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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計圈趙雲 木柯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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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計圈趙雲木柯之死

木柯從諸葛瑾懷中起身,低頭不語。

諸葛瑾將她拉著坐下,“瑾想,他定是派了人去接應你,如今,要空手而歸了。”

“諸葛亮屬於戰爭,不屬於我。”木柯回得看似隨意,眼中卻有哀傷。

諸葛瑾看得明白,淺笑回應:“瑾同亮各為其主,不知日後會是如何。誰能護得住木柯,還不知。”他實則是隨口一語,木柯卻以為他在問自己‘未來’之事,只是淡淡回笑,並不回答,心中剛剛浮出的溫暖也驟然變涼。

荊州境內,關羽已經同眾人匆匆趕回。諸葛亮向最後看去,並未見木柯的身影,心中有些觸動,臉上表情卻是淡淡,“怎麽?她不肯回。”他手中羽扇被緊緊握著。

“妹子又回去了。”關羽蹙眉凝神,“她是否想留在富春?”

“不會。”劉備搖頭,“赤壁時,木柯答應備會回來相助,如今她去了又返,想是有她的理由。”

劉備看向諸葛亮,見他不再插話,眼中疑惑,“軍師同瑾可將此次出逃之事向木柯明說了?”

諸葛亮放下手中羽扇,依然面無表情,“瑾只是來信,說會送木柯回家,讓亮派人接應,具體之事並未言明。如今木柯又回,亮想,她是不知瑾的計劃,想要回去保瑾。”

“那他如何讓木柯從富春出來的?”關羽不解。

諸葛亮暗暗想了想,忽然明白,“瑾定是對亮給木柯的錦囊做了手腳。亮請木柯三日後趕往宓均攔下馬姑娘,這樣反而讓瑾有了方法騙木柯離開富春。”

關羽明白點頭。

屋內並沒有趙雲的身影,他獨自走在馬祿嫣的小院旁,不知她正在屋中做什麽,心中對她將要離開有些不舍。

馬祿嫣此時正在屋內發呆,她記起那日諸葛亮與她談論趙雲之時,提起趙雲願意娶她的原因。

那日,諸葛亮回憶校場騎射的比試,對馬祿嫣開導:“子龍為人亮很了解,他願意救木柯,卻不會為救木柯而傷害姑娘。姑娘仁善,並未威脅木柯性命,子龍若是盲目應下婚事,就是害了姑娘一生,他是明白人,不會隨意許諾什麽。”

馬祿嫣有些驚詫,直直盯著諸葛亮。

“子龍看似是為了木柯之事才應下婚事,實則心中所想並不全是,他對姑娘有些好感,奈何心中糾結,不知該如何取舍而已。子龍的心結在木柯,見木柯遲遲無意,內心也明白幾分,只是不肯松手罷了,如今,趕上姑娘之事,子龍之心便有些動搖。姑娘可以用亮的一計,方能試出子龍所想。”

“何計?”馬祿嫣急急道。

“放手。”諸葛亮笑著看向她,“若是子龍心結太重,姑娘離開之時可到宓均與木柯相聚,屆時,亮會將木柯到宓均之事告知子龍,他定會前往,木柯是系鈴人,一切恩怨應由她解開。若是子龍在姑娘離開之前就能明白過來,也不用木柯跑這一趟了。只是,前提需要姑娘先肯放手。”

馬祿嫣神色哀傷,良久,輕輕點頭。

此時的她想起答應諸葛亮放手之事有些後悔,她很想嫁給趙雲,即使知道他心裏對木柯有情也心甘情願。她怕失了這次機會就再也無法挽回。

馬祿嫣推開房門,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野風有些幹冷,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見院門外有人影晃過,身型熟悉得緊。她心頭一觸,“是他。”

馬祿嫣朝院門跑去,趙雲正在那裏踟躕,見她沖了出來,兩人面上都是一紅,相視無語。

一層陰雲遮住了本就黯淡的天空,四周頓時沒了光亮,更加陰冷。

“穿這樣薄,還亂跑。”趙雲起了話,聲色中有些尷尬。

“不妨事。”馬祿嫣露出笑容,心中甜蜜,“要不要去我屋中坐坐。”她輕咳了一聲。

趙雲怕她著涼,點頭同她進屋,馬祿嫣點了蠟燭,兩人的倒影打在了窗欞上,十分美麗。

公元209年二月初十,荊州趙雲大婚,妻子乃馬騰之女、馬超之妹,馬祿嫣。自此,劉備同涼州有了姻親,與馬超關系更近。

同年四月初十,諸葛瑾第一子諸葛恪(ke)出世,名字是木柯為她起得,黃婉貞感激木柯曾救他性命,讓她拜了木柯做義母。

孫權對木柯身份本有懷疑,聽聞木柯曾經獨自出了富春又返回之事,又開始疑惑。正在這時,關羽求孫小妹給孫權去了一封家信,信中提到木柯病癥突發已經在隆中病逝。遺體被劉備尋回剛剛火葬。

而劉備軍中都知木柯已死,人人悲痛,除了夏侯博外,其他木柯手下也都得到她病逝的消息,掩面痛哭,頓時無了大將之風。

荊州布滿白旗,劉備領著眾人站立木柯墓前失聲痛哭,消息也很快傳入了吳郡。周瑜對木柯身份依然有疑惑,卻從小喬口中聽說,諸葛瑾之妾平姬向她無意說起,如今府中黃月英確實是她的親妹子,兩人幼時之事也說的詳細。

自此之後,木柯從世上消失,黃月英在吳郡存活,而眾人尋找木柯之事也告一段落。

許都城內,曹操聽聞木柯病逝十分悲痛,一是傷感頭痛之病再無人能治,二是同木柯有些主仆之情,即使彼此有恨,一旦物逝人去,一切皆可原諒。

赤壁之戰,曹操看似吃虧,卻沒折損太多兵力,部分精銳還是存了下來。如今曹操一蹶不振多與頭痛病癥有關,特別是聽聞木柯之死更是絕望,一夜病倒不能起身,政事也放了下來,

有野史記載,曹操曾派人為木柯燒了紙做的宅院、仆人和銀錢,又請了法師為她的亡魂超度。

鹿臼之地,燭軒也聽聞了木柯之死,心中哀痛,折了紙船放入水中,他立在湖風河畔,看著紙船慢慢飄遠,良久,沈聲道:“在這裏生活久了,是不是就會有感情。若死便是回去,你可會高興?”

唯獨一人不信木柯之死,又從放木柯身邊的暗人那裏得來了準確消息,木柯依然活著。司馬懿(yi)再次行至羅鐸(duo)崖壁,胡昭依然緊隨著他,司馬懿接過胡昭遞來的紙錢開始為木柯拋撒,山風將紙錢一張張的越吹越遠。

“怎麽,你信她死了?”

“木柯已死,黃月英活著。黃月英若死了,還會有旁人活著。除非是我親自動手,否則,永遠不信她已死。”

胡昭實在不解司馬懿之語,卻明白,他根本不信木柯已死的消息,更不知,司馬懿已經知道木柯未死。

吳郡富春,木柯抱著諸葛恪在院中玩耍,諸葛瑾在遠處看著,身上一股沖動,他想,木柯此時抱著的是她同自己的孩子那該多好。

荊州墓前,諸葛亮獨站在那裏,木柯的名字刻在石碑之上,就像她立在自己面前。

“是不是要亮親自去領你,你才肯回來。”諸葛亮淡淡之語,神色卻覆雜。

回到屋中,諸葛亮第一次如此沖動,給諸葛瑾帶去了一封家書,其中每句話都是對木柯之言,諸葛瑾拿在手中凝神,木柯看到,走去關懷,“軍師可是遇到了什麽事?”

“你很關心他?”諸葛瑾不知哪兒來的醋意。

木柯好笑,要去拿信,被諸葛瑾躲開,“這信是要事。”他拿著信匆匆離開。木柯納悶看著。

趁諸葛瑾出去之際,她伏在桌上提筆寫道:“吳郡醋味兒太酸,雖來了多日,依然無法適應。想那制醋之人對瑾另有所圖,瑾會小心,亮不必擔心。當歸既當歸。”

木柯一直臨摹諸葛瑾的字跡,就是怕哪一日諸葛瑾斷了她與劉備眾人的聯系,自己便可模仿他寫的家書與諸葛亮通信。木柯留下只是想找個更好的時機離開這裏,既不會傷害諸葛瑾的家人,又不會讓孫權疑心諸葛瑾。卻不明白,諸葛瑾對她的心思已經不是從前,正在慢慢改變。

而木柯無法辨別也全是因為諸葛瑾以前的態度,他想要木柯愛上自己,對木柯總是溫柔以對,如今即使溫柔,木柯也不敢輕信了。

更何況,木柯已有必走之心。她認為此時離開最適合不過,孫權已經相信木柯已死,周瑜也不再時時刻刻盯著她和諸葛瑾,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她可以離開了。

木柯給諸葛亮送去的信件是說,‘諸葛瑾不知為何會對我看你的信件有些不滿,想是因為我還未向他透露任何關於‘未來’之事,他有些擔心我因為信件動了心思離開這裏,才有心介意於我。我雖然在富春呆了許久,依然無法適應,不似在劉家軍裏會有家的感覺。我日後會時時小心,軍師不必為我擔心。該歸去時,我一定歸去。’

諸葛亮握著木柯來信,輕輕挑起嘴角,“‘當歸既當歸’。看來這‘當歸’要亮給你送去才行,不然等你的‘當歸’長出時,瑾就不會放手了。”

夏七月,劉備突染癔癥,請去的大夫都不知如何醫治。消息很快傳入吳郡,木柯同沁兒為諸葛恪選做衣服的料子,無意間聽布匹店的老板、老板娘閑聊此事。木柯側耳專註,想要將細節聽仔細些。

沁兒慌忙拉她離開,木柯氣惱,將她拉著自己的手推開,“你們都知道了對不對?”

沁兒只是著急,不敢開口。

“諸葛瑾。”木柯憤怒轉身。

周瑜正在同諸葛瑾商量政事,木柯第一次這樣闖入,她怒瞪擋在門外的侍衛,將門一瞬的推開,氣惱的立在諸葛瑾面前。周瑜起身告辭,他看眼前情形知道不能再留,“看來長史是惹著夫人了,我家小喬生氣時也是這副樣子,長史自求多福。”周瑜臉上堆著笑,從議事廳走出。

“怎麽了?”諸葛瑾去拉木柯的手,被木柯躲開。

“我大哥病的消息,你為何不讓人告訴我。”木柯幾乎是用吼得。

諸葛瑾慌忙去遮她的嘴,見周瑜並未折回來,慶幸他未聽到,“是沁兒告訴你的?”諸葛瑾臉上浮出惱意。

“放心,你家沁兒不會背叛你。”木柯將他的手推開。

“亮兩個月前就來信了,若劉備是真的病了,可會現在都不見好?”諸葛瑾聲音轉作輕柔,“他們是想誘你回去。”他心裏清楚,是諸葛亮的計策,卻偏偏不提諸葛亮的名字,用了‘他們’代替。

“你可知,癔癥並非幾個月便能治好的。我大哥正在受苦,你讓我如何在此安穩。”

“阿柯。”諸葛瑾慌張,“他們是在欺騙你。”

“欺騙又如何,大哥一定是想我了才出了這個主意,我更不能。”

木柯並未講完,諸葛瑾向前拉著她,“你決定要走?”

“是。”木柯肯定道。

“不許。”諸葛瑾表情突然威嚴清冷。

“關於未來之事,我已經寫在了送你的茶壺上,你放了我吧。”木柯以為他是因為此事才不肯放手,“若是你參透了那首詩的意思,就會知曉未來。”

“別說了。”諸葛瑾怒喝道,“你以為瑾沒有看出那是一首藏頭詩,你知道亮一定會與我同聊,便在茶杯上留了話給他,‘此非長久打算,何人知’,你是想他救你對嗎?。”諸葛瑾眼中冷得可怕,木柯不知如何辯解。那首詩確實是向諸葛亮傳達的話語,卻不是求助,木柯至今都不明白為何會告知諸葛亮自己心裏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想他知道自己的處境。

“在你眼中瑾竟是這樣的?是會害你之人?”諸葛瑾逼近她,兩人距離很近很近,諸葛瑾看著楞在面前的木柯,一股沖動想要去吻她。諸葛瑾身子不自覺地向前移了移,嘴唇靠近之時,被木柯躲開,頭轉向了一側。

諸葛瑾冷笑一聲,“我不放手,誰都拿不走。”說完轉身離去。

門外突然沖入幾人,木柯驚慌,還未明白,已經被他們押到了自己房內。自此後,便不許她獨自出院門,諸葛瑾之意是要囚禁她。

木柯立刻給諸葛亮寫信,“亮前些日子來信,瑾在病中並未看,如今病癥加劇,日後恐不能常常回信,亮也要好好看護身體。”

軍師府內,諸葛亮將木柯來信揉成了團,狠狠地拍在桌案上。

“來人,去請夏侯校尉,張存將軍。”

夏侯博、張存同時立在諸葛亮面前,兩人正在校場練兵,身上已被汗水浸濕。

“不知軍師有何吩咐。”夏侯博隱約感覺同木柯有關。

“張存將軍懂得易容之術,不知能否為亮做些改變?”

張存疑惑地看了看夏侯博,見他也是一臉困惑,躬身拜道:“末將本不該過問軍師之事,只是這易容也要根據軍師所去之地的風土而變,不知軍師要前往何處?”

“富春。”諸葛亮回道。

“可是同我家先生有關。”夏侯博慌張詢問。

張存更是大驚,“先生?先生不是?”他似是才明白過來,“先生還活著?”

“我同軍師一起去。”夏侯博跪於諸葛亮面前拜求。

“我也去。”張存也跪了下來。

“兩位請起。”諸葛亮將他二人扶起,“亮請兩位將軍到此正是此意,若是想救回木柯不是亮一人能做到之事,還請兩位相助。”

諸葛亮躬身一拜,兩人慌忙上前扶著,“軍事不可。”

三人在屋內商議營救木柯之事,諸葛亮也將此次行動告訴了劉備一人,劉備輕輕點頭,臉上毫無病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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