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半夜燒紙，心裏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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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麽？鬼火？”我詫異地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時那火光似乎還亮了不少。
我立即轉身朝樓下跑，剛一擡腳便覺得鉆心疼痛。
那雙冰冷的大手及時奉上，摟住了我的腰，似笑非笑地在我耳邊說道：
“我覺得你變成鬼可能要方便些，這人的身體經不住你折騰。”
我沒有回嘴，耳邊癢癢的，像似一根羽毛一直撓到心裏。
自從家人離開我之後，這是第一次聽到別人在關心我的話，雖然，這個關心並不那麽好聽。
“能不能快點，很有可能是卓詩詩的魂靈，我怕一會兒就沒……你做什麽？”
話音未落，他便將我一把橫抱起。
“想更快就閉嘴！”
或許是被他鎮住了，又或者是我心系魂靈。
總之，我乖乖閉上了嘴，還閉上了眼，只聽到耳邊嗖然風聲，一種失重的下墜感之後，再次睜開眼，已經到了底樓。
“謝了。”
掙脫掉這艘人肉專機，不敢正眼看他，滾燙的臉頰在涼風中逐漸降溫。
就在卓詩詩墜樓的那一處，一團火光清晰可見。
走近看，才發現那不是魂靈，也不像是鬼火。
空氣中彌散著一絲香蠟紙燭的味道，那是……有人在燒錢紙！
我正想上前詢問，卻聽見不遠處一陣急促腳步聲，隨即傳來一個呵斥聲。
“餵！誰在那裏點火燒東西？你給我站住！”
扭頭一看，一個戴帽子的男人正快步朝火光跑去，看樣子和聽這聲音好像是門衛大爺。
火光中映襯出長發，那燒紙錢的應該是一個女人，她慌忙用腳踩滅了火堆，轉身逃離了現場。
門衛大爺罵罵咧咧地趕到縱火點，補上了幾腳。
我蹲在花壇旁，待他走遠後，這才躡手躡腳地來到她剛才燒紙的位置，也正好就是卓詩詩墜樓的位置。
“半夜燒紙，心裏有鬼。”我望著她離去的方向，意味深長地說道。
“也不一定，萬一別人是死者的親朋好友，為了悼念燒紙也是人之常情。”眀勒言輕描淡寫地說著，“看來，今晚來的只有活著的，沒有死了的。”
我拿出魂靈盤，“哢噠噠”轉了一圈，隨後指向了眀勒言的方向。
果然，卓詩詩的魂沒有來。
“捉鬼天師就靠這破玩意兒？”他嗤笑道。
我甩了個眼刀，不服氣地從包裏掏出一盞巴掌大的燈。
“別告訴我這是你家祖傳三代的照明燈，專為鬼魂引路照明。”他笑得更放肆了。
我擠出個瘆人的笑意，咧嘴道：“不好意思，這是招魂燈，孤陋寡聞，起開！別擋道！”
爸媽離開之前就給我留下了一個寶箱，說是給我我成年之後的成年禮。
從小我就懷著無限憧憬，幻想這一箱定是如芭比娃娃般夢幻的粉色少女系，亦或是潘多拉魔盒般閃閃發光的寶石，再怎麽也應該是一套美麗如仙女的嫁衣或戰袍吧？
滿懷欣喜地打開寶箱，再看到這滿箱子破銅爛鐵時，那一刻，我落淚了。
Excuseme？？
真的是親爹娘嗎？
這確定不是把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家裏用剩的破爛玩意兒回收箱？
耳邊仿佛響起了淒涼的收破爛喇叭聲。
想到這兒，我哀嘆一聲，將招魂燈放置卓詩詩的墜樓點。
隨後用石灰粉筆以招魂燈餵中心，畫了五角星，點燃了特制的蘆葦燈芯，青煙繚繞中，雙手合十，閉上雙眼，站在五角星中間，默念招魂咒。
按照慣例，不出五分鐘，必然會招來鬼魂。
我小心地微微睜開眼，只見一團團黑影慢慢從四周圍向我圍攏。
明勒言似乎有些警覺，低聲道：“這些東西確定安全嗎？”
“不安全。”這下輪到我淡然了。
只見他攥緊了拳頭，橫眉冷目，一副要跟打群架的模樣。
“歇歇吧，我這五角星就是金鐘罩，他們都沒法進來的。”
明勒言收起了拳頭，喉頭動了動，瞥了我一眼：“看來技藝不精，招來一堆。”
“拜托，這不是技藝不精，招魂燈本來就會吸引所有的魂靈，你看看你自己，不也不自覺地往這邊靠麽？”我戲謔道。
他極力想要阻止自己的步伐，卻還是緊貼在了招魂燈的光暈外，畢竟我畫的五角星符文，他也不能進來。
我停止念咒，環視一圈，大約有七八只孤魂野鬼，有的怨念頗深，有的面目猙獰，有的死氣沈沈……
唯獨，沒有卓詩詩的魂靈。
“這不科學啊！即使剛死的前幾個小時魂靈沒有脫離肉身，但是按理說死後二十四小時，魂靈早已脫離，都會徘徊在事發地點的……”
“請問‘魂靈’這件事本身有科學可言嗎？”他冷嘲熱諷道。
好吧，我無力反駁。
“你這個捉鬼的，難道就不知道其他的可能？”
“那除非有別的天師把她魂靈給收了！”
正說著，我便瞅見不遠處那門衛大爺的身影漸漸明晰。
“不好，有人來了！”
我趕緊將招魂燈熄滅，拿出鼠尾草粉末，對著四周圍撒開來。
那些圍攏的孤魂野鬼瞬間作鳥獸散。
我松了一口氣，拍拍手，卻不見明勒言的蹤影。
“咳咳……”
隱隱聽到咳嗽聲從樹上傳來，擡頭一看，只見他捂著嘴，一臉嫌惡地瞪著我。
“下次你汙染環境的時候可以先提醒一下嗎？”
我吐了吐舌頭，見他這副狼狽模樣，心裏莫名覺得舒坦。
天臺的腳印，半夜燒紙的女人，紅色的傘……
看來，這個學校還隱藏著不少秘密。
第二天清晨起了個大早，第一次感覺自己像是真的大學生一般，太過興奮。
“你的腳沒事了？”他飄在半空，冷冷看我。
“跟上學比起來，這都不是事兒！”
在明勒言那看智障一般的目光中，我一瘸一拐地出了門。
一走到教室，便正好碰到了程明陽，他一臉燦爛地跟我擺擺手。
“嵐風，早啊！”
“早，你的腳沒事吧？”
“沒事，咦，你的腳怎麽也……”
他詫異地望著我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
“哦，昨天下雨嘛，不小心滑了一下，沒什麽大礙，嘿嘿。”
程明陽眉頭微蹙了一下，隨後舒展開來，意味深長地笑笑：“這叫情侶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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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嘴，耳邊癢癢的，像似一根羽毛一直撓到心裏。
自從家人離開我之後，這是第一次聽到別人在關心我的話，雖然，這個關心並不那麽好聽。
“能不能快點，很有可能是卓詩詩的魂靈，我怕一會兒就沒……你做什麽？”
話音未落，他便將我一把橫抱起。
“想更快就閉嘴！”
或許是被他鎮住了，又或者是我心系魂靈。
總之，我乖乖閉上了嘴，還閉上了眼，只聽到耳邊嗖然風聲，一種失重的下墜感之後，再次睜開眼，已經到了底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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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脫掉這艘人肉專機，不敢正眼看他，滾燙的臉頰在涼風中逐漸降溫。
就在卓詩詩墜樓的那一處，一團火光清晰可見。
走近看，才發現那不是魂靈，也不像是鬼火。
空氣中彌散著一絲香蠟紙燭的味道，那是……有人在燒錢紙！
我正想上前詢問，卻聽見不遠處一陣急促腳步聲，隨即傳來一個呵斥聲。
“餵！誰在那裏點火燒東西？你給我站住！”
扭頭一看，一個戴帽子的男人正快步朝火光跑去，看樣子和聽這聲音好像是門衛大爺。
火光中映襯出長發，那燒紙錢的應該是一個女人，她慌忙用腳踩滅了火堆，轉身逃離了現場。
門衛大爺罵罵咧咧地趕到縱火點，補上了幾腳。
我蹲在花壇旁，待他走遠後，這才躡手躡腳地來到她剛才燒紙的位置，也正好就是卓詩詩墜樓的位置。
“半夜燒紙，心裏有鬼。”我望著她離去的方向，意味深長地說道。
“也不一定，萬一別人是死者的親朋好友，為了悼念燒紙也是人之常情。”眀勒言輕描淡寫地說著，“看來，今晚來的只有活著的，沒有死了的。”
我拿出魂靈盤，“哢噠噠”轉了一圈，隨後指向了眀勒言的方向。
果然，卓詩詩的魂沒有來。
“捉鬼天師就靠這破玩意兒？”他嗤笑道。
我甩了個眼刀，不服氣地從包裏掏出一盞巴掌大的燈。
“別告訴我這是你家祖傳三代的照明燈，專為鬼魂引路照明。”他笑得更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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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離開之前就給我留下了一個寶箱，說是給我我成年之後的成年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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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欣喜地打開寶箱，再看到這滿箱子破銅爛鐵時，那一刻，我落淚了。
Excuseme？？
真的是親爹娘嗎？
這確定不是把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家裏用剩的破爛玩意兒回收箱？
耳邊仿佛響起了淒涼的收破爛喇叭聲。
想到這兒，我哀嘆一聲，將招魂燈放置卓詩詩的墜樓點。
隨後用石灰粉筆以招魂燈餵中心，畫了五角星，點燃了特制的蘆葦燈芯，青煙繚繞中，雙手合十，閉上雙眼，站在五角星中間，默念招魂咒。
按照慣例，不出五分鐘，必然會招來鬼魂。
我小心地微微睜開眼，只見一團團黑影慢慢從四周圍向我圍攏。
明勒言似乎有些警覺，低聲道：“這些東西確定安全嗎？”
“不安全。”這下輪到我淡然了。
只見他攥緊了拳頭，橫眉冷目，一副要跟打群架的模樣。
“歇歇吧，我這五角星就是金鐘罩，他們都沒法進來的。”
明勒言收起了拳頭，喉頭動了動，瞥了我一眼：“看來技藝不精，招來一堆。”
“拜托，這不是技藝不精，招魂燈本來就會吸引所有的魂靈，你看看你自己，不也不自覺地往這邊靠麽？”我戲謔道。
他極力想要阻止自己的步伐，卻還是緊貼在了招魂燈的光暈外，畢竟我畫的五角星符文，他也不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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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魂靈’這件事本身有科學可言嗎？”他冷嘲熱諷道。
好吧，我無力反駁。
“你這個捉鬼的，難道就不知道其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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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我便瞅見不遠處那門衛大爺的身影漸漸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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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一口氣，拍拍手，卻不見明勒言的蹤影。
“咳咳……”
隱隱聽到咳嗽聲從樹上傳來，擡頭一看，只見他捂著嘴，一臉嫌惡地瞪著我。
“下次你汙染環境的時候可以先提醒一下嗎？”
我吐了吐舌頭，見他這副狼狽模樣，心裏莫名覺得舒坦。
天臺的腳印，半夜燒紙的女人，紅色的傘……
看來，這個學校還隱藏著不少秘密。
第二天清晨起了個大早，第一次感覺自己像是真的大學生一般，太過興奮。
“你的腳沒事了？”他飄在半空，冷冷看我。
“跟上學比起來，這都不是事兒！”
在明勒言那看智障一般的目光中，我一瘸一拐地出了門。
一走到教室，便正好碰到了程明陽，他一臉燦爛地跟我擺擺手。
“嵐風，早啊！”
“早，你的腳沒事吧？”
“沒事，咦，你的腳怎麽也……”
他詫異地望著我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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