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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深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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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 從對講機中傳出喜訊:

“發現炸彈了!”

“在哪裏?”

“如曉小姐所猜,炸彈就藏在舞廳的一只花瓶下面。”

眾人紛紛松了口氣。

安室透問:“炸彈怎麽樣,已經拆除了嗎?”

船長道:“其實船上沒有專門的拆彈專家,保衛隊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拆除。”

安室透正想主動請纓, 船長話鋒一轉:“不過多虧工藤君幫了忙!”

船長側身, 眾人這才發現他身後站著一個身著深藍色西服, 白色襯衫的英俊少年。

毛利蘭見狀,又驚又喜:“新一?你怎麽會在這裏?真是的, 在游輪上也不和我說一聲!”

“工藤新一”爽朗地笑道:“抱歉抱歉,臨時遇到了案件, 沒來得及告訴你。”

不用說也知道, 這是怪盜基德假扮的。

而真正的“工藤新一”——江戶川柯南正滿臉黑線地站在一旁。

安室透瞇起眼,打量眼前的少年,“這位工藤君還是高中生吧, 年紀輕輕就會拆炸彈, 實在太厲害了。”

黑羽快鬥撓了撓頭, 露出一口燦白的牙:“那個因為被綠而想要報覆前女友報覆社會的家夥從黑市買的是最低等級的炸.彈, 所以拆除工作並不難。”

安室透不動聲色:“哦?但就算最基礎的拆彈,也是需要系統學習的吧?”

黑羽快鬥眨了眨眼,無比真誠地說:“在夏威夷學的。”

安室透:“……”

柯南:“……”

毫無疑問, 他學到了精華。

船長說:“非常感謝,安室先生,曉小姐, 還有工藤老弟。”

危機暫時解除,幾人又重新開始探討怪盜基德的抓捕計劃,而基德本尊則笑瞇瞇地在邊上把計劃全部聽了進去。

曉千秋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沒有管跟在自己身後的那條小尾巴。

盡管剛剛的對話被打斷, 兩人之間的氣氛還是有些微妙。

曉千秋坐在床邊,心不在焉地扯了扯裙擺,安室透的目光太熾熱太直白,讓她想裝傻也裝不成。

安室透不覺得自己過火。

怎麽說他也是男人最血氣方剛的年紀,在剛和女朋友過完初夜之後,女友就“殘忍”地拋下他一走了之,從此不得不靠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過了十年的單身生活。

現在他終於與心上人重逢,還恢覆了所有的記憶,能忍耐到現在沒有動她,全靠警校鍛煉出的忍耐力。

可現在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要怪就怪她那個毫無征兆的吻,如此肆意的撩撥,他怎麽可能沒有反應?

她總是會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

就像當初他準備向她告白時,她猝不及防地說我想和你睡一覺,然後給了他一個吻。許多年之後,她又用一個吻,打亂了他的全部計劃。

說好的慢慢來,一點一點攻略城池,所有預先的計劃都在這個吻裏潰不成軍。

尤其是還出現了一個頗具威脅力的對手。

家人?

他才不會相信這種鬼話,就算她確實是這麽想的,但那個茶色頭發的男人怎麽想的誰知道呢。他看那家夥分明不懷好意。

安室透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只大型犬類,對標記自己的所屬物有種與生俱來的強烈渴望。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她。

確定門已經被反鎖上,安室透走向曉千秋。他俯身,雙手撐在她身側,兩只手逐漸縮近,將她牢牢地禁錮在懷裏。

安室透開口,嗓音低啞:“曉小姐,我想……”

曉千秋忽然站起身,推開了他,她似乎很緊張,指尖都在發顫:“安室先生,抱歉,我不能和你做這種事。”

安室透一頓,眼中露出些許受傷的神色。

他不再靠近,與她保持安全距離。

無論他再怎麽渴望,她不願意,他當然不會勉強她。

安室透低著頭,睫毛微顫:“抱歉,要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是我太心急了。”

“曉小姐,請不要因此討厭我,好不好?”

看他像只被主人冷落的金毛,連耳朵都耷拉下來,毛茸茸的尾巴無力地在地上晃著,即使自己心情低落,還要努力討主人歡心。

曉千秋忍不住想去摸摸他的金發,她咳了一聲 ,紅著臉,小聲說:“不是我不想,是因為我在……”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特殊時期。”

安室透楞了一下,像突然活了過來,激動道:“所以曉小姐,你拒絕我並不是因為不想和我做?”

曉千秋滿面羞紅地點了點頭。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是幾號來的?”

曉千秋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個問題,呆了片刻。

安室透一本正經道:“我算算時間,我們最快什麽時候可以上床。”

“……”

她覺得這男人實在有些欠揍。

可偏偏對著這張帥臉,她下不去手。所以說真是美色誤人,但凡安室透的五官沒這麽英俊,身材沒這麽健碩,膚色沒這麽性感……

曉千秋趕緊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

她想到什麽,稍斂眸:“那我們約定好,就到深藍安全返航的那一天。”

安室透的表情也認真了一些,那天在床底下他聽到了琴酒的話,他知道組織在“深藍”上會有所動作,也明白曉千秋說的安全返航是什麽意思。

“我保證,這艘游輪會安安全全地回到日本。”安室透目光凜然,加重了某個音節,“我的日本。”

曉千秋喜歡他這個自信滿滿的樣子。

這樣的安室透讓人覺得無比可靠,她不由得想起十年之前的那個下午,他們聊著未來與夢想,降谷零對她說他想考入警校,守護日本。

任時光如何變遷,他始終沒變。

曉千秋忽然想起那部電影裏,Jack對Rose說,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就是贏得那張船票。

而她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或許是拿錯降谷零的包。

從此兩條平行線有了交集。

在最痛苦的日子裏,他是她唯一的慰藉。只要想到他,暗無天日的黑暗裏就如照進了一道光,她還有勇氣繼續堅持下去。

忽然,安室透喚了她一聲:“曉小姐。”

曉千秋下意識擡頭:“什麽?”

安室透的視線落在她的鎖骨處,眼巴巴地瞅著她藏在衣服裏的戒指:“你脖子上的戒指,可以給我嗎?”

見他如此渴望,曉千秋反倒生出了一個捉弄他的想法,“不行。”

安室透撇了撇嘴:“這本來就是我的。”

曉千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降谷零的戒指,和安室透有什麽關系?”

安室透無言以對。

自己挖的坑,跪著也得踩進去。

曉千秋把掛著戒指的吊墜從衣服裏拿出來,故意在安室透面前晃來晃去,安室透盯著戒指,簡直望眼欲穿。

盡管他知道就算曉千秋把戒指給他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不能把戒指戴在手上,可他實在是很想要這枚戒指。

想和她戴對戒。

這是一種儀式感,就像是簽訂了某種契約,或是結婚時在神父面前宣告的誓言,無論貧窮與疾病,從此不會再有什麽把他們分開。

但哪怕安室透表現得再委屈,曉千秋依然不為所動。

逗了他一會兒,她收起戒指,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別忘了Gin也在這艘游輪上,還有其他組織成員,如果被他們看到我們在同一間房會很麻煩。”

安室透無奈,但曉千秋說的對,他們之間的私情必須在組織保密。

他通過貓眼,觀察了一下房門周圍,確定沒有人,方才離開房間。

安室透去游輪各處調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保衛隊的註意力都放在明天淩晨即將出現的怪盜基德身上,看來組織的人應該暫時還沒有出手。

這次的計劃他沒有收到任何相關消息,曉千秋卻是由琴酒親自通知,看來“波本”還夠不上這次任務的權限。

思考著組織究竟想在“深藍”做什麽,安室透來到游輪二層的小型酒吧,問吧臺的酒保要了杯冰水。

一個三十歲左右戴金邊眼鏡的男人坐在了他身邊,對酒保說:“兩杯威士忌。”

安室透微微側目,他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卻怎麽都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正巧那人也轉過頭,正好撞上安室透的目光,他把其中一杯威士忌推過去:“算我的。”

安室透挺直背脊,正襟危坐,“不好意思,我不是……”

那人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gay,我也不是,我只是單純地看你好像很苦惱的樣子,想要和你聊一聊。”

安室透升起警覺,他仔細觀察著對方在觸碰酒杯時有沒有動什麽手腳。

不過那人只是非常正常地把酒杯端到他面前,手甚至沒有觸碰到杯沿。

“就當是我的職業病,我是一位心理醫生。相逢即是緣,我可以免費給你提供一個咨詢的機會。”對方端詳了他一番,道,“我猜,你是在為戒指煩惱吧?”

安室透有些意外,“何以見得?”

自稱心理醫生的人推了下眼鏡:“從我坐到你身邊起,你看了我食指上的戒指不下五次,或許你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潛意識反應,心中所想,體現在現實中的小細節。”

讀心理學的都對微表情的觀察這麽細致麽?

安室透斂眸,大方承認:“你說得對,其實,我想得到一個女孩的對戒,但她不給我。”

醫生挑起唇角:“為什麽她不把戒指給你?”

安室透又想起了那句降谷零的戒指與安室透有什麽關系,心中懊悔,卻又無法把這個理由告訴外人。

醫生卻忽然露出一個了然的神情:“因為戒指的原主人不是你,對不對?”

安室透稍稍驚訝。

醫生拿了兩塊冰,放進安室透的酒杯裏。

冰塊撞擊玻璃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在融化的過程中不斷有微小的氣泡上浮,安室透看著酒杯裏的那些氣泡,逐漸出神。

醫生壓低了聲音,在他耳畔道:

“戒指屬於降谷零,不屬於你,你是誰?”

安室透雙目失焦,跟著重覆了一遍:“我是誰?”

醫生的呢喃猶如來自地獄的咒語:“你是安室透,是一名忠心的組織成員,代號Bourbon。”

安室透又跟著重覆道:“我是安室透,是一名忠心的組織成員,代號Bourbon。”

“很好。”

醫生滿意地微笑,“殺了降谷零,殺了那個叛徒,讓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

“這樣,她就會永遠歸你。”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黑透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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