許墨秋搖了搖頭，從課本裏拿出一張紙條，“下面我給大家說一下幾天的考試安排。明天早上語文，下午歷史、物理，第二天早上數學，下午化學、地理，第三天……”

“我知道你們沒有把考試和成績當一回事，不過這裏我得提醒大家一下，這次月考之後每個班級會召開家長會。如果不想讓你們的父母長輩難堪，你們最好都不要掉以輕心。”

什麽？家長會！

這話一出，下面頓時炸開了鍋。

這些人在學校和在家裏完全就是兩個人，在家都是乖得不能再乖的三好學生，在學校，那就是天王老子。

考試完的成績單都是在外面打印一張拿回去糊弄，偶爾再花幾塊錢弄幾張獎狀啥的，家長大多忙碌，也不會打電話求證，所以對於自家孩子在學校的所作所為基本算得上一無所知。

但家長會不同，在真實的成績單面前，他們可以說根本沒有作弊的機會。

白蛤蟆舉手：“老師，我父母都不在家，是不是不用通知了？”

“對對對，我自幼父母雙亡，我也不用通知了。”

“還有我！我爺爺在八歲時，就得肺癌死了……”

馬德！這些兔崽子，還真特娘會編！當老子這裏是孤兒院嗎？

許墨秋一拍桌子：“家長這個詞，並不單指直系雙親，兄弟姐妹……哦不，兄弟姐妹不行，但叔伯姑姨爺爺奶奶都是可以的。我對你們的理解能力相當失望，你們的語文都是豬教的嗎？”

自己罵自己，賤人許果然賤起來連自己都罵。

這時，坐在角落裏的松下割基爾跳到桌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挖著鼻孔，嘴裏叫道：“愚蠢的支那人！我們地，沒有家長滴幹活！”

“沒有家長？你以為你是孫猴兒？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老子看見你就來氣！要麽滾！要麽給老子坐好！”許墨秋對這叼毛沒有一絲好感，抓起身邊的板擦便朝他砸了過去。

松下割基爾被板擦拍了一腦袋的粉筆灰塵，頓時跳起來指著許墨秋叫道：“八嘎！你地，敢對偉大的松下割基爾大人動手？死啦死啦地！二弟，三弟，我們走！”

說罷，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跳下桌子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哼！”裹著尿素蛇皮袋的保披龍和金剛鉆嘴裏同時冷哼一聲，跟了出去。

許墨秋冷冷一笑：“看見沒有，和老師作對就是這個下場！我要他滾，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體育委員，把門關過來。”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你們自己掂量！事先聲明，我這個人剛正不阿，家長會那天絕對一五一十把你們的真實情況全部都說出來，誰也不要抱有僥幸心理。好了，剩下的時間，你們自己覆習功課。當然，你們也可以私底下討論怎麽應付這場考試。”

最後一句話頗有深意，有機靈如伍鍋魁的人站了起來：“老師，你這是在暗示我們作弊嗎？”

我暗示你姥姥！我這叫明示好不好？許墨秋自然不會承認，翻了個白眼：“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

“可是你明明……”

許墨秋大手一揮，沈臉道：“好了！伍大郎同學，你是不是又想出去和茍熊情歌對唱了？給我坐下！然後把鳥嘴閉上，安靜覆習。”

臺下。

牛鋼門抱著胸：“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看來這次考試不得不重視了。”

馬鋼盔苦著長臉：“完了完了，我給我媽說的我是全年級第一，這下可完犢子了！早知道就不裝這麽大了。我上哪兒去考第一？”

白蛤蟆挖苦道：“倒數第一也是第一啊！”

“她會扒了我的皮的！”

聶凱拿著筆戳了戳許師師的胳臂，死皮賴臉地道：“師師，你到時候給我抄一下唄。”

許師師頭也不回：“我們不在一個考室。”

“沒事，可以給我發微信啊！我的號碼是……”

“不好意思，考室有信號屏蔽器。”

一夜很快過去，因為是年級統考，座位是按照每個人上次的成績排名而定下的。

許墨秋看了一下，自己這個班級有一半的人都在最後一個考室。心中暗嘆：果真是一堆爛泥啊！

上午九點半，許墨秋昂首提胸，叼著香煙夾著一摞試卷，大搖大擺地走進一號考室。

掃了一眼臺下眾學生，咳嗽一聲，一臉威嚴道：“大家都把和考試無關的東西收起來，手機、手表、計算機等所有電子儀器全部交到講臺上來，一經發現有人私藏，不問緣由，直接按照作弊處理。”

“還有，現在給你們十分鐘，該拉屎的拉屎，該撒尿的撒尿！有大小便失禁的，換好紙尿褲。女生有來大姨媽的，提前去廁所作好準備。沒來的建議可以提前準備，中途不準請假，不準提前交卷。”

“在考試過程中更不得交頭接耳、左顧右盼，如有違反直接去德育處喝茶！現在開始發試卷。拿到卷子的同學，挨個給我往後面傳。不準夾帶，私藏，一經發現直接取消考試成績，全校通報批評。”

一號考室，全都是尖子生，許墨秋倒不擔心這些人會作弊。

不過他倒是在考室裏發現了一個熟人——陸寶兒！

這小妮子居然坐在一號位置上！全年級第一？什麽鬼？許墨秋在學校這些日子，只要經過她的教室，沒有一次她不是在睡覺，就這樣，還能拿第一？

媽媽的，高一年級全是一群豬嗎？

還是說……她是抄的？但想要抄出個年級第一，這難度貌似不是一般的大。

許墨秋上前一步，揉了揉眼睛，拿起桌子上陸寶兒的準考證仔細檢查了一番，除了照片稍微照得有些畸形以外，沒有任何不對，一臉不可置信：“難不成是我沒睡醒？”

陸寶兒從一臉驚愕的許墨秋手裏搶過卷子：“你那是什麽表情？木有見過天才神童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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