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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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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白一看著阿璃,眼中略帶疲憊之色。

阿璃看著白一,問道,“你怎麽被抓回來了?”

“你不也一樣?”白一翻著眼睛,根本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我是事出有因,你看。”阿璃轉著身體,讓白一看著,自己的尾巴已經被人砍斷,此時怪異無比。

白一大駭,“什麽人這麽殘忍!我要去幫你報仇!”

“你可別說大話了,自己也被抓了回來,還想著替我報仇。”阿璃知道這白一一定會那麽說,心中暖洋洋的。

白一低頭眼神恍惚道,“其實我是自己跑回來的。”

“什麽?”阿璃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我們費了多久,才跑下山去,你怎麽還會想跑回來?”

白一嘆氣,說道“可我出去這幾年,只覺得還不如回到絳草仙府中這麽快樂,就算是一成不變,可也沒有那麽多煩心的事情。”

“是因為蔔家那位吧。”阿璃沒有將蔔元顯的名字說出來,這裏畢竟是雲蒼山,萬一有人聽到了,那對白一,更對蔔元顯不好。

“是。”白一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的情感,“我以前問過他,喜不喜歡我。可他的反應與那溫玉的根本不同,我可是真真切切看的出來,這溫玉對你格外的上心。”

“阿玉。”阿璃哪裏不知道,自己也是十分想念溫玉,經過這島內的這麽一遭,也不知道溫玉此刻到底如何了。

“他對我的感情總是讓我覺得疏離,沒有安全感。”白一此時覺得心中妖力湧動,驚訝的看著阿璃,阿璃沖他點點頭,瞬間兩道光芒從二人身上發出,白光散去之後,阿璃與白一幻回了人身。

“就是這株草,害得我們這麽多年在這裏幻不成人身,此刻我給它刨了出來。”

阿璃指著翎嵐草,也沒有忘記白一剛才所說,看著白一問道,“那你喜歡他嗎?”

“我?”白一看著翎嵐草,思緒飛到了當日阿璃在大殿之上幻回黑狐時的情景,這蔔元顯給自己結了數個手印,動作輕柔無比,自己只是昏睡半響就醒了過來,那蔔元顯的眼中看著自己滿是溫柔。

“我不喜歡。”白一此刻嘴竟然如此的硬。

阿璃見那白一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是知道白一撒謊。

“那如果蔔元顯來救你呢?”阿璃有一些好奇,白一為什麽沒有感覺到,這蔔元顯對他的感情,自己與溫玉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根本不可能,我也不會跟他走的。”白一搖頭,笑著看著阿璃,“要是你的溫玉來了,那你快些跟他下山吧,反正你也是被抓回來的,我是自願在這裏呆著。”白一認慫了,不想出去面對那些覆雜的感情,每天在這絳草仙府之中能吃能睡就好。

阿璃跳到了梨樹上,看著遠處那霧蒙蒙的一切,說道,“如果阿玉來的話,我是一定會走的,因為我不會錯過他的感情,那樣會抱憾終身。知道嗎?白一。”

白一翻著白眼,翻身坐到了阿璃的旁邊說道,“無論你走不走,反正我是不走了。”

阿璃看著白一暗暗搖頭,看著前面那虛茫茫的一片雲霧。

阿璃與白一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從他們二人身後一閃而過,漸漸的消失在了雲霧之中。

那人,正是蔔元顯。

蔔元顯與溫玉在那雲蒼山腳匯合以後,蔔元顯率先溜回了雲蒼山,悄悄的上了絳草仙府之中,本來以為要救阿璃,可萬萬沒想到那白一居然回到了絳草仙府之內,蔔元顯剛想現身,沒想到就見到了觀正仙尊帶著阿璃回到了這裏,他也看到了這觀正仙尊悄悄留下的丹藥。

蔔元顯將那丹藥餵進了阿璃的口中之後,只聽到雜亂的腳步聲,蔔元顯閃身,躲在了一顆梨樹的後面,只見那白一非常熟練的躺在了阿璃的身旁,卷縮著身體。

蔔元顯想上前去,可自己知道不能硬闖這絳草仙府,尤其是自己乃是雲蒼的散士。即使雲蒼給足了面子,可對蔔家來說,那是極大的恥辱,更嚴重的,恐怕會給蔔家蒙羞。

此次上山,只能秘密而行,沒想到蔔元顯的猶豫不決,竟聽到了白一的心裏話。

蔔元顯下山之後,與溫玉商量了一番,溫玉的手指又開始有意無意的敲打起來,思量再三之後,想出了一個計策,蔔元顯附耳聽去,悄悄的點頭同意。

“你就算不走,我們也回不去了。”阿璃其實不想將這麽殘忍的話說出來,可事實從來都是血淋淋的。

白一點頭,眼神中暗淡無光,“我又何嘗不知道,可是我不知道如何面對蔔元顯,我見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我曾經見過一只柳樹妖。”白一的退縮,讓阿璃想起了為愛勇敢的木葉。“那個姑娘喜歡上了一個普通人,與他相處了數十年,從他的風華正茂,再到風燭殘年,木葉一路陪伴。”

“最後呢?”白一有一些好奇。

“最後那男人死了,木葉也幻回了柳樹,那樹下埋著那男人的屍骨。”

“啊。”白一驚訝不已,“她居然不想活了。”

阿璃笑道,“是的,我當時和你的話一模一樣,我從來沒想到,為什麽妖會如木葉這般,人死就死了,我們妖的壽命可是很長的。”阿璃看著白一,繼續說道,“以前我不懂木葉的感情,不過此時,我卻明白了。感情的事情從來不是自己想,或者不想,只有願與不願。木葉心甘情願與那亡夫同眠,你說她的生命終結了嗎?”

“當然。”

“不,木葉還活著,帶著與那老人的記憶,一直活著。”阿璃想起了木葉訣別時候的淚水。阿璃當時覺得是悲傷的淚水,可此刻,阿璃覺得,那是喜悅的淚水,木葉當時一定覺得,自己可以永永遠遠的與她夫君在一起了。

“與他在一起,不必計較時間的長短,只要開心,幸福,你過得每一天都是值得的。”阿璃看著白一,也知道白一的苦惱。“他究竟喜歡不喜歡你,或者你喜歡不喜歡他,不用說的,你可以感受的到,在這下山這幾年,我知道了,人有的時候總喜歡撒謊,去隱藏自己的感情。”

“白一,你剛才的話,也在撒謊。”阿璃看著白一,一語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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