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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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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就是並盛町啊。”拖著行李箱的女孩打量著新搬來的城鎮,“好像有以前爸爸認識的人住在這裏,而且聽虹一叔叔說,和雷鳴阿姨一樣是劍術高手,還救過爸爸,有空的話去尋找拜訪一下好了。不過,現在先得去新學校報到。”

踏著響起的鈴聲,沢田綱吉勉勉強強沖進教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放下書包長嘆一口氣:“幸好沒遲到,太好了。”

“喲,沢田綱吉,今天沒遲到,真稀奇啊。”周圍的男生起哄道。

抓了抓蓬亂的頭發,沢田綱吉低聲回應道:“呃,是啊,真是走運啊……”

一個女生道:“對了,你們聽說了嗎,好像我們班有轉校生要來誒。”

“真的?男的還是女的?要是可愛的女生就好了。”一個男生已經幻想起來了。

這時,班主任已經走了進來:“好了,大家安靜。首先為大家介紹一下轉校生。進來吧,六條同學。”

過肩的黑色長發略有些彎曲,大大的碧色眼眸,精致的小臉上噙著一抹微笑,對著新同學們微微鞠了一躬,道:“大家好,我叫六條雪繪,從萬天小學轉過來,請多多指教。”

“好,好可愛,不,好漂亮……”雖然還是小學生,卻已經能看出未來的風致。

看著下面的一張張臉,六條雪繪臉上笑容不變,心裏卻沈了下來。不管到哪裏,不管遇到誰,還是只能和以前一樣,不能,不能和這些人有交集……

驀然,對上一雙棕色的眼瞳,清澈的、仿佛能看清人心一樣的眼瞳。心中一動,雪繪對著那個棕發的男生笑了一下,卻見他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紅了臉,低下了頭,剛剛感受到的被看穿的感覺也不見了。雪繪一楞,是錯覺嗎?

不知不覺轉學過來已經有一年了,自己也上中學了,雪繪托著腮看向窗外,不僅沒有遇到那個對爸爸有恩的人,而且……看向操場上正在上體育課的人群,其中的那個少年——沢田綱吉,那個時候讓自己感到異樣的人。但是觀察了一段時間,卻沒有任何發現。

是自己多心了嗎?

雪繪到小賣部買了一瓶可樂邊走邊喝了起來。看來是離開這裏的時候了,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什麽收獲了,而且,雷鳴阿姨昨天來電話說爸媽他們要回來了……

“碰……”

“啊,好疼!”

剛過轉角,雪繪就和人撞了起來,跌倒在地,可樂也全灑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撞到了你。”

唉,看著面前慌亂著道歉的少年,雪繪心中嘆了一口氣:“一般不是應該先把拉我起來嗎?”

沢田綱吉這才恍如明悟一般,急忙把少女扶了起來:“對不起,是我沒註意。”

雪繪笑了笑:“沒關系,我也有錯,沒看路,可樂也灑在你身上了。”說著從口袋裏掏出手帕遞給沢田綱吉,“擦一下吧,衣服都臟了。”

“呃,謝,謝謝。”沢田綱吉接過手帕,擦了擦身上的汙漬。

這時,雪繪發現他手臂上有傷痕,不由地抿了抿唇:“你受傷了嗎?”

“誒?!”沢田綱吉發現雪繪正盯著自己的手臂看,猛地把手臂藏到身後,“沒事,只是上體育課的時候跌倒了而已。”

雪繪沒說話,卻拉過沢田綱吉的手:“去保健室,即使受的傷再小,不好好包紮處理也是不行的。”

面上看著平靜,雪繪心中卻已經是一片翻江倒海。明明不關自己的事,明明不想和普通人、和“表世”的人多接觸的,現在自己到底在幹什麽?!是關註成習慣了嗎?!

沢田綱吉心中也不平靜。看著眼前正在幫自己處理傷痕的少女,臉上泛起一片紅色。

雪,雪繪桑,正在幫我包紮……

六條雪繪,小學六年級時剛轉過來不久就成為男生,甚至女生崇拜的偶像——長相漂亮,成績優秀,行為舉止就像大和撫子一樣優雅,甚至運動也很好,臉上總是帶著微笑,對任何人都很友善,雖然有時自己會覺得她的笑容有點不真實的感覺。不過應該是自己錯覺吧,雪繪桑這麽溫柔……

“好了。”雪繪一擡頭,卻看到沢田綱吉呆呆地看著自己,不覺皺眉,“怎麽了?我有什麽問題嗎?”

沢田綱吉慌忙搖手:“沒有,沒有,對不起。”

“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我就先走了。”

“……好,謝謝……”

“餵,虹一叔叔。有什麽事嗎?”

“雪繪,風魔那裏有情報過來了。‘傘’有行動了。”

“什麽?!那……”

“安心吧,暫時還沒有動靜。但是你現在還是先留在並盛,等我們這邊把情況調查清楚再說。”

“……我知道了。你們也要小心,‘傘’和殘餘的過激派‘灰狼眾’聯手的可能性很高。”

雪繪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那個少年的身影。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廢柴,卻總是讓自己有些在意。如果不是不想驚動“隱世”的話,自己早就著手調查了。

“先不管這些了,‘隱世’的事比較重要……”雪繪翻了個身,把頭深深埋入枕頭裏。

“他到底是誰?”想到今天早上突然出現在自己家裏,聲稱是自己家庭教師的叫做Reborn的嬰兒,沢田綱吉不禁疑惑道。

“本職是殺手。”

“殺手?怎麽可能……咦?!”沢田綱吉猛然發現那個奇怪的嬰兒竟然出現在自己頭頂上,“什麽時候……”一下子頓住腳,卻不小心踩到了隔壁人家養的吉娃娃的尾巴上,在狗叫聲中嚇得跌倒在地。

嬰兒上前安撫好小狗,回頭說道:“全世界會害怕吉娃娃的中學生大概只有你了。”

“啊,好可愛!”一個橙發少女跑了過來。

“Ciaos。”

“啊,並盛中的偶像笹川京子……”看到校園偶像,沢田綱吉不由得紅了臉。

“這孩子是你弟弟嗎?”笹川京子問道。

沢田綱吉慌忙搖手:“不,不是的……”

笹川京子蹲下身子,面向Reborn:“小朋友,為什麽穿著西裝?”

“因為是黑手黨。”

說自己是黑手黨?他在說什麽啊?沢田綱吉在心裏吐槽。

“哇,好帥氣。不過我快要遲到了,就先走了,再見了,小朋友。”笹川京子站起身說道。

“ciao,ciao。”

Reborn回頭道:“綱,你喜歡那個女人吧。”

“什麽‘那個女人’!笹川京子可是我們中學的偶像啊!而且這也和你沒關系。”

“作為家庭教師來說,理所當然應該知道綱的戀愛關系。”

“我可不記得有雇傭過你!還是算了吧,不要管我的事了。”

“那可不行……”Reborn說著,將沢田綱吉的手一個反扭。

“疼,疼……放棄,放棄……可惡,明明是個嬰兒,怎麽力氣這麽大?!”

“不是說了嗎,本職是殺手。”

沢田綱吉憤憤轉身:“別開玩笑了,你怎麽可能會是殺手或是黑手黨什麽的?!”

“你已經向笹川京子告白了嗎?”

“別,別說傻話了!再說了,我喜歡的人不是她。”

“呵,那麽是這塊手帕的主人嗎?”Reborn唇角微勾。

“誒!”沢田綱吉一低頭,發現Reborn手裏竟然拿著上次六條雪繪給他卻沒機會交還的手帕,臉上一紅,隨即頓時憤怒了,“這是雪繪桑的……為什麽會在你那裏?還給我!”說著一把奪過手帕。

Reborn也沒有在意:“為什麽不去?”

“……雪繪桑是我們學校的偶像,肯定不會把我放在眼裏。”

“是因為考試全科成績平均17.5分,跳馬只能跳3層,單杠向上翻轉也不會,做什麽事都不行的廢柴綱嗎?”

“沒錯……所以說為什麽你這麽清楚我的事?!”

“你的眼睛述說了一切。”

“誰能明白啊!總之,雪繪桑的事你就別管了。雖然說要是能和那樣漂亮的女孩子交往的話死也甘願,但是,‘即使告白了也沒用’這件事,我自己最清楚了。”

“你的喪家犬思想還真嚴重啊。”

“你真是啰嗦!”

“看來輪到我出場了。”

“什,你要幹什麽?”

Reborn擡起了手,一直趴在他帽檐上的綠色變色龍順著他的手臂爬到了手背上,變成了手槍。

“死一次吧,死了就明白了。”

“砰……”

“……”

回到家裏,雪繪扔下書包,倒在沙發上,回想起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臉頰不由微紅——第一次被當眾告白,第一次被當做決鬥的獎品,第一次,自己逃跑了……

“哈……我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有一種混亂人生即將開始的感覺?!啊!!!”雪繪用手臂蓋住眼睛,喃喃說道,“但是……”卻有種和“表世”的隔膜被打破的感覺。

沢田綱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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