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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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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昀戰戰兢兢的坐在龍椅之上,感覺屁股快著火了。

朝堂之下二十五位朝廷大員在他看來如同虛幻,李昀頓時心裏一陣沮喪。這皇帝的殼子還是那個殼子沒錯,但裏面卻是個只會盜墓的。

人和人到底是不同的,有些事情卻並非他這種資質是可以做的。

李公公清一清嗓子,高聲大喊:開朝!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這幾聲喊道,仿佛是在提醒自己,上刑場的時辰到了。

正在李昀心裏混沌不安的時候,聽見大理寺卿劉大人上奏折子。一本正經的說著集賢縣的一個官老爺打傷卸甲歸田的國老賢臣的一樁難案,禮部侍郎崔大人跟這位大理寺卿爭論起來。

原來這位出手打傷人的官老爺是禮部侍郎的老師,本也是個二品大員,兩位皆是過去的棟梁,這就難辦了。

在朝堂上扯出這樁事,倒讓李昀心裏平靜了一下。

原來這朝廷也有此等雞毛蒜皮之事,李昀本以為都是什麽擴充疆土、修繕河堤之大事。

李昀望了望朝下第一排站著的杜若堂,只見杜若堂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

這廝昨日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朝堂之上會幫襯,如今看並沒有那個意思。

還好這杜若堂倒是個心細的,怕自己不認識這些人,昨天特地找來畫像讓自己認對,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李昀咳了一聲,熱鬧激論的朝堂頓時安靜了下來,這倒讓李昀有些不知所措。

“兩位老者年事已高,為何不能相安無事。”李昀說道。

朝堂安靜了一會兒,禮部侍郎頷首:“微臣明白了。”

李昀驚訝,這廝明白什麽了?

剛要問他明白什麽,杜若堂此時道:“皇上,今年三甲貢生在殿門外守候,不知見否。”

李昀只能點頭,而後三位年輕人進來,大禮叩拜,並依次報上名來。

一個叫做吳哲,江蘇人士,一個叫做鄭少男,京城人士,還有一位,當他說出自己名字時李昀倒是仔細瞧看他。

這人姓王名庸,嘉陵人,年方十八,長得一表人才。李昀瞪大眼睛:“你是王庸可是字蕭然?”

那位王庸見皇上問,便又下跪回答:“正是。”

李昀忽然拍案笑了:“甚好。”

杜若堂道:“還請皇上出題,為三甲定名次。”

李昀呵呵一樂,這還用說麽,跪在底下的那位王庸,就是未來的戶部尚書,當然是他第一了。

且,此人能文能武,還會寫書,自己看的那本《九州墓》,就是出自此人之手,可是自己本行的老祖宗。

李昀眼珠子一轉,道:“那麽,就說說這九州之看法罷。”

朝堂之上又微微熱鬧起來。"九州"可以是地理稱謂,若按照區域劃分,那麽就是對國土疆域之看法,還有一種,是"九州"泛指天下,題目又有深意,又非常廣泛。

杜若堂微微一笑,竟出個好題目。

吳哲上前一步答道:九州劃分為:冀、兗、青、徐、揚、荊、 豫、梁、雍九州。《尚書·禹貢》作:冀、兗、青、徐、揚、荊、豫、梁、雍;《爾雅·釋地》有幽、營州而無青 、 梁州;《周禮·夏官·職方》有幽、並州而無徐、梁州……

李昀聽的腦瓜仁都疼了,趁著這位吳貢生喘氣的機會道:“甚好,下一位。”

他再說下去,這早朝得到晚上。

鄭少男道:《楚辭·離騷》:"思九州之博大兮,豈惟是其有女"宋陸游《示兒》詩:"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清龔自珍《己亥雜詩》之一二五:"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瘖究可哀。"郭沫若《讚雷鋒》詩:"二十二年成永久,九州萬姓仰英烈。"……

李昀也點點頭,反正一句也聽不懂,然後眼光灼灼的盯著王庸:“你說?”

王庸想了想,道:“東南神州曰農土,正南次州曰沃土,西南戎州曰滔土,正西弇州曰並土,正中冀州曰中土,西北臺州曰肥土,正北泲州曰成土,東北薄州曰隱土,正東陽州曰申土。史記裏已經說的透徹。”

李昀呵呵一笑:“很好,很好。”果然,他是喜歡土的。

龍顏展開,這三甲的名次也就這麽定了。

下了朝,李昀隨杜若堂到他殿裏的竹林裏坐一坐,李昀納悶:“我本以為這皇帝日理萬機,沒想到還參合老者打架這種事。”

杜若堂微微搖頭:“大理寺卿並非在扯閑聊,集賢縣的那位官老爺叫做沈唐,之所以打傷卸甲歸田的國老,是因為國老知曉了這位沈老爺子與禮部侍郎崔大人勾結,與蠻夷斷了官道,致使百姓繞道而行,已經有三年之久。沈唐為人正直,這才動手。”

李昀楞了:“那,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沒有,本來這件事情是沒有斷法的,國老如今在床上躺著半年下不來,若真要追究,沈唐詩要坐牢的,但你歪打正著不追究,也就沒有給打傷人的沈唐定罪,這已經有了決斷,大理寺卿看在眼裏,便沒有再說話,這也是禮部侍郎說他明白了的緣由。”

李昀從沒想過會這麽覆雜,把下巴放在石桌上嘆道:“天,這種事情我根本做不來。不知皇上先祖到底在哪裏,早早讓我安生了罷。”

杜若堂看向天邊兒,沒有說話。

李昀忽然又拽著杜若堂道:“啊,忘記同你說你肯定不知曉,你知道那個叫做王庸的麽,《瑞德寶鑒》裏有提及過此人,此人後來官拜戶部尚書,是個清正廉明之人。還有,我從南走到北,挖了無數墓,真是多虧了有一本叫做《九州墓》的書,故事離奇又逗趣,說的就是這九州之內的財富之地如何盜法,更有些神奇怪誕之事,據說就是此人撰寫,這個人一定是個人才。”

杜若堂回頭,眨眨眼:“可這《九州墓》並非他所攥寫。”

“啊?那是何人?”

杜若堂展開扇子:“我。”

李昀呆楞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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