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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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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寧受傷過重,林子瑜不敢耽擱,就在金陵臺附近包下一間客棧做臨時的落腳處給溫寧治療。

等林子瑜救治完溫寧從他的房中出來時已月上梢頭。

溫情從魏無羨那裏得知溫寧在林子瑜這裏,立即趕了過來,當時林子瑜正在房間裏救治溫寧,她知道林子瑜的醫術不再她之下,醫師治病救人是最忌人打擾,溫情只好在院子裏一邊等待林子瑜出來,一遍暗暗祈禱弟弟溫寧能平安渡過此劫。

“公子!”

溫情已知道林子瑜是女子,知道她不是溫氏人,也知道了溫氏覆滅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她造成的。但是這幾年林子瑜在不夜天人人都稱她為公子,‘公子’這個稱呼就像是她在溫氏的標志根深蒂固的存在溫氏舊部的心中,並沒有因她是女兒身和改溫氏為林氏變成林氏的宗主而改變,由此可見她在溫氏的威信,而現在殘存的溫氏人都默認對林子瑜以‘公子’相稱。

“溫情。”

林子瑜沒有驚訝溫情會出現在此地,不過此時的溫情很是狼狽和相傳中的岐山醫仙相差甚遠,看來連日來為了尋找溫寧,她也吃了不少的苦呀。

“溫情多謝公子救弟弟阿寧。”

溫情俯身對著林子瑜行禮,林子瑜身世扶住溫情的手臂,微微使力讓溫情直起腰身。

“不必言謝,溫寧出事,我也有責任,我答應過你會護著你的族人,我食言了。對不起!”林子瑜後退一步,彎腰要對她行禮。

“公子!”溫情怔了一下,上前幾步伸出手想阻止林子瑜。“公子,你言重了。我……”

溫情的神色很覆雜,溫氏覆滅後,她的族人能有棲身之地她就很滿足了。她知道是金氏的人抓走了溫寧後,她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林子瑜,是因為她擔心林子瑜因林氏剛建立根基不穩,不會為了溫寧對上金氏。對於林氏來說,一個溫氏的溫寧太不值得一提了。

可事實是林子瑜為救了溫寧親自去金陵臺找金光善要人,大鬧了金氏的百花宴。

溫氏覆滅後,人情冷暖溫情深有體會。當初的約定,也只有兩人知道,就算林子瑜反悔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溫情也拿她沒辦法,她不必如此的。

林子瑜後退一步避開溫情的手,眉眼低垂,認真誠懇地道:“你在給溫若寒治療頭痛之癥時幫我加重他的病情,我幫你護住你的族人,這是我們當時說好的。是我沒有做到,讓溫寧受了此等苦難,是我的錯,你受我一禮是應該的。對不起!”

林子瑜彎腰俯身對溫情行了一禮。

溫情好像明白了為什麽麒麟衛對她忠心耿耿,溫氏殘存的舊部沒有怨恨她讓溫氏覆滅。溫情上前一步扶住林子瑜的手臂,道:“溫情知公子是重諾之人,不怪公子,公子請起。”

林子瑜起身,向溫情保證:“溫情,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讓你的族人受到傷害,那些死去的族人也不會白白慘死,我會為了溫寧和那些人討回公道的。”

“公子,你的心意溫情心領了,但是溫情明白你護住我們已是不易,就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

林子瑜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事情,笑了起來。“溫情,你想的太簡單了。你願意放過他們,可他們何曾想放過你們呢!”

溫情知道林子瑜說的是事實,低頭垂眸不再言語。

林子瑜擡頭看了看夜空,已月掛中天。“你進去看看溫寧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溫情點點頭。

林子瑜等溫情進入溫寧的房中,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邁步朝她的房間走去。

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像是蒙了一層鮫紗,模糊了她的身影。

……

林子瑜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腳步一頓,退了出來,看了看門牌號。回想著手下與她說的房間門牌號,與眼前的門牌號對比了一下,沒有錯呀,藍二哥怎麽在我的房間裏?

林子瑜走進房間,走到桌前與低頭不知在想什麽的藍忘機相對而坐,執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如玉的手指端起茶杯送到嘴邊淺飲,林子瑜邊飲著茶邊用狐疑的眼光不斷地掃描著藍忘機,等到杯中的茶喝完,藍忘機也沒有擡頭說話。

半晌林子瑜忍不住出聲道:“藍二哥,你深夜不去休息,來我的房間做什麽?剛才嚇了我一跳。”要去應該去魏無羨的房間呀,她在心裏嘀咕。

藍忘機擡眸註視著她,淡淡地道:“你有事瞞著我。”

林子瑜揚了一下眉,我瞞著你的事情可多了,你說的是哪件呀?

“藍二哥是想問……”

藍忘機微微垂眸,像是在想要怎麽說。

林子瑜沒有打擾他,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著。等杯中的茶快喝完了,藍忘機才說話。

“你生來早慧!”藍忘機說的很肯定,林子瑜不為所動。

“你與我本該自出生就被抱離母親身邊由叔父教養長大,可你一被抱離母親身邊就哭鬧不止,一見母親就不哭了,最後叔父無法把你留在了母親身邊。母親去世後,你頂撞了叔父,獨自一人在那個小院裏為母親守孝。那幾年我們每個月只有一天的時間相處,但我感覺到那幾年你的修為猛漲了很多。”

藍忘機看了林子瑜一眼,那個用軟糯的聲音叫他藍二哥的小女孩,在母親死後就消失了,她臉上的笑也是從那時總是帶著一絲憂愁。現在的她明明就在他眼前,可他卻覺得她離他很遠,像他們身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中。

“你失蹤七年後回來,靈力更是大漲,至今我都不知道你修為的深淺。你知道後山結界中有陰鐵,知道怎麽壓制陰鐵,還知道我和魏嬰是如何進入寒潭洞的,你那時明明失憶了,可見到藍翼前輩卻不驚訝疑惑,聽聞陰鐵一事也沒有震驚。”

藍忘機見林子瑜一直在神色自若地垂眸喝茶頓住了,林子瑜久久聽不到藍忘機的聲音,疑惑地擡眸,見藍忘機眼神覆雜地凝視著她,她微微一笑,示意他繼續。

“你早就知道溫旭會火燒雲深不知處,在藏書閣布了陣法,就算兄長沒有帶那些經文典籍逃走,那些經文典籍也不會被燒毀。江宗主和虞夫人等人假死遁走,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你知道魏嬰為何修了詭道,你早就計劃著改溫氏為林氏,射日之征就是你計劃中的一環。今日孟瑤在窮奇道找到了溫寧,是你讓他去的,你也早就知道溫寧會在那裏。告訴我,為什麽?”

最後幾個字藍忘機加重了語氣,眼睛凝視著林子瑜,看樣子得不到林子瑜的解釋是不會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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