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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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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繪桑!南桑!你們在哪裏?”

沢田焦急地尋找著兩人的身影,與此同時,心裏的疑問也一個個冒出:“在贏了瓦利亞後,雪繪桑就不見了,連雲平桑也不清楚她去了哪兒,為什麽雪繪桑也到了十年後?”

“你振作一點,雪繪!”

沢田猛地一驚——那個聲音是,南桑?!

他循著聲源跑到一間廢棄的庫房中,立刻就看到南十字,在她的懷裏靠著的正是十年前的雪繪!

“綱吉君!”這時,南十字也註意到了沢田的出現,“必須快點把雪繪送到你們基地去!現在只有那裏有完好的醫療設施,不然的話她的身體就……”

此時的雪繪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額頭上全是汗,眉頭緊皺,痛苦地微喘。

“我知道了,快點……”

“找到了!可不能留下後患啊。”

追擊而來的是太猿。

“是黑魔咒!”南十字將雪繪交到沢田手上,“快帶雪繪走,這裏由我擋住!”說著,她的指環立刻燃起黃色的火炎,迅速打開匣子,幾枚手裏劍飛射而出,攻向太猿。

攻擊很快被打落,南十字畢竟不是戰鬥人員,對付一般人還好,但是以黑魔咒的精英為對手,就力有不逮,很快就受了重傷,倒在地上。

太猿好整以暇地看著南十字:“看匣武器的樣子,你是那個彭格列十代目的妻子的手下吧?萬天已經徹底毀滅,你是風魔?甲賀?不過,不管怎樣,能讓勉強活到現在的你們豁出命去保護的人,一定很重要。沒想到沒能對上彭格列雨之守護者,在這裏卻碰到了大獵物。好了,麻煩你告訴我,那位‘隱之王’在哪裏?”

南十字嘲諷地看著太猿:“呵,什麽時候你能對敵人說出你的BOSS的消息,我就告訴你雪繪的事……”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太猿正要給南十字最後一擊,黑鐮卻被抓住,大片橙色的火炎襲來,讓他只得避開。

“那個火炎的顏色……大空的屬性嗎?還真是罕見的屬性啊,小子!”太猿的神色略微嚴肅起來。

“你的對手是我!”

沢田還不熟悉這個時代的戰鬥方法,只能憑借大空火炎強大的推進力與太猿周旋。

“這家夥是蒼蠅嗎?!”太猿惱怒之下,立即開匣。

“危險!”南十字喊道。

太猿背上突然豎起的尖刺瞬間刺穿了沢田的身體。

“說起來,彭格列的十代目也能在手套上點燃火炎啊。不過,不管你是誰,這是最後了!”太猿說著,舉起鐮刀砍向沢田。

身體被猛地一扯,緊接著身上一重,臉頰上有些濕熱,沢田能感覺到有粘稠的液體從頰上留下。

他睜開眼——雪繪面色慘白的倒在他身上,雙手攥著他的衣服,唇邊帶著血跡:“笨蛋,不要總是讓人這麽擔心啊……”

原來危急關頭,是雪繪拉著沢田避開致命一擊,但是虛弱的身體還是讓她被對方的火炎擊中了。

沢田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銀白色的金屬手套上那一抹血色是如此的刺眼,刺得他的心是那樣的疼。

緊緊抱著懷裏已然昏迷的少女,掛在脖子上的彭格列指環瞬間燃起巨大的火炎。

“我會保護你的……即使要我用性命作交換……”

“雪繪桑,危險!”沢田猛地坐起來。

“十代目,你醒了!”獄寺立刻扶住沢田。

“獄寺君?這裏是?”

“是我們的基地。十代目你打到了敵人就失去了知覺。”

“對了,雪繪桑怎麽樣了?還有大家呢?”

“都沒事,所有人都很安全,六條的話,已經在醫療室接受治療,安定下來了。”

“為什麽……為什麽十年前的雪繪桑會在這個時代啊,這麽危險……”沢田攥著床單的手指已經泛白,滿腦子都是雪繪受傷的樣子。

“她的話我不知道,但是,”獄寺道,“在我和那個敵人對峙的時候,川上、一平、笨牛,還有山本,都和十年前對換了。”

“怎麽會這樣!大家都從十年前來了?!”

“現在暫時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好像每一個都是因為十年火箭炮才突然到這邊的世界來的。”

“不行,不能讓她們留在這裏!”沢田突然激動地抓住獄寺的肩,“必須讓她們回去!”

“十,十代目!”

“綱,冷靜一點。”Reborn走進來,對沢田道,“我讓今美去照顧雪繪了,不過,我把我們的事都跟她說了,包括黑手黨的事,還有現在的情況。”

“誒,為什麽要說?為什麽要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

“今美有知道的權利,不要把她想得那麽脆弱。再說,對於她來說,你還沒有雪繪重要。”

此時,在重癥室,今美坐在雪繪的病床前,看著那張毫無血色的面容,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次我可是真的被你卷進來了啊!還有沢田和獄寺他們,竟然是黑手黨?!你早就知道了對吧?還瞞著我!”她理了理床上的人微亂的頭發,扯出一個強笑,“笨蛋雪繪,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好起來保護我啊……”

在沢田幾人為了打倒似乎是一切幕後的入江正一、回到過去,而努力訓練的時候,看似昏迷不醒的雪繪,精神意識卻陷入了一個未知之地。

四周一片黑暗,整個空間似乎只有她一個人,張嘴呼喊,卻什麽聲音也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雪繪在這片完全失去五感的空間裏快要崩潰的時候,周圍卻漸漸變得可視,身體裏那熟悉的文字符號再次出現,只是,這次卻像完全不受控制一般,在雪繪身前聚集,漸漸地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形。

雪白的長發,猩紅的豎瞳——那是雪繪再熟悉不過的樣子。

“森羅萬象……”

緊接著,周圍出現了許多畫面——

倒塌的房屋,成片的廢墟,燃燒的大地,處處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雪繪可以明顯看出,畫面上不止一個國家,甚至有相同的地方在不同的畫面中出現了不同境況,然而,它們都能用同一個詞概括——人間地獄……

這時,所有畫面上都出現了同一個男人,微翹的白發,左眼下方有一個紫色的倒皇冠印記,最讓雪繪印象深刻、或者說不寒而栗的,是那個人滿帶著笑意卻絲毫不及眼底、無比淡漠的紫眸。

不知道為什麽,雪繪就是很清楚,那些畫面上的場景都是真實的,而那個男人也正看著那些場景,用一種饒有興致地、仿佛看著自己的‘作品’一樣的心態。

隨即,在那個男人手上出現了一塊石板,這讓雪繪瞳孔猛地一縮。石板上嵌著七枚奶嘴,十四枚指環,那是,七的三次方!

面前,森羅萬象具現化出的女人擡起手,立刻,從奶嘴和指環上延伸出白色的光線,縱橫交錯,纏繞於她的手上,慢慢地遍布全身,將她包裹起來。一陣耀眼的光芒之後,雪繪眼前只剩下一塊與剛才畫面中看到的十分相像,唯獨缺了鑲嵌物的石板。

雪繪若有明悟,她知道,自己應該完成的使命已經來了。

自從知道因為非七的三次方射線,這個時代的Arcobaleno、相澤虹一和黑岡野詩縞,以及自己都死了,現在作為十年前的自己也感受不到森羅萬象的氣息之後,雪繪就很清楚,延續了數百年的因緣,已經到了斬斷它的時候了……

在雪繪還陷入沈眠之時,彭格列的守護者逐漸匯聚到並盛的地下基地中。

抱著打敗了米爾菲奧雷的古羅·基西尼亞後暈倒的庫洛姆,出現在沢田眾人面前的,是從意大利瓦利亞總部回來的雲平悠。

“雲平桑/牛郎混蛋/悠桑?!”

雲平悠朝眾人笑了笑,道:“我先把庫洛姆送去醫療室,十字阿姨應該在這裏。等一下,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們說。”

Reborn問道:“是剛才斯庫瓦羅說的‘指示’嗎?”

“嗯,沒錯。”

會議室中,雲平悠表情肅然地對眾人道:“長話短說,我因為某件事,受BOSS的差遣,前往瓦利亞。就在這不久,彭格列狩獵就開始了。你們從十年前到這個時代來得消息,也通過某個情報渠道,傳到了瓦利亞那裏,我也是從那裏知道的。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殘存的彭格列和同盟家族的高層,盡管不相信的人也有很多。”

“同盟家族?啊,迪諾桑的加百羅涅?!”沢田問道。

雲平悠點點頭:“那裏還健在,還有我原先的家族——杜蘭達爾家也是。可以說,現在的彭格列同盟就是包括這幾家還在支撐,同時對抗著米爾菲奧雷的進攻。”

沢田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雲平悠接著說:“然後,假設你們是確實存在的,各個家族的首領們計劃了一場大規模的作戰。在此,給在座諸位的指示是:五天後,毀掉米爾菲奧雷的日本支部的使用設施。”

突如其來的作戰指示讓幾乎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這是彭格列和同盟家族共同策劃的作戰,有必要聚集我們所有人的戰力。”

沢田有些不安:“怎麽這樣?突然這麽說……”

“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什麽時候再能有針對米爾菲奧雷的有效手段就不知道了。”

拉爾也讚同雲平悠的話:“這個基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發現,盡快下手也好。”

沢田還是反對:“但是,總覺得要參加這種黑手黨的戰爭之類的,和我們的目的不同……”

“目的不就是打倒入江正一嗎?和作戰目標一致。”

“而且,”Reborn道,“從悠把庫洛姆帶回來的那刻起,我所說的‘最初的條件’就達成了。”

“條件?”

獄寺道:“就是‘召集守護者’啊,十代目!”

“先不說這些,雖然還有其他話要說,但是先放到一邊吧。”雲平悠打斷了眾人的話,嚴肅地對沢田說,“聽好了,確實這個作戰是關乎到彭格列生死存亡的重要的戰鬥,可是,是否要執行,是由沢田綱吉,你來下決定的。”

“誒,我嗎?!”

“現在彭格列的上層是一片混亂,不可能完全信任十年前的你們,瓦利亞他們自始至終都只自稱‘彭格列九代目所屬的部隊’,雖然不可能因為你一個人的意見就全面終止作戰,可是,我向他們強烈提出,這個基地的大小事項都必須交由這裏的主人——彭格列十代目全權決定。還有,決定期限是今天。”

“啊?!今天?!”

“如果你要終止,我會向各個首領轉達的。”雲平悠拍了拍沢田的肩,“我,還有其他人一直都相信你。”

這時,Reborn忽然道:“雖然現在在這裏的是十年前的雪繪,但是,悠,如果是你的話,應該知道吧,這個時代的她的情況。”

聞言,所有人都看向雲平悠。

碧洋琪也道:“之前,我們只知道雪繪行蹤不明,我和風太在收集情報的時候,也沒有查到關於她的消息。”

雲平悠眼瞼微垂,神色晦暗,沈默了一會兒,才苦澀地道:“原本想瞞過去的說……這個時代的雪繪,死了,比Reborn桑的死亡還要早……”說著,目光幾不可見地掃過沢田

——因為你毀掉了彭格列指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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