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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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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捕快帶下堂時,賈蓉挑釁的看了一眼林佑瑜。這一次林佑瑜卻顯得無所謂,甚至還很有閑情的揮揮手,說再見。然後轉身瀟灑離去。

走近了,林佑瑜招呼道:“耽誤了這麽久真是抱歉!我們趕緊去大吃一頓吧。”

“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劉言有點不敢相信。

林佑瑜雙手一攤,反問道:“不然呢?袁大人不是已經宣判了嗎?”

“可是——”劉言還想再問。林佑瑜及時制止她,“哎~打住!你不想吃飯啦?“民以食為天”你不吃,我們還想吃呢!”說著林佑瑜拉著黛玉就走了。走了幾步回過頭見劉言還楞在原地,林佑瑜無奈一笑,伸手一並拉住劉言。

到了愛吃不吃找了間雅間,林佑瑜一行總算坐下吃上了。

林佑瑜一邊介紹,一邊為劉言布菜:“公主,這些都是愛吃不吃的招牌菜。味道特別棒,嘗嘗看。”

經過賈蓉的事劉言再沒了出來玩耍的興致,腦子裏想的都是這件事。看看林佑瑜,吃的正歡。劉言忍不住了,“林佑瑜你怎麽還吃的下?”

黛玉心中何嘗不是滿腹疑問,但是林佑瑜不說她也不願令林佑瑜為難。而且劉言也在,萬一其中原因牽扯到元春或者哪些人,被人聽去終究是不好的。此時聽到劉言問及此事,黛玉放下筷子看林佑瑜如何回答。

“為什麽吃不下?”林佑瑜含笑答道。

“你……”劉言從林佑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你明知故問!”

小孩子果然很較真呢!唉!林佑瑜有些傷腦筋。

“你呀!你!”林佑瑜不客氣的戳了戳劉言的小腦袋。

劉言往後退了退,遠離林佑瑜的魔掌。“你們兩個怎麽都喜歡點本公主的腦袋?”劉言沒好氣的說道。

林佑瑜和黛玉相視一笑,“誰讓你那麽招人“喜歡”呢?”

劉言狠狠的瞪了林佑瑜一眼。“好了,不和你鬧了。”林佑瑜擺擺手。“其實事情很簡單,我沒有追究是因為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結果了。”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一點也不像你平常的行事作風!我不是做官的,我都知道這件案子不應該這麽判!”劉言很不滿意林佑瑜的答案。

劉言的反應在林佑瑜的意料之中。林佑瑜嘆了一口氣,“你該知道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難道你也擔心賈府的人日後報覆?”劉言問道。

“我?”林佑瑜一笑,“我既然敢讓客棧拒他們於門外,我自是不怕的。”

劉言都被林佑瑜搞糊塗了,“那是為何?”

“你呀,有太後、皇上寵著,身邊的人也都是變著法兒的討好你。你是隨性慣了的,哪裏會想到別人。今天我要是態度強硬一定要求袁大人重判,袁大人固然不敢不答應。但是你想過後果嗎?”

話說到這兒黛玉已經猜到林佑瑜的心思,這樣也可以解釋林佑瑜前後態度的差異。黛玉嘴角含笑,心裏想到:“這個人果然是做不來壞人的!”

“後果?”劉言問道。

林佑瑜點頭,“以賈蓉那樣的性子,日後定會尋機報覆。我倒是不擔心,但是袁大人可就難說了。我們一時痛快了,連累別人於心何忍吶?”

劉言似有些明白了,林佑瑜接著說道:“再說那賈蓉倒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和你一樣。”林佑瑜一頓,笑了,道:“都是胡作非為慣了!”

“哼!你少拿他和本公主比!”劉言不服氣道。“本公主可比他善良多了!”

林佑瑜笑出聲,“是是是,可愛又漂亮的小公主!所以啊~”林佑瑜豎起食指,“我也只想給他個教訓,希望經過這件事他能收斂一點。”

劉言撇撇嘴,夾起碗裏的菜,看來是接受林佑瑜的解釋了。“你們這些人也不嫌累,做個事還要考慮這麽多!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好了!哼!哼!”劉言埋頭吃著東西,說話說的含含糊糊。

林佑瑜手裏的動作一停,但很快恢覆正常。低下頭繼續吃飯,當作沒有聽到。生活哪有那麽簡單呢?

黛玉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裏,心中感觸頗多。看著林佑瑜,黛玉很慶幸陪自己一起過完下半輩子的是這樣一個人。

忘掉不愉快,吃完飯林佑瑜帶著劉言和黛玉在附近閑逛了一會兒。走走看看,林佑瑜挑了一些小玩意兒送給劉言。劉言小孩子心性,易哄。見到這些還是很高興的,心裏想著總算沒有白出來一趟。

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劉言得趁宮門關上之前回到宮裏。於是林佑瑜讓林武送黛玉回府,自己則送劉言回皇宮。這一天,又結束了……

林佑瑜每天在府裏和皇宮之間來回,每天見得不是黛玉、府裏人就是內閣或者皇帝。就這樣又過了三四天,林佑瑜本來以為他做官生涯的最後一段時間會安安穩穩的度過。但是,生活就是很喜歡帶給你一個又一個的驚喜。

這一天林佑瑜依舊在內閣當差,此時有小太監來傳話,皇上要見他。輕車熟路的來到禦書房,劉沁正在批閱奏章。

和以往一樣林佑瑜跪下行禮:“臣,林佑瑜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和往常不同的是,半晌劉沁也沒說話。林佑瑜低著頭久了也怪累的,但是再累他也不敢起身擡頭。林佑瑜回憶了一下這幾天的所作所為,最近也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啊?難道……是我私自帶劉言出宮被發現了?還是因為賈蓉的事?但是這也算不上什麽大事,林佑瑜正胡思亂想著。

“皇上,林大人到了。”李公公提醒道。

劉沁瞥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立刻低頭噤聲。禦書房裏靜悄悄的,只聽得到紙張沙沙的聲音。林佑瑜一直跪著直到劉沁看完最後一本奏折。

劉沁合上最後一本奏折,終於將目光轉向林佑瑜。“起來吧。”

“謝皇上!”林佑瑜松了一口氣,緩緩起身。跪著許久腿部血液不流通,酸酸麻麻的感覺纏繞著林佑瑜,難受至極。

劉沁抽出一本奏折命李公公遞給林佑瑜,“看看。”

林佑瑜接過奏折飛快的上下掃視了一眼,什麽!這……林佑瑜震驚不已,不敢相信奏折上所寫。

劉沁緊緊盯著林佑瑜,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看樣子,林佑瑜是不知情了。“聽說之前北靜王曾到你洛陽府上?”

“是。北靜王曾到微臣府上做客,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林佑瑜細細答道。

“他不在封地好好呆著,跑去洛陽做什麽?”劉沁的聲音似乎帶著怒氣。

林佑瑜終於明白這飛來橫禍從何來,說到底劉沁還是不信任自己。這種是非之地果然還是應該盡早離開。“回皇上,事先微臣也不知北靜王要來洛陽。他到洛陽是為了看望家姐,別無它事。”林佑瑜不想節外生枝,就沒有說出水溶喜歡黛玉一事。

“那奏折上所說,你有何看法?”林佑瑜所答和劉沁派出去的探子所回相差無幾,劉沁暫且安心。

“這……”林佑瑜也不知該回些什麽。奏折上的內容在腦中浮現,臣近日已與史候家小姐定親,決定攜其一同進京拜見太後、皇上,並擇日在京城完婚,望皇上準奏!金陵一別不過數日,水溶竟已經和湘雲定親。變化之快,林佑瑜始料未及。

“北靜王做事向來出人意料!”劉沁雖面露微笑,但話裏卻聽不出半點誇讚的意味。林佑瑜不敢貿然出聲,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踩到皇帝的逆鱗。

果然,劉沁又說道:“他想出這種法子進京,林佑瑜你說他意欲何為呢?”

看來上次忠順王作亂,水溶趁機帶兵一事皇上並未放下。雖然皇上將水溶發往封地,但是他威望猶在皇上還是擔心水溶會有不軌之心。

不過劉沁此舉無可厚非。事後林佑瑜也仔細想過淩雲的軍隊進京絕非偶然。借忠順王之手殺了皇帝,水溶以勤王借口趁機滅了忠順王。一箭雙雕,皇上和忠順王一並除去。若不是自己恰好趕上,現在皇位上坐的是誰還未為可知。這手段之狠毒,可見一般!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即使是自己恐怕也食之無味,睡不安寢。

水溶如此人物卻也難抵皇位的誘惑……林佑瑜甚覺惋惜!史湘雲嫁給他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林佑瑜?朕在問你話!”劉沁聲音突然提高。

林佑瑜一驚,察覺自己在皇上面前失了神,急忙下跪:“臣一時忘神,還望皇上恕罪。”

劉沁冷哼,揮揮手讓他起身。“說說你心中所想。”

“依微臣所見,北靜王理由正當,皇上並無拒絕的理由。”林佑瑜小心翼翼的答道。偷偷看了一眼劉沁,見他並無露出不喜之色方才繼續說道:“皇上如若不放心可暗自安排人盯住北靜王,自然任何事也逃不過皇上的眼睛。如此皇上也不必留人話柄。”

劉沁沈吟片刻,道:“你說的和朕心中所想一樣,那就這麽辦吧。北靜王來京就由你負責接待吧。”

“是。”林佑瑜恭聲應道。

“沒事了,你退下吧。”劉沁揮揮手。

“是。微臣告退。”林佑瑜恭敬退出。

“林佑瑜,你記住。人生猶如棋盤,錯走一步可能滿盤皆輸。選擇正確,方可無憂。你,可要小心走好每一步。”劉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臣,謹記皇上教訓。”林佑瑜拱手,慢慢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拉開序幕,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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