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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費有個習慣,那就是早起就喜歡遛彎,當然這個習慣也是有地理原因的,誰讓他家隔壁就是廟宇呢!一大早就有和尚做早課,他不起來都不行,晨鐘暮鼓,即使是再小的廟也是不缺的,更別說讓他一個道家居士一大早聽佛號了,這簡直就是太折磨人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養成了一早出門的習慣。

你說為什麽這和尚廟隔壁住著個道家居士?這和甄費的讀書環境有關系,這個年代,凡是讀書人那都要學四書五經,而四書五經裏就有一本周易,而周易可不就是道家典籍嘛,一來二去的,讀書人裏頭十個到有八個對道家感情深過佛家的,若不是佛家對於高門大戶的女眷,還有貧苦百姓影響力足夠,這天下信徒估計都能讓道家占全了。

甄費只帶著一個隨身的長隨一路晃悠,直接往街面上吃早點的地方走去,他每日裏一大早都不怎麽在家吃早飯,甚至還常帶點回去給妻女嘗嘗,這天他也正是心頭一個想頭,想著買點湯包回家,這才走的遠了些,不想這一去,就遇上了也正在吃湯包的張中行。

“你,居士,好生的福源。”

一看到甄費,張中行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你問為什麽?人家那是系統知道不?豬腳一出現,腦袋上就頂著紅彤彤的名字呢!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自然立馬就開始上前搭腔了。

而甄費呢,作為道家居士,看到一個賣相頗佳的道士過來,自然也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人家說好話呢,不管是不是糊弄人的,總不能立馬走人不是。

“道長客氣了。”

“不是客氣,是福氣,看樣子居士可是縮了不少的善事啊,福祿壽都是個齊全的,嗯?不對,有問題,居士明明該是進士及第,怎麽成了舉人,不對,不對,命中一子一女怎麽成了獨女,哎呀,有問題,命犯祝融?怎麽亂成這樣了?”

張中行越說越亂,一下子把剛才的好話全翻了一個個,甄費聽了不高興了,合著你耍人玩吧?莫不是想從自己身上騙錢?街市口那擺攤算命的都知道這一套,你糊弄誰啊!

甄費聽得火起,就想轉身走人,不想張中行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在他臉上東看西看,看的甄費寒毛都起來了,這人不是龍陽之好吧,怎麽這麽看人?正想說些什麽,或者直接喊人,張中行這時候又說話了。砸吧著嘴,皺著眉頭,一臉的不忍,還帶著幾分欲言欲止的意思。

“好險,好險,居士,你命中煞星總算是未到,還有救,不過那兩個,哎,我如今也不是對手,碰不得,你這都是什麽命,怎麽就碰上他們了!真是時也命也,罷了,遇上也不能不救,這麽著,您若是這兩天遇上什麽奇奇怪怪的人或事,就讓人送信去林家老宅,我這幾日正在林家,說不得能幫上一幫,好歹化解幾分,斷人子嗣,家破人亡啊!又是這麽一手,這都為了什麽啊!不過不是我說,你這明明是道家居士,身上怎麽就沾染了佛氣?佛道不相容啊!怪不得這麽倒黴,讓人盯上了呢!”

說完這一句,張中行也不管甄費那難看的臉色,更對甄費的長隨那大喊大叫置之不理,轉身就走,還神神叨叨的唱著先秦時期的道家歌賦《白雲謠》。弄得後面的人一個個看的都有些傻眼,那甄費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說人家是騙子吧,人家沒有要你一分錢,說人家是說真的吧,這說的玄乎的不行,什麽叫煞星未到?更別說這裏頭提到的林家老宅了!蘇州人誰不知道林家?怎麽和林家搭上了?這裏頭又有什麽事兒?

最最要命的是,那一句家破人亡,斷人子嗣,難不成自己命裏其實是有兒子的?那自己這麽多年求子又是怎麽回事兒?甄費這個時候是真想追上去問問,可是心下又覺得有些不對,他是讀書人,心思活絡的很,他把張中行的話反反覆覆的又想了想,然後就自己把自己嚇的白了一張臉,這話裏什麽意思?這是說自己好像是招惹了什麽人,而且這兩天估計還會遇上?還是個那個道士都惹不起的人?甄費越想越覺得心慌,一時間心下怕的很,連著最喜歡的湯包都吃不下了,急急忙忙的往自家走去,才進門就暗暗吩咐人去打聽,這林家老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好歹有個地方,這說明這道士不是個沒有來歷的,說不得自己能從中知道些事兒呢!

至於那什麽這兩天會遇上事兒這一點他也警醒了幾分,索性就準備不出門了,就在家裏呆著,看會有什麽事兒。

甄費這樣的舉動其實都在張中行的預料之中,他一開始就想清楚了,他如今不是這一僧一道的對手,那麽也就是說在他們到來之前他是什麽都不能做的,不然即使是在保護期,估計自己也不能討了好去,所以他想的就是先給甄費提個醒,讓他從一開始就防備上這兩個人。

再來自己在林家做的事兒即使誰都不說,可是這真要是有人來問,未必問不出來,那麽若是甄費有心的話,自然也就能知道這林家絕嗣是讓人下了套的,這樣一來他必然也會想到自己對著他說的那一句斷人子嗣的話上頭來。

這個時代的人最關心的是什麽?還不是香火傳承?若是讓甄費知道自己原本是可以有個兒子的,那他會怎麽想一僧一道?這是從根子上想要絕了以後這甄費跟著這兩個臟兮兮的東西出家的想頭。

最後就是他能預料的那兩個家夥的那一句名言了,什麽叫這孩子是個禍胎?什麽叫舍了他?那不是搶孩子是什麽?斷了人子嗣不算,還要搶了唯一的孩子,可不就是家破人亡的命格?那甄費經歷了這麽一出,估計對於後面再找上張中行之後他說的話都會多信任幾分的,這樣一來,若是張中行說讓甄費搬家,或者說讓甄英蓮五歲之前不得出家門,那就順當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1 章

張中行是宅男不錯,是不怎麽精通人情世故也不假,可是作為一個現代人,一個長期受到宮鬥,宅鬥,偵探故事小說,影視熏陶的孩子在做事兒上其實還是很有些心機的,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他不是這玩副本,而是穿越去當個尋常百姓,那當個捕快什麽的也是有些優勢的。

從一開始,他對於怎麽處理甄費和那一僧一道的事兒就有自己的安排,在他幾次分析看來,這個空間說白了那警幻仙子就是老大,一僧一道就是哼哈二將,而馬道婆之類的就是湊字數的蝦米,當然這是已知的,名頭比較響亮的,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不過就這麽幾個他也能分析出這個時空的檔次了,看看警幻仙子從不顯身,最多和人家賈寶玉夢裏相見就知道老大那是絕對不在這個空間走動的,這樣一來也就是說他需要面對的只有這一僧一道。

既然確定了最大的對手,那麽再想著怎麽應對也就方便了,只要避開自己實力弱小,走不過一招的情況,想來也就沒有多大的危險了,到了練氣後期,哪怕自己依然不是築基期的對手,可是若是買上幾張挪移符什麽的,到時候逃總是逃得掉的。

所以張中行在布下了第一子給甄費下了個套之後,他就立馬一心向著林家祖墳去了,好假假這也是經驗值啊!關系到他的主線任務呢!這才是他該多多用心的事兒呢!至於甄費的事兒?等那兩個對頭走人之後再說吧。

蘇州西郊有一處小山,山雖不高卻郁郁蒼蒼,山下還有玉帶一般的小河,才走進,張中行邊能感受到這裏的靈氣比城中不知高了多少,心下不禁暗自讚嘆,這林家能世代書香,延綿不絕,還出了侯爵,這祖墳的功效可真是不可言說了,若是自己再出手把這絕嗣的不妥當之處去了,那林家將來只怕還有更上一層樓之時。也端的是好福氣了。

“先生,往上走上半個時辰就是林家祖墳之地了,正是在此處半山腰上,據說最早並不是在這裏,是林家祖上約八代之前有一祖先做了前朝道錄司的官職,專門請了當時很有名的風水大師看的,這才將林家祖墳全部遷徙到了此風水大吉,有利後嗣之處。就是戰亂年間,林家子弟也從不忘祭祀,即使過世之地再遠,也必定運回來安葬,還有出了五服的一位孤老在此處專門結廬守護,族中各家對於此地從不敢懈怠,這是祖宗遺訓呢!”

作為林家的老人,林管家對於這裏很是熟悉,因為官員不能擅離職守,所以每年林如海這一支的祭祀幾乎都是他來辦理的,甚至他家,因為是五代世仆,還是被賜予林姓的世仆,他家的老爺子,老祖宗也是被安葬在這附近不遠處的一處吉穴中,拱衛著林家祖地。這是主家的恩典,也是他們家的福分,只要林家還有後人,他們就不愁自家子嗣沒有出路,沒有供奉。

所以當林管家知道林家祖墳也有可能讓人動了手腳,他是很著急的,比林如海也不差多少,所以在林家祖宅被相看並且拔除了隱患之後才這樣急著讓張中行過來查看。

不過張中行並沒有第一時間就直接去墳地的方向,而是示意林管家帶著他去了山頂。

“尋龍點穴可不是光看一處就成了,要先看大勢才成,再說了,林家既然有護衛祖墳的林家族人,那些人即使想要在祖墳之地動手腳只怕也不容易,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那豈不是白費了他們想要不動聲色的心思?要我說,只怕這功夫還在外頭,咱們還是先好生探尋的好。”

即使張中行還沒有開天眼,看不到天地陰陽二氣的流動,可是到底也不是尋常人,不過是走了一段,他就能感覺到到,這山上風水應該是沒有動的,那麽很清楚這次功夫大了去了,不是查看一下墳地就能搞定的事兒了,看樣子準備三天還真是沒錯呢!

林管家聽了張中行這話很有些摸不著頭腦,忍不住皺著眉頭問道:

“不在墳地?那怎麽可能?啊,先生,小的,小的不是質疑您的話,只是想著若是這樣,他們怎麽動的手腳?不是,是有些不明白。”

想到這是個風水大師,質疑的話才出口,林管家立馬收口道歉,他可不想得罪這樣的人,這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想想自家老爺這倒黴的三十多都沒有一個兒子,宅子出了岔子這麽多年都不知道,他心裏就有些發暈,不敢多嘴了。好在張中行雖然也是個道士,如今等級上去後也有了不小的本事,可是到底不是個心胸狹隘的,也不在意,只是揮了揮手,懷著郊游的心思,慢慢一邊看周遭的風景,一邊解說道:

“林家即使人再少,也是世家大族,這祖墳之地,就你說的,林家子弟死後必定落葉歸根,那麽也就是說每每過上幾年就會有道士過來做個法事,放入林家人的棺槨,這樣一來,人來人往的,若是有一些不妥當的地方豈不是立馬就能讓人看出來?若是遇上個道行高超的,只怕能立馬就改了去,那那些惡人豈不是白費了功夫?所以我說這手腳只怕是不會在祖墳之地顯眼處。既然不是在顯眼處,那麽最能做的手腳就是在這整個山地上了,這是相對於林家祖墳更大的風水場,引導的好了,足夠讓那裏洩了氣機,林管家,咱們恐怕是要費神多走動了,不把這一座山都走一遍,只怕都未必能找出來。”

張中行看都不看聽了他的話已經一臉震驚的林管家,徑直往山上走去,一邊走心裏還一邊感慨,這古代的空氣質量真是杠杠的,吸一口都覺得痛快呢!再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張中行都忍不住想笑,他往常連健身房都不去的軟趴趴的肌肉如今也有力了很多,走了這麽多路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累,想想以前,自己去華山,不過是爬了沒幾步,連著擦耳崖都不到,就直接歇菜的樣子,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得,矯情了。反正是身體好,那是什麽都好呢!

“大,大師,慢些。”

張中行正無比歡快的感受著身體好,一切都好,爬山最快,腿腳想跳的樂無限的意境,後頭的林管家很破壞氣氛的跟著上來了,喘著粗氣,滴著牛汗,還一臉的獻媚,這怎麽說的?這是來襯托自己仙人之姿的?張中行很無良的眨巴著眼睛,打量了一下自己依舊清涼無汗的身體,笑瞇瞇。好心情的問道:

“怎麽,有什麽不對?或是還有不明白的?”

“哪裏是不明白,大師,我,小人這是想求您呢!”

從張先生,到先生,到道長,最後是如今的大師,可見張中行在林家大管家心中地位的不斷上升啊!更說明了他用自己的真是本領顯示出來的強大氣場魅力又順利的征服了一人,多了一個忠實的信徒,真是三清保佑了!

“大師,小人家中往上數,五代之前就在林家侍奉主子,因為忠心耿耿,不但是被賜予了林姓,還有了陪葬的資格,就在這林家祖墳邊上不遠處,就是林家林姓世仆的墓地,您說的那整體山勢上被做了手腳,那是不是連著咱們這樣的陪葬的也跟著倒黴了嘛,小的不敢和主家掙什麽,也不求改換風水什麽的,只是想著等著您解決了林家祖墳的事兒之後,是不是幫著小的也看看,這風水上有沒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請大師好歹幫一幫。待回到揚州,小的必有厚報。“

別看人家就是個管家,這年頭所謂的世仆家裏可不一定真的就是一無所有的,即使是像林家這樣的書香人家,規矩嚴謹的,奴才家裏有家有業的也不在少數,這大管家說厚報,那是絕對報的出來的。這一點張中行心裏也清楚的很,想想自己想過的時空販子的想法,再看看大管家的笑的獻媚的臉,最後看看自己任務條上出來的有一個新的隨機任務,立馬滿心的喜悅,一箭雙雕啊!又有積分經驗值拿,又有好處費收,這日子,嘻嘻,這樣的好事兒多來幾回,自己可就不用愁了。於是笑瞇瞇的說道:

“好,反正來都來了,不過是多看一處地方,倒也不是什麽大麻煩,等這林家祖墳的事兒了了,我就幫你看上一看就是了。“

他這裏一臉的平易近人,大管家呢,則是感激莫名啊!這高人真是好說話啊!看樣子自己這些日子盡心服侍還是很有些作用的,看看,關鍵時刻就用上了不是,若是自己當初倨傲些,這時候還不定求誰去呢!看樣子以後做人要更低調,更和善些呢!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果然古人誠不欺我!

不知不覺中張中行倒是又培養出了一個善人來,功德無量啊!

搞定了這些個瑣事,張中行倒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思,好生的在這山裏轉悠起來,東西南北,沒有一處放過的,走了一二日,終於這一日在山頭最東面發現了端倪,他死死地看著那一株鐵木,嘆息了一聲。

“找到了,就是這裏了,真是隱秘到了極點啊!這都什麽人啊!居然想的出這樣的法子來,不簡單,真是不簡單啊!林家惹上的人只怕很有些勢力,不然也請不出這樣的大能來。“

他這裏說著感慨的話,那邊林家的大管家則已經激動的臉都紅了,湊到張中行邊上問道:

“大師,請細細的說說吧,也好讓小的知道一二,回去也好學給主子聽,以後也要避忌些不是。“

張中行轉頭看看這大管家,想想自己似乎回去解說有些不怎麽妥當,有些邀功請賞的意思,這事兒讓這管家做好像也很妥當,立馬點頭說道:

“這小山雖然不大,可是風水確實是好,玉帶環繞不說,這山頭又是正東,迎接朝陽紫氣,福佑子孫,讓林家福祿齊全妥當的很,這也是林家數代高官厚祿,爵位承襲的緣由,只是你看看這樹,這是鐵樹,各屬性樹木中是五行中的金屬性,這種植的地點,是整個小山最東首,每日東升日頭最早照耀之地,也是生機入口,若是水屬性姓氏的人家的祖地,這裏有顆鐵樹,金生水,那是發家福佑子嗣的大好點綴,可是到了林家,林屬木,金克木,就成了堵住生機,伐木之勢,再加上生機斷絕,陰氣加重,陰陽失衡,最終就會成為絕嗣的格局。不顯山不露水的,就這麽一顆樹,居然就成就了這麽一大局面,可不就是大能嘛。“

聽聞就這麽一棵樹的事兒,這整個林家居然就要絕嗣,大管家背心冷汗那個留啊!他可是也姓林啊!這,這是哪個缺德的幹的這沒品的事兒啊!這是要害多少人家啊!他淚都要流出來了。

“大師,那,那,怎麽怎麽辦?這,這,這整座山可都是林家的,雖然林家子嗣確實不旺,卻也是有十來房的房頭的,這要是繼續下去,可要多少人家遭罪啊!“

他絕口不提自家也是林家的事兒,一口咬死林家十幾房支脈,一臉的忠仆樣子看的張中行眉頭一挑,暗暗好笑,不過這時候他也沒心思和他說什麽,只是接著前頭的話,繼續說道:

“他做的費心卻簡單,咱們破除起來也方便,你也不用做別的,直接把這鐵樹拔了,然後一顆水杉就成,水杉是水屬性,五行中有利木,不過記住了,只能是一顆,絕不能多,多了就是沼澤之勢,反而有害。“

“哎,記得,一定記得,那,那,大師,知道這個,別的還去看看不?會不會還有別的地方?“

林管家有些不放心啊!就這麽簡單就破了?別的呢!他總覺的好像還有什麽地方不對一樣,這也是他被嚇著的緣故,從揚州到蘇州,他是一路看過來的,自然清楚這絕對是有人針對林家,那是向著讓林家不死不休啊!沒有一個地方放過的,哪裏能安心。

不過張中行不這麽想,他笑了笑對著林管家說道:

“不用想了,就這一處,我這兩天已經把該看的都看了,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倒是這裏,你看看,這樹怎麽也有幾十年了吧,這說明什麽?說明這是幾十年前就有人惦記林家了,你也說過,林家幾代單傳,早幾代還有別的姑奶奶之類的,到了林大人這裏,就他一根獨苗,這怕就是問題出在這裏了,這樣的風水樹,種下幾年才能起作用,只怕是你家老太爺再前頭那一輩得罪的人了。祖宅那裏,看著是十年前種下的樹,也就是說那是十年前有人算計林家,而揚州,那是這幾年的事兒,這麽一來你還不明白?這兩處和祖墳這裏的根本就不是一人幹的,這幾十年前做這事兒的人是誰,只怕是難找了,不用多費什麽心思了。不過那十年前的,和近幾年的多費些心思,倒是能找的到。這就要你們自己去尋摸了。再說了,人家能對付你們,自然知道林家子嗣艱難的事兒,難道還不會明白祖墳有問題?就是不明白,只怕也有人來看過。要是來看了,只要是有些本事的,就能明白這裏頭的奧妙,看著祖宅中的手段,那人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只怕是比我還本事些,那人要是真的說中了,來過此處,這裏只怕早就看在眼裏了。既然知道這有問題,他們自然就不用費心了,只要在住宅上花些手腳,自然什麽事兒都辦成了,何必多事兒?再說了,這動人祖墳可是要沾染大因果的,就像你說的,多少林家子嗣?這因果太重了,像是我這樣道家的人那是能不折騰就不折騰,既然動人宅子就能達到目的,他們自然也不會自討苦吃。所以你放心就是,就是你家的那處,也不用擔心了,只要這裏改了,自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張中行終於解決了問題心情好的很,雖然知道這林管家請他多看看,有大半是為了自家祖墳,可是到底也是說了個清楚,安了他的心,至於為什麽張中行這麽確定,肯定這事兒辦完了,那也很簡單,誰讓他有任務清單呢!這林家祖墳這一欄上,他的任務欄已經提示他順利找到癥結,馬上就可以完結這一任務了,你說他確定不確定?

好吧,接下來他也算是完成了林家子嗣的事兒了,至於林如海兒子的問題,那以後就要看他自己努力不努力了,他是把他能做的都做了,總不能讓他替林如海生孩子,對吧!所以呢!他瞇著眼睛尋思,明兒他也該去會一會甄費了,早點把這人一家子的事兒也解決了,他就能多多做些隨機任務,好生的掙些經驗值,積分升級去了呢!

時間緊,任務重啊!真是苦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2 章

張中行忙乎了幾天,而甄費這幾日也一樣沒有過個舒坦日子,從張中行和他說了那些話開始,這腦子就沒有一刻不疼的,也是,楞是誰突然讓人這麽說也會疑神疑鬼,只覺得自家處處不妥當了。

想起自家這些年的過往,甄費越想越覺得可疑,他家祖上也是官宦人家,他祖父也是四品致仕的,父親也曾官居六品,後因病致仕,說來也是幾代的官宦人家,他家雖然數代單傳,可那也是因為祖父曾因為姨娘侍妾吃過苦頭,差點送命,故而定下了家中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這才導致人丁單薄了些,可不管是妻子還是自己,身子卻從來沒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怎麽就會一直沒有孩子?

在一個,自己也是十五六歲就成了秀才,二十出頭就中了舉的,附近哪裏不知自己是個少年英才,前程可期的,就是父親當初也曾欣喜自己天分難得,說是將來說不得能超過父祖,高官顯位。哪裏知道如今自己已然將近五十,卻依然只有舉人的身份,碌碌無為至此,真是羞見於人了。想想年少之時,真是恍然如夢一般。

雖說後來守孝過了六年,不能參加會試,可是後來呢!一次是因為重病,一次是因為路上遇上水災耽誤了行程,還有一次是考前摔了腿,連著三回倒黴至極這才斷了上進之路,這樣一算,自己這運道確實是很不好了。生生的耽擱了十年,加上守孝之期,足足有十五年是荒廢的,這才到了四十不惑還未曾獲得一官半職。又因為無子,心緒不寧,流言蜚語,讓自己困擾多時,這樣說來,還真是風水有問題也說不得的。

想想原本自家也是城中居住,後來為了父親養病才到了這閶門裏居住,若是說這風水不好,豈不是說自家父親早逝也可能和這裏有關?若是那樣,豈不是自家人誤了全家性命前程?

可是記得父親搬到此處時還曾聽說這裏風水宜人,適宜養病的,怎麽就不好了呢!難不成真的是隔壁葫蘆廟的事兒?可這葫蘆廟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自家搬家前就已經有了,就是有所妨礙,那裏能到這樣的地步?廟宇道觀最是正氣不過,怎麽反而會害了人去?

甄費是真的想不通啊!不過他把這些都藏在了心裏,對著家中老妻幼女那是什麽都沒有說過,只是心下多了幾分不自在,便把往日裏每日去廟中和老和尚下棋的事兒免了去,只是安心在家中呆著,一心想著張中行說的這兩日或許會遇上的稀奇古怪的事兒。

另外,甄費尋人細細的打聽了林家的事兒,林家的下人固然規矩,不愛往外頭說道,可是人都有三親四故的,甄家派去的人也機靈,直接尋了一個和林家老宅看宅子的下人有親的去詢問,還是這樣往日裏都見不到的稀奇事兒,又沒有上頭知名說不能說的,自然就有人免不了想要分享一二,顯擺一下自己的見識的,所以也就能問出分明來,從揚州的事兒,到老宅的事兒,怎麽聽怎麽玄乎,更別說還有祖墳那裏正看著呢!

等到甄費得到這樣的消息,聽得也是一陣的心寒,只覺得這世道果然是防不勝防的,就林家那樣顯赫的人家,居然也有人這樣隱晦的打著主意,自家還真是說不得了,誰家沒有個不對付的人家,還真是說不得就是有人給自家下了什麽套子呢!這樣一想,甄費倒是轉而期待起林家說的那清風真人回來的日子,想著要好生的請教了。他到了如今的歲數,將近五十了,若是說再有一個兒子,那也有些不現實,可是好歹破解一二不是,他都想過了,實在不成,他就讓閨女坐產招婿,或者和女婿說好了,把次子過繼過來,自己也算的上是沒有斷了香火,讓祖宗祭祀有人了。

就在他知道消息,下定決心的第二日午後,因閨女哭鬧,惹得老妻發了頭風之癥,一家子不得安寧,無奈之下,索性抱著孩子走出大門逗弄,不想不遠處來了一僧一道二人,一個“癩頭跣足”,一個“跛足蓬頭”,怎麽看怎麽怪異,一身的腥臭,明明相隔將近十米,卻依然能聞到這一股子餿味。而更奇特的是,這二人卻是正奔著甄費二來,還不等人近前,就口中高呼:

“施主,你把這有命無運、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懷裏作甚?舍我罷,舍我罷!”

這一番哭嚎一般的說辭直接把甄費嚇去了半條命,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前日裏張中行說的那一句稀奇古怪之事的評語,不由的有些楞神,沒有在第一時間作答,看著這兩個不知何處來的和尚道士發呆。

倒是他身邊的小幺兒,聽得這話,立馬吹胡子瞪眼一般,氣的直接拿起了邊上的掃帚,直接往那一僧一道身上招呼,口中大喝:

“哪裏來的拐子,居然堂而皇之的到咱們家門口拐孩子來了,就你們這樣,還想讓我家姑娘跟了去,難不成是讓我家姑娘當乞兒不成?就是我家姑娘要當個出家人,也不會和你們這樣的走。還不速速退去,我家可是官宦人家,豈是你們可以隨意辱之?莫瞧著我家老爺心善就不知好歹。“

聽得小幺兒這話,甄費才醒過了神,神色覆雜的看了那二人一眼,隨後轉身抱著孩子就往裏頭走,一邊走一邊說道:

“罷了,不過是乞討的法子,何必和他們計較,想來是沒了飯食,不得已為之,速去廚房取些吃食給他們,讓他們也好飽腹,順便去隔壁葫蘆廟裏求上兩套舊僧衣給他們,讓他們也有個換洗,這樣汙祟,最是容易做病,行善積德總是好的。“

“知道了,老爺,咱麽家行善多了,小的知道怎麽做的。霍啟,還不快去廟裏求衣?“

甄費說的仁善,可嘴裏暗含的語氣裏句句是嫌棄,等於是附和著小幺兒說的乞討二字,倒是把一僧一道聽得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們真沒有想到這甄費竟然是這樣的反應。

等著他們反應過來,手上已經多了幾個饅頭餅子,這下可好,真的成了乞討的人了,那道人苦笑了一聲,四下裏一看,已經不見了甄家的人影,索性把餅子往自己懷裏一踹,拉著和尚就往回走,也不在意邊上的行人對著他們一身的惡臭避之不及的樣子,還有邊上剛從廟中出來,手裏還拿著舊衣服的小子呼喊,只是邊走邊說:

“這可怎麽好,這世道,前兒我就發覺天象有些隱秘起來,只怕有什麽變故,不曾想別處還沒有什麽征兆,咱們倒是先得了這樣的晦氣。可見便是做了神仙也是有諸多的不如意啊!也不知這十來年的差事會如何了。真是惱人,偏偏讓人拿住了把柄,只能由人驅使。“

“咱們只管做就是了,當人手下的,難不成還能抱怨不成?管他天象如何呢!好歹有仙子撐著,她若是不說不好,咱們權當不知就是,何必給自己填麻煩,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好生修行的好,咱們這樣的資質,若是不努力,將來金丹大道哪裏還有咱們的份。說來,這一幹情鬼孽障也該都投胎了,咱們忙的事兒多著呢!這幾年只怕是一點空閑都不得了。“

“也不知仙子到底想做什麽,為了那樣一個孽胎禍根,讓咱們忙碌這些年,真是想不通。想想這家,就是個例子,好生生的,害的人家將來一家子家破人亡,那孩子也淒苦無依,最終香消玉殞,這都什麽事兒啊!“

“還能怎麽的,人家後頭牽扯多唄,為了那一個,毀了多少人家上頭的人又怎麽會在意,她自是一方大能,凡人猶如螻蟻,哪裏看得到這些,更別說還牽扯她自己的大事,犧牲的更是利索,這些取舍之事,哪裏是咱們能看透的,我擔心的是,這一次若是不成,只怕仙子另有打算也說不得了。“

“那到時辛苦的豈不還是我們,真是晦氣,怎麽就攤上咱們做這些個毀陰德的事兒了,若是做多了,只怕將來咱們渡劫之時多了幾分變數呢!“

“誰說不是啊!罷罷罷,且先顧著眼前吧,若是不聽她的,就是連目前這樣也過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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