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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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黃奮力在鹿聆懷裏掙紮，“鹿聆你快放開我，我去咬死它們！”
鹿聆不撒手，“如果我不來就好了，阿黃你別激動，我來和它們說。”
“和它們有什麽好說？讓我咬死幾個，不用說都明白了！”它這殘暴的語氣讓鹿聆陣陣無語，幹脆披風一掀將它罩進衣服裏，不給它們對視的機會。
小灰鼠們一個個警惕的看著她，“人類快快離開此地，否則別怪我們和你不客氣！”
阿黃在披風下掙紮，甕聲甕氣的吼道：“我倒要看你們怎麽不客氣！”
鹿聆牢牢按住它，對著那一雙雙警惕的小眼睛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你們誤會阿黃了，我叫鹿聆，我不是人類。”她拿出最有效的殺手鐧，“人類聽不懂你們說話，我是白鹿。”
“白鹿？”
“對，我就是前陣子來王府的那只。”
小灰鼠們面面相覷，那只和小侯爺一同回來的白鹿它們是聽說過的，甚至還有兄弟見過，但是它們描述的白鹿也不長這樣子啊。
“可你明明是個人。”
“我只有在晚上才會變成人，白天的時候還是白鹿。”
小灰鼠想了想，“你說你會變成人類？但和我們一樣是動物？”
“對。”
“那你變一個給我們看看。”
“……我只能白天的時候變。”鹿聆有點心虛，白天的時候她變得也不是白鹿，是小侯爺。不過這也不算撒謊，如果它們真想看，那明天就帶和寧一起來。
小灰鼠們不給面子的切了一聲，“那我們不信。”
阿黃的聲音從披風底下傳來，“都說了不要和它們講道理，直接開打就是。”
聽見它的聲音，小灰鼠們又都警惕起來。好不容易緩和了些的氛圍，又陷入僵局。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突然打破這一局面，“大王有令！鼠族侍衛放行！”
小灰鼠們聽見聲音迅速讓開一條路，一只胖胖的灰鼠從假山後的洞中鉆出來，對鹿聆眉開眼笑道：“你就是鹿聆吧，阿黃呢？和你一起來了沒有，我們大王要見你們。”
阿黃的頭從鹿聆的披風下鉆了出來，一臉不爽的看著灰鼠，“你要早點來，大爺也就不會被憋這麽半天了。”
“啊抱歉抱歉。”灰鼠搓了搓自己的前爪，“我這不是去抗大米了嘛，就來晚了，這些小東西太沒眼色，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它們。”
“這還差不多。”阿黃哼了一聲。
“那咱們走吧。”灰鼠綠豆大的眼睛瞇到了一起，肉肉的臉上擠出了個笑容。
它在前面帶路，邊走邊說:“我們大王知道鹿聆的情況，所以特意換了見你們的地方，咱們去合歡樹林。”
鼠族的洞穴很小，阿黃勉強能進，鹿聆就進不去了，臨時換見面的地方也正常。
但，阿黃皺了皺鼻子，合歡樹林和前院只有一墻之隔，這個鼠王是怎麽想的？把見面的地點選在這裏，就不怕被人發現嗎？要知道它和鹿聆就算被人發現也不會有問題，它可不一樣，一旦被人發現，很可能會被抓走燉湯。
“你們鼠王腦子被門攆了嗎？為什麽要在合歡樹林？”
灰鼠搔了搔頭，“大王說那裏有合歡樹還有合歡湖，風景好。”
白天還說的過去，可這大半夜的還能有什麽風景？阿黃不屑一顧：“它還想賞月？”
“是啊，我家大王就是這麽說的。”
鼠族屬於夜行動物，白天休息夜晚活動，自打出生它們就看不見太陽，只能在夜晚賞賞月亮。
但白小虎絲毫沒有見不到太陽的感傷，它坐在合歡樹林裏的一塊石頭上，距離它不遠處是波光盈盈的合歡湖，懸掛在它頭頂的是碩大圓月，微風徐徐裏，合歡樹上合歡花，風姿搖曳淡淡飄香。
白小虎愜意的咬了一口爪子裏的堅果肉，鼠生真是快哉，快哉意！
灰鼠帶著阿黃和鹿聆找到它的時候，它已經在吃第十六顆堅果了，本就圓滾滾的肚皮被撐的更圓，但它還是鍥而不舍的往嘴裏塞。
阿黃忍不住數落它，“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很胖了，在這樣肆無忌憚的吃下去，你連宮門都擠不進去了。”
白小虎哢嚓咬下一大口，腮幫子被填的滿滿，嘴裏的食物被來回咀嚼，它斷斷續續道：“八月十五就是吃東西的日子，不吃豈不是浪費了這麽好看的月亮。”它漂亮的眼睛向鹿聆看去，“你就是小侯爺帶回來的那只白鹿嗎？你變成人類也很好看的嘛！我是白小虎，鼠族大王，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鹿聆忍不住將視線留在它的身上，忽視它抱著食物啃食的可愛動作，只看它的外表，它和其它的老鼠長的一點也不一樣。
它毛皮雪白，爪子粉嫩，身後拖著的長長尾巴也透著粉嫩的色彩，圓滾滾的肚皮再往上，是它瓷白的門牙和粉色的鼻尖，再再往上，就是它那雙鮮紅的眼睛。
鹿聆突然想起萬俟隳，萬俟隳發怒的時候，他的眼睛也會變成紅色，只是不是這種紅色，是那種血紅色，讓人看著就覺得陰氣森森……白小虎的眼睛雖然也是紅色，但它的是鮮紅色，紅的晶瑩剔透，像一塊沾了水的紅寶石。
鹿聆看著它的眼睛，表情漸漸露出癡迷。
阿黃低叫一聲，“鹿聆不要看它的眼睛，它會惑人心智！”
白小虎收回看著鹿聆的視線，不滿的瞪了阿黃一眼，“別說的我好像妖怪一樣好不好？”
“誰讓你那樣看著鹿聆了？再說你本來就是妖怪。”
白小虎被它汙蔑的直跳腳，大聲道：“啊呸！你才妖怪，我是鼠仙人！”
阿黃一臉不屑：“鼠仙人你還吃堅果？”
“鼠仙人怎麽就不能吃堅果？”
“仙人都是喝露水的！”
“……”阿黃說的白小虎啞口無言，心中憤懣，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堅果，“阿黃你個白癡。”
鹿聆從迷茫中回過神來，“剛剛怎麽了？”
阿黃哼了一聲，“白小虎對你用了幻術，直視它的眼睛就會產生幻覺，你不要看它的眼睛。”
白小虎也哼了一聲，“說的我好像危險分子。”
“你難道不是危險分子？你自己說你用那雙眼睛害了多少人？”
“什麽叫我害人？如果不是他們想弄死我，我能害他們嗎？”
“那你還不是害人了？”
“我、我！”白小虎把堅果用力一摔，“我沒害你不就行了？！”
阿黃胡子翹起來，“你敢說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沒想弄死我？”
它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一個晚上，那天阿黃外出捕獵，白小虎外出曬月亮，正在捕獵的阿黃就獵到了正在曬月亮的白小虎。它因為體型可觀，所以沒跑幾步就被阿黃按倒在地，阿黃對著它的脖子下嘴就咬，可白小虎哪是個軟角色，雙眼一瞇就對阿黃用了幻瞳術。
這樣的危機之下，就算弄不死阿黃，也夠它逃走了。但萬萬沒想到，屢試屢中的幻瞳術在阿黃這裏失了靈，不僅沒幻到阿黃，還反而被阿黃一爪子拍進了泥土裏。
那時候阿黃聲音冷的可以掉層渣，“你這該死的，用這麽迷離的目光看大爺，是想要幹嘛？”
……回憶往昔，白小虎心塞的恨不得撞墻，那是它鼠生中的唯一一次出師未捷。
一提起來它就生氣，“要不是你先要對我下手，我能那麽對你嗎？”再說了它又沒撈到便宜，還簽訂了不平等條約，算起來它吃了大虧好不好？
“誰讓你吃飽了撐的大半夜出來晃！”
“我晃我的，礙著你了嗎？！”
“……”
為了避免場面失控，阿黃把一肚子話又都憋了回去。它今天可不是來找白小虎吵架的，它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問它，一會真的吵翻了臉，白小虎不告訴它了怎麽辦？
白小虎見它終於不再說話，得意的哼了一聲。
阿黃跳進鹿聆懷裏，“白小虎它是鼠仙人，雖然沒什麽法力，但好歹也是個仙人，鹿聆你總是變成靈體，它可能會知道一點原因。”
“咦？”
“嘿嘿，其實秘密基地沒什麽好看的啦。”阿黃把臉往她衣襟裏一埋，“基地就是鼠洞嘛，在地底下你也進不去，我帶你過來是為了讓你見白小虎，我想早點看你變成人類，這樣咱們就能天天在一起玩了，鹿聆你不生氣吧？”
“我不生氣啊，你也是為我好，我也想早點變成人類。”鹿聆輕捋著它脊背上的毛，“謝謝你阿黃。”
阿黃難得一臉羞澀。
白小虎抱起一個大堅果就是哢嚓一口，它鮮紅欲滴的眼睛圍著鹿聆滴溜溜的轉，等嘴裏的果肉嚼完，它才收回落在鹿聆身上的視線。它抱著堅果自言自語：“你們來找我真的是想問這件事嗎？如果我說鹿聆現在的情況不是你們想的那麽樂觀，你們會不會很傷心？”
阿黃看向它，“不樂觀？鹿聆會一直都是這樣？”
白小虎搖搖頭，它一直看著爪子裏的堅果，“鹿聆是被人……奪舍了。”
“奪舍是什麽？”阿黃問。
“……冠冕堂皇的那些詞我忘記了。”白小虎猛地擡頭，眼裏紅光一閃而過，“奪舍就是鹿聆要幫別人替一條命，替那個人去死。”
阿黃大驚，下意識的去看鹿聆，卻發現她面上已是一片慘白。它急忙喊她，“鹿聆你沒事吧？！”
“不是……天劫”她神色空洞，身形搖搖欲墜。
“天劫時的靈體招天雷，你要是天劫，這個時候已經被天雷劈到魂飛魄散……”
“你閉嘴不要再說了！”阿黃猛然喝止白小虎，但已經晚了，它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鹿聆頹唐的坐在地上，抱住了雙膝。怎麽會變成奪舍呢，山神大人不是說她是天劫嗎？怎麽會變成奪舍呢，她……她還想變成人類，還想，變成人類啊……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奪舍……鹿聆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連阿黃在她耳邊焦急的呼喊都聽不到了。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阿黃嗓子都沙啞起來，鹿聆才慢慢的擡起頭，“阿黃……”
她一串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像是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這件事情，你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和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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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聆不撒手，“如果我不來就好了，阿黃你別激動，我來和它們說。”
“和它們有什麽好說？讓我咬死幾個，不用說都明白了！”它這殘暴的語氣讓鹿聆陣陣無語，幹脆披風一掀將它罩進衣服裏，不給它們對視的機會。
小灰鼠們一個個警惕的看著她，“人類快快離開此地，否則別怪我們和你不客氣！”
阿黃在披風下掙紮，甕聲甕氣的吼道：“我倒要看你們怎麽不客氣！”
鹿聆牢牢按住它，對著那一雙雙警惕的小眼睛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你們誤會阿黃了，我叫鹿聆，我不是人類。”她拿出最有效的殺手鐧，“人類聽不懂你們說話，我是白鹿。”
“白鹿？”
“對，我就是前陣子來王府的那只。”
小灰鼠們面面相覷，那只和小侯爺一同回來的白鹿它們是聽說過的，甚至還有兄弟見過，但是它們描述的白鹿也不長這樣子啊。
“可你明明是個人。”
“我只有在晚上才會變成人，白天的時候還是白鹿。”
小灰鼠想了想，“你說你會變成人類？但和我們一樣是動物？”
“對。”
“那你變一個給我們看看。”
“……我只能白天的時候變。”鹿聆有點心虛，白天的時候她變得也不是白鹿，是小侯爺。不過這也不算撒謊，如果它們真想看，那明天就帶和寧一起來。
小灰鼠們不給面子的切了一聲，“那我們不信。”
阿黃的聲音從披風底下傳來，“都說了不要和它們講道理，直接開打就是。”
聽見它的聲音，小灰鼠們又都警惕起來。好不容易緩和了些的氛圍，又陷入僵局。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突然打破這一局面，“大王有令！鼠族侍衛放行！”
小灰鼠們聽見聲音迅速讓開一條路，一只胖胖的灰鼠從假山後的洞中鉆出來，對鹿聆眉開眼笑道：“你就是鹿聆吧，阿黃呢？和你一起來了沒有，我們大王要見你們。”
阿黃的頭從鹿聆的披風下鉆了出來，一臉不爽的看著灰鼠，“你要早點來，大爺也就不會被憋這麽半天了。”
“啊抱歉抱歉。”灰鼠搓了搓自己的前爪，“我這不是去抗大米了嘛，就來晚了，這些小東西太沒眼色，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它們。”
“這還差不多。”阿黃哼了一聲。
“那咱們走吧。”灰鼠綠豆大的眼睛瞇到了一起，肉肉的臉上擠出了個笑容。
它在前面帶路，邊走邊說:“我們大王知道鹿聆的情況，所以特意換了見你們的地方，咱們去合歡樹林。”
鼠族的洞穴很小，阿黃勉強能進，鹿聆就進不去了，臨時換見面的地方也正常。
但，阿黃皺了皺鼻子，合歡樹林和前院只有一墻之隔，這個鼠王是怎麽想的？把見面的地點選在這裏，就不怕被人發現嗎？要知道它和鹿聆就算被人發現也不會有問題，它可不一樣，一旦被人發現，很可能會被抓走燉湯。
“你們鼠王腦子被門攆了嗎？為什麽要在合歡樹林？”
灰鼠搔了搔頭，“大王說那裏有合歡樹還有合歡湖，風景好。”
白天還說的過去，可這大半夜的還能有什麽風景？阿黃不屑一顧：“它還想賞月？”
“是啊，我家大王就是這麽說的。”
鼠族屬於夜行動物，白天休息夜晚活動，自打出生它們就看不見太陽，只能在夜晚賞賞月亮。
但白小虎絲毫沒有見不到太陽的感傷，它坐在合歡樹林裏的一塊石頭上，距離它不遠處是波光盈盈的合歡湖，懸掛在它頭頂的是碩大圓月，微風徐徐裏，合歡樹上合歡花，風姿搖曳淡淡飄香。
白小虎愜意的咬了一口爪子裏的堅果肉，鼠生真是快哉，快哉意！
灰鼠帶著阿黃和鹿聆找到它的時候，它已經在吃第十六顆堅果了，本就圓滾滾的肚皮被撐的更圓，但它還是鍥而不舍的往嘴裏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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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虎哢嚓咬下一大口，腮幫子被填的滿滿，嘴裏的食物被來回咀嚼，它斷斷續續道：“八月十五就是吃東西的日子，不吃豈不是浪費了這麽好看的月亮。”它漂亮的眼睛向鹿聆看去，“你就是小侯爺帶回來的那只白鹿嗎？你變成人類也很好看的嘛！我是白小虎，鼠族大王，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鹿聆忍不住將視線留在它的身上，忽視它抱著食物啃食的可愛動作，只看它的外表，它和其它的老鼠長的一點也不一樣。
它毛皮雪白，爪子粉嫩，身後拖著的長長尾巴也透著粉嫩的色彩，圓滾滾的肚皮再往上，是它瓷白的門牙和粉色的鼻尖，再再往上，就是它那雙鮮紅的眼睛。
鹿聆突然想起萬俟隳，萬俟隳發怒的時候，他的眼睛也會變成紅色，只是不是這種紅色，是那種血紅色，讓人看著就覺得陰氣森森……白小虎的眼睛雖然也是紅色，但它的是鮮紅色，紅的晶瑩剔透，像一塊沾了水的紅寶石。
鹿聆看著它的眼睛，表情漸漸露出癡迷。
阿黃低叫一聲，“鹿聆不要看它的眼睛，它會惑人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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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那樣看著鹿聆了？再說你本來就是妖怪。”
白小虎被它汙蔑的直跳腳，大聲道：“啊呸！你才妖怪，我是鼠仙人！”
阿黃一臉不屑：“鼠仙人你還吃堅果？”
“鼠仙人怎麽就不能吃堅果？”
“仙人都是喝露水的！”
“……”阿黃說的白小虎啞口無言，心中憤懣，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堅果，“阿黃你個白癡。”
鹿聆從迷茫中回過神來，“剛剛怎麽了？”
阿黃哼了一聲，“白小虎對你用了幻術，直視它的眼睛就會產生幻覺，你不要看它的眼睛。”
白小虎也哼了一聲，“說的我好像危險分子。”
“你難道不是危險分子？你自己說你用那雙眼睛害了多少人？”
“什麽叫我害人？如果不是他們想弄死我，我能害他們嗎？”
“那你還不是害人了？”
“我、我！”白小虎把堅果用力一摔，“我沒害你不就行了？！”
阿黃胡子翹起來，“你敢說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沒想弄死我？”
它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一個晚上，那天阿黃外出捕獵，白小虎外出曬月亮，正在捕獵的阿黃就獵到了正在曬月亮的白小虎。它因為體型可觀，所以沒跑幾步就被阿黃按倒在地，阿黃對著它的脖子下嘴就咬，可白小虎哪是個軟角色，雙眼一瞇就對阿黃用了幻瞳術。
這樣的危機之下，就算弄不死阿黃，也夠它逃走了。但萬萬沒想到，屢試屢中的幻瞳術在阿黃這裏失了靈，不僅沒幻到阿黃，還反而被阿黃一爪子拍進了泥土裏。
那時候阿黃聲音冷的可以掉層渣，“你這該死的，用這麽迷離的目光看大爺，是想要幹嘛？”
……回憶往昔，白小虎心塞的恨不得撞墻，那是它鼠生中的唯一一次出師未捷。
一提起來它就生氣，“要不是你先要對我下手，我能那麽對你嗎？”再說了它又沒撈到便宜，還簽訂了不平等條約，算起來它吃了大虧好不好？
“誰讓你吃飽了撐的大半夜出來晃！”
“我晃我的，礙著你了嗎？！”
“……”
為了避免場面失控，阿黃把一肚子話又都憋了回去。它今天可不是來找白小虎吵架的，它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問它，一會真的吵翻了臉，白小虎不告訴它了怎麽辦？
白小虎見它終於不再說話，得意的哼了一聲。
阿黃跳進鹿聆懷裏，“白小虎它是鼠仙人，雖然沒什麽法力，但好歹也是個仙人，鹿聆你總是變成靈體，它可能會知道一點原因。”
“咦？”
“嘿嘿，其實秘密基地沒什麽好看的啦。”阿黃把臉往她衣襟裏一埋，“基地就是鼠洞嘛，在地底下你也進不去，我帶你過來是為了讓你見白小虎，我想早點看你變成人類，這樣咱們就能天天在一起玩了，鹿聆你不生氣吧？”
“我不生氣啊，你也是為我好，我也想早點變成人類。”鹿聆輕捋著它脊背上的毛，“謝謝你阿黃。”
阿黃難得一臉羞澀。
白小虎抱起一個大堅果就是哢嚓一口，它鮮紅欲滴的眼睛圍著鹿聆滴溜溜的轉，等嘴裏的果肉嚼完，它才收回落在鹿聆身上的視線。它抱著堅果自言自語：“你們來找我真的是想問這件事嗎？如果我說鹿聆現在的情況不是你們想的那麽樂觀，你們會不會很傷心？”
阿黃看向它，“不樂觀？鹿聆會一直都是這樣？”
白小虎搖搖頭，它一直看著爪子裏的堅果，“鹿聆是被人……奪舍了。”
“奪舍是什麽？”阿黃問。
“……冠冕堂皇的那些詞我忘記了。”白小虎猛地擡頭，眼裏紅光一閃而過，“奪舍就是鹿聆要幫別人替一條命，替那個人去死。”
阿黃大驚，下意識的去看鹿聆，卻發現她面上已是一片慘白。它急忙喊她，“鹿聆你沒事吧？！”
“不是……天劫”她神色空洞，身形搖搖欲墜。
“天劫時的靈體招天雷，你要是天劫，這個時候已經被天雷劈到魂飛魄散……”
“你閉嘴不要再說了！”阿黃猛然喝止白小虎，但已經晚了，它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鹿聆頹唐的坐在地上，抱住了雙膝。怎麽會變成奪舍呢，山神大人不是說她是天劫嗎？怎麽會變成奪舍呢，她……她還想變成人類，還想，變成人類啊……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奪舍……鹿聆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連阿黃在她耳邊焦急的呼喊都聽不到了。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阿黃嗓子都沙啞起來，鹿聆才慢慢的擡起頭，“阿黃……”
她一串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像是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這件事情，你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和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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