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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攻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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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還是被那噩夢生生驚出了一聲冷汗,尖叫一聲坐起之後,本來的記憶如潮水用了上來。她一邊喘息著,一邊收斂上驚恐睜大的雙眼,進捏著被褥的手松了下來。

轉頭看向外面灰蒙蒙的光線,天方露出魚肚白。

已經是第二日了。

丫鬟推門而入,端來冒著熱氣的水,伺候她沐浴更衣,穿的便是一身大紅衣裙,繁瑣的裝飾,還有紅衣上金絲精繡的鴛鴦戲水花紋,看著跟嫁衣著實相似。

而後坐在妝奩旁的時候,她才發現不對。

身後的丫鬟將那烏黑的長發盤了起來,掛上繁瑣的珠花步搖,雖不如之前嫁給謝景昭時弄的貴氣繁瑣。但是在民間來說,這也是富貴人家成親的裝束。

她猛地起身,身後的丫鬟正在為她盤花,因為這突然的一個動作,那頭上的裝飾啪嗒啪嗒落在地上,烏黑的長發瞬間落在身後。

“你們給我這身裝扮,是要做什麽?”她轉身看著眼前的兩個丫鬟。

其中一人回答:“回姑娘,今日是你與公子大婚,這裝扮自然是用於成親……”

話還沒說完,雲綿冷呵一聲:“荒唐,我已嫁做人婦,怎能……唔……”那丫鬟也不知做了什麽,她瞬間癱軟無力,癱坐回凳子上,軟的懶得開口說話,任由著身後的幾人擺弄自己的腦袋。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一切都弄好了,丫鬟將紅色的蓋頭緩緩蓋在她腦袋上,遮住了眼前的視線。

自己則是被攙扶著出了房門。

外面鑼鼓爆竹聲響徹雲霄,鼻尖縈繞著食香的味道。

到了前廳的時候,耳邊便是十分熱鬧的談話聲,透過蓋頭下方看去,一路上有不少大同小異的靴子,應該是岑越請來的客人。

這突然而來的再婚,他是怎麽在短時間內準備的,雲綿都來不及細想,便被岑越拉到前廳中央,緊緊地捏著她的手。

而後便是拜堂,雲綿僵持著不動,身邊的議論聲便是更大,岑越湊到她耳邊低笑:“你以為你這樣我們便成不了親了嗎?”

雲綿收緊手指,軟軟的回答他:“我被你的丫鬟點穴了。”

岑越楞了下,再開口:“我若是解開了,你就拜堂?”

“嗯。”雲綿毫不猶豫的回答他的話。

“呵呵,你以為能騙我?”岑越冷笑。

“謝家與我雲家有仇,我嫁與謝景昭也並未得到一星半點的好處。還不如跟著你。”雲綿轉換話題,陳述眾所周知的事實。

倒是讓岑越相信了幾分。她坐懷不亂,確實不像說謊。既然這裏都是自己的人,他還怕對付不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想罷,也就幫她解了穴。

與此同時,大門外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小廝,一邊尖叫著,一邊撲騰進前廳:“不好了,不好了公子,齊侯帶人在榆陽城外問您要人呢。”

雲綿擴大眼簾,心裏有什麽東西蕩動了下,很快又恢覆平靜。

岑越看了眼眼前的女子,呵呵冷笑,將雲綿纖細的手臂攥在手心,鄙著地上跪著的仆人:“你去告訴他,雲綿我要了,我正在與她拜堂成親,若是他願意來喝喜酒,我岑某人熱烈歡迎,若是來砸場子的,還請回。”

小廝跪在地上的身子劇烈的顫抖兩下,額頭涔涔冒著細汗,這話他要怎敢跟齊侯說?

“怎麽?聽不懂我的話?”岑越又強調了下語氣,那小廝連忙應下,然後屁顛顛的跑開了。

反正又不是他說的,只是傳個話,不至於在這裏被岑越給砍死來的壞。

然而當小廝到了城門口去傳話的時候,下方騎在駿馬上的男人眉頭抽動,淩厲的目光如利刃一般拋向城墻上,天生王者氣息讓小廝避之不及。

“有意思,來人,破城門。”謝景昭一聲命下,身後舉著撞城錘的幾個大漢,動作一致的沖了過去,用蠻力撞擊著高聳的大門,哐當哐當的響聲讓裏面守城的人人心惶惶。

岑好聽見這個消息時也是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撐著一把老骨頭爬到城墻上,對著下面的謝景昭連連叫停:“齊侯,息怒,是孽孫不識擡舉,老夫這就將夫人請來歸還給侯爺!”

謝景昭淡淡的對上拿雙看著還算踏實的眼睛:“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本侯的人跟別人成親了,那便休怪本侯不留情面。”

“是是是。”岑好連連點頭,不敢怠慢,拔腿又往岑越的府邸而去。

在小廝走了之後,岑越本來想繼續拜堂,但是小廝剛走,一轉身,身後的女子早就掀了蓋頭,闖過人群,跑了。

他連忙叫人將雲綿攔下,雲綿見門口已經有人攔截,無奈之後穿梭在長長地回廊上,往後院跑去,身後一撥人窮追不舍。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氣喘籲籲的將自己頭上壓得快喘不過氣的發飾扔在地上,用了跟發帶,將長發捆在一起。

肥重的外衣也脫掉,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身後的仆人已經追了上來,她連忙躲進假山後面,心驚膽戰的聽見那些人從身後跑過,才松了口氣,準備往回跑的時候,正好撞見迎面而來的岑越等人。

“雲綿,你若是不識擡舉,被我抓到有你好看的。”那人指著自己這方,咬牙威脅。

雲綿四處環顧,眼下之後自己身後的這條路,只是茂密的竹子看來並不仁慈。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就鉆進那狹窄的小路,被茂盛的竹子彈打得到處是紅印子,等穿梭過去之後。

眼下便是一片空曠的草地,前方一排整整齊齊的馬廄。

她不敢停留,喘著氣跑過去,用盡渾身解數從馬廄旁的一棵大樹爬到馬廄頂上,翻身躲在另一側,另一側看見便是茂密的樹林。而這方岑越帶人來到這裏找了個天翻地覆,都沒找到雲綿。

自然是不會想到一個堂堂雲家名媛,竟然會爬樹上馬廄頂。

岑越痛罵一聲,帶著人離開了。

雲綿渾身癱軟的躺在上面,怕對方又回來,因而都不敢動作。

但是渾身被竹子鞭打的傷口火辣辣的疼。

岑好風塵仆仆的回到府邸外面,馬車剛剛停下,他便從車內跳了下來,然後帶著人之際闖了進去,正好看見從內堂穿梭出來的岑越。

那一臉陰沈的跟陰雨天一般。

“岑越,你這個混賬東西。”岑好沖上去就是一掌捆,打得岑越措手不及。

“混帳東西,誰給你的擔子敢要齊侯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人都打到榆陽城外了,你若是再不把那女人給我還回去,老子打斷你的腿。”

岑越紅著眼,死捏著拳頭,不屑冷哼:“不就是齊侯嗎,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崇州也不必射陽差,還怕他?”

關鍵是他現在都找不到雲綿,想交人也沒有。

“你你你……你怎麽這麽不識時務?”岑好氣得兩眼翻白,只好叫自己的人去找雲綿的所在。

岑越怕他再怪罪自己,只好出了下下策,一轉身將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的岑好打暈,然後自己的人制止了岑好的人。

他在他身上拿了軍令,將人交給自己的人。

而後鄙了眼那昏迷的岑好,癟嘴:“我這就讓你看看,我這崇州到底及不及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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