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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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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李全帶著林黛玉他們便去了刑部大牢。自然是不能從正門進了,李全熟門熟路的和角門的守衛打了聲招呼,便從這兒進去了。到了裏面,李全和牢頭打好招呼就留在外面。黛玉和林福隨著牢頭進去探望林佑瑜。

這個點兒林佑瑜剛醒也沒多久,盯著小窗戶外的天空出神。偶爾有一只小鳥飛過都會惹來林佑瑜一陣羨慕。被關在這裏兩天,林佑瑜才切身體會到自由是多麽寶貴!漸漸的天空裏又浮現出一個人的臉龐來,林佑瑜嘴角勾起一絲溫柔的笑容,不知道黛玉怎麽樣了?有沒有擔心?有沒有難過?有沒有流淚?很自然的林佑瑜又回憶起那個吻,那種美好的感覺林佑瑜會記得一輩子。可惜走的太急,沒看到黛玉有什麽反應,或許會生氣吧。想著想著,林佑瑜浮躁的心情一下子沈靜下來。

“踏踏踏”,走道裏響起腳步聲。有人來了,林佑瑜一骨碌坐起來。是誰呢?衙役剛剛才送過飯一定不是他,而且聽腳步聲應該不止一個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林佑瑜的心情那是相當好,終於有人來陪自己玩了!林佑瑜覆又躺了下去,眼睛卻盯著走道。

“佑瑜!”

“黛玉……怎麽是你?”林佑瑜傻了眼,沒想到來人竟是黛玉。糟糕,現在這幅樣子怎麽能見人。我的形象喲……

黛玉哪裏想的了那麽多,她只擔心林佑瑜的安危。黛玉快步來到林佑瑜的牢房前,看到裏面的情況眼淚頓時掉了下來。剛說了一個“你”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林福又塞了幾塊銀子給牢頭。牢頭不動聲色的收下,叮囑道:“時間可別太久。”

林福點頭陪笑,送了他幾步。眼見他離去了,林福才放心的走進去。

“哎,別哭!別哭!”林佑瑜手忙腳亂的哄著黛玉。“你看看我,我沒事的。”林佑瑜轉了一個圈,然後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是兩天不曾好好梳洗,顯得沒有精神。”

林福在一旁也勸道:“小姐,我們時間有限還是抓緊說重要的事吧。”

想起此行的目的,黛玉強忍住眼淚。

林佑瑜也收起玩笑的態度,畢竟盡快出去才能解決問題。

“自從那日官差押我進了刑部大牢,刑部就對我不管不問。迄今為止,對於這件事我是一點頭緒也沒有。你們?”林佑瑜將目光轉向林福,“你們可曾打聽到什麽消息?”

“根據公子所說,第二天一早我們便去了季府求見李公公。當天晚上我們見到了他。據他所說,是都察院的禦史向皇上上本彈劾公子。”

“彈劾?”林佑瑜蹙眉,“理由呢?”

林福神色有些不自然,說道:“理由就是公子冒用他人身份,犯了欺君大罪。”

“竟然是拿這件事做文章!”這件事卻在林佑瑜的意料之外,倘白說林佑瑜從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來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錢人家這種事屢見不鮮;二來按照林佑瑜的打算,回到京城就會辭官不做;三來知曉此事的人並不多,林佑瑜又何須擔心?

沒想到有心人換上另一番說辭,這件事就變得沒那麽簡單了。欺君之罪這個罪名一旦坐實自己恐怕再難翻身。仔細想想還是自己考慮的不夠周全。唉!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佑瑜,這件事並沒有幾個人知曉。”黛玉提醒道。“但是……”林黛玉躊躇不語,知情的人幾乎都是和林佑瑜關系密切的。難道是太爺他們?這些黛玉也都暗自考慮過,但不敢輕易做出結論。

林佑瑜又何嘗不知道,苦笑道:“是啊~”

知情人的模樣一個個在林佑瑜腦海中閃過。祥叔、黛玉是不可能說出去的。湘雲應該也不會,那就只剩下林家老太爺、林如泰和水溶。林家人千方百計想除去林佑瑜得到林如海的家產,他們有動機。但是林家人甚少有人在朝中做官,那幾人不過是在一些小地方做知府。他們上書到禦史借此除去我,且說能不能成吧?這麽費事還不如趁機要挾我給他們升官來的實際。那……剩下只有……水溶。

“佑瑜,李公公透露說皇上有心維護你,所以下令將你收監卻不許任何人開堂審理此案。或許這件事尚有轉圜的餘地。”黛玉將心中所想一一說出來。

“難怪!”林佑瑜總算明白這兩天自己為何能過得如此舒坦。

“我已經傳信給洛陽讓祥叔盡快進京。如果我們能向皇上說明你事先並不知情,你說皇上會放了你嗎?”黛玉說出自己所想的對策。

“皇上倒是想放了我,但是有人卻希望我出不去。”林佑瑜還在沈思之中,下意識就說了這句話。

“有人?你已經猜出是誰了嗎?”黛玉立刻抓住了林佑瑜話裏的重點。

林佑瑜卻沒有回答,只是風輕雲淡的說道:“祥叔來京還有些時日,如此你們就安心在府裏等他吧。”

“就這樣?”黛玉覺得林佑瑜此舉過於簡單。須知進來一趟並不容易,林佑瑜竟這麽草率就決定了。

聞言林佑瑜一笑,道:“該做的你都做了,我自然無話可說。”

“可是?”黛玉還想再說。又不是吟詩作對,她哪裏又多少經驗。所以黛玉並不認為自己的方法完美無缺,單是從洛陽到京城就要花不少日子,那林佑瑜豈不是要在牢裏待很久。萬一,萬一皇上改變了註意?或者又出了什麽變故。這些黛玉通通沒有把握。

“來來來,那個食盒裏是不是帶給我吃的?你不知道牢裏的夥食簡直難以下咽,快讓我嘗嘗。”林佑瑜接過食盒就趕緊嘗了兩口,“啊~好吃!”

“你慢點吃!”果然黛玉的註意力一下子被林佑瑜誇張的吃相給吸引去了。

“咳咳!”外面傳來一陣咳嗽聲。

“怕是牢頭在催了。”林福提醒道。

“那你們快走吧,被人發現可不好。”林佑瑜舉著筷子說道。“接下來我也要好好享受美食了。”

黛玉心底還想再多待一會兒,可是現實卻不允許。“你,多保重!”

林佑瑜低下頭,別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到他低低說道:“你也多保重!不要擔心我!”

林福扶著黛玉緩緩離去。

“林福!”林佑瑜突然出聲。

林福轉過去看著林佑瑜,“少爺。”

“這食盒留在這兒也沒什麽用,你還是把它帶回去吧。”林佑瑜說道。

林福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依言過去收拾。“小姐,你先出去。我馬上就來。”

黛玉看了一眼林佑瑜,林佑瑜臉上是一如平常的笑容。黛玉轉身離去。

黛玉在門外稍作停留,不一會兒便見林福拎著食盒出來了。

快近天黑時水溶一行人終於來到京城。

“終於又回來了!”水溶擡頭看著京城的城門,低語道。忽的,水溶記起大半年之前林佑瑜初次進京的事。“哼~”,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

許奇打馬上前,問道:“王爺在想著什麽?”

“本王想起一句詩,“物是人非事事休”。先生以為呢?”

許奇看向京城,似乎能夠看到已經有人家點起燈火。那些攤販依舊在吆喝著,希望在天黑之前再賺一筆。三教九流的人們依舊穿梭在不同場合。京城還和以往一樣熱鬧呢!

許奇露出一絲微笑:“的確是這個理兒。世事無常,誰能想到短短半年時光朝廷竟有如此大的變化。”

水溶不語,內心卻波濤洶湧。

“不過,也正是世事無常,所以世事才無絕對!”許奇看向水溶。

“先生說的對極!”水溶點頭稱讚。

“王爺,天快黑了。咱們還是快些進城吧。”許奇勸道。

水溶一點頭,策馬回到湘雲馬車旁邊。隊伍又開始行進。

到了城門下,水溶碰到了皇上派來接他的官員。林佑瑜不幸進了大牢,皇上讓禮部侍郎接替了他的工作。按照皇上的旨意,水溶一行暫時還住在原來的北靜王府。禮部侍郎送完水溶,交代了皇上的意思便離去了。

安頓好一切,水溶來到史湘雲的房間。不過,他卻並未進去。見過皇上他們兩人就該成親了,成親之前還是少見面的好。

“今兒累了一天,你早些休息。明兒一早進宮隨我進宮。”似乎說得有些簡單,頓了頓,水溶又補充道:“你不要緊張,也不要擔心,一切都有本王照應著。”

史湘雲回道:“王爺放心,湘雲自由分寸。”

水溶剛想離開,裏面又傳來一句:“王爺,王爺也早些休息吧。”

水溶看著門笑了笑,答應了一聲,離去了。

史湘雲坐在鏡子前,由著翠縷給自己卸妝。思緒卻已經離去萬裏,想著水溶,想著林佑瑜……

賈府內,現在也是燈火明亮。

“北靜王今天也到達京城了。”開口的正是賈政。

賈珍笑道:“那北靜王和史家丫頭的婚禮也快了!”

一旁的賈赦喝了一口茶說道:“那咱們兩府該做準備了。史家沒什麽在京城,我們可不能丟了臉面。”

“兄長說的極是。”賈政附和。

作者有話要說: 林佑瑜:“沒良心的,快把我放出去!”

玥玥:“╭(╯ε╰)╮,學期末這事那事不停歇。最可恨的是該死的學校逼著我們換宿舍,玥玥搬得腰酸背痛。所以,暫時委屈你了,親愛的小瑜!”

林佑瑜:“……我要找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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