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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局中局女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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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驚慌失措的跑進來,後面跟著一堆禁衛軍,以為前面出了什麽岔子,今天可是兩國君主和談的日子,關系到所有百姓的福祉。

“什麽事情這麽慌慌張張的,哪裏走水了麽?”冷淩軒擡起手制止道。

“蘭妃娘娘從進去就喊心口疼,還不讓叫太醫,可她臉色痛的發白實在不好,陛下快差人去看看吧。”

“梓卿擅長醫術,這事畢竟是由朕而起,讓她去看看吧,畢竟傳出去有失顏面。”溫梓卿定了定神,看冷淩軒點頭之後,由兩個宮人領著前去。

紗帳朦朧輕輕蕩起,人影綽綽,卻不像病怏怏的躺在那,一只手撐著頭,一只手拿著巴掌大的酒葫蘆悠然自得的喝酒。

溫梓卿恍惚了一瞬,才發現這裏的擺設非比尋常,每一件都精雕細琢,桌案上的夜明珠亮堂如白晝。

“想不到是你。”

“彼此彼此,想不到你竟是裝的。”溫梓卿端坐下來,兩個人一動一靜劍拔弩張,都在那緩緩流動的酒水聲中。

“不這麽做,怎會知道誰是始作俑者?”

“哦?若是他來豈不是有一場大戲了?”

“傻子都知道他喜歡誰,就不會輕易有什麽接觸,你不知道麽?”溫梓卿點點頭“的確如此,可我不是來說這個的,你的蠱蟲為什麽沒有發作?”

汐慕蘭笑了笑“你倒爽快。”

這邊卻是真的劍拔弩張。

一大隊兵馬一圈又一圈的將整個大殿圍起來,擋在邵祺前面“這是。。。見面禮麽?”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佩劍,才想起不能帶進來,微微動了動,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就憑人手一把削鐵如泥的玄鐵彎刀。看了看溫梓卿走的方向,不知怎的松了口氣。

“你笑什麽?”冷淩軒不解,與其被動的求和,不如先出手。

“如果有劍這裏多少人都不是你的對手,如果沒有,那就不一定了。”冷淩軒把玩著手邊的佩劍“只要她在這,朕做什麽都可以,不是嗎?”邵祺還是笑,有一種泰山崩於前不動的氣勢。

“陛下住手吧,這樣於理不合。”

“這是朕與他的事。”冷淩軒斜了顧若塵一眼,若塵被他這個眼神一嚇,對於這個皇宮說不盡的無奈和不屑,姑且還讓他有這麽一點點尊嚴的,除了女人還有什麽。

對了,還有汐慕蘭。

“邵祺,朕要下戰書。”

戴清絕第一個不同意“陛下不要魯莽,世人皆知邵祺的武功高。”

“理由呢?”冷明雪本不想插話,看到這裏不由得來了興致。

“如果我能擋你十招,留下蘭兒。”

“哈!”邵祺喝盡杯中酒“你也不笨。”

“皇兄,你行嗎?要不我來吧?”冷紫月看不下去,只能盡力挽回點面子。

“好,我接。”

“你居然陪他鬧!”冷紫月退後幾步,好吧,你們鬧,我看著就行,反正邵祺不可能認真的。

“你確定能駕馭蘭兒才好。”冷淩軒笑了笑,出劍就要向他刺去。

這時,一段白綢從天而降纏住手腕,邵祺嘴角勾起順勢往懷裏一扯,反手將白綢斬斷,汐慕蘭不躲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迎上去他的面門,卻是為了奪命,邵祺用手一撐側身躲過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劍。

這時才察覺那是毫無遮掩的殺氣。

誰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如果陛下真的愛你,會瞞著你一切,還娶妻生子嗎,試問哪一個女人能忍受丈夫和別的女人歡好,可惜,他偏偏是太子,現在更是皇上,你想啊,你以後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女人,不屬於自己的孩子,一直忍耐,到死為止,就為了當皇後,你若做得到,何必要去當什麽官呢?”

為什麽生氣?不知道,可是殺人誅心這句話就在此刻,如此刻骨,又怎能不痛呢?

我。。。做得到嗎?

汐慕蘭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可是像清絕那般委曲求全,她也做不到啊。

那就往上爬,到一個無人觸及到的地方,到自己能掌握為止。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賭什麽,這一次,算月華贏嗎?”邵祺癱倒在地上不斷地咳嗽,這世上能輕易擊敗我的,從來是你。

“你要什麽獎賞。”冷淩軒深深的望著她,誰知,她瀟灑的跪倒,拜了三拜“妾有三願,一願兩國無戰事,二願陛下身體康健,三願戍守邊關,護月華太平。”

她們為了什麽在鬥,汐慕蘭是懂得,可天下之大,她寧願在外孤守一生,也不願在這裏等一個結果。

這麽費心神的博弈,誰輸得起?

無論是邵祺還是冷淩軒,都有著她不願去觸碰的那道鴻溝。

“一個女子在外是一件易事麽,你。。。你要是真不喜歡,朕可以讓你出宮,可以讓你自由出入每個地方,而不是在那種地方平白搭上自己的一生。”

“陛下多慮了,蘭兒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也算會躲懶的。”

冷淩軒看了看清絕,最終嘆了口氣“工部尚書次女汐慕蘭,今日起戍守北境,賜戰甲,衛兵二十萬,無召不得回京。”

“謝主隆恩。”就是不知道她能撐多久“如果撐不住,隨時回來。”她只是看了看邵祺,走過去扶起他“別傷了和氣。”

那個明媚的午後,汐慕蘭上馬,領著軍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祁君寧收到的第一封信足有數十頁之多,帶著大漠獨有的幹涸的塵土味,輕輕拂去那一層灰,信紙有些發黃。

君寧親啟,

這一去不知何時回來,到底遵從了自己的本心,世人都笑我傻,那樣得天獨厚的條件與樣貌,不在宮裏繁華一世,出來自討苦吃,或許世間只有你懂我,見字如人,幕蘭敬上。

我懂你什麽呢?不過是閑來無事陪你鬧罷了。

祁君寧一臉無奈,至今都不知道她想要什麽,情愛於她而言或許是另一個天地。

提筆,又放下,只讓張媽做了幾個女兒家要用的東西,仔仔細細的包好,讓人送去。

一個字也不說嗎,汐慕蘭收到這些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以後,這裏風沙不饒人,出入都要小心的,除了那幾日比較忙外,還是挺自在的。

“將軍,陛下的手諭。”伸手接過,營帳外只有一顆頑強至極的樹杈,據說是長不出葉子的,就這麽深深地紮根到地裏,吸取少得可憐的水分,這裏幹燥不常下雨,加上偶爾過來的沙暴,手諭能送過來已是萬幸。

不知他們過得好不好。今日天公作美,月亮出奇的圓,汐慕蘭站在營帳外面,出神地望著。

十年的戎馬生涯,現在才開始。

銀色的戰甲趁著月光,長發束起一條長長的馬尾,白玉冠已經有些陳舊的痕跡,微微泛黃,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前的口袋,才想起那時候簪子已經碎的不能成型。

“將軍,北漠又來侵擾百姓了。”

汐慕蘭扭頭一笑“走吧,要麽打到他們回娘家,要麽,我們被抓,選哪個?”

“當然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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