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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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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個門派做的好事兒,他也一樣要用這這個門派弟子的身份回報一二的,所以張中行只能點頭,表示自己可以引導一二。

張中行能做什麽呢?首先就是給賈敬同學講一講這修行的等級,還有就是修煉的一些常識,作為一個人摸索著走路的賈敬來說,這些東西真的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啊!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修煉居然能分這麽多的等級,所謂的長生更是飄渺的很。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實現了,好在張中行說的這些裏頭還有相對比較安慰人的事兒,那就是練氣這個階段其實也有延長壽命的法子的,只要能到了練氣四層,那就是到了練氣中期了,能延長大概十來年的壽命,到了練氣七層,就是到了練氣後期,又是能延長五十年上下,若是能到築基期,那基本能活上二百年。在後頭,每上升一個等級,壽命也能不斷的增長,通俗的說法就是,修煉不止,壽命不止。

這樣的消息讓賈敬稍微好受了一些,他如今已經練氣二層了,只要再升兩級,那就能活到個一百歲上下,這讓他心裏多了幾分信心,也許張中行沒有來的時候他不一定有希望,可是如今不是有了引路人了嘛,他充滿了信心啊!

再來就是要看他那本讓他走上修煉路途的書了,張中行也想知道賈敬這活到底是怎麽練的,居然能把修煉玩兒成這樣,按理說哪怕是最最最低級的修煉功法,就這時間段來看,怎麽也能到練氣三層了,怎麽還能一直在練氣二層停留呢。

看了賈敬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裏拿出來的珍藏的道書看了幾遍之後,張中行無語了,這書賈敬能練到這個份上,那只能說賈敬真的是個天資聰穎的家夥了,原因很簡單,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功法,而是一本煉器的書籍,而賈敬一直在不斷努力的修煉的吐納功夫,也不是修煉的那種,而是煉器的手法,也就是說他就差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了法器再修煉了,這能修煉成功才怪呢!怪不得書裏說最中他死的時候,身體堅硬如鐵,能不如鐵嘛,都快成兵器了。這是哪個混賬家夥幹的好事兒,這煉器的書也不知道加個說明什麽的,就寫了怎麽結手印,怎麽呼吸,這可不就是誤導人嘛。

張中行看著賈敬的眼神都是充滿了憐憫的,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和這個一心修煉的修煉狂人說了,這也太打擊他的信心了吧,這要是想要好生修煉,如今賈敬唯一能做的,就是散功,然後從頭開始,也就是說他這十來年的努力將徹底毀於一旦,還是他自己主動去毀,最要緊的是,若是他舍不得,那他這一輩子想要往上升級,那基本就是沒戲了。

雖然這個真不是什麽好消息,可是張中行還是說了,他不知道這賈敬能不能相信自己的話,會不會做出對他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可是換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只怕是真難。

你想啊,一個頭一次見到的人,突然告訴你說,你修煉的不對,你得散功,你得重來,你信得過?你能舍得?

張中行告訴賈敬這些事兒之後,也不想去看賈敬糾結的臉色,直接走人,去了道觀裏給他準備的房間,睡覺去了,不用說他也知道這會兒賈敬正難受呢,就是想要做出什麽選擇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下決心的。

張中行猜測的是真的,賈敬在第一時間就是傻眼了,然後呆呆的在屋子裏坐了整整一天,好在這個家夥為了修煉,拋棄妻子,躲在道觀十來年,能在這麽多年沒有什麽進展的情況下還堅守自己的信仰,真的是屬於信念極其鑒定的人,屬於那種抗戰時期的硬骨頭,老虎凳,辣椒水永遠也不能屈服的那一種人,所以他很快的就穩下了惶恐的心,在進入道觀後第一次主動的走了出去,去了賈家,他要去看看自己的妻子,孩子,想要重新去看看自己拋棄的家,然後再去做決定。

對於這一次的回家,他想的很是淒美,很是柔情萬丈,他覺得也許自己這一次回去,會看到家人期盼的眼神,會看到家庭的溫暖,也許他會再一次感受到人間紅塵的魅力,或者是重新給自己鼓足前進的勇氣,或者是讓他徹底放棄修煉,回到這紅塵俗世中做自己的老爺,過自己的日子。

可是想的太美,到了家裏就一點都不美了,因為他一回家,看到的是家裏就像是個工地一樣,到處都是動土的地方,一下子把他所有的心思全打沒了,這都怎麽了?這家裏準備幹什麽?

賈珍送張中行到道觀的時候也沒有具體說這道士是哪裏來的,是為什麽來的,人家張中行一到道觀裏頭,就和賈敬兩個人因為身上修煉真氣的吸引,兩個人深深對視去了,那裏還顧得上說別的,更別說對修煉者來說凡人,外人的賈珍了,那就是趕出去的命啊!所以到現在賈敬是依然不知道家裏到底出了什麽事兒。

不過不管賈敬住不住家裏,到底是家裏的老爺,才回家,立馬就有老人認出了人來,忙不疊的一疊聲的喊著老爺回來了,然後摸著眼淚往裏頭跑,一邊跑一邊報信。再然後就是在裏頭忙乎的賈珍出來了,引著老爹往他爹以前住的院子裏引,好歹這孩子還知道自家老爹活著,沒有大著膽子把老爹的院子也動用了,還維持著現狀,當然不維持也不行,他老娘還住著呢。

等到了自己的院子,吃了茶,歇了歇,賈敬這才有功夫問兒子這家裏的事兒。

“父親,您是不知道,咱們老賈家讓人害了。”

賈珍一上來就來了這麽一句,絕對是屬於驚天大雷的,就是賈敬在不著調,在一心修煉,聽到自家讓人害了,也不能平靜,立馬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地盯著賈珍,然後抿著嘴說道:

“讓人害了?誰?誰害咱們?是不是你闖了什麽禍事兒?不該啊!咱們家是武將人家,如今卻沒有了兵權,更沒有領兵的將領,上頭只要看到咱們這樣識趣,就只會優容,絕不會拿咱們做什麽筏子,就是有一二不妥當的地方,也不會太過計較,若是尋常別的什麽人家,好歹咱們家是勳貴,也不是尋常人能掰扯的動的,還能有什麽人會害咱們?莫不是你和什麽皇親國戚結怨了?”

要不說能考上進士呢,就賈敬這腦子,你聽聽,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就幾乎把賈家在京城的定位說的一清二楚了,這也是他能灑脫的去當道士,絲毫不擔心自家出問題的緣由了,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家在皇帝心中的定位,知道自家不成器其實對於皇家來說更加合心意的狀態,更明白自家不用太過上進,也能安穩的享受富貴的事兒。

就是賈珍聽了自家老爹這話,一時半刻也有點轉不過彎來,他這也是第一次聽到老爹說這麽睿智的話,說實在的賈敬出家的時候他剛十六歲,才出孝成婚,真心沒有接觸過那些朝廷的事兒,還真是不知道在這方面他爹有這樣的眼光。不過這不妨礙他繼續告狀對吧,他爹回來了那他就又成了有爹的孩子,自然有了委屈,有了訴說的欲望,這是每一個人都會有的心態,好像爹這個名詞就代表了大山,代表了依靠一樣,即使這爹再不著調,再指望不上,關鍵時刻還是想著說一說的。

“爹,不是我,兒子可老實了,如今除了跟著隔壁大大叔叔,做些整理家中瑣事的事兒,其他的可不怎麽參合,大叔叔說了,這年頭,當個聽皇帝話的老實人比較占便宜,他就靠著皇帝撐腰才能這麽快挺直了腰桿子的。所以兒子不敢在外頭胡來,就是往日交往的那些人也不怎麽往來了,家裏忙乎的很呢。”

“恩,如今正是皇子們奪嫡的時候,確實當個聽話的老實人比較不容易招禍,這一次賈赦這家夥倒是聰明了,記著咱們家什麽事兒都不參與,咱們朝堂上也沒什麽人,也沒有什麽兵權,沒必要冒這個險,只要安安穩穩的,等著皇權交接,咱們依然還是勳貴人家,富貴日子有的是,不用瞎操心,從龍之功這事兒從來就是冒險玩命的,咱們不參與,也沒有這麽實力玩,玩不起。”

賈敬一聽賈珍的話,對於這個兒子立馬滿意了幾分,這個兒子雖然沒什麽本事,可是只要他維持如今的心態,那就能保證不闖禍,有時候不闖禍比有本事更難得,特別是這樣的敏感時刻,有本事的人更容易陷進去,最終不是飛黃騰達,就是全族遭殃,他家如今富貴日子夠幾輩子人過活了,所以對於這危險系數太高的上進之路實在是沒什麽興趣。

只是這樣一來,就更奇怪了,這時候皇子們拉攏人都來不及,一般不會搞事兒,那麽到底是那個不開眼的會來害自家?真是莫名其妙了。

賈敬一個眼神過去,賈珍忙不疊又開始匯報了,這一說就說起了隔壁的事兒,先把隔壁這亂七八糟的事兒說了一遍,說的賈敬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蚊子,然後又說到了張中行身上,說起他這看病的本事,說起自家媳婦被下藥,說起這三十年裏風水被改的事兒,聽得賈敬都忍不住臉色變得鐵青,這才住口。

“爹,您說,這到底是誰幹的?神不知鬼不覺啊!兒子想了很久,還讓娘也跟著想,楞是沒想出這三十年前咱們家得罪了什麽高人了,這害人的法子還真是太詭異了,聽說那江南林姑父家也是,還更慘,不但是家裏風水,就是祖宅,祖墳都讓人動了,兒子想過了,等著這裏收拾妥當了,怎麽的也要求了張真人走一趟,去金陵幫著看看,咱們家的祖墳是不是妥當,別弄了半天,那裏也出了什麽岔子,那可真是合族都不安生了。”

賈珍難得能和自家老爹有商有量的說話,立馬就像是炮仗一樣,什麽都往外說,賈敬這會兒也顧不上怎麽教育兒子了,也是滿腦門子心思的去想著三十年前自家有什麽對頭沒有。

“不該啊!那時候家裏正興旺呢,你爺爺還在京畿大營,京城也沒得罪什麽人,皇家也正重用咱們家,會是誰家對付咱們?等等,你說你林姑父家祖墳讓人動了,知道動了多少年不?”

“不知道,不過張真人應該知道,兒子只是知道好像也很多年了,說是林家數代單傳就是祖墳出的岔子,若不是他們家有開國的功勳,又是代代都持續的施粥濟貧的,估計也沒有法子傳承子嗣了。”

“這麽說不一定是一夥兒,不過這手筆怎麽聽著有些類似呢?好像就是一心想著絕了子嗣的樣子,你看,咱們家這麽改,若是真的沒有發現,就這麽下去,賈家能有好?祠堂都出了岔子了,只怕賈家將來不是抄家滅族就是敗落的沒了下場。這和斷人子嗣不是一個樣了?罷了,這事兒都過去了這麽些年,估計一時半刻也尋不出線索來,好在這一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隔壁鬧出了醜事,倒是讓整個賈家尋得了一線生機,倒是你媳婦,這下毒怎麽回事兒?若是後院女人幹的,這都什麽本事?難不成咱們家還養了個大能人?”

賈敬看著兒子的眼神有些不好了,這個兒子怎麽說呢,沒有本事,人不聰明不說,還有點好色,賈敬是怎麽看怎麽不像是自己的種,自己就沒有這麽不著調的時候,好吧,他下意識的把自己棄官出家的事兒劃拉在正緊事兒裏頭了,完全忘了在別人的眼裏,他這一出比他兒子喜好女色更不能讓人接受。

賈珍這時候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臉都紅了,真是老賈家的奇觀啊!賈珍居然也會臉紅了,不過他嘴硬,這功夫還能尋出好話來,

“父親,兒子其實也是有分寸的,雖然後院女人是多了幾個,可是為了蓉兒,兒子不是很註意了嘛,楞是沒有讓她們生出孩子來,就是怕她們有了指望,生出不必要的心思。”

“沒有了指望?沒有指望,她們難不成不會恨上你媳婦?指不定就是因為懷疑你媳婦下的手,這才想著去了你媳婦呢,你呀,好生的把你的後院理一理,咱們家還從來沒有這麽丟臉的時候,你莫不是也想這像是隔壁一樣,把後宅私事弄得滿京城都知道?”

當爹的訓兒子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可是這一次賈珍卻有些眼紅了,眼眶裏開始有些濕噠噠的東西往外冒,他這是多久了,沒有正經的聽到自家老爹訓斥自己,關心自己了?賈珍一邊強忍眼淚,一邊暗暗的唾棄自己,吐槽自己犯賤,居然被罵還能感動的哭出來,這都什麽做派。

“好了,你去吧,好生把家裏的事兒收拾了,如今這家你是當家人,既然是當家人就該擔起當家人的擔子來,還有蓉兒,你可以沒有出息,可是你兒子總不能也跟著沒有出息吧,好生的請個先生,不求別的,好歹弄個功名回來,讓家裏也多點臉面。咱們家的富貴,也就這幾代了,到了蓉兒的兒子這一輩,可就不一定還有爵位可以承繼了,到時候除了這家業,什麽都留不下,只能靠他們自己,如今也該多打算一二才是。”

說完這些,賈敬揮一揮手,就讓賈珍出去,然後自己閉上了眼睛,他本來只是想著回來穩穩心思的,想著看看這個家,讓自己想想清楚自己未來的選擇,可是如今真的到了家裏,他卻有些不習慣了,清凈慣了,他已經不在適應這樣的塵世繁華,似乎覺得這山裏的道觀裏才是他心安之地,也許自己就該呆在那裏才是,當然若是這樣,他就要想著怎麽修行了,也許一切重來真的不是什麽不好做的決定。

賈珍看著自家老爹的樣子,也知道這會兒他是不想說話了,恭敬的行了一禮,也顧不得賈敬是不是會看見,只是倒退著走出了門外,他也發現了,自家老爹似乎有什麽心事,只是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爹比他牛,他自認差距太大,不是他能看明白的,他只想做好自己。當然,他爹今天給了他很多的驚喜,讓他知道了一切以前不知道的事兒,所以他覺得,也許多聽他爹的話,多想想也沒有壞處就是今天最大的收獲了。

“來人,去告訴太太,老爺回來了,然後去把以前老爺身邊的人喊幾個過來,記得小心伺候著。”

“大爺,老爺這次回來是常住還是。。。”

“這是你該管的?做好你自己的事兒就成,趕緊的,咱們還要去看花園改建的事兒呢。”

“哎。”

☆、38

賈家相鄰的兩府都在大改建,主子們都忙乎的不行,就是史老太太這會兒也顧不得找自家大兒子的麻煩,為小兒子折騰了,這祖宗祠堂都讓人動過手腳的消息讓她很有些害怕,再加上隔壁兩個女主子身子不好也是有人為的因素在裏頭,這更是讓她有點疑神疑鬼的,只覺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不妥當的地方,人吧,若是沒什麽想頭,這身子絕對是沒事兒的,就是有事兒也能變成沒事兒,自我調節好了,可是若是一心覺得自己有事兒吧,那就是沒有事兒也能折騰出事兒來,史老太太如今幾件事這個狀態,就因為她老覺著自己恐怕也著了道,一天到晚想著自己什麽地方不妥當,什麽時候有過詭異的事兒,最後弄得真的生病了!也是,能不生病,嘛,她這會兒都六十出頭了,本來年紀就大了,在這麽東想西想的,老是睡不好,身子能不受影響才怪呢。

只是這樣一來,她心裏越發覺得自己估計是真有不好了,忙不疊的讓賈赦去請張中行來幫著看病,張中行也壞的很,知道這老太太的習性,本就不怎麽喜歡她,所以看病歸看病,只是這說話上很有些嚇唬的意思,告訴老太太,她這是年紀大了,身體有衰竭的跡象,人必須靜養,不然很容易弄出大毛病來,若是好好養著,不多操心,那說不得還有將近二十年的壽元。

人不知道自己壽命還能活的挺自在,可是一旦知道了自己大概什麽時候死,這就不一樣了,一天到晚的就想著怎麽能避過這麽一個死劫了,老太太這會兒也是這個狀態,一想到自己只有不到二十年的命了,還是靜養的情況下才能有的,她立馬不平靜了,有時候自己嚇自己,只要稍微操心一些,就覺得自己是在透支自己的壽命,立馬就有些猶豫了,可越是這樣反覆,其實對身子就越發的不好,所以想要恢覆原本那健碩的樣子,真是難得很。

與此同時,因為這樣的心思越來越重,看著賈政有時候也有些不順眼了,為什麽呀?還不是賈政的自尊心折騰出來的事兒嘛,這娃因為被免職在家,又被自家大哥趕到了一個角落上住著,心裏就很是不自在,總覺得那些下人看著自己都眼神不對,再加上賈赦清理的好些的下人,原本圍在他身邊的王夫人的那些親信,如今大半都送了官了,只留下不多的人,他更是覺得自己被孤立了起來,越發的不想出門了,整天躲在書房看書,裝作一副什麽都不在意,清高的樣子,想要逃避。

也正因為這樣,整個人都有些懶散了,人嘛,連著不出門時間長了,就越是走不出去,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好像自己就給自己加了一道鎖一樣,偏偏他住的這個地方吧,離著老太太那是正好兩個對角,想要去請安都要走過大半個府邸,這麽一來,連著請安也少了,甚至有時候還會自己安慰自己,反正都在府裏住著,少去一二次也無事。

若是王夫人在,他不去是沒什麽,反正只要王夫人往老太太面前一站,那就是二房有人在那裏了,老太太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妥,可如今沒有了這麽一個代表性人物,賈政自己又去的少了,偏偏又是老太太心裏不自在的時候,自然忍不住就會想著,自己挖心挖肺的這都是為了誰啊!還不都是為了你,你倒是好,老娘病了,也不知道多來幾回,還不如老大過來看自己多呢,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快死了,用不到了,這就連著老娘也不要了?

有些事兒就是不能多想啊,越想,老太太心裏越是不高興,越想越覺得委屈,覺得自己多年的心血好像都白費了,老二一點都不孝順,這麽一來她心情越發的不好,身子自然也更養不好了,這簡直就是個惡性循環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連帶著老太太對著賈赦挑刺的時間也少了,更多是閉嘴不言,一個人默默的躺在床上自哀自憐,只覺得自己這是老的等死的節奏,連著兒子都不看重自己了,自己這賴在床上還有什麽意思,人家說久病床前無孝子,自己猜躺了多久,病了幾天,居然就這樣了,都是沒良心的,自己生了他們簡直就是討債,越想越苦,老太太就差沒有跑到賈代善的墳頭去哭了,所以一時間再不想多管些什麽了,安靜的不行,倒是讓賈赦日子松快了好些。

另一邊王家也開始動作了,特別是王子騰,從老太太讓人送了信,說是賈家風水讓人動了,這才搞得賈家這些年越發的不像樣,他就起了心思了,當然一開始他並不是很相信這個,畢竟是武將,說起來這一類人,是最迷信,也最不信的人,迷信是因為他們把忌諱的事兒記得特別清楚,戰場上,軍營裏,處處很是註意,生怕有個不吉利,來個九死一生什麽的,另一邊,因為殺人殺的多了,生怕什麽因果輪回,什麽生死報應的,所以不想去相信這些,生怕自己以後沒有個好下場什麽的。可是不管是那一條,王子騰在接到老太太信的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老太太的意思,這是表示可以用這個做文章,讓王家的名聲好聽些,讓自家妹子的罪過減輕些,就是不能減輕,好歹能把整個王家多摘出來幾分。

對於老太太這一手,說實話,他是感激的,雖然他心裏很明白這是為了誰,同時也對老太太有些看不上,甚至覺得好在這老太太不是自家的,不然自己估計都能發瘋。因為這事兒真要鬧開了,賈家可沒有什麽好名聲,別說什麽被害者,這事兒不是害不害的,誰害的問題,而是人家會想,你老賈家到底是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了,讓人這麽處心積慮的折騰你?人的想象力是無限的,慢慢的或許什麽版本都能出來,這樣一來,賈家的名聲剛恢覆一絲,估計就能又回落了,甚至有可能更低。

所以他更清楚這是拿著整個賈家當踏腳,為王家恢覆一絲的名譽,估計以後賈家和王家關系恐怕就不怎麽樣了,畢竟有利的只能是賈政一個,而吃虧的估計是整個賈家,老太太這事兒幹的真的是不怎麽像個當家老太太的樣,可是反正占便宜的是王家,所以他立馬把這對不住賈家的顧忌全丟開了,一心想著怎麽操作這事兒了。

想要好好想想怎麽操作,那王子騰自然就要細細的打探清楚這賈家到底讓那個道士說成了什麽樣,也要打聽賈家怎麽折騰吧,所以對於榮寧二府的事兒,王子騰就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思,哪怕是不是為了妹妹,為了王家的名聲呢,就是為了他自己,他也想弄清楚些不是,原本今年他可以有升職的機會的,就是因為自家妹妹在賈家的那些事兒,讓自己有些不受上頭待見了,人家看著他的眼神都充滿了不信任,也是,楞是誰對於一個家裏出經濟問題的下屬,都會多上幾分小心不是!你家都是勳貴了,你妹妹還一心放高利貸,這得缺錢到什麽程度,你這個哥哥該不會也是這樣吧?會不會那這手也伸到自己軍營裏來?還有這二房奪大房的權的事兒,上官也想著,你王家的女人都這麽有權利欲望,你這男人估計也不差,不知道是不是也在盯著自己的位置呢。

王子騰苦啊!日子是沒發過了,他原本交好了好些上司,長官,這會兒一個個的都和他開始保持距離了,幾年的心血差點全白費了,能不苦嘛,這會兒要是王氏在他面前站著,他都能一個大嘴巴子抽上去。人家是坑爹,她是坑哥啊!還有其他的,比如王家各家的閨女,那更是一個個對著王氏咬牙切齒的,就因為她,全家嫁閨女都成問題了,原本好幾個說好了人家的閨女,這會兒一個個都沒了消息,為了這個,多少人找到王子騰這兒來,一個個討要說法?他作為新一任的家主,作為王氏的哥哥,最近一段時間除了賠罪還是賠罪,腰骨都酸了,幾乎每天都要丫頭按摩才能感覺好些,可以說老王家全族都讓她給拖累了,而最慘的就是他這親哥,日子真的是沒發過了。

所以這一次史老太太把這麽一個梯子遞了過來之後,王子騰連著別的事兒都沒興趣了,只想著怎麽把這事兒辦好了,好歹讓王家其他人不用再來一天到晚找他出氣,他也能在外頭稍微松口氣,日子能松快些。至於王氏最終如何,他只能說,要是她不是自己親妹妹,真判了死罪了要拖累王家的名聲的話,誰管他去死啊!如今他想的就是怎麽來個悄無聲息,這是上頭都註意過的案子,滿京城都知道王氏被抓,所以想要來個什麽無罪釋放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定要在最終判決之前處理好,要嗎心狠些,想法子讓她病死,若不然就是找個替罪羊,然後來個管束不嚴,以下犯上的罪名,這樣最多就是流放,還是一千裏以內的流放,這樣自己還能操作著讓她消失在眾人面前。等著幾年後,王家名聲也能恢覆的過來。

只是他沒有想到啊,賈家的事兒居然是那麽大,他都沒有動手,想著讓人透露消息出去呢,這賈家的事兒已經流傳的到處都是了,當然這和賈珍動作太大也有關系,可是到底是讓人知道了賈家在幹什麽,也知道了為什麽幹什麽,可是卻沒有王子騰想的,京城百姓去猜測賈家幹了什麽作孽的事兒什麽的,因為賈家那邊來的消息是,這居然是幾十年前都開始布局的,甚至連著祠堂都有手腳的痕跡,這就很讓人害怕了好不,誰這麽狠啊,連著祠堂都不放過,不是絕了人家全族那基本沒人能這麽幹的。可人家賈家滅了誰家全族了?沒聽說啊!所以百姓們哪裏還會想著賈家做的事兒了,只覺得這事兒詭異的很,很多人甚至忍不住去聯想了一下自家。

為什麽?說白了就是時間問題!幾十年前?人家老賈家那個時候真的是好人家好不!保家衛國的,名聲還是很好的。人家賈代善可是還有救駕之功的大功臣,皇帝心腹!賈家那時候不過是傳了兩代人,除了打仗還是打仗的純武夫人家,男人常年不在家,家裏女人還時不時施粥濟貧的,怎麽會名聲不好,得罪人去?就那樣的名聲的人家,居然被弄成這樣了,換你,你不害怕?

你掰著手指頭算算啊!想要忽悠人家賈家改換風水,改建屋子,能是一般人就能成功的?必定是認識的,或者是信得過的人吧!那個信得過的人能被信任,那需要多少時間?改建又要多少時間?規劃這事兒總要尋這方面的高人吧!又該有多少時間?若是這麽加起來,豈不是說人家用了好幾年的時間就為了給賈家布下一個幾十年後的局?那這又該是什麽樣的心思?為什麽要這麽做?雖然鈍刀子割肉是很疼,也很折磨人,可是一般來說,誰家有仇是這麽幹的?誰能保證自己幾十年後還能看到這個局產生的效果?

越想大家就越是覺得這事兒太詭異,大家都覺得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事兒,估計是什麽大能從一開始就盯上了賈家,或者是什麽鬼怪想從賈家得到什麽東西,甚至沒有多久,就有那些相信狐仙什麽的人傳出一些猜測,說是賈家因為是武將人家,是因為殺戮起家的,所以家裏,族裏那煞氣,血氣比較重,估計是什麽人看中了這賈家的血煞之氣,想要用這樣的法子抽取賈家的這一縷血煞之氣,這才布了這樣的局,連帶著在吸取這些血煞之氣的同時,把賈家的生氣也一點點的吸走了,所以賈家這些年才這麽倒黴,不是死人,就是內亂的。

當然也有人懷疑張中行的,說是不是張中行胡說的,為了行騙什麽的,可是這話傳出來沒有多久,就有南面來的商戶集體出來辟謠了,他們都是家裏請過張中行看病或者看風水的,一個個算是得利的人群,自然要維護張中行的名聲,於是很多張中行在江南幹的事兒就被流傳了出去,林家這樣的官宦人家他們不管拿出來舉例子,可是像是蘇州的甄家他們就不怕了,不過是個舉人家,他們還是說的沒有壓力的,這樣一來甄費家五十歲的媳婦又要生孩子的事兒就被傳了出來,好家夥一下子,京城好些子嗣艱難的立馬就註意到了,甚至不少當家太太們一個個眼睛都開始發綠了,急急地派人找張中行的行蹤,想著下帖子請了來看病,不知道的看著這麽多女人來的帖子,估計還以為人家張中行是婦女之友呢!

王子騰也很害怕,別看王家的那些女人,像是王熙鳳一口一個不信陰司報應,其實越是嘴上這麽說的人,信起來比任何人都虔誠,這會兒王子騰就是這個狀態,他猛然的覺得自家似乎也很是不妥當,說起來,王家真的也很不好啊!上頭不說了,都是死人了對吧,沒什麽好計較的了,就說他這一代人吧,他大哥,也就是王子勝,那就是吃喝嫖賭的貨色,讓家裏老祖母寵壞的孩子一個,沒什麽出息,老大的年紀了,還時不時的闖禍,要家裏人替他擦屁股,也正是因為這個,他長女王熙鳳在金陵才找不到婆家,讓王氏想著怎麽和賈璉送作堆去,一來是為自己找個幫手,二來也是解決一下家裏的老大難。免得嫁不出去。

原本王子騰真沒想著這方面有什麽問題的,可是如今想想,哪家長子長孫的有他們家這個樣的?哪家不是長子頂起來的?就是在不中用的,也能守成不是,像是史家,他家雖然倒黴,老大死的早,可是活著的時候,雖然才幹平庸了些,可是到底也是個溫和的,知道好歹,不惹禍的人。也就是他家,大哥就是爛泥扶不上墻,就是最後自己當了家主,那也是族老們實在是受不了大哥了,自己又正好當了官,有了上進的跡象,所以族老們才給出了選擇,要嗎自己當家主,族長,要嗎直接換一個房頭來做,這才順利的做了交接,把大哥送到了金陵去,權當養著白吃飯的了。

而自己這裏呢!看著是順利解決了家族問題,好像家族有了生氣了,四大家族中也算是最出息的人了,可是整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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