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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棺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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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時分,旁邊崔二睡得跟死豬一般。

李昀見墻頭的火燭閃了幾下,心道不好,有人進來了。

就說今天晚上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外頭的三個看守不是被迷暈,就是已經死了。

李昀咪著眼睛看著外頭,見一名黑衣男子進來外墻,扯出一根銀針,朝著栓鐵鏈的牢門捅著。

李昀嘆口氣,慢悠悠的起身:“壯士還是別費力氣了,你是打不開這個鐵柵欄的。”

那黑衣男子一驚,朝李昀仍去一個飛鏢,李昀閃身而過:“壯士此番前來,是要奪了李昀之命麽?”

“少廢話!”那黑衣男子壓低聲音道,又射出一個飛鏢,打在李昀閃過的後墻上。

李昀隔著欄桿一腳揣起旁邊的崔二:“別裝睡了,這麽大動靜你還裝個什麽?”

崔二恨恨擡頭:“人家找你,你找我作甚!老子不想陪你一起死!”

“是麽?那前日我告訴你的重要事情,不就白說了麽!”

黑衣男子見此情形,一個飛鏢打到崔二頭頂,崔二閃身躲過,罵道:“奶奶的,李昀!你什麽時候告訴我重要事情了?”

李昀呵呵一笑:“反正你是聽見了,怎麽聽見的我管得著麽?我死了,左右還有你呢。”

崔二大叫:“你和你家丫頭說話那麽大聲,老子怎麽可能聽不見!原來是你故意的!”

說罷也不躲那暗器了,直接襯著黑衣人甩手之際,奪了那人飛鏢,一個漂亮的轉踢回路,黑衣人的一條手臂就在崔二的手中。

李昀嘿嘿一笑:“這就是讓你聽見的原因。”

崔二怒道:“李昀,枉費老子這兩日供你吃喝,你就這麽對老子!”

李昀道:“崔大俠何必動怒,這人又不是你對手,在下不會什麽武功,那點花拳繡腿就不在大俠面前丟人了。”

崔二見李昀這兩句話說的中聽,哼了一聲。

李昀上前扯下黑衣人的面紗,依稀記得此人的樣貌。

此人是禮部侍郎的管家,當初自己與毛途安去拿錢買官的時候見過此人。

李昀扯了嘴角道:“李管家,都是本家,何必如此下重手。”

那人怒瞪李昀,李昀又道:“你今兒是下不了手了,勞煩李管家回去跟侍郎大人說一句,那日官兵來抓的時候,李昀一個不留神,將折子信箋等物全部撕碎飄散了,倒是還留下一個,不過是個上奏折子,折子麽,自有其歸屬,李某不才,若再來犯,此折定會工工整整絲毫不差的放在當今聖上的案前。”

李管家冷笑一聲:“就憑你?”

李昀眉眼一彎:“怎麽可能!”又向崔二喵了一眼:“這不還有他呢麽。”

順便卸下了李管家腰上的暗器。

李管家思索了一下,道:“今兒就暫且放過你一條小命。”說罷飛身出去。

崔二二話不說擡起手將李昀提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李昀上氣不接下氣的指了指脖子:再不松手我就喘不過氣了。

崔二把他摔在地上。

李昀深吸一口氣道:“你說你好好的在知府衙門當差,幹甚去當出頭鳥去什麽行政司抓人,一條罪狀下來,你以下犯上,當然當替罪羊。”

崔二坐在地上找根狗尾巴草放在嘴裏:“你不懂,像我們這種當差的,月俸根本沒幾錢銀子,就等著有時候能抓個人犯,人家一疏通,得到的銀兩就會多些,老子命運不濟,得罪了知府大人。”

李昀道:“崔大俠,你難道就不想出去麽?”

崔二哼了一聲:“你說的倒是輕巧,在這裏關了三個月了,交了五十兩銀子本來可以放出去了,碰巧行政司如今換了人,這又要交五十兩,哥們一想還不如在這裏待著呢。”

李昀點頭:“我這裏倒還是有銀子的。”

崔二又哼了一聲:“誰要用你的銀子。”

李昀笑笑不說話。

毛途安到了衙門,提了李昀,見這人在牢裏待了四五天除了身上臟了些,絲毫不見消瘦,心裏放寬了心。

公堂之上,毛途安道:“伊封氏,你口中所說的玉墜子,真的是堂下這位字督使的麽?”

伊夫人伏地道:“民婦不敢說假,家丁圓旺可以作證。”

“帶人證。”

家丁進到堂內也跪地不起,瞄了一下伊夫人,毛途安道:“你看看這個玉墜子,可有印象?”

家丁瞄了一眼,道:“回大人,正是這位字督使身上之物。”

毛途安重重拍了驚堂木:“圓旺,堂上欺騙本官,你可知罪?”

圓旺重磕了一個頭:“小人,小人不敢。”

毛途安又叫來一個人,道:“此人你可認得?”

圓旺擡頭看那人,心中已然明了此事敗露:“小人,小人……”

那人俯首:“稟大人,小人本事舊貨市裏一個買賣人,見過李公子幾次,從他手裏收過兩件小玩意,半月前有人找到小人,說要花十兩銀子買小人手裏的玉墜子,那時候小人已經轉手,又覺得十兩銀子不少,便花了二兩又買回來,才轉賣給這位爺。”

“你口中的爺,是不是眼前這位?”

“回老爺,正是此人。”

毛途安冷笑:“你在舊貨市裏淘了這個玉墜子,恐怕早有預謀栽贓字督使,是也不是?”

圓旺磕了響頭:“小人,小人一時記不清了。”然後直直看著伊夫人。

毛途安又道:“伊封氏,你除了這個玉墜子,可還有人證物證,來證明是字督使李昀將伊正推入井中?”

伊夫人道:“我家老爺從未與人結怨,不是此人又是何人?”

李昀此時卻道:“在下知道是何人。”

伊夫人冷笑:“買官的無恥小兒,殺害我家老爺如今卻想逃脫。”

李昀道:“小人不敢。”

毛途安挑眉:“字督使若有證據,但說無妨。”

李昀直視伊夫人:“伊正非小人所殺,不因為別的,只因為當時小人過府的時候,伊大人已經死了,且,時日已久。”

伊夫人怒道:“你血口噴人!呵呵,當日你進園子,我家老爺還好端端的同你說話,又將文書交與你,你怎敢如此信口開河說?”

李昀拱手對毛途安道:“大人,小人當日去知縣縣衙,見府中一切都不對勁,無論是門口燈籠或者內院都斑駁不堪,花園裏擺放著月餅已經長了毛,是去年之物,這座宅子最少一年沒人住過,內院的加上門房總共就見到兩個人,一個是這位圓旺,另一位,應該是殺人兇手。”

在堂所有人,包括毛途安都是驚訝不已。

伊夫人呵呵冷笑:“笑話,我家老爺今年一直坐鎮府衙,你如此說,未免是瘋了。”

李昀道:“在下並未胡說。在下整理文書的時候看到,去年七月初九,府中有一個案子,是一個長相與伊大人極其相似的人用伊大人之名招搖撞騙,被伊大人緝拿歸案,不久便放了,去年七月末伊宅翻修,恐怕門口那兩盞燈籠就是所謂翻修掛上去的,那時因為翻修內宅定會封了後園,定是有人殺害了伊大人後,藏屍封宅所用的托詞。”

伊夫人顫抖的指著李昀:“你……你胡說!”

李昀沒有理她,對毛途安道:“當日小人因為要在縣衙做事,少不了孝敬老爺,便拿了套銀具奉上,那人在手裏把玩了一下,沒收,當時小人以為,或許是因為銀器不金貴。”

“然,縣太爺伊正有個毛病,就是對銀器過敏,碰到就會起疹子,但那人碰了器皿卻沒什麽反應。”

毛途安道:“真有此事?”

李昀點頭:“如今玉墜子是栽贓,已經證明小人清白,小人不敢說假。若查明伊大人確切去世的時間,便可找到真兇。”

毛途安看著伊夫人灰白的臉色,道:“來人,找仵作,開棺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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